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嫁娶之約
他什麽時候出現的,他為什麽會出現,他不是應該乖乖在房間裏呆着的嗎?
三個問句一下飄在白喜兒腦袋上。
樂無憂則為自己聽到的對他來說是全新的知識感到高興,難怪卿卿不讓我進房間,原來是因為我們沒有成親啊,樂無憂豁然開朗,他揚起好看的笑容看着白喜兒。
白喜兒嘴角笑不出來。
“卿卿,你說好不好,我們成親吧。”
不,白喜兒內心第一反應是拒絕,她今生不會再去戰場苦戰一身,慘死沙場,這一世,她只想找個普通的男人,再生兩個孩子,最好一男一女,一家人整整齊齊。
之後花點錢,做個生意,好好經營,和和美美到人生盡頭。
白喜兒開口,“無憂,你知道一個男子要娶一個女子作為娘子之前要幹什麽嗎?”
白喜兒沉下心來問,樂無憂搖搖頭,但是他随後睜大雙眼看着她,眼裏的亮光表示你說我非常願意學。
白喜兒眼睛像小狐貍閃了下,宋有生在旁邊扶額,一個正常男子都未必能玩過她,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小傻子,還不徹底死在白喜兒手心裏?
“娶我的人要十裏紅妝,萬裏長燈高挂,一生戎功,且一生只有我一個妻子!”
樂無憂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答:“你要的我都給!”
聲音清脆回響在後院裏,白喜兒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愣住,可之後大家溢出笑聲。
剛才他認真的模樣可真是讓人相信啊,白喜兒嘴角漫出一個淺淺笑容,而後樂無憂不懂為什麽大家笑的聲音那麽大。
他說的有什麽不對嗎?他一定會十裏紅妝,萬裏長燈高挂,一身赫赫榮功來娶卿卿的。
樂無憂見大家笑得越來越大聲,他一下急了,趕緊表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卿卿,我可以,我一定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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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兒揉了幾下樂無憂頭發,烏黑的頭發摸起來手感極佳:“你知道那些是什麽嗎?”
樂無憂皺眉,他...他...不知道,可是只要是卿卿想要的,他都會給卿卿。
“卿卿,我可以,我可以給你!”樂無憂第一次感覺到一股無能為力,可是他必須說,如果他不說,她更不相信他。
卿卿臉上的笑仿佛建立一層隔閡,他走不進去她笑容背後的世界。
白喜兒笑了笑,半哄道:“好好好,我相信你可以!”
“大家也都忙去吧,別聚在後院了!”白喜兒招呼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半炷香之後,樂無憂身邊的人都忙來忙去,只有宋有生站在原地,樂無憂将目光對上宋有生。
“你說,我怎麽說,卿卿她會相信我?”
是的,樂無憂清楚感知到白喜兒根本沒把他的話往心裏去,可他說的都是真的呀,他內心越來越着急。
宋有生偏頭去看樂無憂,這人看着不谙世事,可說出來的話總讓人意外。
“其實有時候不需要說,做可能會更好!”
樂無憂似懂非懂,他看着那些忙碌的人,突然開竅了。
樂無憂表情轉為堅定,手攥成拳,自己給自己打氣,看着前院。
卿卿,我來了!
宋有生看着樂無憂的背影,他雖然不是她親哥,但好歹也是陪白喜兒走過生死的人,剛才她說的婚嫁之約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她那麽說不過是想吓吓樂無憂。
宋有生看着通往前堂的門,深深苦笑一下。
喜兒,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當好普通人比當英雄還要難。
......
前院正在算賬的白喜兒手扒拉算盤猛然停了一下,她狐疑的看向後院方向,剛才,她心狂跳了幾下,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白喜兒想法浮現,半柱香之後,白喜兒看着在樓層跑來跑去的樂無憂,嘴角抽搐了幾下。
“這小夥子俊的很,白姑娘可真會用人。”一個大叔品着茶,樂無異乖巧站在大叔跟前。
白喜兒笑了下趕緊拉着樂無憂離開,可還走遠,有一個年輕姑娘招呼着樂無憂想添茶,樂無憂一看能為白喜兒做點事,趕緊扯開白喜兒衣袖過去為那年輕姑娘看茶。
大興朝民風開放,姑娘都開放自如出門,故不乏活潑大氣的女子混于人群之地玩樂嬉笑。
年輕姑娘看着樂無憂陽光的側臉,只覺得心口跳躍欣喜異常,忍不住開口問:“你來風生水起茶館多長時間了,怎個以前沒有見過你?”
樂無憂滿心裝的都是他幫卿卿做點事,卿卿眼裏就多會看他一會,看的時間長了,卿卿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便應着年輕姑娘:“來的...不是…很長。”
樂無憂說話斷斷續續,他認真回想,總結出這個結果來。
熱茶煙霧缭亂,将少年白皙皮膚染的更加通透,臉頰被熏的泛出淡粉色,可當真是平湖鎮從未有過的姿色。
年輕少女看之,心裏欣喜非常,将少年那稍許不正常表現都忘了。
“啊,要不要跟我走,我給你……啊!”
