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做好事!
“小漢啊。”方氏說着掃了眼院子裏, 笑着誇贊道:“這麽早就把院子裏的雪除幹淨啦?真勤快!”
梁漢思索了一下, 想到眼前的婦人是誰了:“大嬸,來找我有啥事啊?”
“沒, 也沒什麽事。上午的時候我炸了些丸子, 我想着就你一個漢子在家, 做不來這種精細的吃食,就給你送些來。”方氏說着從竹籃子裏端出一個淺口的瓷碗來, 笑着說道:“給, 還熱乎着呢, 趁熱吃味道最好了。”
梁漢看了眼盛放丸子的碗,看起來挺滿, 但其實沒有多少。他實在不想和這一家子有什麽來往, 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想想原主的性格, 他便笑得痞氣的很不客氣的接過去:“謝啦大嬸,想吃你家一口飯還真不容易啊。”
方氏臉上僵了一下, 然後開始哭窮:“小漢, 你也別怪我們。大嬸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興家、興榮成親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如今月月又到了要出嫁的年齡了, 不怕你笑話,家裏都快沒糧食下鍋了。”
梁漢暗自撇嘴, 沒糧食下鍋還能炸丸子吃, 這話騙誰呢。
“哦, 是嗎?”梁漢很沒誠意的說,“可惜我家糧食也不多,幫不上你們啊。”
方氏正想要說出自家也想跟着做豆芽生意時,梁漢根本不給她機會:“大嬸,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做飯了。你也該回家做飯了吧?我去後院拿些柴去,就不送你了。”說着端着碗先放進了廚房裏,放下碗後轉身去後院柴房裏去拿柴火。
方氏見了心裏氣悶,本來拿些丸子過來就是想趁機和梁漢談談豆芽的事,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給她機會往這個話題上扯。有些心疼那些丸子,炸了丸子本來可是用來走親戚用的,給梁漢吃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方氏覺得自己虧大了。
雖然真想趁着梁漢去後院的時候把廚房那碗丸子給端走,她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他們還期望着能跟着梁漢做生意呢。要真拿走,這件事就真沒機會了。
梁漢從後院回來,發現王氏已經離開了,進了廚房,從碗裏拿了個丸子嘗嘗,發現味道還行。自己吃了幾個,剩下的都給小石頭了。
半個多月過去了,豆芽的生意還在穩定的做着。除了偶爾會因為天氣的原因出現賣不完的情況外,生意還算不錯。
這天如同往常一般梁慶豐早早的起來,在吃着江氏給他們父子倆準備的早飯時,兩人說起了話:“那個小乞丐還在小漢家住着呢,也不知道小漢是個什麽打算。”
江氏說出自己的猜想:“你說,小漢是不是想要收養那孩子啊?”
“收養?應該不會吧?”梁慶豐覺得梁漢會收養小乞丐?總覺得不太可能。
江氏倒是覺得有可能:“那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是想要娶張家的兒子嗎,他們以後不會有子嗣,小漢早晚要過繼一個當兒子。興許是瞅着那個孩子覺得順眼,想要收為嗣子也不一定。”
梁慶豐想了想,覺得妻子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就算要收嗣子也該從本家裏收,怎麽能收個外姓人呢。這事我得跟他好好說說。”
照他們這裏的規矩,想要過繼孩子的話,就要找本家的人。出了五服的也行,因為算起來多少還是有些血緣關系的。通常人家是不會過繼外姓人,覺得那是給別人養兒子。何況自家的財産落到了外姓人的手裏心裏總會不痛快。
江氏叮囑了他一句:“你跟他說說就成,他都那麽大人了,咱們也不好替他做決定。”
“這個我曉得。”不過梁慶豐沒說,實際上他還是想讓梁漢娶個女人,這樣就能延續血脈了。只是梁漢的名聲太臭,他心裏希望梁漢能多攢點錢,有些人家不看梁漢名聲,看錢也會把姑娘嫁給他的。心裏想着要好好叮囑一下梁漢,多攢點錢,別把掙到的錢大手大腳的給亂花了。
吃完了飯,帶上妻子給他們準備的幹糧,梁慶豐去了梁漢家。
梁漢裹着大衣頂着寒風給他們開了大門。覺得這每天早早就起來真夠難受的,也不知道也做到什麽時候為止。
梁慶豐先讓兒子去忙,然後拉着梁漢進屋說話。下意識裏小聲的問道:“小漢,那孩子還在你家住着呢吧?”
“是啊,這大冷天的他也沒處去。總不能把人趕走吧,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心裏也不安啊。”小石頭沒說要走,梁漢也沒有趕人,所以就這麽一直住着呢。
梁慶豐也知道這個理,所以也沒說讓梁漢把孩子送走的話。可有些事還得問清楚:“小漢,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想要收養這孩子啊?”
