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守歲之日
白喜兒在姜蘭一陣溫笑中, 她送走了姜蘭。
當夜，白喜兒也不敢讓樂無憂多留, 樂無憂心生疑, 打算放軟态度好好磨一磨白喜兒，白喜兒固執的站在門口, 臉色頗為嚴肅, 搖着頭。
不可，自然不可，原來無憂說那句話是想要...
要是她在留樂無憂在房間裏, 要是樂無憂一個沒忍住，啊！況且她未必是個自持的。
“哎呀, 無憂, 我困了, 想睡了。”白喜兒說着又推了推樂無憂，樂無憂想停但是又不想讓白喜兒為難, 很快, 白喜兒就把樂無憂推出了門口, “無憂, 有個好夢哦！”語音上翹。
樂無憂哎一聲要叫住白喜兒，但白喜兒嘭的一聲把門關住，樂無憂摸摸鼻尖，卿卿好狠哦，居然把他關在門外。
黑夜，白喜兒蓋着厚厚的被子, 內心有點後悔，就這樣把無憂趕走好像有點不厚道？可是不強勢一點，無憂根本就不聽話。
哎，她根本不感覺困，相反還很有精神。
突然，屋頂發出聲音，白喜兒看上去，一塊磚被移開，外面皎潔的月光投射進來，白喜兒沉聲靜氣，緊接着她看見正對着她的方向移開了第二塊瓦塊，很快第三塊在開始動。
大膽小賊，膽子越來越大，趕緊來我卸了你的胳膊。
第四塊，屋頂已經露出臉一般大的洞口，然後樂無憂那張臉出現在白喜兒眼前。
樂無憂趴在洞口，臉上笑容燦爛：“卿卿，你還沒有睡啊！”少年喜出望外的聲音讓白喜兒臉色一僵。
他居然掀她屋頂的瓦片，樂無憂看着自己掀的方向是對的，于是起身動手掀第五塊，白喜兒趕緊站起來仰頭對他說：“你給我全部放回去，我給你開門。”
樂無憂跪在屋頂，拿着瓦片的手有些猶豫，白喜兒肯定：“快點，不然就不給你開門了。”
樂無憂連連應着好，瓦片被他放好，大大方方從屋頂落下，叩醒了白喜兒的大門。
白喜兒黑臉把門打開，樂無憂嘿嘿一笑快速閃進去，白喜兒剛準身，樂無憂身子欺負過去，一下白喜兒被樂無憂壓在門上。
Advertisement
白喜兒雙手抵在樂無憂胸膛上，眼裏露出膽怯。
膽怯？樂無憂第一次在白喜兒的眼睛裏看到膽怯，內心埋怨起姜蘭來，誰讓姜蘭告訴喜兒那是什麽的，還是原來天真的姑娘多好，什麽都不懂，可以親親多好。
“卿卿，在你沒有準備好之前我不會動你。”樂無憂心裏嘆着氣，低頭輕輕蹭着白喜兒溫潤的側臉，白喜兒感覺自己小心思被看穿，臉一下漲紅起來，可嘴裏還在逞強：“我沒有，我對無憂自然是放心的。”
樂無憂輕輕發出一個哦，自然接下來話：“那卿卿今晚可願意跟我一起睡？”
這....她有些犯難。
樂無憂站直身子，摸了摸白喜兒頭發：“我們怎麽也是名義上的夫妻，做這些事也是不過分的。”
歪理歪理！一旁的小胖白鴿翻着白眼。
“而且我已經習慣抱着卿卿睡覺，大不了我明日早起，趁着大家還沒有醒過來我就回到自己房間。”樂無憂已神不知鬼不覺抱住白喜兒，一個勁朝白喜兒撒嬌。
白喜兒猶豫，她望着被樂無憂掀開瓦片的屋頂，她要是不同意，以後她的屋頂就要保不住了吧。
“卿卿，同意好不好，想抱着軟軟的卿卿睡覺。”
溫田般的聲音流進白喜兒耳朵裏，她沒有骨氣同意了。
哎，拒絕無憂她是做不到。
白喜兒趁着樂無憂不注意，趕緊跑回自己被子裏，躺下去。
樂無憂摸着嘴角笑了，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他走過去掀開一角躺下去，二人之間氣息微妙。
倏地，樂無憂側了下身子，手臂搭在白喜兒身上，白喜兒身子立刻僵起來，樂無憂貼心的揉了下白喜兒的肩膀。
