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英雄救美
葉瑞航刻意壓低了腳步聲，徐徐來到402門口。
每走近一分，他的心情便沉重一分，對方是兩個成年健壯的男子，若是只有他一個人，就算他不能占得太多便宜，但是他也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至少能夠拖到姚警官帶人來這裏之前。
可是，他現在不得不考慮另一個不确定的因素，若是他不小心與綁匪動起手來，傷害到小不點該怎麽辦？
夜色越來越沉，小胖的腦袋也跟着越來越沉，緩緩地耷拉下來，活像一只垂頭喪氣的大肥兔，原本就小的像一條縫隙的眼睛更是看不見瞳仁了。
“大哥，我好困。”想睡覺呢，說不定可以做夢夢到娶媳婦呢，你說他都二十八的人了，到現在都沒有機會拍拖，想想都覺得有種蛋蛋的憂桑。
“豬頭，除了睡你還知道什麽？”大胖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弟弟，什麽時候能有點出息啊，他們現在正在做着一項改變世界改變自己改變命運的大事業，這個時候怎麽可以讓瞌睡蟲侵蝕自己的大腦，現在掉鏈子也太撮把子了吧！
好吧，他忘了，他弟弟大腦萎縮，小腦偏癱，裏面剩下的全都是豆漿油條！
“吃。”小胖倒是十分了解自己的技能還有冷卻時間，餓了就吃，吃過之後就睡，在吃與睡之間更疊輾轉，人生才不算虛度啊。
“果然是豬頭。”對自己的弟弟陷入了徹底的絕望，大胖低頭看了眼時間，見天色已晚，知道今天事情是不會有什麽進展了，于是道：“等一下再睡，先去找一條繩子把這個小東西給綁了！”
許潇然不安地向沙發的另一頭挪動着身體，兩條小腿緊緊地交疊在一處，眼裏噙着晶瑩的淚珠兒。
電視裏裏的情節，難道真的要發生了嗎？
先是用繩子綁住手腳，然後再用毛巾和膠帶封住嘴巴，這個時候，綁匪就應該去夢裏與周公相會了，而主人公往往能在這個時候找到一個尖銳的物體磨斷繩子，在剛剛好可以脫身的時刻，綁匪起來去衛生間噓噓……
神，請告訴她，這不是拍電影好不好？這個時候房間裏絕對不會有繩子！
果然，小胖略顯失落地走過來，“大哥，沒有繩子。”
大胖表示很捉急，第一次當綁匪沒經驗，業務生疏的簡直拿不出手啊，連基本的綁架工具都沒有，他們是有多失敗啊。
大胖發誓，下一次工作時，一定要提前列個購物清單，将繩子膠帶之類的準備好，他要做有技術含量的綁匪！
但是，總不能一晚上不睡覺，兄弟兩個通宵陪着一個小孩子吧？
“算了，我出去買！”大胖咬了咬牙，還是把小東西綁上比較穩妥，他可不想陰溝裏翻船，贖金拿到手之前，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老天爺仿佛自備讀心術似的，十分體貼周祥，分分鐘滿足了大胖的願望。
打開門，意外來了！
門口不知何時，站着一個穿着白襯衫的青年男子，那男子面色冷峻如霜，連眼角都帶着冷漠的輕蔑，仿佛對待任何事物，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葉瑞航乍然聽到開門聲，忙收回心緒，看着從屋內走出的胖男人。
果然，與監控錄像中的有八成相似。
“你是什麽人？大晚上的為什麽站在我家門口？”大胖機警地向屋內退了一大步，将門阖上些許，只留了一條窄窄的縫隙，足以看清屋外的一切。
葉瑞航清秀的眉彎不自覺地皺了皺，目光狀若無意地掃向大胖，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401的門口，勉強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道：“抱歉，我是你隔壁戶主的表弟，本來打算過來探望一下表哥，誰知道他人竟然不在家裏。”
扯謊！瞎掰！忽悠！
欺騙綁匪不是罪，葉瑞航趁大胖思索的間隙，偷偷瞥了眼屋內，雖只是一條狹長的縫隙，卻足以看到屋內的一角，此時正站着一個身材比大胖稍微清瘦一點的胖子。
“哦。”大胖敷衍地應和了一聲，正要将門關上。
