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脫離了逐漸走向衰亡的身軀,宓芌帶着太子長琴又開始了渡魂的旅途,至于紅鯉,她自然也跟着他們。
這次太子長琴渡魂對象叫做夜瀾奕,是一個大家族的小少爺,只可惜先天體弱多病,不到五歲便早早去了。
夜瀾奕斷氣的時候是在夜裏,所以沒有被人第一時間發現,這也給了宓芌還有太子長琴渡魂的時間。
等夜瀾奕的命魂離體,宓芌就出手續上了床上慘白的虛弱身軀的呼吸心跳,有鎖住了即将消散的魂力,然後他才讓太子長琴開始渡魂。
因為之前那一世有帝王紫氣相助,他的仙魂已經恢複了一小半,只有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他的仙魂會重新變成完整的魂魄。
太子長琴有些無力的動了動胳膊,卻發現單單這樣就讓他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心髒跳的極為劇烈,呼吸也急促起來。
以他的醫術來看,他這具身體是因為在胎中受到了母體所中的毒素影響,天生體寒,心悸,因此導致體弱多病,長年服藥調養也不曾救下他脆弱的生命來。
夜家的人其實都知道自家的小少爺體弱多病,活不過加冠之年,所以對于夜瀾奕的所有要求他們都無條件的滿足。
在太子長琴渡魂成夜瀾奕後,第二天早上他們就發現了自家小少爺又病了,而且這次的病情極為嚴重,就在這時候宓芌來到了夜家,說自己可以救回他們家的小少爺夜瀾奕。
夜家的家主這時候也顧不得宓芌說的是真是假,因為家中的大夫早就束手無策,之前也只是在勉強拖延夜瀾奕離世的時間罷了。
看着虛弱的連呼吸都難受的太子長琴,宓芌心中一痛,他走過去将太子長琴抱進懷裏,通過近距離的接觸将清靈之氣送入他體內,讓他好受一些,接着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枚赤紅色的藥丸喂進了太子長琴的口中。
“大夫,您這藥是?”夜瀾奕的母親擔憂的看着兒子。
“這藥是用來穩住他體內的寒毒,讓寒毒不會影響在下接下來的治療。”宓芌并沒有放開太子長琴,反而就着擁抱的姿勢将太子長琴身上許多大穴中的寒毒拔了出來,一時之間從太子長琴周身,乃至整個房間都開始彌漫起絲絲涼意。
“不知小兒的病,大夫能否根治?”夜家家主,也就是夜瀾奕的父親眼含期待的看着宓芌。
“若想根治,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宓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夜瀾奕的父母。
“大夫,你說!只要我們能辦的到,什麽都可以。”夜瀾奕的母親毫不猶豫的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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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不需要你們做些什麽。只要貴公子願意随我學醫習武再配以秘術,十年後自然會無藥而愈。不過在下醫術武功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教的,貴公子必須拜入我門下,随我離開。”宓芌的要求并不難,只是把病弱的兒子托付給他人,而且一走就是十年,不管是誰家父母都會猶豫不舍。可太子長琴的身體狀況擺在那裏,不随宓芌離開,他必定是活不過二十歲的,若是讓兒子随他離開,兒子就有救了,為此,夜家家主毫不猶豫的拍案決定,等太子長琴的身體好些了,就讓宓芌帶着太子長琴離開。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調養,太子長琴的身體好了許多,最起碼日常活動沒什麽大礙了,比之前走幾步就喘個半天可謂是再明顯不過了。
所以夜家主更堅定了讓兒子跟宓芌離開的決心,能讓兒子變得像個正常人一般健康的生活下去,安享晚年,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別說十年不相見,就是一輩子都看不到了,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下來。
臨走前,夜家主和他夫人兩個幾乎把自己的私庫全部搬空,硬是要送給宓芌,說是給兒子的醫藥費,拜師費,還有生活費,言語間的殷切關懷讓太子長琴心中一暖,只可惜他并不是他們的兒子夜瀾奕,想必他們的兒子現如今已經轉世投胎了吧。
太子長琴這世的身體因為天生病弱,所以紅鯉在宓芌的叮囑下,每次給他準備的飯食都是蘊含着靈力的靈材做出來的,就連他喝的水都是宓芌特意找來的溫和滋補的萬年靈乳兌着靈泉的水。
就算是這樣,被宓芌無微不至的好生養了五年的時間,太子長琴的身子還是有些單薄,臉色也不如他人一般紅潤,總是有些泛白。
