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咦？”譚艾洛看着眠前的走道，臉上的表情有點尴尬。
她對照着手中的模拟圖，又仔細觀察了下實際的牆面，發現确實如衛子烨所言，她的設計沒有辦法完整的呈現出來。
肯定是先前她拍照的角度沒有取好，讓她沒有察覺這裏有一部分牆面因為建物結構的關系，有凹進去一小段。
“對了！”她很快地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說道：“如果稍微修正一下玫瑰鵲橋的寬度，再利用牆面的落差，配合玫瑰顏色的深淺做出層次，效果肯定會比我原先的設計更好！”
她一邊仔細地打量現場環境，一邊連連點頭，眼角眉梢散發出興奮的光彩，看得出來她對這個點子很滿意。
“你覺得照我說的方式，怎麽樣？”她望向衛子烨，尋求他的認可。
看着她那熠熠發亮的陣子、充滿期待的神情，衛子烨的黑眸閃動着溫柔的光芒。她就是這麽的單純，不論欣喜或生氣全都顯現在臉上，真是可愛極了。
眼看他遲遲不吭聲，譚艾洛原本挂在臉上的笑容随之隐沒。
“你覺得我的這個點子不好嗎？”她的語氣充滿了惋惜。虧她還覺得自己靈光一閃的主意很不錯呢！
一看見她微微垮下的雙肩、流露遺憾的眼神，衛子烨趕緊澄清：“沒有，你的想法很不錯，包括你剛才的提案，我很滿意。”他終于開口給了她稱贊。
“真的嗎？”聽見他的肯定，譚艾洛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笑容也再度回到她的臉上，而那發自內心的笑極具感染力，讓周遭仿佛也跟着變得溫暖。
“當然是真的。”衛子烨再度給予肯定，接着說道：“下個月底就是七夕了，距離現在只剩下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你就依照今天提案的概念，盡早完成所有細部的設計規劃吧。”
“沒問題。”譚艾洛一口答應。“這個禮拜我就會把确定的花材、數量，以及每一個地點的布置形式全部确定下來。”
“如果你下次提出的設計和報價都沒什麽問題的話，七夕情人節這個檔期我們就合作吧！”衛子烨微笑地望着她。
“嗯。”譚艾洛點點頭，雖然她對于接下來的工作感到興奮又期待，但是一想到報價，就不禁有些傷腦筋。
如果只是估算花朵、耗材等費用，當然沒什麽問題，但是關于設計費、服務費等等，她可就沒有半點概念了，畢竟過去她從來沒有接過類似的工作，根本就不知道行情。
或許她該去問問從事廣告設計的表妹小芽，也許小芽會有管道能夠幫她探聽到實際的行情。
正當譚艾洛在心裏暗暗盤算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長廊的另一頭，伫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驚訝地僵了僵，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
會是他嗎？她久未見面的前男友……季則宇。
距離有一點遠，也許是她看錯了吧？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由衷地希望是自己眼花認錯了人。
衛子烨察覺了她異樣的反應，疑惑地轉頭望去，看見了一個身穿深灰色西人，伫立在長廊的另一端。
那是誰？他微微眯起黑眸，暗暗地猜測起來。
那男人看起來和他的年紀差不多，身材高瘦。由于距離有點遠，他無法看清楚對方的五官，不過從衣着打扮和站立的模樣看起來文質彬彬，感覺像是學者、教授那一類的人物。
她和那男人是舊識嗎？他們是什麽樣的關系？為什麽一看見他，她的神情會忽然變得僵硬？
當這些問題浮上心頭，他忽然想起幾天前她在安慰那個失戀的女職員時，曾經提及了自己過去的遭遇。
那家夥……該不會就是曾經狠狠傷害過她的混帳家夥吧？
這個猜測，讓他的胸口莫名升起一股愠惱之氣，那股想要狠狠教訓對方一頓的沖動也再度升起。
就在這時，那男人的視線正好也望了過來，一看見譚艾洛，臉上明顯流露出訝異，遲疑了幾秒鐘之後，邁開腳步急急朝他們走了過來。
衛子烨低頭一瞥，就見譚艾洛別過臉，明顯想要回避那個男人。
譚艾洛察覺到衛子烨正盯着她，也知道自己的神情反應全落入了他的眼裏。她沒有時間感到懊惱，因為她的眼角餘光瞥見季則宇正朝着他們走來。
在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她迅速思忖着該用什麽樣的态度面對季則宇，最後她仰起頭，有些急促地低聲說：“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望着她懇求的眼神，衛子烨立刻猜出她想做什麽。
“你要我在你前男友的面前，假裝是你的現任情人？”
