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子選妃
那張臉站在對面街口, 沖着她微微一笑,白蟹兒心頭恍惚, 身子竟然不受控制往旁邊倒, 幸好旁邊有一個桌子,讓她能過扶住。
樂無憂清楚看見姑娘從喜悅轉變成詫異随後變成恍惚, 他确認一下發現姑娘的眼神根本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而是落在自己身後,他自己轉頭去看,一輛馬車恰好行駛過來, 樂無憂首先看到的是那輛馬車,等馬車行駛過去, 街上沒有引人注目的人。
樂無憂疑惑再去看白喜兒, 白喜兒這時恢複正常, 臉上揚起笑,朝他走來。
“無憂, 歡迎回家。”
無憂點點頭, 身子前傾擁抱了一下白喜兒, 但只有那一下, 他又快速放開。
身體接觸的那一瞬,白喜兒心狂跳了幾下,她再次确認,她喜歡樂無憂。
“大家此次都勞累了,我已在後院備好熱水,大家先去洗漱一番, 晚上也都備好美食,到時候大家好好吃一頓。”
白喜兒聲落,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大男人們紛紛去往後院,大家都散了之後,樂無憂還留在原地。
“卿卿,給你個東西。”
樂無憂支支吾吾,引了白喜兒注意力,眼睛落在樂無憂伸出來的那只手掌中,突然,白喜兒笑了,從樂無憂手中拿過那細小盒子的唇脂。
白喜兒打開,一股清淡的荔枝味撲面而來,她一下想到那盒荔枝唇脂,那夜到底經歷了什麽,她那一小盒唇脂竟然一下用了一大半。
“卿卿,這是我給你新買的荔枝唇脂。”樂無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羞意,撓了撓頭,“上次那盒用的太快了。”
他竟然還有抱怨,白喜兒下意識想問那夜具體的事情,但...還是忍了下來,催促這道:“你快去洗澡吧,你身上都快臭死了。”
樂無憂“啊”一聲,自己擡起衣袖聞了聞,是有一股怪味傳出來,當下自己都嫌棄自己起來。
“卿卿,我這就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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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兒看了會手中的唇脂,笑容更大,連剛才出現的那片刻停留的身影都耍到腦後。
夜晚,進貨的夥計吃飽散去,平日裏供大家游樂的西廂房此時也安靜下來,屋內,二三點着爐火,将整個房間熏得熱熱的,二七無憂坐在白喜兒兩旁,宋有生則坐靠在牆上說着自己今日的聽聞。
“我一好友今日遇過平湖鎮,我出去跟他小喝一頓,他們跟我說,外面現在亂了。”
亂字一出,二三往爐火裏扔着柴火的手一頓,二七立刻巴巴去看着宋有生。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突然一道輕微的嗤笑響起。
白喜兒:“亂,能有多亂?”
她經歷過一生,雖然有大半的時間停留在戰場上,可她清楚知道,戰場上的屍山火海給大興朝的百姓拼出一條安穩的路來。
只要疆場還有人守,大興城絕不會亂。
白喜兒格外淡定的臉與屋子的人格外不同。
宋有生略有打量的眼神掃過白喜兒,後輕微落在樂無憂身上,在轉而看着燃燃燒起的爐火。
“瞧瞧,我說亂是指當朝太子要選妃了。”
二七嗔道:“宋先生,這玩笑是随意開的嗎?”
宋有生一副我有罪我賠罪讨好着二七,二七臉上怒氣才微微平息。
“不過,太子選妃,應該有許多姑娘都想去選吧。”二七雖然沒有見過太子,但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人,嫁給他得了太子妃,一生都吃穿不愁。
宋有生白喜兒紛紛笑起來,二七不明所以,疑惑去看白喜兒。
“二七,你知道關于東宮太子的傳聞嗎?”
二七搖搖頭。
白喜兒繼續道:“傳聞東宮太子心冷如石,不知愛為何物,曾經有高門之女,那女其貌通透,猶如仙人之姿,故意在太子時常愛去的小路上與太子偶遇。”
一時間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
“女子跌坐在地,柔弱之狀足以讓任何鐵血漢子升起憐愛,然而,我們的東宮太子只是冷哼一聲,說這等故意勾引男子的狐媚子就應該剁了喂狗。”
二七心尖泛冷,竟然問了:“那可真的喂狗了?”
白喜兒點頭:“太子既然說了,仆人怎敢不遵。”
瞬間,大家冷汗淋淋,這樣陰狠的男人還是不要的好。
“所以啊,太子選妃,怕是大戶人間避都來不及,這樣的确要亂上一陣。”
“卿卿。”倏地,樂無憂伸出手,拉住白喜兒衣袖,白喜兒望去。
樂無憂擡起臉露出面容,少年處于歷練一番,回來面容越發堅毅,白喜兒覺得他以後不旦旦是個少年。
“他不好,我好,我會對卿卿特別好。”
樂無憂聲音純良,白喜兒仿佛可以看見樂無憂那顆赤子之心。
笑容更深,溫柔說到:“我知道。”手揚起拍了拍少年的頭發。
其餘三人皆被這一幕弄得牙酸,咦,他倆現在是明目張膽的秀!
爐火還在燒着,似乎要将這一年所有的涼意燒走,他們五個人喝着小酒天南海北瞎聊,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直到夜深,大家才散去。
另外姜府,姜蘭早已睡了,可她大哥還是執意把她叫起,她出了門來到大堂,看見一高大的男子坐在主位,跟她父親說這話,姜蘭心下一跳,想着此人不簡單。
男子放下茶杯,朝姜蘭點點頭,随後姜蘭其父介紹道:“蘭兒,還不見過你堂兄姜懷義。”
瞬間,姜蘭徹底清醒過來,姜懷義,那可是遠在大興城姜家最繁榮一支的嫡長子,姜家現任家主護國候的嫡長子。
姜懷義站在身來,走到姜蘭跟前,姜蘭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勢包圍着她,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人說:“你跟風生水起茶館掌櫃白喜兒是好姐妹?”