坐在沙發上的許潇然，在聽見屋外聲音的那刻，便早已認真地豎起耳朵傾聽。一貫清冷的語調，聽不出悲喜起伏，卻足以撼動她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
大魔王的聲音，就算她過去不熟悉，那麽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也足夠讓她清晰地辨別！
“小叔叔……”許潇然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管不顧地向着門口的方向跑去。
“啊呀……”小胖這一次反應還算快一些，忙湊過去試圖抓住那個向門口逃竄的小小身影。
大胖正要把門關上，葉瑞航卻猛然沖了過來，狠命地用左側肩膀撞了下鏽跡斑斑的鐵門，大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重心略微失控，由于巨大的沖擊力，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啊……”
清脆的娃娃音，帶着幾分痛苦與驚愕，尖銳地在屋內響起。
許潇然還沒來得及沖到門口讓葉瑞航看到自己渺小的存在，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個碩大的肉球撲通一聲從前方飛馳過來，精準地砸在了她身上。
大胖倒下的瞬間，覺得那感覺還不錯，因為沒有鋪着地毯的地面，卻并沒有傳來想象中僵硬的觸感，甚至還軟乎乎的。
許潇然只覺得眼前一黑，骨頭碎成了渣渣，渾身上下，摸哪哪痛兒，身上的零件跟散了架似的，而那坨肥碩的肉球，依舊不偏不倚地壓在自己身上，偶爾還輕輕挪動一下身體。
該死，她不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胖子壓死的人吧？
論世界上最坑爹的死法——被一坨肥肉砸死！
很勁爆的新聞标題。
許潇然甚至都善解人意地替記者們想好了明天頭條的內容。
豪門千金被胖子砸死，看官，你怎麽看？
豪門有風險，投胎需謹慎！
問：葉菡咋死的？答：葉菡砸死的！
“菡菡……”
“大哥……”
兩個同樣泛着焦灼與擔憂的聲音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傳來，葉瑞航與小胖不約而同地向着案發現場沖過去。
小胖費勁地将大胖從許潇然身上托了起來，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肥嘟嘟臉上挂滿了汗珠，“大哥，你又重了！”
該死，一定背着他偷吃紅燒肉了！
大胖無語地揉着自己圓潤的腰杆，貌似，扭到了，略疼，求虎皮膏藥！
“小叔叔，我的骨頭散架了！”許潇然眼角挂着淚滴，眼巴巴地看着葉瑞航。
“回頭我用雙面膠幫你粘上。”
卧槽，這個時候你還惦記着調戲回來，許潇然想哭，大魔王看起來有點不靠譜，老天爺，她可以申請換個救星嗎？
傳說中英雄救美的畫面，發生在她和葉瑞航之間，略微靈異了些，她現在接受無能啊！
葉瑞航一臉心疼地看着她，他家小侄女身嬌肉貴，你個該死的胖子，壓壞了你賠得起嗎？
剛要彎下腰準備将許潇然抱起來，葉瑞航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剛剛那個笑眯眯的小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橫在了他與許潇然中間，用厚重的身軀構成了一道踏實的人肉牆。
這個綁匪，看來是準備與他單挑了，葉瑞航索性擡起頭，淩厲的目光中帶着淡淡的不屑，翕動的嘴唇輕輕展開淺淺的弧度，似是在嘲諷小胖的不自量力。
“放開我的飯票！”小胖異常堅定道，時刻謹遵大哥的教誨，這個小孩子可以換好多盤紅燒肉啊，絕對不能讓眼前的瘦猴子搶走！
這小胖子是有多饑餓，葉瑞航的嘴角動了動，從上到下掃了小胖一眼，不禁暗暗咋舌，吃貨的世界他不懂，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衡量一顆吃貨的心髒。
要錢，我給你就是！
葉瑞航伸手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糟了，跑過來的有些匆忙，錢包落在了車上。
