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換女朋友如換衣的學霸 20
說是順帶送趙新月回家, 但宿秦卻帶着她去了商業街,去了小吃街, 又去了公園騎行。兩個人一直在外面晃悠到天都黑了,才騎到趙新月家小區門口。
趙新月心情算得上愉快,
她輕飄飄地從車上跳下, 看看自行車, 又看看自己的手, 對宿秦笑着聳聳肩。
她的左手提着宿秦“順便”從街邊套圈攤位上套來送她的一只巴掌大的瓷娃娃, 右手抱着一大袋零食,和已經喝光了的,只剩下滿滿一杯加料的奶茶, 實在找不出第三只手來推車了。
“小哥哥,你不忙的話, 能不能送我到樓下呀?”
她偏了偏頭,主動開口問道。
宿秦本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一聽這話眼睛裏仿佛有了光,偏偏他強撐着“啧”了一聲,露出一副“你真麻煩真拿你沒辦法”的不耐煩樣子。
“也沒其他辦法了, 你帶路吧。”
他非常嫌棄地說道,好像完全不想送她的樣子。
偏偏他實在太好懂了, 趙新月只看他忽然握緊車把的雙手,就忍不住摸摸鼻子,抿嘴微微一笑。
兩個人慢慢地走在無人的路上,路的兩旁種滿了花草, 在夜色裏發出帶着些澀意的氣息。風吹樹葉簌簌作響,像極了有什麽種子在破土而出,交纏着心髒纏滿藤蔓,不知名的情愫開得漫山遍野都是。
“趙新月。”宿秦忽然叫她的名字。
趙新月來不及回答,卻聽他像是鼓足勇氣般接着問道。
“你現在還難過嗎?”
趙新月楞了一下,接着猜到了他是憋不住又想問放學時候問過的那個問題。
但這次她沒有再逃避,而是眨眼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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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那麽難過了。”
“那你……你和宋容嶼已經分手了嗎?”
像是因為她眨眼的動作晃了下神,宿秦腳步慢了下來,側過臉認真地看着她的表情。
他的耳朵實在是太容易紅了,就算是在路燈下,趙新月都能準确捕捉到他耳垂上灼燙的顏色。
像是杯底剩下的最後一口紅酒,因為太純淨,讓人不敢入口,連看一眼都會覺得微醺。
她低下頭想了會兒,在他幾乎想開口收回這個問題的時候,誠實回答道:“老實說……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從頭到尾,他都是被迫和我扯上關系的。像我這樣的女混混,渾身上下都是社會味兒,不會有人喜歡的。”
在宿秦皺緊眉頭的時候,她扯扯他系在腰上的校服,制止了他開口。
“具體的就不告訴你啦……總之我和他只剩下一個半月。剩下的一個半月裏,我會什麽都不在意,好好地和他在一起,但一個半月以後,我和他就徹底沒有關系了。”
趙新月說完這句話以後,自己都覺得過于矯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宿秦的眼神裏卻浮出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好懂少年的眼神第一次顯得有些深沉。
趙新月試圖再為自己的迷惑行為解釋兩句,先一步響起來的卻是宿秦的聲音,有些喑啞,有些遲疑,又仿佛夾雜着一些隐藏不了的擔憂。
“那你,你到時候怎麽辦?”
“……嗯?”
“你一定會更難過的。你難過了怎麽辦,趙新月?”
他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好奇她和宋容嶼之間的約定,而是擔心她難過。
視野裏都是黑暗,趙新月轉頭去看宿秦,卻覺得少年在黑夜裏好像發着光。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燦若花朵。
“我不會難過的,因為我早已經預見了結局呀。”她說着停下腳步,指了指面前單元樓的入口,“謝謝你送我回來,那裏是張阿姨家的地方,車停在那裏就可以了。”
宿秦怔怔停下腳步。
原來已經到了。
原來這條路這麽短。
他擡起頭記下單元樓的數字,聽趙新月的話把車子停好,又回到趙新月的面前。
一束燈光打在兩個人身上,像是什麽舞臺劇的聚光燈一樣,在地上投下光暈。除了兩個人所在的地方是亮着的,周圍一片黑。
宿秦蹙緊眉頭,像是要揍人一樣的捏緊拳頭,唇角卻驀的動了動。
他的聲音有些顫,突兀地問道:“趙新月,我能聞聞你嗎?”
趙新月“呃”了一聲:“可是你剛請我吃過臭豆腐……”
宿秦怔住,片刻後臉像是被煮過一樣“嗤”地通紅,他吓得一下子放大聲音:“是聞!用鼻子聞!不是吻啊!我不是那樣的人!”