姜蘭擡頭,看着姜懷義眼神,一下,姜蘭沒有答話。
她覺得她的好姐妹以後的生活怕是不能太平了。
.......
翌日清晨,宿醉之後,白喜兒揉着腦袋起來,這次她可是長了一個心眼,不敢喝的太多,要是在像上次那樣發了酒瘋,可還有什麽臉面。
今日是大家休息日,後院此刻靜悄悄,白喜兒打開門,望着後院,突然一抹豔紅吸引了她的眼神,一下她跑到樂無憂房門:“無憂,你快起來,出來看看。”
女子聲音帶着雀躍,裏面的男子一下拿着衣裳就跑了出來,男子看也沒看,直接把厚重的衣裳往女子身上披:“卿卿,快穿上,莫要受涼了。”
白喜兒有個惡心,總是不愛穿厚重衣裳,樂無憂無奈只好時刻給白喜兒備着衣裳,給她披上。
白喜兒看着少年還未睜眼就着急往她身子招呼,心裏暖暖,想着,以後她要穿厚衣服,可不能讓他在擔心了。
衣服批好,少年感受面上的冷風,也清醒過來,一手攔過少女肩膀,溫聲問:“怎麽今個你起的這麽早,頭還疼不了?”
白喜兒搖搖頭,自從知道自己心意後,她其實有點不太敢看樂無憂,一看她心就跳的不停。
手指着院子裏的梅花,聲音小小的:“梅花開了。”
樂無憂順着白喜兒手去看,果然看見最中間的梅花上綻放了一朵紅梅,只有一朵,卻不含膽怯,盎然盛放在冬日清晨。
“可真好看,但是”樂無憂停頓一下,白喜兒心跟着提上一大節,“但是沒有卿卿好看。”
“嘴貧。”可她的确很開心。
樂無憂感覺冤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還說我,以後我就不說實話了。”
鼻子呼着氣,白喜兒知道他故意跟她鬧着別扭,連連哄他:“好好好,我不生氣不生氣。”
樂無憂重新将姑娘擁在懷裏。
其實白喜兒心裏是有點疑惑的,她不知道現在她跟無憂到底處在什麽個情形中,說他不是她夫君吧,他的确不是,可若說他不說,她倆平日的行為好似又過了些,別人家未出閣的姑娘會跟男子勾肩搭背的嗎?
她想大抵是不會的,她在沙場上待慣了,沙場上除了大老爺們還是大老爺們,她早已習慣跟他們稱兄道弟,她是不會在意這些,可...總歸一個正常女子是不會做這等事的。
想到這,白喜兒臉嘩熱起來,推開樂無憂,樂無憂不解去看白喜兒。
白喜兒心裏決定在還未成親之前,是再也不可做出親密的事來。
牽手、擁抱、摸頭通通不可以!
“無憂,也不早了,雖然大家今日休息,但是你還要考取功名,快快準備等趙先生來。”說罷,推開自己房門走了進去。
徒留樂無憂一人發呆,想着喜兒怎麽突然就轉了話題呢,想了一會沒想明白,只好聽話的換衣去書房等趙庭葉來。
樂無憂悲傷,現在恢複記憶了,可也不能說,不然她那一根筋的想法就肯定要把他送回去,轉念,他又想到昨日白喜兒說的東宮太子兇殘行徑,默默摸了一下鼻頭,其實他沒有那麽兇殘,只是不教訓教訓那些女子,女子還是會朝他撲來。
人呢,長了一副太過招搖的面孔還是不好,樂無憂一下覺得自己又是個紅顏禍水,可悲可泣。
而之後的幾天,樂無憂發現了白喜兒的異處,卿卿再也沒有讓他拉過手,也不會讓他揉頭,更不會讓他抱!
卿卿那麽軟,連夜裏去她房間看望一下都被轟趕出來,樂無憂想哭。
而以往他只要委屈的小模樣一出,白喜兒定會什麽都依他,可現在仍他說冷餓喊着,卿卿還是會不為所動,樂無憂郁悶郁悶。
直到這日,白喜兒出了茶館,樂無憂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盯着白喜兒出了府。
二三覺得樂無憂在掃下去地,那掃帚怕是不能用了,于是好心拉這他問他:“你是不是跟白姑娘鬧矛盾了?”
“哦?”樂無憂單音節,二三在一旁非常有經驗的道:“最近白姑娘距離你都有二尺院,吃飯也不肯坐在一起,不是鬧矛盾了是幹嘛?”
二三拍了拍樂無憂肩膀,其實他挺佩服樂無憂的,畢竟樂無憂敢惹白姑娘生氣。
“姑娘們,尤其白姑娘還不好哄,你買點衣服買點首飾胭脂,白姑娘肯定喜歡。”
連你們都看出來了,可是他并沒有讓喜兒不開心啊。
樂無憂還沒有反駁二三的話,二三突然語重心長說了一句:“我忘了,你還沒有錢,不能買胭脂衣服,哎。”
二三充滿可憐的眼神看着樂無憂,樂無憂覺得自己身心遭受了極大侮辱,他有錢,非常有錢!
但他卻不能說,因為在大家的眼裏,他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傻子。
二三頭搖的跟撥浪鼓,從樂無憂手中拿過掃帚走了。
樂無憂盯着二三,轉而出去找白喜兒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找還找出了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