雖然他體內的寒毒早就被宓芌全部拔出了,到畢竟是從胎中帶來的,根基早傷,想要恢複到常人那般是需要幾十年的時間來慢慢調理的,短時間裏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奇跡了。
也該慶幸宓芌不是常人,不然就太子長琴的身體狀态,一般的修仙宗門都供養不起,就算是已經成仙的仙人,想要供養太子長琴的日常所需也得累的夠嗆的。
十歲的太子長琴模樣精致可愛,就是身上有些消瘦單薄,臉上也沒什麽氣血,不過他渾身的氣度卻讓人沒法将他忽略。
“長琴,怎麽出來了?你身體可受不得風。”宓芌說着就伸手從車廂裏拿出一件看着厚實,實際上卻繼位輕盈的兔毛披風來給他披上。
“沒關系的,不是有你嗎。”太子長琴微微一笑,攏了攏肩上的披風。
“那你也不能不注意。”宓芌略帶責備的看了他一眼,将一塊巴掌大的炎火玉塞進了他手中。
這塊炎火玉通體赤紅,水潤透亮,甚至可以透過玉石隐隐約約的看到另一邊,而且整塊玉石沒有絲毫瑕絲,雖然有嬰兒腦袋大小,卻極為輕盈,拿在手中溫暖舒适,卻又不會讓人産生燥熱的感覺。而且只要芝麻大一點就能夠煉制出一件極為強大的靈器來,就是煉制仙器的時候也只需要放入板栗大一塊就夠了,是這個世界中極為珍貴的一種煉器材料,如今這麽大一塊卻被宓芌拿來給他當做湯婆子用,這讓太子長琴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倍感被心上人所重視的喜悅。
“馬上就要上雪山了,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你若是病了,我去雪山采摘雪玉蓮髓還有什麽用?”宓芌看太子長琴有些不在意的樣子,故作生氣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算是為了你。”太子長琴強壓下自己嘴角的笑意,一臉肅然的答應着。
“就知道敷衍我。”宓芌嘆口氣,低頭在太子長琴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拉着太子長琴往雪山上爬去,不過為了照顧太子長琴的身體,宓芌可是一直都開着結界,免得雪山的寒氣傷了太子長琴本就脆弱不堪的身體。
雪山,顧名思義,整片山脈常年積雪,幾乎從來沒有地面裸露在外,一眼看去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看着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在雪地上踩下腳印,然後讓自己踩着他的腳印往山上爬着的人,太子長琴覺得溫暖極了,不光是心裏,就連他踩着的地面上的積雪,也不能把絲毫的寒氣侵入他周身分毫,在這看上去就冷的牙齒發顫的地方,太子長琴卻只能感受到春季般的溫暖怡人。
雪山很大,大的讓迷失在雪山裏的人絕望,每年有多少不自量力的人前來雪山,就是為了雪山上的靈藥雪蓮。
可雪蓮又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它長在山頂,崖邊,哪裏寒風最為猛烈,它們就長在哪裏。
環境越是寒冷,雪蓮長得越是美麗,藥效也越是厲害,只可惜這樣的雪蓮就算是死傷無數也難以采摘,這雪山上,哪一處低窪的地方,你往下挖一挖幾乎都能挖出幾具被冰雪掩埋的屍體出來,而且基本上都是正值壯年的青年男子。
走了一段路後,太子長琴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心跳也快了幾分,腿腳也有些沉重,擡起來時有些許吃力。
就在太子長琴準備咬牙再忍忍的時候,宓芌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就把太子長琴背了起來。
趴在宓芌的背上,太子長琴安心的數着前行的步子,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感覺到太子長琴的安睡,宓芌的腳步更穩當了,在他背上不僅沒有絲毫颠簸,就連微微的晃動都沒有,若不是看見他還在走着,趴在他背上的人可絲毫都感覺不出來他是在爬山。
雪玉蓮髓這東西可比雪蓮珍貴多了,就連雪女守候着的萬年雪藕都沒辦法與它相提并論。
雪玉蓮髓是整片雪山山脈中無數年來的所有雪蓮凋謝後的一絲精魄,在雪山的山靈處凝結,再經過無數年的孕育積累才有可能出現一滴。
論珍貴,這雪玉蓮髓完全可以比拟天界天帝視若珍寶的神樹,在天地初開時允許出來的第一枚聖果。
走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宓芌才背着太子長琴找到了雪山山靈所在的空間,他當機立斷的撕開這個在雪山不停的游走着的空間壁障,然後迅速閃身進入。
就在他進入的那一瞬間,山靈空間就已經離開了原來的地方,而被他撕開的壁障也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