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比武前奏
春閨賽場很快拉開序幕。
白喜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由驚嘆出聲,原來每年都有如此之多的百姓渴望通過春閨走上仕途。
“怎麽樣, 你排到哪裏?”
樂無憂從人群中擠出來, 白喜兒趕緊迎上去問,同時拿出手帕擦着樂無憂額頭沁出來的細汗, 樂無憂嘿嘿傻笑, 像極了鄉坤家的傻兒子。
“我是後天晌午的比賽。”
春閨是先武後文,好多貪心的人再次折戟,比武總會出現意外, 要是傷的嚴重怕是下一場的文就不能參加了。
有一段時間百姓反應這樣安排不合理,先先文後武, 可百姓鬧歸鬧, 最後絲毫沒有改變皇帝的心意。
白喜兒有些明白皇帝這樣的安排, 這就好比兩盒美味的點心,看你是貪心的想全部吃下還是會根據自身需求合理選擇一個,
在這方面, 樂無憂則完全沒有顧慮, 白喜兒想:只要他能獲得武狀元就好, 這樣即使他離開了她,他也能有立身之本。
無憂之前一無所有,她想讓無憂從此無憂無慮,而且武狀元從出身來講,也無需太在官場勾心鬥角,而且她瞅着無憂那樣, 也不是個會勾心鬥角的人。
知道白喜兒心裏想什麽的小白鴿內心抽搐下,宋珺他還不會玩心眼?呵呵,他認識的人中,他是城府最深的人。
回到茶館,二七趕緊為他們倒了一杯水溫剛好的茶,白喜兒慢悠悠看着,目光投向店鋪外面,姜懷義走了快兩個月,邊境戰事逐漸被姜懷義拉回來,收回了長幽城,接下來只要在收複幾片失地,這場戰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鎮外流民的數量已經驟減,平湖鎮大門打開,有乞讨的小兒會流浪出來,白喜兒便讓他們留在酒館裏面打工,但只有她一人之力,也沒有辦法解決暗處燃燒的大火。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姜蘭來到喜兒茶館,白喜兒收回目光,姜蘭出落的越發幹練。
“喜兒,我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白喜兒給姜蘭倒了一杯茶,樂無憂去往後院練舞。
“喜兒,之前殺害你的黑衣人已經全部審問出來。”姜懷義臨走之前,還留下一小部分的人來審問那批黑衣人,黑衣人誓死不說,姜蘭就帶着那些人慢慢跟他們拖。
兩個月過去,她們大概知道拖不下去了,這才堪堪出口。
白喜兒拿着茶杯的手一頓,是誰?其實她都知道,穆婷婷怕是早就跟姜姒勾結上,姜懷義找到她之後,躲藏在暗處的穆婷婷要不是受人指使,她斷然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冒險。
姜姒她就這麽恨她,怕她奪了她的護國候嫡女之位。
姜蘭緩緩說着,白喜兒身子放松了許多,姜蘭說的跟她想的一模一樣,講完,姜蘭去看白皙兒。
姜蘭嘆口氣,達官貴族裏面的後宅真是爾虞我詐,難怪喜兒到了平湖鎮從未提起她的身份,也難怪姜懷義來找她,她也遲遲不肯相認。
倏地,白喜兒握住她的手,姜蘭一懵,看到白喜兒笑容滿促的臉。
“蘭蘭,你放心,你要是嫁給我哥哥,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的!”白喜兒信誓旦旦,姜蘭別過去,突然提她幹嘛?
白喜兒以為姜蘭不信,差點就要發誓。
“我阿兄真的超級疼愛夫人的,而且阿兄從弱冠之時就發過誓,這一世他只會有一位妻子,琴瑟和鳴,共赴白頭。”
只有一個妻子嗎?姜蘭心動,可試問,這普天之下哪個男子能做到只娶一位妻子嗎?
姜蘭不敢做這種夢,她怕她夢破了。
白喜兒眨眨眼:“我阿兄會的,你信我。”
姜蘭聽着白喜兒的話又忍不住相信。
白喜兒想到以前,她阿兄啊,是真的只想找一個姑娘,前世她也只有這點最了解姜懷義。
天黑後姜蘭走了,白喜兒突然想到,既然穆婷婷招了,那阿兄是不是也該知道,阿兄知道後會怎麽做?
他....白喜兒心情複雜起來,她到底在想什麽,阿兄怎麽處理就阿兄的事,她要知道阿兄是真心實意待她好就行。
可是人都是貪心的,就如白喜兒內心深處,其實只希望姜懷義只有她一個妹妹,但她沒有表露出來。
樂無憂滿頭大汗站在院子裏面,渾身散發着練完武之後的舒爽,加上晚間的春風還帶着幾許涼意,更是讓他出了汗的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
白喜兒端着一碗紅米粥,招呼樂無憂過來喝,樂無憂緊繃的臉在聽到白喜兒叫他時一下舒張開來,合住的眼睛睜開,裏面亮的讓人心動。
樂無憂坐在白喜兒身邊,大口大口喝着粥,白喜兒忍不住叮囑:“慢點喝,沒有人給你喝。”
樂無憂嘴巴裏塞的滿滿的,說話斷斷續續:“卿卿...做的...是最好吃的!”
白喜兒無聲的笑,印在樂無憂眼睛裏,就像盛開的芙蓉花,豔陽招人!