“卿卿，我說到做到，只是抱着你睡，絕對不幹其他的。”樂無憂行動矯健抱住白喜兒，渾身散發的親和力不知不覺感染白喜兒，白喜兒偷偷擡頭看了一眼少年，少年完美的下颚先裸露在她的眼前，在往上少年人畜無害的閉着眼睛，可白喜兒卻能想象出來，那雙眼睛一旦睜開，裏面蘊藏着怎樣的美景。
她往樂無憂身邊靠了靠，手也懷住樂無憂腰身，只是抱抱，才不會出問題呢。
白喜兒呼吸逐漸深沉，樂無憂卻慢慢睜開眼睛，他低頭親了親白喜兒的額頭，才緩緩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白喜兒睜開眼睛，身旁已經沒有人了，她懵懵的坐起身來，偏着頭想，二七端着熱水進來，招呼了一聲。
“白姑娘，您在發什麽呆呢，快過來洗臉！”二七笑意盈盈的臉讓白喜兒連連哦了兩聲，白喜兒起身，卻從懷裏掉出一個熱水袋，她伸手一模，那熱水袋還微微發熱。
一定是無憂離開前放上去的，白喜兒癡癡笑起來，看的二七疑惑，白姑娘這是又想到了什麽。
白喜兒坐在梳妝臺上，聽着二七說今日是除夕，家家戶戶都會守歲破年。
“那今晚我們也來啊。”
二七給白喜兒梳着頭發的手一頓，她自從失去雙親跟随阿兄流浪，就再也沒有守歲，白喜兒看着銅鏡裏印着的二七身影。
二七她真的是長大了呢，她還記得她剛剛遇見她，一個小姑娘可憐巴巴，那雙眼睛明明想哭卻死死忍着不落淚。
白喜兒起身，将二七按下去，二七叫着白喜兒，白喜兒走了幾步回應：“你好好在哪裏坐着，等我回來。”
二七不在反抗，她看見白喜兒在衣櫃裏找來找去，猛然，白姑娘拿着包裹走過來。
“二七，你來試試，這衣服你穿着合适不合适。”
包在衣服上的布打開，一條粉色珍珠長襖裙出現在二七眼前，珍珠顆顆飽滿圓潤，又不失小巧。
白喜兒将裙子往二七身前退了退，二七有些不敢接受。
“你快去試試，可款式我一個月前就看好定下來，就準備讓你今天穿。”初見衣服款式時，白喜兒腦海裏就浮現出二七的身影，她其實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女娃呢。
二七聽到那句一個月前就定下來，心沖擊一下，白姑娘心還真是...細哩！
之後白喜兒拿出所有衣服，幾乎茶館裏每個人都有一套新衣服，這一天，茶館裏的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宋有生站在走廊上，看着忙碌的衆人，樂無憂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今天晚上一起來守歲吧，卿卿一定很期待你來。”
宋有生沒有轉頭，喉嚨裏發出嗯一聲，右手在感受布料的順滑，這是喜兒送他的衣服，穿的很舒服。
樂無憂拍了拍宋有生肩膀離開，宋有生方才回頭去看樂無憂，他的背影越發寬厚，跟他剛才的那段時間很不一樣，男人啊，還是成長的好，只有成長，對方才能更早由心到神接受你。
可惜，他成長的太慢了。
一切罪有應得。
夜晚，各家點起最亮的燈籠，燈籠高高挂在街上，似乎明如白晝，白喜兒跟着樂無憂去街上轉了一圈，之後踩着點回來跟二七二三宋有生一起守歲，守歲自然是要跟在意的人親近的人一起守，方才是最好。
“二七，來年你的願望是什麽？”白喜兒手給二七編着頭發，嘴裏問着。
二七笑了笑：“希望來年大家還在我身邊，一個都不少。”
二三捏了捏二七長的有點發肉的小胳膊，取笑她：“你呀，都快要嫁人了。”