這麽輕易就被他看穿心思，讓譚艾洛表情尴尬地點點頭，但忍不住解釋道：“我可不是因為賭氣或是好面子才這麽做的，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當初聽說季則宇訂婚的消息後，她黯然心碎，原本以為他們從此成為陌路，沒想到幾天之後他卻主動打電話給她。
在那通電話中，聽得出他帶着幾分醉意，而他不斷說着他的心裏仍然深愛着她，希望以後還能再和她見面，但是她不僅一口回絕了他的要求，還狠下心來挂了他的電話。
對于感情，她有着絕對的堅持，既然他都已經訂了婚，那麽他們的戀情就不可能繼續下去，要她當小三去破壞別人的婚姻，那更是不可能！
距離當初他們分手，已經過了這麽久，現在他和那位小姐應該也已經結婚了，既然如此，那他們更不應該再有什麽交集。
為了大家平靜的日子着想，他們最好別再見面，但是既然今天在這裏偶然相遇，那她索性就趁着這個機會，讓他以為她已經有了新戀人，好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任何可能性。
“既然你都開口了，當然沒問題。”衛子烨一口答應，卻又補了句：“不過，我可以得到什麽報償？”
譚艾洛一愣，沒想到他會跟她索取報償。
她迅速思索了下，立刻有了主意。“這個案子我可以打折，扣除花朵、耗材等費用之後的五折價，行吧？”
反正她願意接下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是為了賺錢，如果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也算是值得。
她原本以為提出這麽優渥的報償，他一定會滿意，沒想到他卻毫不考慮地搖搖頭。
“唉，憑咱們的交情，談錢多傷感情？”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想……不如，給我一個吻吧！”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黑陣閃動着灼熱的光芒。
什麽一、一個吻？
她有些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拒絕了五折價，卻只要一個吻？你未免把我的吻想得太昂貴。”
衛子烨揚起嘴角。“不，艾洛的吻，對我可是無價之寶。”他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讓譚艾洛驀地想起了先前在花店裏那個火熱的親吻。她的心跳加快，雙頰也跟着隐隐發熱。
回想起當時她意亂情迷的反應，無論如何用一個親吻當做報償實在不是個好主意，可是……
衛子烨将她的猶豫掙紮看在眼裏，嘴角的笑意加深。“你可以不接受，我一點也不勉強，不過我要提醒你，他已經走過來了。”
譚艾洛的心一驚，眼角餘光暗暗瞄去，果然瞥見季則宇已快來到他們身邊，她已經沒有半點猶豫或是和他讨價還價的餘地了。
“好吧！”她咬牙答應。“但是你的表現也得讓我滿意才行。”
“那當然。”衛子烨開口保證，忽然長臂一伸，将她攬進懷裏。
譚艾洛沒料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纖細的身子就這麽跌進他的懷抱，被他有力的雙臂牢牢地環抱住。
當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和陽剛氣息将她包圍起來，她忽然感到有些暈眩，心跳也驀地亂了節奏。
衛子烨的大掌輕輕擡起她的下巴，俊臉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這樣子你覺得還行嗎？”
當他灼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畔，譚艾洛的身子輕輕顫動了下。
這男人平時就已經像個魅力十足的王子了，當他像現在這樣“電力全開” “還可以，但是等等可不要露出了馬腳。”她輕聲提醒。
“那當然，你盡管放心吧！”他一邊低語，一邊收攏手臂，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的大掌輕輕撫摸她的發，長指滑過柔亮的發絲。
譚艾洛依偎在他的懷裏，感受到來自發上的輕撫，一顆心無法控制地起了陣陣騷動。
即使明知道他只是配合着她的戲碼，然而她的心底卻克制不住那種心跳加快、胸口發燙的感覺。
這究竟是為什麽？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産生了情愫？不不不，這怎麽會呢？
