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霸氣側漏
“茍晟!”葉飛瀾皺眉, 甩開扶着他的那個保镖,“茍晟,住手!”
他親眼見識過茍晟的手勁兒,再這麽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但是茍晟滿腦子都是這個人竟然欺負葉飛瀾,竟敢欺負葉飛瀾……他雙眼通紅充血,整個人處在一種無法抑制的暴怒裏, 完全沒聽到葉飛瀾的話,他雙手提起姓王的,一把将他掼在了牆上, 發出一聲砰然巨響,滑落在地上,頃刻就暈了過去。
茍晟似乎沒想到這個人類這麽不禁揍,皺了皺眉, 上去踢了他兩腳。
沒反應。
他提起地上那人的胳膊,“咔嚓”一聲卸了他一條胳膊, 王總慘叫一聲醒了過來。
葉飛瀾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狠狠掐了下掌心的傷口,在劇痛裏勉強恢複了一點兒力氣,正要沖過去拉開葉飛瀾, 卻驚訝地發現他并沒有再動手,而是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一下一下地把玩着:“你叫什麽名字?”
“啊?”王總被揍得鼻青臉腫,滿臉獻血, 左手扶着因為脫臼軟軟耷拉在一邊兒的胳膊,額頭上冷汗涔涔,卻色厲內荏道,“年輕人,你去打聽打聽,得罪了我們星海娛樂的人,還沒幾個能在娛樂圈繼續混下去的。我勸你……”
“誰稀罕混娛樂圈?”茍晟伸手握住他的左臂,緩緩使力,“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每十秒卸你一個關節,如果一分鐘你還不老實回答,老子就捏碎你的脊椎骨,到時候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十、九、八、七、六……”
還沒等他念完十個數字,王總就慫了:“說,我說。我叫王宇安。”
“哪個字?”
“宇宙的宇,安全的安。”
茍晟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修長的眉梢一挑,他伸手替王宇安整理了一下領帶:“你看上葉飛瀾了,想潛規則他?”
“……”
“十、九……”
“是、是的。”
“你知道他不願意,所以你在他酒裏下了藥,想要迷/奸他?”
“是。”
茍晟打開手機攝像頭,對準王宇安:“把你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一遍,少一個細節,就捏斷你一節脊椎骨。”他說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順手在他頸椎上捏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道:“這可比卸關節容易多了。”
宴會開始之前,王宇安特意讓人把離宴會廳近的兩個衛生間都鎖了,特意挑了這個攝像頭的死角,還讓人支開了這一層樓的保镖,為的是行事方便,沒想到這會兒反倒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如果他大聲呼救,那個兇神惡煞的人肯定分分鐘捏斷他的脊椎骨,王宇安渾身抖如篩糠:“我……我這就交代。”
王宇安只好斷斷續續地把他很多年前就觊觎葉飛瀾,但是一直沒有得手,後來葉飛瀾在娛樂圈沒砸出個水花就沉下去了,他就把他給忘了,一直到半年多以前,葉飛瀾突然憑借一部耽美劇爆紅,他就對葉飛瀾動了心思,所以順水推舟把《情非得已》的角色給了葉飛瀾,想接這個機會恩威并施,拿下葉飛瀾。
沒想到葉飛瀾一點兒不識相,對于他的試探,葉飛瀾拒絕的意思相當明顯,王宇安只好動用第二計劃,給葉飛瀾下了迷藥。
茍晟沒有打斷他的敘述,只是時不時用眼神提醒他繼續說下去,一直到他說完,茍晟才關了錄像,将手機順手塞進褲兜裏,然後伸手揪住王宇安的領口,把他從地上提起來:“真特麽想弄死你!”
他說話的語氣很冷,像是混着冰碴,眼裏兇光畢露,如同某種兇猛的野獸,渾身散發出嗜血的氣息。王宇安猛得抖了一下,緊接着像是打開了震動開關,整個人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然後,他感覺自己褲裆一熱,沒出息地尿了褲子。
“……”茍晟嫌棄地往他下身掃了一眼,“放心,只要今天的事情你不說出去,以後也不找葉飛瀾的麻煩,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我一定……”
“我從不相信你這種人的保證,”茍晟晃了晃手機,“我剛剛百度了一下,你的岳父是星海娛樂的董事長……今天的事情,你只要說出去一個字,或者讓我知道你以後給葉飛瀾穿小鞋,我立刻就把剛才拍的視頻發給你岳父。你猜,到時候你這個星海娛樂副總裁的身份,還保不保得住?”
“……”
茍晟拍拍他的臉:“以後有資源多想着葉飛瀾一點兒,他高興我就高興,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如果哪天我不開心了,說不定會去找你玩兒。”
“……是,一、一定。”
聽見走廊那邊傳來腳步聲,茍晟退後兩步,讓開了路:“滾!”
