第30章 洞房花燭夜
“賢婿,從今天起我家一一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千萬看好了……”沈赫帆非常激動地拉住屈再穎道。這叫一個感慨。
“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一一有什麽不足呢。”沈君離調笑着上前。
“別胡說。”沈赫帆白他一眼,随即堆着笑容對屈再穎道,“賢婿啊,其實我家一一還是有長處的,比如她很善解人意,比如還有,她很有愛心,還有啊,她也非常尊老愛幼……嫁給你了你可不能後悔退貨的!”
管家很淡定的暗暗道:老爺,你這是騙人家的吧?二小姐從哪裏看出來的善解人意?
就連觀禮的鄉親們都快忍不住跳出來吐槽了。
沈赫帆想了想——善解人意?那叫歪曲人意吧?還有愛心,她是非常的有愛心,就是經常好心辦壞事,尊老愛幼,是,沒錯,她就算再火大也不敢對自己親爹怎麽樣,但是她會撕書畫、砸花瓶,實在不解氣還點着房子……
這樣算起來,不算撒謊吧?
“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全都明白。我一定會對一一好的。”屈再穎胸有成竹。
那好,他放心了……沈赫帆這顆一直懸着的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其實,沈一心都快等煩,“你們這幾個人男人還有完沒完了?婆婆媽媽的要到什麽時候啊?”就差掀蓋頭了。
其實她是餓的!餓的!
好吧,有人等不及了?在場諸位面面相觑之後,心照不宣。
喜娘攙扶着沈一心,先行出門,轉向後院,屈再穎和賓客們準備去前面喝酒吃菜去了。
“等一下!”霹靂就是一道女音,只見一道身影刷的閃過,一下子就擋住了喜娘和沈一心的去路,“站住!”
所有人都頓住了,這個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吸引了大家所有的眼球。
“你,你是誰?”喜娘第一個反應過來。
Advertisement
沈一心于是再一次把蓋頭掀起來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水藍衣裙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一臉殺氣稍微遜色了一些。
“你是誰啊?”她可不記得認識這麽個好看的人。
對方瞪着她,“你不能跟他成親!”
“不能成親?”沈一心輕微的有一點懵了,頓了頓,立即想通了什麽,平地一聲吼,“屈、再、穎——”
“在呢,娘子有何吩咐?”屈再穎應聲出現。
沈一心思維裏第一個想法就是,“屈再穎,這女人是誰?如果是跑出來鬧場的好像來晚了!”
“我認識她,可是……”屈再穎在沈一心狠狠的目光之下,還好生無辜地道,“她不應該是來找我的呀。”
沈一心隐約覺得自己有一股火蹿上來了,上去就一把揪住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怎麽回事,什麽情況!”
“娘子莫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屈再穎仍然無辜,下意識就給她把蓋頭蒙上,“這事情不歸我們管,咱不管了。”
沈一心幹脆把蓋頭扯下來了,“你不說清楚,沒完。”
其實,那個一身水藍的女子在旁邊看的已經錯愕不已了,因為她發現……自己似乎是找錯對象了。
“那個……姑娘,請問,今天是你們成親麽?”她不大确定地問。
“今天不就是我成親麽?雖然我之前……”掙紮了挺久。沈一心滿腦門都是問號。
那姑娘自己就懵了。那就是她弄錯什麽了。她越想越不對,“那這裏是沈家堡沒錯吧?”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沈一心确定道。
“那今天……是你們成親?”
屈再穎道:“目前來說,只有我們。”
“那我……”不對,她想了想,稍微慎重一點地問,“沈君離在哪裏?”
沈……沈君離!他又幹了什麽?
沈一心和屈再穎下意識的都往某個方向看,那邊,一身新裝的沈君離笑的頗為尴尬。
不過,鑒于被自家妹妹和妹婿拿那樣的眼光看,還有這麽多太平鎮的父老鄉親在,他這個時候要是臨陣脫逃,似乎不大合适?
沈君離于是裝出若無其事,往這邊走,“之前也沒通知藍姑娘說我家妹妹出嫁,藍姑娘怎麽這般有雅興,就上我家來做客了?”這話他也說的冠冕堂皇。
被她稱為藍姑娘的女子,惱怒地瞪着他,“沈君離,你不是說你要回來娶親才不肯讓我跟着的麽?你為什麽要騙我?”
這是怎麽個情況?
是個人不是傻子就能聽得出來、看得出來這個“藍姑娘”和沈君離奸情……哦,不,關系匪淺。
沈一心理所當然也瞬間秒懂了,這笑靥如花的,“哥哥,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是麽?”
“是!我是他……對,我是沈君離,不,沈大哥的朋友。”那藍姑娘說句話都再三變詞。
于是,真相大白了。
“那哥哥,你安排藍姑娘在咱們家裏住兩天吧,剛好今天來喝我的喜酒,千萬不要慢待了人家。我就先去忙我的了。”沈一心淡定淡然地說完給自己蓋上蓋頭,“喜娘,咱們回去。”
沈君離差點風中淩亂——這是報複!這絕對是紅果果的報複!
沈一心你不愧是有仇必報的真女子。
“那大哥,你便好好招待這位藍姑娘,我先去了。”屈再穎以一貫溫和的嗓音道,也沖那藍姑娘微微一笑,然後從善如流的給了沈君離一抹“同情之”的眼神,安之若素的和鄉親們吃飯喝酒去了。
并非他幸災樂禍或者落井下石,而是沈君離這人縱橫情場,踏遍大江南北的秦樓楚館,引得無數女子抛芳心,也未曾見他這般過。稀奇,若不趁此時機看一出,怕是天下能尋了。
不得不說的是,他家這娘子真的拿中了親哥哥的弱點,一針見血。
洞房。
已經入夜,這房間裏實在冷清的很,只有一雙龍鳳燭在燒,喜娘剛剛說要去方便,也跑了,估計是肚子餓了不好明說。
馬上就入冬了,嫁衣裏面還穿着暖衣,還是覺得有點冷,沈一心坐了半天之後左右坐不住,肚子餓,餓的不像話,從一大早起來就沒吃東西,拜個堂又把她好一番折騰,最後他們所有人都跑去大吃大喝了,就丢下她一個人在這裏對着*間發呆。
這麽大個房間有什麽用啊?除了一點點幹果還有什麽可吃的?
可是摸摸幹扁的肚皮,沈一心實在餓的難受了,把蓋頭又一掀,就奔到桌前,倒杯酒,随手抓起糕點幹果一通亂塞。
她吃的正開心,忽然聽見了腳步聲,一回頭,屈再穎已經推開了房門,她一手酒壺一手糕點,這吃相……
談不上文雅吧?
沈一心還滿手都是東西,“呃……那個,屈再穎啊,你要不要也吃點?”舉起一個糕點就像獻寶。
“看上去是把你餓慘了。”屈再穎幽幽嘆一聲,擺了兩個酒杯,從她手裏拿過酒壺,順便把她手裏的東西都拍掉,斟滿兩杯,遞給她一杯。
沈一心也木愣地接過,然後傻乎乎地就喝掉了。
“娘子,你可知道今晚是什麽日子?”屈再穎笑的頗為意味深長。
沈一心點點頭。知道啊,她還穿着嫁衣呢。
“那就好。”屈再穎道。
沈一心正莫名其妙便見他也将杯中的酒一幹而淨,好什麽呀?
屈再穎彎腰便将她整個人抱起來,吓得她大叫,“屈再穎你幹什麽?”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我要幹什麽?”他淡淡道,把她往大床上一放,嘴角的笑意弧度已經上升到一個高度。
他回身一拂,燭火滅,幔帳落。
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