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另辟蹊徑
屈再穎輕淺一笑,道:“張叔,我不是買來自己用的。我家裏是做生意的,看這撣子的質量确實好,我從你這裏買了轉手可以賣出,不過,這一起收購的價格可要比你單獨賣低一些,你可同意?”
這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情啊?張叔花了好半晌的功夫,才緩過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居然砸到了自己的頭上,“未、未來姑爺,你不是開玩笑跟我鬧着玩的吧?”
他從來不開這種玩笑。
屈再穎想拿錢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不帶現銀,只有銀票,回頭便走向沈一心,“你身上可有銀子?”
“有啊?怎麽了?”沈一心說着掏出一錠銀子。
“回頭十倍還你。”屈再穎接過手還非要廢話一句,就拿給了被好事打到正發呆的老實人,“張叔,這是定金你先拿着,餘下尾款等清點了數量之後會有人跟你結清。以後,你做多少我收多少。”
銀、銀子!這麽大一錠銀子啊!老張興奮地不敢相信,把銀子放到嘴巴裏一咬……真的是銀子!
天啊,真的是銀子啊!老張這叫一個高興,可以給老伴看病了,看病……對了,未來姑爺。
等他高興過一擡頭,哪裏還有未來姑爺和二小姐的蹤影?
沈一心又被屈再穎拉走了,這回她連他的手都掙脫不開,“屈再穎,你在幹嘛呀你,好端端你拉我做什麽?我又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張叔還沒答應把雞毛撣子送我家呢,我得去……”
“一一!”
屈再穎一叫她停住口了,“幹嘛?”
“張叔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等一下我會叫人去張叔家替他把東西都收回來,不用他自己跑來跑去。還有,張嬸的藥費也解決了,你不用操心張嬸會延誤病情。”
“咦……你怎麽都……”知道啊?沈一心好意外。
屈再穎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理所當然地道:“我知道的還不止這個,今天就不一一細數了。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沈一心拿一臉狐疑看着他,“屈再穎,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張叔才沒有那麽好說話呢,我說那麽多他都不聽怎麽你說什麽他就是什麽了?你肯定是騙我,要不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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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再過兩天我們就要拜堂成親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答應,以後你想幫誰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說不定我有比你更好的辦法,你就不用絞盡腦汁了?”
這樣麽?沈一心歪着腦袋想了想,“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讓張叔答應的。”
“我買下他所有的雞毛撣子了,以後也會不斷的收購,他有多少我買多……”
“屈再穎你怎麽比我還傻呀?”不等他把話說完沈一心就激動了,“我阿爹說我敗家你敗的比我還厲害!全部都買要用到什麽時候去?而且,而且你用得完麽?這輩子你都要對着張叔的雞毛撣子了。”
他可以說,其實他已經快笑出來了麽?
“那你就只能陪我一起跟他們過日子了。”屈再穎裝出苦瓜臉,其實這個表情真不适合他這麽俊朗的相貌。
沈一心瞬間也來了苦瓜臉,“屈再穎你只是說笑的吧,我才不要……”跟一堆雞毛撣子過日子。
她自行腦補自己推着車子在大街小巷叫賣的樣子——
“雞毛撣子,上好的雞毛撣子了……”她頭上紮着頭巾兩鬓斑白,臉上溝溝壑壑盡是歲月痕跡,走路慢騰騰的步伐蹒跚,腰直不起來腿都快邁不動了……
沈一心搖頭再搖頭,拼命要把那種可怕的東西甩掉。
不行!她怎麽可以是那樣的?她才不要到死還在賣雞毛撣子呢!
“屈再穎,我不要對着它們過日子……”
沈赫帆沒弄不明白為什麽女兒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回來就一副哭天搶地的模樣?
雖然,出門的時候她有一丁點的不情願,可也不至于這麽沮喪吧?
“賢婿啊,一一她……”沈赫帆問的是他那未來女婿,刻意壓低了聲音,“她是怎麽了?”
“一一有些事情想岔了,正跟我生氣呢。”屈再穎說的雲淡風輕,結果挨了她好一記白眼。
呃……這孩子。
沈赫帆無能為力的抹去額角一點汗,“一一啊,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爹還有些事情要跟賢婿商量……商量。”面對着女兒他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沈一心看看她爹又看看屈再穎,老大不一樣地哭天搶地着回房去了。今天她何止是累啊,簡直是……簡直是各種糾結。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到死都對着雞毛撣子!
看着那個背影,沈赫帆一度覺得,自己把女兒就這麽嫁出去都有點對不起未來女婿了。
“岳丈大人,你特意叫小婿來前廳,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屈再穎等了老泰山半天沒出聲,只得自己開口問。
被他一問沈赫帆還頓了一頓才回過神來,險些讓一一弄忘記了,“對……我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吉日已經叫人擇好了,有幾個,一個是三天後一個是臘八節,還有一個是大年三十,三天後那個我還是覺得倉促些,你覺得哪個時間合适?”
“如果岳丈大人不介意的話,我希望是三天後,成婚後還有時間再讓一一在家裏多住幾天,之後差不多了,我們再回金陵去過年。”屈再穎
這……也罷。遲早是要出嫁的,只是,心裏多少還是會舍不得的。就三天,連通知離兒回家的時間都沒有——他也下落不明,就讓他遺憾去吧。
“那就依賢婿之見辦了。”沈赫帆出口幾乎成嘆,“成婚以後,一一就是你的人了,可要好好照顧她。”
“這個自然。”
他知道,可他還是不放心啊。沈赫帆深深覺得,這就是一個女兒即将出嫁前,父親的憂郁的心啊。
好不容易養了十多年,就要出嫁了……越想他越惆悵。
屈再穎恭敬作揖,道了“告退”便退下了,轉頭便出了大門。
如遠和另外一個模樣精明的中年男子在沈家堡外一輛馬車旁等屈再穎,見他來到,颔首致意之後那中年男子便道,“東家,去收購撣子的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批貨收回來之後該怎麽處置?”
“官洲前日正說缺一批上等貨色的雞毛撣子,此時日夜兼程送過去,正趕上好時候。記住,旨不在錢,而在于口碑……何況你們未來的夫人很是關心,她會不會對着這些東西一輩子就全看你們的了。”
屈再穎半是嚴謹辦是玩笑,他一說完,那中年男子忍不住看了看如遠,一肚子疑問——東家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屈再穎很少開玩笑,繼續布置着下一步的事情:“如遠,還有一件事你要去辦,将我要娶親的消息散播出去,三日後大婚,底下商戶趕得及的,都來沈家堡喝喜酒……”
趕……若是下面那些商戶的話,這是主子的喜酒,即便趕不及也要趕。這話,如遠也只敢在心裏嘀咕,回頭,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公子大婚,想來喝喜酒的人,怕是不在少數,沈家堡,也是許多江湖人夢寐以求都想高攀的地方,不過,敢不敢來,這杯喜酒能不能喝上,就端看他們自己的膽量了。
“如遠小哥,東家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中年男子看屈再穎離開了,才小心翼翼問有些發怔的如遠。
如遠雙唇蠕動了一下,好久,才道:“公子最近叫夫人給感染的,喜好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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