王宇安爬了兩下沒爬起來,他帶來的那個一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黑衣人過來扶起他,灰溜溜地走了。還沒走到電梯口,就撞上迎面而來的徐江陵。
徐江陵出來放水,找了兩個廁所都是鎖着的,這才一路摸過來,看到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王宇安,愣了一下:“王總……”
王宇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活像他強奸了他老子娘。
徐江陵一臉莫名其妙,不曉得他摔成這個鬼樣子和自己有什麽關系,更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了投資商。不過他性格耿直,這麽多年得罪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因此也沒有放在心上,一門心思地找他的廁所。
然而他一拐過走廊,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踏破鐵鞋無覓處的衛生間門口一片狼藉,滿地碎瓷片混雜着血跡,衛生間門口一左一右站着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仿佛兩個廁神。葉飛瀾靠牆坐在地上,茍晟蹲在他身邊,從襯衫上扯下一條白布,低着頭,微微蹙着眉頭,小心翼翼地給葉飛瀾包紮傷口,就好像他是什麽易碎的瓷器一樣。
平常不茍言笑的大男人,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行了,”葉飛瀾用包紮好的手指極為自然地撓了撓他的下巴,“別虎着臉了。我剛才要是讓你看着了,你還不得把人揍死?到時候攤上人命官司,以後誰來保護我?”
茍晟被“以後誰來保護我”這句話奇跡般地取悅了,眉頭情不自禁地舒展開來,再加上下巴被他撓得熨帖,舒服地眯了眯眼。
葉飛瀾對他勾了勾手指:“離我近點兒。”
“嗯?”
茍晟雖然不知道他的渣主人想幹什麽,還是乖乖地把腦袋湊了過去。
葉飛瀾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珍而重之地吻了一下。
狗剩兒,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被欺負的時候擋在我前面,謝謝你在最憤怒的時候也處處為我考慮。謝謝你願意愛我,願意陪伴在我身邊。
茍晟瞬間心花怒放,雙手環住他的腰,一下子把他的渣主人抱了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徐江陵感覺自己一大把年紀,孩子都快上大學了,卻憑空被一大袋狗糧砸中。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框,一時不知道該繼續向廁所進發,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直接打道回府。
葉飛瀾卻在這時候看見了徐江陵,低聲示意茍晟把他放下來,一手扶着他的胳膊,落落大方地笑着打了個招呼:“徐導。”
他表面上淡定,心中卻打了個突,心道葉飛瀾啊葉飛瀾,你今天真是昏了頭了,竟然在廁所門口就吻上了。還好來的是徐導,萬一是狗仔或者其他不相幹的人呢?
雖然他壓根沒打算和茍晟談地下情,卻也知道現在并不是公開的最佳時機。
“嗯,”徐江陵和在片場一樣,一臉嚴肅地點點頭,“我上趟廁所。你們……我也不是想妨礙你們處對象,因戲生情的不少,喜歡誰、和誰談戀愛都是你們的自由。但是大庭廣衆的,最起碼要矜持一點兒,萬一又被狗仔拍到呢?”
“是,”葉飛瀾低頭笑道,“徐導教訓的是。”
徐江陵是屬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話說的雖然難聽,但沒一句不是為了他好。這麽多年在娛樂圈,誰是口蜜腹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誰是真心為了他好,葉飛瀾看得再明白不過了。因此他的心裏只有感激。
“再說了,你們在哪兒談戀愛不好,非得在廁所……”
徐江陵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
他為人雖然耿直古板了一點兒,但畢竟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都沒沉下去,雖然大部分時候都不屑虛與委蛇,但看事情向來很通透,剛才只是被人“哐當”砸了一臉狗糧,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目光觸及滿地碎瓷片、鮮血和葉飛瀾剛剛包紮好的手,再聯系剛才王總在酒席上硬灌葉飛瀾白酒的事,還有剛才他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匆匆離去的樣子,哪兒還有不明白的。
徐江陵眉頭一皺,話鋒一轉:“王宇安找你的麻煩?”
“嗯,”葉飛瀾點點頭,“他在酒裏加了料,差點兒着了他的道兒,幸虧茍晟來得及時,沒出什麽事兒。”
“什麽癞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徐江陵回頭看了一眼王宇安離開的方向,“早知道投資商是這種貨色,再喜歡這個劇本我也不給他們拍這種鳥戲。有幾個臭錢就以為自己是上帝了,個傻逼玩意兒,腦袋都長到褲裆裏去了!”
葉飛瀾:“……”
徐導雖然在劇組三天兩頭罵人,但都是因為戲不行,也從來不帶髒字兒,更不涉及人身攻擊。葉飛瀾跟他拍了這麽久的戲,還是第一次聽見徐導這麽罵人,一時有些吃驚,不知道是跟着他罵幾句,還是勸他消消氣兒。
徐江陵喘了幾口氣,伸手按了下太陽穴:“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那癞蛤蟆未必肯善罷甘休。這樣,你先看看你們公司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在圈裏還有點兒人脈……飛瀾,這件事雖然你是無辜的,但他們星海娛樂在圈子裏的影響力不小,得罪了他們,你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所以眼下該低頭還是要低頭,随便幾把道個歉,我再找個人說和一下,看能不能把這事兒揭過去。你要是心裏實在氣悶,就找幾個可靠的人套麻袋把他揍一頓。”
葉飛瀾:“……”
作者有話要說: 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