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到花時才覺無！
見葉瑞航将手伸進褲袋裏，小胖的身體不由得僵硬起來，艾瑪，這小子莫非是有備而來，穿的比他酷，長得比他酷，要是口袋裏再掏出一把手槍，那簡直就酷斃了！
“她是我侄女。”葉瑞航陳述事實，這個綁匪看起來蠢蠢噠，适當地拖延一下時間，等到姚警官來解決眼前的麻煩，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該死，他可不想與這麽蠢的胖子動手，那樣會拉低他的智商。
豬一樣的人，不配做對手，葉三少很憂桑。
“你是來送贖金的？”小胖眨着星星眼，他們還沒有打電話，對方就自動送貨上門了，大戶人家不但出手闊綽，連服務都如此周到，實在是太貼心了，好評！
“關于贖金的問題，你們可以找我的代理人交談。”
“他在哪裏？見他是不是很麻煩，需要預約嗎？”大戶人家出手就是非同凡響，做什麽事都講究原則啊，程序如此嚴密，真是令人贊嘆啊，小胖有些憧憬與所謂的代理人在談判桌上縱橫捭阖的情景，想想都覺得帥氣逼人呢！
“他在投胎的路上。”葉瑞航繼續敷衍，該死，剛剛還拍着胸脯說相信他們，現在卻連人影都沒有了。
考慮回去做假賬，偷稅漏稅好了，花錢養這些效率低調的米蟲，好不劃算呢！
“這條路聽起來有點熟悉，我去過嗎？”小胖默默地思索着a市的路線分布，在心中的小地圖上畫着圓圈，思索着投胎的路究竟是哪一條路？
奇怪，聽起來這麽熟悉，為什麽就不知道具體地點呢？
難道要用手機gprs導航搜尋精确坐标嗎？
糟糕，他這個月的流量已經用光了，隔壁的wifi又總是更改密碼，大哥不給零花錢，好桑心呢！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你絕對沒去過，你一定在投胎的路上走錯了輪回的道路，不然為什麽只有人的身體，沒有人的腦子？
葉瑞航強忍着嘲笑小胖的沖動，眼角的餘光全然傾注在趴在地上噘嘴抽泣的小不點身上，還真別說，那副欲哭無淚的小模樣，可愛到爆！
“笨蛋，還不快把門關上！”大胖的腦子還是比小胖靈光許多，他們現在是綁匪，不是路邊賣菜的小販，可以有恃無恐地叉着腰與人讨價還價。
既然又送上門一個，索性一起綁了，到時候勒索贖金的時候也更方便些，他們還可以充分發揚人性化的精神，買一送一，想想都覺得有才，他真是天生做綁匪的料。
“哦！”小胖心裏十分納悶，關門做什麽，搞的跟他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哎呦，知道我們要來，提前把門都打開了呢！”洪亮的聲音自門口響起，中氣十足，帶着調侃的笑意。
姚天虹帶着三名警員剛剛來到門口，就聽見對方打算關門放狗。
“你們是什麽人？”小胖不解地揉着後腦勺，這就是傳說中的門庭若市麽，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客人，他有些适應不過來呢，他一共才買了三個一次性杯子，待會兒恐怕連茶水都無法提供，略凄慘！
大胖警覺地瞪着門口的不速之客，一抹涼意湧上心頭，糟了，一定是那個上門推銷的男人洩露了風聲，大胖不由得懊惱異常，到手的鴨子飛了，心情相當不爽。
“你可以叫我們警察叔叔。”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面對着窮兇極惡的綁匪，姚天虹卻無法擺出一副義正詞嚴的架勢，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叫了有紅包嗎？”媽媽告訴過他，對待長輩要有禮貌，那樣可以拿到豐厚的小紅包哦。
身後的小張皺着眉頭，扯了扯姚天虹的衣袖，眼前的畫面，絲毫看不出是綁架現場，頭兒與綁匪的對話，聽起來更是有些玄乎、詭異，他敢确定，這兩個人一定有一個有問題。
“有手镯，而且是一對。”姚天虹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這個綁匪，貌似有點二缺的屬性，這樣的智商也出來當綁匪，而且還居然成功綁架了首富的孫女，姚天虹覺得葉家有必要好好深思熟慮一番自家的防衛措施了。