樂無憂受姜懷義做飯刺激後,他頻頻下廚房,最後他沒有學會,反而白喜兒盯着樂無憂,防止樂無憂燒廚房,她自己學會了好多小菜。
哎,想到這裏,白喜兒苦笑,真是世上總有人是克你的。
無憂肯定是來克她的,以前她都不下廚房。
“今晚好好睡一覺,放松心情,不要緊張,明日我讓二三出去看看比武場上大家的底子怎麽樣。”
白喜兒用手帕擦着樂無憂額頭,男人果然是愛出汗的動武。
樂無憂嗯一聲,往白喜兒身邊蹭了蹭,白喜兒聞到如青草般好聞的氣味,低頭便是少年黝黑的眸子。
“卿卿,想要親親。”
順着白喜兒的視線,白喜兒隐約可見少年衣領裏結實的肌肉,肌肉線條流暢。
她的意識已經出早,唔,衣服裏面的是不是很好看。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人肉|體産生欣賞,在她看來,那些脫下衣服光着背的男人,無非就是幾塊肉堆起來,一點美感都沒有。
以前她在軍營的時候,看過不少剛打了戰,興奮的男人脫衣慶祝,她是真的沒有辦法體會這種惡趣味。
但是現在,她一點點改變着。
“卿卿?”樂無憂久久不見白喜兒回應她,直視白喜兒的眼睛。
他苦笑下,她什麽時候意識又出走了。
哎,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他了。
樂無憂捧住白喜兒的臉,一下吻在白喜兒的唇瓣,濕|潤的感覺讓白喜兒回過神來。
吻恰好如現在的季節般,溫柔的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二三原本打算去找白喜兒,走到長廊裏,就被二七攔下,二七朝着二三做了個噓的動作,二三有些懂了。
哎,想必白姑娘又跟無憂在後院...
翌日,比武賽場正式開始,原本白喜兒以為她需要帶着樂無憂去大興城參加比賽。
但在一個月前,朝廷下發命令,說春閨舉行場地會在平湖舉行。
白喜兒雖感到意外,但也樂于接受。
平湖鎮雖然是個鎮,但是平湖城作為大興朝第二繁華之都,且平湖鎮地處位置絕佳,四面環繞諸多大城,也方便來的人居住在此。
白喜兒站在前廳,蕭沉特意跑過來,送來第一手消息,西南宋家長子連着取下三場勝利,後無人敢在宣戰,成功晉級。
為了挑選最優秀的選手,凡是本場比賽勝利的人,場下觀看之人可發起挑戰,若是挑戰者超過三人且連續三場,那後面的第二階段的比賽不用參加。
蕭沉一臉佩服,但瞥到白喜兒越加不好的表情時,話陡然轉了個度。
“當然,他們再厲害也不會有我師父厲害。”蕭沉拍了拍樂無憂的肩膀,一副我相信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樂無憂嫌棄的把蕭沉的手拿掉,白喜兒嘴角的弧度上揚,怎能還未開戰,就破壞自己勢氣呢。
“你不參加這次春閨?”
蕭沉搖搖頭,不不不,他文不成武不就的,還是在鍛煉鍛煉一番吧。
白喜兒覺得蕭沉就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下午,二三慌張跑回來,說着他看到的事情。
“那個男人看的文弱,但是站在臺上面對三人同時挑戰,他一對三直接把挑戰者打下臺,被打下臺的那三個人都是吐血,其中一個胳膊折了,一個腿摔斷了。”
夥計們聽得紛紛去看樂無憂,但是礙于上午有蕭晨作為例子存在,他們也不太敢表現出來,無憂,你還害怕嗎?要是不行就別逞強啊!
夥計們憂心忡忡擔心着樂無憂,樂無憂嘴角弧度維持不住了,難道在他們的呀眼裏,他就這麽弱雞嗎?
其中一個夥計出去幹活時,還語重心長拍了拍他的肩:“無憂,別逞強,我們和老板娘養的起你,要是真把自己弄的半死,那才不好養。”
第一次,樂無憂突然明白自己的定位,他好像是個花瓶,長的一副好容顏,那容顏男人看了也心甘情願養他?
這什麽鬼!
樂無憂心裏反胃,表情凝重:“王大叔別擔心,我沒事的。”
王大叔可是一點都不相信,他們還不知道樂無憂實力,小胳膊小腿的,那幾招就是花架子,可也不好打擊樂無憂的自信心。
待所有人離開,樂無憂傷心的從白喜兒身後抱住了白喜兒:“卿卿,他們都認為我空有一張容顏,沒有實力。”
他好委屈,明明武功超強!
“哎,我這幾天在後院練武,被他們當成花拳繡腿。 ”
樂無憂心裏苦,他要親愛的卿卿親親他抱抱他說幾句好聽的話,他才能好轉起來。
其實也不能怨大家夥,樂無憂從未在大家面前露出武功,這幾日突然練武,對于大家夥來說,他就像玩小孩子過家家。
白喜兒淡漠轉身:“難道大家說的不對嗎?”
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向樂無憂心髒,他感覺他要吐血了。
不對,當然不對!他武功怎麽樣,卿卿不知道嗎?
認真的模樣讓白喜兒還沒有維持住自己淡漠的表情幾秒,就讓她破功了。
樂無憂眉毛倒數,使勁抱着白喜兒,還時不時偷偷親一下白喜兒,弄得白喜兒沒辦法連連投降。
一陣陣悅耳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
茶館外,有一穿着清秀的男子站着,他久久凝望着風生水起四個字。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身旁跟着的小厮也不敢打擾。
最後,低頭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我們走吧。”
小厮猶豫幾下出聲:“公子,不進去看看嗎?”
男子撐開手裏的折扇,搖頭走了。
內心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