二七一下抱住白喜兒：“二七才不要嫁人，二七要一直留在白姑娘身邊。”說着二七去往白喜兒，眼神裏含着光，“白姐姐，你一定會讓二七留在你身邊的對吧！”
白姐姐一詞讓白喜兒恍惚一下，她拿手指蹭了蹭二七鼻尖，滿眼寵溺：“會噠，只要你想留多長時間就留多長。”
二七沒臉沒皮笑起來，對于此時的二七來說，能留在白喜兒身邊已然是最幸福的。
随着夜深，二七沒忍住低頭睡去，二三無奈給她披上毛毯，也讓二七靠着她，樂無憂眼神依舊亮晶晶看着白喜兒，白喜兒想了想瞧瞧來到樂無憂身邊，後眼神快速掃了一下周圍，确定沒有人注意她，她快速伸手在樂無憂手背上掐了一下。
“哼，誰讓你偷偷走的？”
樂無憂一愣，随後反應過來，小姑娘再說什麽，他握住那只作亂的手，有點委屈道：“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小姑娘有意作一下，聽到樂無憂反問，哼唧一聲別過頭不看她，樂無憂好脾氣的哄着白喜兒，燃起的爐火應在姑娘臉上，姑娘越發嬌嫩。
一秒濕潤停留在她側臉上，小姑娘吓了，趕緊再看周圍，幸好大家睡的睡玩的玩，白喜兒轉頭瞪着樂無憂，誰讓你偷偷親我！
過分！大庭廣衆，你怎麽可以親我！
樂無憂還要親，白喜兒越不讓他偏讓，二人你躲我追一會，很快白喜兒就躺在樂無憂懷裏。
白喜兒看着樂無憂，眼皮慢慢打架，她記得入睡前最後一眼是看着樂無憂的笑臉。
.......
嘭——白喜兒身子猛然坐起來，怎麽了？
她眨眨眼，心思平靜一會，她發現周圍人還陷入一股深眠的狀态。
她等了會，又看看了，還是沒有看到樂無憂的身影，她有些坐不住起身，即使是年關的風也寒冷無比，白喜兒剛剛睡醒，穿的稍微單薄，風吹在她身上讓她皺起眉頭。
後院的紅梅已經洋洋灑灑盛開，倏地，她眼神鎖定在中間的背影上，那是....宋有生？宋有生這時候出現在那裏幹嘛？
白喜兒走進不确定的叫了一聲：“宋有生？”
宋有生穿的衣服還是白喜兒今日送給他的那件衣服，他背手而立，簡直如同畫中走出來的溫良公子模樣。
“卿卿，你睡醒了。”溫柔的如同月光灑下來落在地上的那般溫和。
白喜兒點點頭，宋有生折下一朵紅梅，走進白喜兒，将紅梅插在白喜兒頭上，她呆呆的，這樣的宋有生讓她感覺反常，然後她聽到宋有生說。
“其實如果一個人重新走過一遭，努力改變了許多事，那麽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身邊的人，也許上次他犯了錯誤，可這次他卻沒有犯，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原諒他一些呢？”
白喜兒皺眉，她有些聽不懂宋有生想說什麽。
宋有生又重新折下一多紅梅，拇指細細摸着紅梅的紋路。
“喜兒，不要陷在過去了，有些事情早已經不一樣了，他現在還沒有犯錯呢，如果因為以前的執念而憑空判斷一個什麽都沒有做的人，那樣不公平。”
白喜兒眉骨凸起越來越深，宋有生這是怎麽了，說話奇奇怪怪的，她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突然，白喜兒看見遠處的包裹，目光陡然聚集在宋有生身上，他這是要......
白喜兒心驟疼起來。
“卿卿，你怎麽在這裏？”樂無憂猛然出聲，白喜兒轉身看去。
他端着一碗甜湯站在她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