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娶妻記

第41章 糾結成麻花了！

梁漢見他貌似聽進去了, 又往他身邊挨了挨, 笑着趁機說好話：“我也知道現在把方子賣了有些虧了。可你家不是缺錢嗎？我知道你特別想趕緊讓你幾個哥哥娶妻生子，有了這筆錢那些都不算事兒。”

伸出手臂攔住他的肩膀, 低聲略顯暧昧的說：“主要我也想早點把你娶進門呢, 沒錢怎麽娶啊。”

張清竹覺得這人離得太近了, 有些影響呼吸，伸手把人推開。擡頭有些傲嬌的說：“誰說要嫁給你了？以為有錢就能娶到我啊？想得美！”

梁漢笑着把人摟緊：“好, 你說的算行了吧。現在不生氣了吧？”

張清竹抿嘴不說話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 他發火發的太快了。

梁漢也不說開, 轉移話題道：“那咱們現在來談談正事吧。你不是說你六哥和……什麽姑娘？”

提到他哥的事情張清竹就很有勁頭：“是苗翠翠。苗翠翠爹娘都沒了，獨自一人帶着個弟弟生活。因為她放出話去, 娶她得幫她養大弟弟, 才不好嫁的。我六哥看樣子是喜歡她，我家倒是不介意養孩子, 只是我家太窮，拿不出個好看的禮錢, 苗翠翠的族人不願意把她嫁到我家。”

梁漢也大概的知道他們這裏禮錢的狀況, 以前覺得人家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特別裝字母，現在的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裝一回：“那我借你二十貫夠用嗎？五十貫也沒問題。”

張清竹心裏糾結, 能借到這麽多錢當然是好事。可借了這筆錢就是欠了梁漢的人情, 欠了人情怎麽還啊？

“想什麽呢？多少夠？我打算給我小叔五十貫，剩下的三百貫你想借多少都行。”梁漢說的特別大方。

張清竹斜睨向他：“你那麽大方不就是想讓我欠你個大人情嗎？沒安好心。”

梁漢被他氣笑了：“你說這話也太不憑良心了吧。我都沒硬要你兌現賭約呢。”

張清竹也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些理虧, 卻還嘴硬的說：“我心情不好, 你就不能讓我發發脾氣嗎？”

“能。當然能。”梁漢也知道他心裏興許都快糾結成麻花了, 換位思考下就能體會到他心裏的猶豫。人家肯定是擔心自己不能真正的改好，不能一輩子的對他好。所以也不逼他，“我說真的，不會逼迫你的。來，數錢吧。”

………………

張清林沉着臉看向兀自塗脂抹粉自我欣賞的薛春蓮：“你說，小竹的錢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薛春蓮絲毫不在乎張清林的臉色，對着銅鏡抿了抿口脂，看着嘴唇上沾染的紅色。左右看了看，她很喜歡這個顏色。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薛春蓮笑吟吟的說：“我沒拿。捉賊捉贓，你們找不到錢別随便誣賴我。”她摸了下頭發上的發簪，“反正我沒拿，信不信随你。揪着我不放你還不如多去關心關心那個林溪。”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薛春蓮對自己的裝扮非常滿意，站起身來眼睛翻了一下，嫌棄的說：“本來心情好好的，全被你那個寶貝弟弟給毀了！我要回娘家看看，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說完不管張清林的臉色搖搖擺擺的離開了。

張清林心裏憋着一口悶氣無處發，他不能和薛春蓮吵，最後只會弄的一家不安生。更怕氣到了張老爹。

“唉——”深深地嘆口氣，張清林出了房間去幾個兄弟的房間。

張家的幾個兄弟情緒都不高，遇到這種事幾人心裏都憋着一口氣無處發洩。張清林覺得有些對不住兄弟，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卻沒見到小弟：“小福，小竹呢？”

“他氣呼呼的跑出去了。”張清福說完心裏咯噔了一下。以往小弟心裏不痛快只會在村裏瞎轉悠或者去堂叔家找滿倉，可現在興許就會去找梁漢。

想到這種可能張清福有些擔心，可也不好說出來。不然第一個要炸的就是四哥，三哥肯定也得急。

張清福心裏也很愁，他不想讓小弟跟梁漢再有什麽牽扯，因為梁漢以前的所作所為簡直太糟心了。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可最怕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這一選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怎麽敢掉以輕心。可小弟太沒心眼，沒什麽防備心。而他們家……想到好不容易存的錢就這麽沒了，他比誰都氣憤。可他知道三哥的難做，知道爹娘的顧慮，不能像小弟那樣不管不顧的和薛春蓮鬧。