作為保衛工作失敗的典型，葉家樹立了一個相當成功的典範。
“大哥，他說有禮物給我們呢！”小胖心裏歡呼雀躍，連看向大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火熱的憧憬。
大胖無語地擡起頭，鼻孔朝天狀，剛剛真的扭到腰了，現在身體做不得任何大幅度的動作，偷偷拿眼瞟了下被警察堵住的門口，眼前形勢很凄慘，跑不掉了呢！
從小到到，大胖一直覺得自己是絕頂聰明，聰明絕頂，因為他的智商整整可以甩小胖三條街，今天他算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類的智商平均線，就是愣生生被他和小胖拉低的！
小張與小王一前一後地走過來，替大胖和小胖帶好了手铐。
直到手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慢了不止半拍的小胖仍舊有些處于脫線的狀态，“大哥，這幅手镯為什麽是連在一起的？”
大胖無語，想哭呢，雙手被拷上了，揉不到腰了，真的好痛。
這個弟弟，他真的已經懶得嫌棄他蠢了！
小張略顯不忍地看了小胖一眼，綁匪當成這個樣子，他也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小胖最腦抽。
要告訴他真相嗎？小張有些不忍心打破一個二缺綁匪殘缺不全的世界觀，他覺得腦殘已經夠可怕了，不能再讓他承受更嚴重的刺激，萬一病情加重了，将來危害社會公共安全該如何是好？
三名警員井然有序地将大胖與小胖帶走，原本狹小的空間，瞬間空曠了許多。
葉瑞航旁若無人地蹲下身，沖着許潇然伸出手掌，嘴角噙着幾許若有若無的淺笑，連眼角都帶着淡淡的溫暖。
“躺在地上很舒服嗎，還不快點起來？”
“公主抱……”在疼痛面前，許潇然的大腦略微短路，由于自動帶入了葉菡的身份設定，直到自己被葉瑞航打橫抱在懷裏，許潇然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聳人聽聞的事。
“啊……還真抱啊……”許潇然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小手不安地撕扯着葉瑞航襯衫的領口，面上帶着幾分焦灼與恐慌。
怎麽辦？大魔王居然抱了她？
這感覺完全就是火星撞了地球，無故墜下高樓，腦電波欠抽的後果就是，她此刻正在被大魔王公主抱！
許潇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好緊張，大魔王居然抱了她！
抿了抿嘴唇，葉瑞航心中掠過一絲詫異，為什麽感覺懷裏的小不點貌似有些不甘不願的趕腳呢，莫非是他想多了嗎？
“不真抱，難道現在把你摔在地上嗎？”葉瑞航不解地反诘道，小不點最近越來越反常了，這種超乎尋常的怪異隐隐讓他覺得不安，卻又有幾分連自己都難以名狀的期待。
“還是抱着吧，摔壞了還得花錢。”許潇然倒不是真的害怕葉瑞航把她摔在地上，而是替葉菡的身體擔憂，剛剛才被大肉球擊中，葉菡脆弱的身體怕是不能再承受任何打擊了。
許潇然有些害怕，萬一哪天葉菡的靈魂回來了，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弄成了一個快散架的機器人，不知道她會不會當場哭死，畢竟，小孩子的承受能力哪裏能有她這般強大。
話說，葉菡的靈魂到底去了哪裏？難道在她的身體裏嗎？
想得有些出神，纖細的眉頭忍不住微微促膝，粉嫩嫩的小嘴扁得老高，看起來相當俏皮。
葉瑞航不禁搖了搖頭，有些失笑地抱着許潇然向着門口走去。
一直被晾在門口的姚天虹都快哭出聲了，他的存在感為何如此渺小，他都在這裏站了五分鐘了，為何這一大一小竟然旁若無人地聊了五分鐘，連看他一眼的時間都吝啬擠出來。
好受傷有木有，好心痛有木有，他可是人民的好公仆，兢兢業業為人民，可是人民卻孤立他！
“你怎麽一直在這裏？”葉瑞航這才注意到橫在門口的姚天虹，沒辦法，礙事啊，大哥，你擋着我路了。
“這裏畢竟是案發現場。”
“哦，有帶法醫來取證嗎？”
