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機場揍人事件
葉飛瀾沒有想到他會那麽坦誠,目光又真誠又無辜,仿佛爆他料其實是為他好一樣。
其實這麽說也沒錯,茍晟手中握着他那麽大一個猛料,卻只爆了這麽一個無關緊要、內容捏造,只要稍微用點兒心就能澄清的小料。
對他其實夠客氣了。
呵呵。
機場高速沿途都不能停車,葉飛瀾抿着唇一言不發,把車開進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打開後備箱,拎出行李,鎖好車,然後看着茍晟:“謝謝你沒爆那個最猛的黑料,不過你這樣的助理,我葉飛瀾真的請不起。活動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跟着我了。”
說完沒再看茍晟一眼,拉着行李去機場大廳換登機牌。
他以為雙方既然都把話挑明了,茍晟自然不會不識趣地繼續跟着他了,可當他換完登機牌,在候機室等待的時候,就看見茍晟一手登機牌一手漢堡加豆漿,近乎有些讨好地笑着朝他走火來,坐到他身邊,看着他的眼睛:“你放心,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剛才會錯了意,不管你信不信,偷拍你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以後我也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駕照,我也會盡快拿到,不會讓你再辛苦開車。如果你手頭緊,我可以不要錢,但請你讓我繼續做你的助理。對了,這是剛給你買的漢堡和豆漿,還熱乎呢,這兒沒什麽像樣的東西,你先墊一墊,別餓壞了肚子。”
葉飛瀾:“……”
你幹的……這三個字還能會錯意?會錯成什麽了?
茍晟像是讀懂了他的心思,他低頭笑了一下:“我……我爺爺是漢學家,他十分看不上簡化字和……普通話。從小就一直教我文言文,在文言文裏,幹有觸犯、冒犯;追求、求取;關聯、涉及;枯竭、盡靜等等意思,幹的簡化字關涉不止一個繁體字,如果理解為‘幹’,還有‘做’的意思。我一時之間,就想多了。”
還能有這種解釋?
葉飛瀾嘴角抽搐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茍晟:“這麽說……你想幹我?”
“是的,”茍晟擡起頭來,直視着葉飛瀾的眼睛,十分誠懇地回答,“當然,你幹我也是可以的。只不過……”
“只不過,我不舉?嗬!”
葉飛瀾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時間只覺得荒謬無比,又哭笑不得。這時候機場廣播他們的航班登機,葉飛瀾接過他手中的漢堡和豆漿,兩口把豆漿喝完,站起身來,丢進垃圾桶,然後伸手擡起茍晟的下巴,對他笑了一下:“想幹我?野心不小嘛。我可是很難追的人,而且非常難伺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茍晟最初是詫異,緊接着轉成了狂喜:“這麽說……你同意我追求你了?”
葉飛瀾對着行李一擡下巴,當先向前走去。
竟然敢觊觎他……這麽多年觊觎他的人不止他一個,沒一個有好下場的。盡管跟過來,到時候整不死他!
對此,茍晟一無所知,他一臉狂喜地拎起行李,跟了上去。
渣主人竟然同意了,渣主人終于同意了。啊,好像用他的大舌頭去舔渣主人的臉啊,還有他的身體……
作為一只狗,茍晟其實是見過葉飛瀾的身體的。
不同于葉飛瀾在舞臺上和劇裏看起來的清瘦,葉飛瀾的身上其實是有肉的,少年時期沒少和人幹架,來到海城之後又做了兩年練習生,每天都安排了高強度的舞蹈課,之後Spout組合成員時期更是沒少練舞,即便後來團體解散,他也一直都堅持鍛煉,所以他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長腿,略纖細的骨架上,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不過分誇張,卻有一種純男性的力量感。不過他身上的皮膚卻并不很光滑,而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練舞的時候留下的新傷,也有已經不很明顯的老傷疤。
那時候他什麽都不懂,但是現在想來,應該是被繼父打,還有後來他和人幹架的時候,留下的傷疤。
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很想用他的大舌頭細細地舔過去,一點一點撫平渣主人的傷痕,也很想用人的形象,把他緊緊抱在懷裏,替他擋去一切的風雨,一切的傷害。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廣城機場。
葉飛瀾咖位不大,平常就算有粉絲接機,也不過寥寥的幾個人,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走VIP通道的習慣,但是今天,他一出機場大廳,就被一群聞風趕來的娛記和狗仔堵了個正着。
葉飛瀾被洶湧而來的人潮抵在了牆角,不少娛記扛着□□短炮對準了他不停拍攝,咔咔的快門聲響起,他被閃光燈閃得睜不開眼。娛記們七嘴八舌地問——
“請問您身邊的這位先生真的是您的同性情侶嗎?”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聽說您接連接了兩部有關同性戀的影視,是因為您本人的性向嗎?”