中午飯的時候家裏缺了兩個人，薛春蓮不在大家心裏好歹能好受些，可張清竹不在就讓大家奇怪了。

張清福見這情況自然明了小弟肯定是去了梁漢那裏，他可不會随便在別人那裏留飯。在看到家人疑惑的時候，他故作無意的說道：“小竹氣性太大了，看樣子這次得費不少時間才能消氣。你們也別擔心，他興許就在堂叔那裏吃了。”

張清林聞言皺起了眉頭，卻不好當着家人的面詢問。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王氏在聽到張清福這麽說後眼裏閃過的懷疑。

………………

梁漢看着認真數錢的張清竹：“成親大概需要多少錢？”

“差不多要十貫錢。要給兩貫禮錢還得買聘禮，還有建房子，最花錢的其實是酒席。不過村裏大部分人家十貫錢就可以了。”張清竹數錢數的雙眼發光，“二十貫能娶到兩個新娘子！”

見他這模樣梁漢忍不住笑出聲：“為了給你哥娶媳婦，你可真夠上心的。”

“那當然了。娶媳婦可是好事，我家都多久沒添丁進口了。”張清竹忿忿不平的說：“你不知道有些人說話特別尖酸刻薄的，那些話簡直難聽的不行。可我就不信那個邪！我哥肯定能娶到媳婦的，我爹娘也會兒孫滿堂！”

“那必須的。別管那些人瞎說，別理他們，有些人就喜歡說三道四。”梁漢特別大方的表示，“要不這些錢你都帶回去吧，索性你幾個哥哥的親事都一起辦了。”

張清竹聞言愣了一下，梁漢大方的讓他有些承受不來。他心裏有點苦惱，錢他想拿，可他還不起啊。要是跟梁漢在一起，他一時還下不了這個決定，好愁。

梁漢明知故問的笑着說：“給你錢還不好啊，還苦着一張臉。”

張清竹癟嘴：“可我還不起啊。”他是真愁。

“你這就是想不開。我又沒讓你立刻還錢，人家不都說欠錢的是大爺嗎，你有什麽好愁的？”

張清竹看向梁漢，認真的說道：“我謝謝你借我那麽多錢。不過我還不能決定跟你在一起。”

梁漢笑道：“沒事兒，你要真為了錢就跟我在一起，我心裏也不舒坦。”

張清竹有點懷疑：“你真這麽想啊？”

“是啊，我不都說了嗎，我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梁漢哈哈一下，“你瞅瞅我，人高馬大壯得跟熊似的，種地都比別人有力氣。還對你一心一意的，這麽好的對象你哪找去。”

張清竹笑着吐槽他：“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啦。還種地呢，你多懶誰不知道啊。”

“我改啊。我都改了不就好了嗎。”梁漢心裏那個淚啊，想他多積極向上的好漢子啊，卻被貼着好吃懶做不走正道的标簽，有冤無處伸啊，“小竹，你信我一回呗。我真改了。”

張清竹挑着眼角看向他：“真改假改得看你的表現。不說別的，你要是能過我爹娘那一關，什麽事我都依你。”

老丈人丈母娘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年代都是個坎兒啊！

“我積極努力讓他們對我改觀。”等來年下死了勁兒的去地裏幹活。不知道厚着臉皮去幫他們家春耕會不會被打回來。

張清竹幸災樂禍的笑：“那你努力吧。”

“那這箱子裏的錢你都拿回去吧。希望你幾個哥哥能看在我幫他們娶媳婦的份上，能對我下手輕點。”

“想得美！”張清竹看着錢箱裏的錢有些猶豫，“太多了。”

梁漢笑嘻嘻的說：“不多不多。這些你都拿走我還剩兩百多貫呢，跟你成親足夠用的。”

張清竹瞪他：“去！說不了兩句話你就油腔滑調的。”

“這點你可別嫌棄我。我只對你一個人油腔滑調，不信你去打聽打聽。”

“我才不去呢。誰管你。愛和誰說和誰說。”

梁漢笑嘻嘻的摟人：“這話我就愛和你說。我就想娶你一個，什麽甜言蜜語什麽好聽的話就只跟你說，現在正挖空心思的想怎麽把你娶進門呢。”

張清竹笑着推開他：“滾蛋！”

張清竹本來打算在梁漢家混一天，不過因為拿到那麽多錢心情全變了。就想趕快拿着錢回家跟他七哥分享一下，順便讓他幫忙想個主意怎麽把這筆錢用好。因為就家裏對梁漢不待見的情況看來，如果說錢是梁漢給的，他們肯定不願意收。

小心翼翼的抱着錢回到村裏，來到自家大門口的時候更是伸頭伸腦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本想再往院子裏瞅瞅情況，結果就看到他七哥出來了。