她怎麽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了衛子烨，卻又無法解釋自己這些臉紅心跳的反應是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季則宇已走了過來。看着他們親密擁抱的畫面，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一點也不勉強，不過我要提醒你，他已經走過來了。”譚艾洛的心一驚，眼角餘光暗暗瞄去，果然瞥見季則宇已快來到他們身邊，她已經沒有半點猶豫或是和他讨價還價的餘地了。
“好吧！”她咬牙答應。“但是你的表現也得讓我滿意才行。”
“那當然。”衛子烨開口保證，忽然長臂一伸，将她攬進懷裏。
譚艾洛沒料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纖細的身子就這麽跌進他的懷抱，被他有力的雙臂牢牢地環抱住。
當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和陽剛氣息将她包圍起來，她忽然感到有些暈眩，心跳也驀地亂了節奏。
衛子烨的大掌輕輕擡起她的下巴，俊臉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這樣子你覺得還行嗎？”
當他灼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畔，譚艾洛的身子輕輕顫動了下。
這男人平時就已經像個魅力十足的王子了，當他像現在這樣“電力全開”的時候，她真懷疑這世上哪個女人能夠招架得了？
她暗暗提醒自己可別太入戲了，她只不過暫時需要他的幫忙，在季則宇的面前暫時配合演出罷了。
“還可以，但是等等可不要露出了馬腳。”她輕聲提醒。
“那當然，你盡管放心吧！”他一邊低語，一邊收攏手臂，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的大掌輕輕撫摸她的發，長指滑過柔亮的發絲。
譚艾洛依偎在他的懷裏，感受到來自發上的輕撫，一顆心無法控制地起了陣陣騷動。
即使明知道他只是配合着她的戲碼，然而她的心底卻克制不住那種心跳加快、胸口發燙的感覺。
這究竟是為什麽？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産生了情愫？不不不，這怎麽會呢？
她怎麽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了衛子烨，卻又無法解釋自己這些臉紅心跳的反應是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季則宇已走了過來。看着他們親密擁抱的畫面，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今年年初，他離開了任職八年的學校，應聘到臺中的一間新大學去，也因此搬到臺中去住。
這次是為了參加一場為期一周的學術研讨會，他才回到臺北，并且在主辦單位的安排下住進這間飯店，預計要待十天左右。沒想到，他才剛辦好住房手續，遠遠的就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一度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在确定是她之後，他忍不住走了過來。
盡管剛才他就看見她的身邊有個高大的男人，但他原本以為對方只是她的一個普通朋友，沒想到他才剛走近，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招呼，她就突然被那男人摟進懷裏。
看着他們相配的身影，季則宇的眼底掠過一絲黯然與惆悵。
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輕喊了聲：“……艾洛。”
聽見他的聲音，譚艾洛才從衛子烨的懷中退出，假裝現在才發現他。
“啊？季先生，好久不見。”她刻意用生疏的稱呼、生疏的語氣，仿佛他們之間連普通朋友的交情也談不上。
在經過一開始的驚愕後，此時面對着季則宇，她的心情已平靜了下來。
曾經她以為，如果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的內心會産生強烈的動搖，說不定還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甚至是激動地掉眼淚，但是現在她卻發現，情況并沒有她當初想像的那麽嚴重。
或許是因為事過境遷，她早已經接受了他們分手的事實，也徹底放下了那段感情，因此他已無法在她的心底掀起什麽強烈的波瀾了。
衛子烨低頭望向身邊的譚艾洛，用溫柔的語氣問：“你的朋友啊？我怎麽沒見過？”
“是以前認識的朋友，我也很久沒見到了。”譚艾洛開口回答，刻意強調“以前”兩個字。