少年急得擡起手直指自己鼻子,慌張的樣子又把趙新月給看笑了。
她忽然向前一步,然後張開手做出擁抱的姿勢,仰頭笑着看他。
“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呀。你聞吧。”
她背着書包站在他面前,像只塞滿包裹的小企鵝,星河般的眼眸裏能捕捉到愉悅和輕松,讓宿秦心裏也稍微輕松了一些。
少年喉結動了動,強作鎮定地彎下腰去,湊到她的肩頸間,輕輕吸了吸鼻子。
然後半天都沒有動。
這個姿勢,會讓他覺得是自己把頭埋在她的肩頭,他們正在進行一個溫暖的擁抱。
一想到這裏,心髒就“咚咚咚”跳得厲害,像是有一只熱血沸騰的野獸想穿破胸腔,逃出來咬住眼前的女生。
他強壓情緒在心裏數數,從一數到十,一直到自己都覺得突兀了,才站直了身體。
在趙新月疑惑的目光裏,他目光四散,不敢落在她的身上。
少年微啞的聲音在空氣裏肆意傳播開來。
“……沒有社會味兒。”他認真地強調道,“趙新月,你是甜甜的桃子味兒。”
趙新月楞了一下,随後忽然笑得很大聲。她毫無形象地前仰後合,像是一整天的不開心都在此刻突然煙消雲散。
宿秦本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蠢事,但随着她笑起來,他的心也似乎受到了感染般,逐漸平靜了下來。
能逗她開心的蠢事,就不是蠢事了。
夜風吹拂過他的身體,沒有穿外套的胸口忽然有些涼意,接着胸中卻似乎又一道火苗猝然升起,這道火苗名為突如其來的勇氣。
“趙新月!”他忽然放大聲音,“我喜……”
“你想對她說什麽?”
夜色裏忽然傳來一道涼涼的,聽不出更多情緒來的聲音。
像是有一根針刺破了脹滿氣的氣球,兩個人都情緒一斂,下意識地看過去。
單元門口外設着幾張椅子,椅子被齊腰高的灌木遮住了。宋容嶼不知道已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他懶洋洋地站起身來,周圍都是開得繁茂的深紫色灌木,卻襯得那張俊美的臉上表情越發冰冷。弧度優美的唇角抿出抹笑來,雙眸中不見一絲情感。
像是一片荒涼之地,冷風過後,寸草不生。
“趙新月,今天你值日?”
趙新月張了張嘴。
雖然容易被拆穿的謊是她故意撒的,但當宋容嶼出現在這裏的一瞬間,她還是在心裏“啧”了一聲,有些尴尬。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問道。
宋容嶼卻不看她,而是直直看着宿秦。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問道。
宿秦眉頭皺緊,昂頭盯着他。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問道。
趙新月:“……”
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哎喲,你們小年輕在幹什麽啦?我聽了半天,急死我了。”一樓的窗戶忽然被拉開,張阿姨從窗子裏露出半張臉來,“新月呀,不是阿姨我說你,這兩個長得都不錯,你随便挑一個就好啦,在為難什麽啊?”
趙新月“嘶”地輕吸了口氣,真要這麽簡單就好了。
張阿姨得不到她的回答,又去盯已經完全僵住了的宿秦和隔得老遠的宋容嶼。
“你們兩個也是,就算喜歡她,天黑了也要回家呀。爸爸媽媽不會擔心的啊?這麽大年紀的男孩子,該懂事了呀,還這麽不懂事的話,新月怎麽會喜歡你們啊?”
趙新月本來還在想怎麽解決眼前的困境,卻不料張阿姨的一句話,讓宿秦一下子如夢初醒似的。
“我們走吧,宋容嶼。”他忽然格外積極地沖宋容嶼招手,“別給趙新月帶來困擾啊。走吧走吧,出去打車。”
隔得太遠,宋容嶼漆黑的眼眸裏看不出情緒。
就在趙新月幾乎以為他還要對她興師問罪的時候,他低頭咬了根煙在嘴裏,竟然從雙唇間漏出一聲懶散的笑來。
“好啊,走。”
說完以後,竟然真的轉身就走,不再看她一眼。
“別愣着啦,快上樓去吧。”張阿姨一邊說,一邊關上了窗子,“要挑也找個有光的地方挑,站在這裏是想不通的。”
趙新月站在原地,直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皺了皺眉頭。
她慢悠悠地上樓,卻不急着幹其他事情,順手将手裏的東西扔在了茶幾上,接着就拿出手機給阮輕栝發起了消息。
wdnmd:你下午值日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發生呀?
又清又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問得特別隐晦?
又清又甜:你可得了吧。
又清又甜:下午宋容嶼來找過你,我說你不太舒服先回家了。你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吧。
wdnmd:給大佬遞冰闊落.jpg
回複完阮輕栝的消息,趙新月換了睡衣,癱在沙發上,按開了電視。
只看了不到十分鐘的和諧新聞,門就從外面被人敲響了。
趙新月等的就是這個,她看了看自己的睡衣,不急不忙地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看了一眼,才拉開了門。
“你怎麽又回……唔!”
話音剛落,身高189的少年已經捧住她的下巴,柔軟的唇狠狠壓了上來。撲面而來的是令人目眩的陰影,辛辣的煙草味侵入喉間。
作者有話要說: 疫情差不多過去了,我要開始面試啦。
祝福我被HR暴打以後,還能有心思回來碼字吧。
QAQ
感謝在2020-03-22 22:22:41~2020-03-24 20:5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立志要嫖葉不羞 24瓶;宿夢 10瓶;萌兔子、錦衣春秋 7瓶;愛放屁的小仙女 4瓶;果果 2瓶;迪莉娅、39142567、meng 、塵煙鎖樓、化身孤島的GJ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