……
葉飛瀾臉色冷得像冰一樣,他知道他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會被娛記曲解,所以只能保持沉默,不給他們借題發揮的機會。但是他們越來越過分,擠在前排的娛記幾乎把話筒都戳到他臉上了,不知是誰被洶湧的人潮推上來,狠狠踩在他的腳上。
要是按照他出道以前的性格,肯定一拳就砸過去了。
即便是現在,他也要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動手的沖動。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護着他的茍晟看到他忍痛的表情,臉色驀地變了。
茍晟在他面前的時候,目光一直很溫和,笑起來甚至帶着一點憨氣兒,但是在這一刻,他的雙眸驀然冰冷下去,射出冷厲而憤怒的光芒,渾身也散發出不容人忽視的強大氣場,他高大的身軀擋在他面前,對那個不小心踩到葉飛瀾腳的人寒聲道:“你踩到葉哥的腳了。”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奇跡般地壓過了此起彼伏的聲浪,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人群驀然安靜了一瞬。
那個踩了葉飛瀾腳的娛記愣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茍晟靜靜地看着他,“那不如我也踩你一腳,然後和你說聲對不起?如何?”
“你……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這人怎麽不講理呢?”
“我不講理?那好,”茍晟目射寒光,突然伸手照着他的臉狠砸了一拳,砸得他半張臉都偏過去,嘴角流血,然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恭恭敬敬地對他三鞠躬,“對不起。我是故意的。”
人群一時間鴉雀無聲。
有人質問道:“你怎麽能随便打人?”不少人随聲附和,大有撲上來群毆他的氣勢。
“我沒有随便打人,是他先踩了葉哥的腳,而且我也對他誠懇道歉了,”茍晟淡淡回答,冰寒的目光掃過全場,“你們不是有超級多的問題嗎?問啊,一個一個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誰先?”
娛記們面面相觑,沒人應聲。
“剛才不是很激動嗎?怎麽,現在都啞巴了?怕被我揍嗎?放心,我很講道理的,只要你們不傷害葉哥,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但是……”茍晟聲音驀然一變,“如果還有人敢踩葉哥的腳,或者其他任何部位,哪怕傷到他一根汗毛……就不是挨一拳那麽簡單了。我再問一遍,你們有什麽問題,一個一個來,如果沒有,我們就走了。葉哥晚上還有活動,沒你們這麽閑。”
不甘心就這麽無功而返,一個娛記躲在人群中小聲問:“照片中和葉飛瀾接吻的另外一個人就是您嗎?”
“接吻?”茍晟心道我倒是想和他接吻,那也得他願意才行,他冷笑一聲,“我看你年紀不小,也做了不少年的娛記了吧,連借位偷拍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你該去醫院看看眼科了。還有你們,憑那麽點兒小爆料就過來堵人,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有沒有一點兒做人最基本的判斷力?”
說着伸手一指離他不遠的一個娛記:“你過來。”
那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你想幹什麽?”
“放心,我不會揍你的。”
茍晟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單反,上前兩步,對了對角度,“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他拍照的技術相當有限,焦都沒對準,照片裏一片模糊,但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娛記的嘴正親在他的腮幫子上,配合着他透着膽怯的表情,顯得又猥瑣又色情。
茍晟舉起單反,讓擠在前面的幾個娛記挨個兒看了一遍:“你們說,他吻我了嗎?他是不是吻我了?我是不是可以拿着這張照片,到警察局告他性/騷擾?”
衆娛記:“……”
茍晟把相機丢回他懷裏:“你們是不是還想問問我是誰?我是葉哥的保镖兼助理,保護他的安全是我的職責。現在,你們是主動讓開呢?還是想等我給他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