衛子烨望着季則宇，盡管心裏比較想要痛揍這個曾經傷害她的混帳家夥一頓，但他還是保持風度的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衛子烨。”相對于衛子烨的自信大方，季則宇先是神色複雜地遲疑了一會兒，才跟他握了下手。
“你好，我叫季則宇。”簡單地報上姓名後，季則宇望向譚艾洛，那猶豫的眼神，像是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譚艾洛假裝看不懂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伸手挽住衛子烨的手臂，對季則宇歉然一笑。
“不好意思，我和子烨還要去別的地方，先走一步了。”
她是故意在季則宇的面前和衛子烨表現出親密的模樣，然而“子烨”兩個字一喊出口，不僅她的心暗暗掀起一陣騷動，雙頰也跟着微微發熱。
衛子烨朝季則宇點頭示意之後，便和譚艾洛一同轉身離開，将季則宇遠遠地抛開了。
衛子烨帶着譚艾洛彎過一條長廊的轉角，來到一處較少有人走動的角落。
她松開了挽着他的手，開口道謝：“謝謝你的幫忙。”
相信經過剛才之後，她和季則宇之間已做了徹底的切割，往後即使再度不期而遇，也不會掀起半點波瀾了。
“不用客氣，畢竟我也可以得到我的報償嘛！”他的話提醒了譚艾洛剛才自己答應的事，雙頰立刻熱了起來。
看着他帶笑卻認真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只好強作鎮定地開口輕催：“好吧，要吻就快一點。”
衛子烨笑望着她那仿佛要從容就義的神情，搖了搖頭。
“剛才我們的約定是你要給我一個吻，所以，是你主動來吻我。”什麽？要她主動去吻他？
望着他那兩片弧形優美的唇，譚艾洛的心跳無法控制地加快，白皙的雙頰漫開了紅暈。
在他的等待中，她強忍着羞怯，踮起足尖，緩緩地湊上前去。
當兩人近得幾乎鼻尖相貼時，見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仍注視着她，她忍不住羞惱地輕嗔：“你快把眼睛閉起來呀！”
被他這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一顆心都快蹦出胸口了。
衛子烨将她那羞澀的可愛模樣看在眼裏，忍不住發出輕笑，而那低沉的笑聲，害她的心跳更加評亂。
“好，就聽你的。”見他終于配合地閉上雙眼，譚艾洛才又繼續屏息地靠近，紅唇輕輕地貼上了他的。
當兩人的唇片短暫接觸後，她想要匆匆退開，衛子烨卻突然扣住她的後腦不讓她離開，甚至還将她纖細的身子輕壓在牆邊，火熱的舌不但撬開了她的唇，還立刻強勢地探入。
他霸道地糾纏着她的丁香舌，灼熱的氣息讓她迷亂，強悍的索求讓她無力招架，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似的，不但沒辦法掙紮反抗，甚至還在他的撩撥下意亂情迷地回應她的吻。
當衛子烨嘗夠了她的滋味，才終于松開她的唇。看着她那陣光氤氲、神情迷亂的模樣，他的胸口驀地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
他伸出手，愛憐地輕撫她的臉頰，甚至還以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她那兩片被他吮吻得愈發紅豔的唇瓣。
他的觸碰讓譚艾洛的身子微微輕顫，驀地從迷亂中清醒。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又一次沉浸在他的親吻之中，她的心緒霎時亂成一片。
為什麽她總是難以抗拒他的吻？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這個猜測讓她方寸大亂，而讓她更感到無措的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動搖愈來愈強烈了。
到底她該怎麽做才好？應該要放任自己順着感覺走嗎？
倘若這是一段美好感情的開端，或許她應該勇敢地接受，但……盡管衛子烨說了喜歡她，但他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心？會不會其實只是在戲弄她？
經過當年真心付出卻換來心碎的下場，她不免對感情有些膽怯，就怕再度觸碰愛情，會又一次經歷那樣的悲傷痛苦。
不知所措間，她的目光對上了他專注的凝視，心緒頓時更加紛亂了。
“我……我要回去了。”扔下這句話之後，她便匆忙轉身跑掉。
望着她離去的身影，衛子烨的黑眸閃動着灼熱的光芒。
或許是因為過去一曰經受過傷害，所以她的心中對感情有着諸多的遲疑與不安，但是從她剛才的反應，他很确定她對自己并非無動于衷，那讓他相信自己最終一定能夠徹底擄獲她的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