一看到張清福，張清竹立刻笑開了眼，興奮的說：“七哥，我跟你說個大好事！”結果話音剛落，就看到他三哥陰沉着臉也走了出來。

張清竹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錢，心道：“糟了！”

張清林見小弟這麽心虛的模樣就知道沒好事，沉着臉跟對他說道：“跟我來！”張清林打定主意這次必須好好教訓一下小弟，讓他長長記性。

張清竹向他七哥投去求救的目光，張清福同樣不贊同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卻沒打算見死不救。随後也跟着一起進了院子。

跟着張清林進了他們的屋子，除了張家老大和張二哥外，其他幾個兄弟都在。張清林決定了，這件事不再慣着小弟了。

兄弟幾個見張清竹回來了，各自關心的問了幾句。畢竟小弟氣呼呼的跑了，對于丢錢的事他們也無奈，希望小弟想開點。

張清勇笑着問他：“小竹，你跑哪兒去了？中午飯吃了沒？娘還給你留了飯呢。”

張清竹有點心虛的點了點頭：“吃了。”

張清水好奇的問他：“小竹，你在誰家吃的？我去堂叔家找你，他們說你沒去他家。”

張清遠心裏也疑惑：“對啊小竹，你跑誰家待的？還有，你這懷裏抱的啥啊？”

“我……”張清竹猶豫要不要說實話，他看向七哥，眼神詢問。

張清福正想幫小弟解圍，張清林則坐到椅子上，用審問的語氣說道：“是啊，說吧。說說你去哪裏了？去見誰了？”

張清林的語氣不對，不知情的兄弟幾個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兩人。見小弟一副眼神閃躲的模樣，心裏奇怪他犯什麽事了。

“三哥……”張清福見他三哥想要把事說穿的樣子忙出聲，這事要被其他幾個哥哥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的。

張清林覺得這件事不能再這麽慣着小弟了，“小福別說話，讓他自己說。”他神情嚴肅的看向張清竹，“說吧，說你去哪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張清竹縮了縮脖子，吞吞吐吐的說：“我……”

張清遠見他這個樣子想到了什麽，板着臉問道：“難不成你去梁漢那了？”

張清水和張清勇聽到梁漢的名字都驚住了，見小弟心虛的模樣看來是真的，兩人真的很驚訝。

張清勇驚詫的問：“小竹，你怎麽會跟他有牽扯？！”

張清水也很不贊同：“小竹，你跟梁漢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去梁漢家？”在他印象裏，小弟很厭煩梁漢的，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張清竹見大家果然如自己所料的一樣很排斥梁漢，他知道自己肯定要挨訓了，可又不想跟幾個哥哥吵，便跟張七哥說：“七哥，你先把門關上。”

張清福雖然不明白小弟要做什麽，卻還是去把門關上了。心裏想着怎麽讓這事平靜點的過去。

其他幾人則盯着張清竹，看他打的什麽主意。

張清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和梁漢之間的事，他自己現在還都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把懷裏的錢包放到床上，打開來露出裏面數目驚人的銅錢，跟幾個哥哥說：“這裏一共五十貫錢。”

幾人見狀都被吓到了。

作為這裏性格最火爆的張清遠，立刻臉色嚴肅的質問道：“小竹，這錢哪來的？”

張清林走近了看到這麽多錢，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卻忍着沒開口說話。

張清勇感覺很不好：“小竹？你做什麽了？”他真怕小弟做了什麽不好的事，不然哪來那麽多的錢。

張清福眼神複雜的看着那些錢，他能猜出這些錢是怎麽得來的。他也明白小弟為什麽會拿這些錢，只是……看向小弟，這個選擇太困難了。

張清竹見大家都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根本沒有因為有那麽多錢而高興。他抿着嘴思考該怎麽解釋，看着他們都一副要他給個說法的樣子，感覺壓力好大。

最後張清竹豁出去了：“這是我跟梁漢借的。”

不知情的張清遠他們聽後愣住了。

張清勇有些摸不着頭腦：“跟梁漢借的？小弟，梁漢怎麽會有那麽多錢？”

張清水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麽跟他借錢？他怎麽會借那麽多錢給你？”

張清遠則更生氣：“你收他錢幹什麽？！快還回去！他的為人你不知道嗎，誰知道這錢哪來的，小心攤上官司！”誰不知道梁漢，一個偷雞摸狗拔蒜苗的痞子！他的錢來路能正嗎！

張清竹忙解釋：“不是的，這錢都是正路來的。是他賣方子的錢，不是他偷的。賣了三百五十貫呢，再說他上哪偷那麽多錢去啊。”