姚天虹想哭，他的人民不懂他，竟然如此曲解他的意思，他的本意，不過是想充分表達人民公仆對于苦主的關心之情，為何此時反而各種被嫌棄呢！
“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對菡菡的關心而已。”好心都被驢踢了，姚天虹表示很受傷，脆弱的小心靈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呢？
“可以拒收嗎？”忽略掉身體傳來的疼痛，躺在大魔王懷裏的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別看葉瑞航的身體外表有些單薄，手臂的力量卻絲毫都不含糊，緊致的胸膛透過襯衫傳遞着淡淡的溫暖，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安全感，短暫地遺忘喧嚣與煩憂。
許潇然還是第一次與姚天虹打交道，這個警察好不識相怎麽辦？有你這麽表達關心的嗎，跟個木頭似的愣在那裏，大哥，好那個啥不擋道好不好啊！
倫家現在是傷患，倫家要去醫院，你這麽攔着算怎麽回事啊？
确定是關心我？而不是希望我不治身亡？
“當然……可以……”好心酸，他的人民将他嫌棄到了天地的盡頭，他明明是英明神武的隊長大人啊，剛剛還英明果斷地帶着手下将綁匪繩之以法，為什麽沒有鮮花與掌聲，為什麽只有怨念的目光？
造孽啊！
“小叔叔，他為什麽還擋在門口？”許潇然伸出細小的手指指了指姚天虹，讨厭啦，你是警察，不是居委會大媽，啰啰嗦嗦地杵在那裏，以為你是勇敢的大衛呢！
“因為他想表達對你的關心。”葉瑞航轉述着事實。
許潇然：“……”
好充分的理由呢，簡直讓人無從反駁。
姚天虹識趣地讓路，他可不想繼續被人嫌棄了，就算他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帥哥，也不是風一樣的男子，好歹也是有型有款的大叔級人物啊，為何落在這叔侄眼裏，竟然連潑皮破落戶都不如了呢！
“對了，你為什麽來的這麽晚？”葉瑞航開始秋後算賬。
是誰事前拍着胸脯保證，要充分保護納稅人的安全來着？
要不是那兩個綁匪看起來蠢蠢噠，此刻他怕是早就與綁匪血濺當場了，想想都覺得血腥暴力，小不點怎麽可以看到這樣的畫面，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到時候又要看心理醫生了，醫藥費報公帳嗎？
“前面的路口發生了車禍，堵了一會兒車。”對此，姚天虹只能無奈地聳聳肩，這個屬于不可控因素，他完全始料不及啊。
“堵的真是時候。”葉瑞航瞪了他一眼，神色間夾雜了幾分遲疑。
他的話這麽沒有信服力嗎？
姚天虹正準備繼續為自己漂白幾句，卻看到葉瑞航的背影在自己面前絕塵而去。
還是帶小不點去看醫生比較重要，他剛剛已經記住了這個警察的警號，大不了晚一點回去投訴他！
“小叔叔，你笑了！”捕捉到葉瑞航嘴角微微浮起的淡笑，雖只是一閃而逝，卻帶着幾分攝人心魄的魅惑，許潇然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不知道誰哪個倒黴鬼，又被大魔王惦記上了。
直到坐上了車，許潇然仍舊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窗外的夜風呼嘯而過，許潇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小孩子的自控能力本就弱了許多，如此折騰了一天，很困！
迷迷糊糊，意識逐漸消弭，許潇然感覺似乎有人在自己身上蓋上了什麽東西，身體憑空多出了一絲微暖，睡意越來越深，許潇然徹底失去了意識，倒在副駕駛座位上，悶頭睡了過去。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沉沉的夜色中，葉瑞航的目光愈發明隧耀眼，帶着讓人不可觸摸的沉靜，心中的疑惑一點一點加重，他微微側過身，瞥了眼酣睡的許潇然，秀挺的眉宇不自覺地蹙了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