年輕姑娘一激動起身,直接上手抓住樂無憂倒茶的手腕,樂無憂驚詫,幹淨的眼眸更讓那姑娘喜歡,姑娘着急出口,手上力道加重,茶就那麽倒歪,倒在了姑娘衣角上,換來姑娘尖叫聲。
姑娘看着新買的衣裙瞬間染失,且她叫的茶還有顏色,姑娘溫和的臉色瞬間變了,尖聲出:“你這個看茶的小二怎麽回事,都弄到我衣服上了,你不知道我這件衣服很貴嗎?”
言外之意,你賠的起嗎?
姑娘咋呼的聲音吸引其他客人注意,白喜兒招手,讓二三過去安撫,自己則朝樂無憂方向走去。
樂無憂手腕還被使勁握着,樂無憂看着少女瞬間變的臉孔,他一下不知道怎麽辦,眉骨皺起來,思考見他另外一只手被人拉住,他轉頭去看,直接出聲一字:
“娘——”。
白喜兒給了樂無憂一個眼神,樂無憂一下乖巧閉嘴,他意識到一件事,他好像給卿卿惹麻煩了...
“姑娘,是您先拉我家小二手腕再先,才讓小二手滑了将茶傾在您衣裙之上,還請姑娘講理!”
白喜兒不卑不亢的态度讓年輕姑娘強勢态度退下去點,可姑娘看着自身昂貴衣裙,怒火又重新攀附至最高點。
“呵呵,這就是您們開店做生意的态度,弄髒茶客衣裙不說,還如此咄咄逼人!”年輕姑娘放在大街上也算得上眉清目秀,可此刻雙眉倒豎,竟有了幾分滑稽。
年輕姑娘趾高氣昂哼了一聲,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白喜兒道:“我這衣服可是從大興城裏買來了,你得賠我,你要是賠不起我,我...”目光陰森森落在樂無憂身上,“我可不介意拿你店裏的小二來抵。”
白喜兒眉角突突,她突然發現平湖鎮的姑娘是真的不遮羞啊,一個個光明正大都想來拉她風生水起茶館裏的小二,她們就這麽缺男人嗎?還是當她這個掌櫃的是死的!
“姑娘。”白喜兒聲音變冷,她剛出口未曾想被身後之人也開口叫了聲姑娘。
白喜兒朝樂無憂看去。
一向淺笑的少年此刻眼睛裏充滿質問:“姑娘,你這衣料瞧着約摸是從大興城傳來的,但款式樣式倒是不那麽新鮮,故價格說大了也最高二十兩。”
大興城是大興朝的國都。
那年輕姑娘手微微攥緊,咄咄逼人的面孔撕裂出一道裂口來。
樂無憂說的決絕,不像是在說假話,但白喜兒卻清楚知道樂無憂說的是真的,可樂無憂他為什麽會知道?
樂無憂明明什麽都不會啊!?
第一次,白喜兒深深的打量目光落在樂無憂身上。
樂無憂語氣順通,條例清楚。
“姑娘,大興朝《律》中有一條,傷人衣物者,可看衣服新舊使加以賠償,最多按九成賠還,所以姑娘還是拿了買賣字據來,還能多賠點,要是沒有字據,那可就...”
樂無憂眼神一點點變深,泛着冷意,年輕姑娘看了心裏莫名打鼓。
白喜兒再旁突然開口:“對呀,姑娘,您還是快回家拿收據的好,切莫讓我少賠了好!”
年輕姑娘臉一下就喝了黃尿之般,是,她的衣服就像樂無憂說的,不多不少剛剛二十兩。
年輕姑娘一下被她倆氣的不輕,原本今日她就想出來給白喜兒找點事,最好能讓她的茶館沾上點壞名聲,誰知……
年輕姑娘哼一甩袖子走了,白喜兒看着年輕姑娘,臉上笑意淺淺點點,煞是好看。
等那年輕姑娘沒了人眼,白喜兒轉而去看樂無憂,樂無憂跟白喜兒對視一眼,後一下就低下去,眼神裏的冷全部散去,那模樣簡直就是一個做錯事的孩童等待責罰,可憐兮兮。
少年聰明先軟聲開口道:“卿卿。”眼睛裏似乎含起來水霧。
啧啧啧,真像個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可白喜兒想到少年剛才那番話,眼神深了一分,他怎麽會大興朝律法?
但眼下,絕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哎,你先去後院,我一會過去找你。”
樂無憂沒動,眸光對準白喜兒,認認真真看着白喜兒,白喜兒被盯的莫名其妙,這人怎麽就那麽喜歡盯她呀,雖然她長的的确好看,讓人移不開眼睛!
白喜兒想再說一遍,樂無憂立刻道:“聽卿卿的,一會卿卿想怎麽責罰都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我都接受!”
說完不給白喜兒說話的機會就跑向後院。
什麽叫身體還是心理,她又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麽……白喜兒嘀咕。
不過,白喜兒看向門口,看來對手是按捺不住了,真是小把戲,不值一提。
白喜兒衣袖裏的小白鴿無辜眨了眨眼睛,又懶懶側身翻了下,他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明明以前不是這樣啊!
算了,幫幫他吧,可能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後遺症。
一線牽系統突然明白他這個責任好像是個全職老媽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的樂無異非彼昨日樂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