張清遠更生氣：“你還替他說話！別管他哪來的，反正這錢你不能拿。趕緊還回去，咱家不跟那個姓梁的有牽扯！”

“不要！”張清竹強烈反對，“我都打算好了。有這些錢就可以給六哥定親了，還有二哥、五哥、七哥，還有四哥你。有這筆錢你們都能娶媳婦了。”

對于張清竹的用心張六哥張清勇很感動：“可是小竹，你收了梁漢的錢，你不是……”

張清水也不贊同：“對啊，就算我們娶不上也不能把你給賣了。”

張清遠動手去把錢包起來：“別那麽多廢話，趕緊把錢還給那個姓梁的。他打的什麽主意我知道，他想都別想。咱們就算娶媳婦也不用他姓梁的錢。”

張清竹撲過去：“不行！我不還！這是我跟梁漢借的，他說了不逼我嫁給他的。什麽賣了我，根本沒人賣了我。”

張清遠扒拉開他：“小竹！你怎麽那麽不聽話呢！我們這麽做還不是為你好嗎？”

張清林開口道：“小竹，我們知道你是為了家裏。可咱們兄弟沒人願意犧牲你去……”

“不是犧牲，我是借的！我是借的！”張清竹把錢抱在懷裏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們，“我都說了我是借的！梁漢都不逼我嫁給他，你們急什麽啊？”

張清福看着心酸，“小竹……咱們還不起。”

張清竹哭了：“還不起又怎麽樣？還不起我也要。”抱着錢耍賴的坐到地上，“反正我不管，我要這錢，我不還！我就不還！”

幾個人看得心裏發酸。

張清林上前：“……小竹，你起來，聽話咱把這錢還了……”

張清竹抱緊懷裏的錢：“我不！我不還！”他哭了起來，“咱家得娶媳婦。憑什麽說咱們張家一窩光棍啊，不行！”

張清遠眼圈發紅，聲音發哽。伸手去拉他：“你給我起來！都多大人了還撒潑耍賴。”

張老爹和王氏串門回來，進了院子聽到屋裏傳出的聲音。

張老爹奇怪：“我怎麽聽着小竹在哭啊？怎麽回事？咱們去看看。”

王氏忙笑着阻攔道：“有清林他們在呢，能有多大的事啊。我先扶你進屋歇着，我再去瞅瞅。小竹那性子，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興許待會兒就好了。”

王氏以為小兒子是因為丢錢的事鬧呢。丢錢的事他們并沒有讓張老爹知道，怕再氣着了他。這時候王氏自然不能讓張老爹過去看，要是被他知道了，心裏又該難受了。

王氏把丈夫扶進屋裏，然後去了幾個人的房間。剛一進屋就看到小兒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地上，另外幾個兒子表情看着他一臉的無奈。

“怎麽了？”王氏希望有人盡快把情況跟她說一下。

張清竹轉頭看向王氏：“娘——”這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王氏立刻心疼的不行，小兒子向來咋咋呼呼的，可從來沒這麽委屈過。趕忙過去：“你怎麽啦？他們欺負你了？”雖然覺得幾個兒子欺負小兒子的可能性不高，她還是眼神瞪向幾個兒子，“說說，你們怎麽欺負小竹了？”

瞬間，幾人覺得更無奈了。

張清遠覺得很無力：“娘，我們哪有欺負他啊？”

王氏沒管他的解釋，伸手去拉張清竹：“地上涼，快起來。那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往地上坐啊？”

張清竹抽抽鼻子，站起身來：“娘，他們沒欺負我。”

王氏奇怪：“那沒欺負你，你咋哭成這樣啊？還為丢錢的事嗎？”她嘆了口氣，“唉，那事也沒辦法。搜也搜不出來，咱們還能怎麽辦，還能動私刑不成？這事兒就算了吧，都快過年了，再鬧就讓人看笑話了。”

幾個人聽到丢錢的事，張清林滿臉的羞愧，其他幾人氣憤之餘滿是無奈的憋悶。

丢錢的事張清竹依然很不忿，可現在重要的不是那件事。他眼淚巴巴的跟他娘說：“娘，不是為那事兒。我借到了好多錢，可他們不讓我要。”

“什麽錢？”王氏好奇，他丈夫生病之後他們幾乎把村裏人都借遍了，把他們都借怕了。現在幾乎沒誰會把錢借給他們了。那她小兒子哪裏借來的錢。

張清竹把錢放到床上，邊抹去眼淚邊說：“我借的，有五十貫呢。”

“五十貫！”王氏吓到了，“誰借你這麽多錢啊！”她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這種情況下幾個兄弟有些無奈的沉默了。

張清竹猶猶豫豫的說：“我……我跟梁漢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