“這……叔,你怎麽會問這個啊?”他現在還真沒這個打算,孩子哪是想養就養的啊。
梁慶豐跟他說道:“小漢,你現在還沒成親呢,可別急着收嗣子。這種事得放在成親之後,跟你那口子商量着來,知道不?”何況,他還想讓梁漢有自己親生的孩子呢。這沒成親的就養了個孩子,誰要嫁給他啊。
“知道了。”梁漢暫時還沒想孩子的事,畢竟媳婦都還沒娶到呢,孩子什麽的有些早了。
見梁漢沒有出聲反對,梁慶豐放心不少:“我知道你不忍心把這孩子趕走,養着可以,可不能收他當兒子。”說着先叮囑道,“以後……你要是娶了張清竹的話,就在咱們親戚裏過繼一個。”
“嗯,這些事等成親了以後再說吧。”娶不娶得上還未定呢,就算他有信心娶到張清竹,可那也得不少時間。洗白這事不容易。梁漢便換了個話題,關心的說道:“小叔,今天挺冷的,你們也少轉些地方,要是凍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好,這事兒我心裏有譜。”
早飯之後,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梁漢把被子棉服都拿了出來曬上,然後把前兩天收獲的棉花給曬上。因為種子不夠給力,産量不太好,系統抽成之後只剩下一百七十多斤棉花。雖然數量不多,卻很夠他用了。決定曬個幾天之後,讓人彈些棉花出來做兩張新棉被。
把東西曬好之後,梁漢弄盆熱水泡上皂角,弄好之後。他沖着小石頭住的方向喊道:“小石頭,水弄好了,你出來洗頭吧。”
小石頭聽到他的聲音,從房間裏出來了。梁漢見了他,跟他說:“別老整天窩在屋子裏,有太陽的時候出來曬曬太陽。”他把盆給他放好,“能自己洗不?不能的話我幫你。”
小石頭湊到盆前看了看,說:“我自己洗。”
“那好,洗仔細點啊。洗好之後喊我一聲,給你換水再沖洗一遍。”說完梁漢去忙自己的事了。
回到堂屋裏,梁漢拿着笤帚把裏外屋掃了下,然後坐在板凳上休息。他查看了下種植空間裏的狀況,此時空間裏正在下雨。收了棉花之後他就種了水稻,所謂家裏有糧心裏不慌,在這樣一個以糧食和布匹作為硬通貨的時代裏,他覺得多種些糧食是上上之選。反正,種菜是沒什麽門路。種出來他也吃不完,賣也不敢賣,還是糧食實在。
等小石頭洗完頭發之後,梁漢看家裏水缸裏的水快沒有了,就拿起扁擔和水桶。
他跟小石頭說:“你在家待着,我去挑水。”反正平時也沒什麽人進他家,他倒不擔心有誰會來。
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好些人聚在一起曬暖唠嗑。跟往常一樣,看到梁漢他們就當沒看到的樣子。
在梁漢去挑水的時候,正好有兩個婦人正在挑水洗衣服。而梁漢到的時候,又有一個婦人和梁漢前後腳的到了井邊。那婦人看到梁漢,眼裏滿是恨意。
梁漢看到後心裏吃驚,他也沒做什麽啊,這女人看他的眼神為什麽充滿了仇恨呢?原主痞是痞了些,可在村裏最多膈應人可沒做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啊。這讓他心裏不解。
那婦人挑着水離開了,梁漢滿心疑惑的到了井邊。正打水的時候洗衣服的兩人說道了起來。
“攤上高城這樣的人,秀娘還真倒黴。”
“誰說不是呢。高城腿不是被人給打斷了嗎,為了給他治腿我聽說他家糧食都賣了。萬一高城的腿再落了病根,這麽一家子以後可咋活啊。”
“嘁!高城出去偷,被人打了也不虧。只是可憐了秀娘和那幾個孩子,聽說家裏快揭不開鍋了。我當家的看他們娘幾個可憐給送了點吃的,可惜我家也沒多少餘糧,幫不了多大的忙。”
“唉,誰說不是呢。咱們這辛苦一年,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哪還指望能多打幾斤糧食啊。”婦人說着隐晦的瞄了梁漢一眼,然後若有所指的說,“以前高城也是個老實肯幹的漢子,落到這一步還不是別人引的嗎?你可要看緊了你當家的,別讓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免得不學好。”
那婦人一臉鄙視的指桑罵槐的說道:“我當家的才不會呢,他最瞧不上那些不老實幹活總想些歪歪點子的人了。”
打水的梁漢把兩個婦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自然也明白她們這話是在說自己呢。他皺起了眉頭,聽到高城的名字梁漢便想起了這個人來。
高城是梁漢的狐朋狗友之一,不過高城這人做壞事只是因為家裏太窮,加上高松的教唆,又看到原主得到的好處,忍不住也跟着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只是沒想到竟然被人給抓住了,還打斷了腿。
梁漢是明白了那個女人為什麽用仇恨的目光看自己了。在外人眼裏,高城不學好都是跟梁漢學的,可實際上高松才是幕後黑手。以前原主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麽說,畢竟在原主眼裏被人說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得到實際好處才是真的。而現在梁漢想要解釋卻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帶着心事回了家。過午之後,梁漢本來打算睡會兒午覺,可總是忍不住想起高城的事。高城跟原主是挺好的朋友,跟他卻沒什麽情誼。不過,對方傷了腿家裏也缺糧,一家那麽多口人,怎麽熬過新糧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是問題,何況還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村裏人自己吃飯都是問題,對他們家的幫助十分有限。
高城會出去偷還是因為家裏太窮,因為他爹去世家裏賣了些地,一家人很少能吃飽肚子。加上孩子又多,情況就更糟糕了。好歹是原主的朋友,如果自己不聞不問的話,村裏人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呢。他還想洗白娶媳婦呢。
想了想,梁漢背了一口袋的糧食提了些雞蛋和紅糖往高城家走去,做好事就當積德了。
高城家住在村子西頭,別家生火做飯的時候方秀娘卻為沒東西下鍋而發愁。看着一個個沖着她喊餓的孩子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淚,只能煮點能夠照出人影的面水讓他們喝點壓壓餓。
喝完一碗面湯的三兒,摸摸肚子問:“娘,我還餓。家裏沒餅嗎?咱家好多天沒做餅了,我想吃餅。”
大兒趕忙拉了三兒:“別亂說話。”
三兒癟嘴,他餓,沒亂說話。
方秀娘看着四個孩子,心裏苦的不行。日子還長,她的孩子怎麽活啊。想到身體不好的婆婆,躺在床上的丈夫,要不是為了孩子,她真活不下去了。
梁漢來的時候高城一家正商量着能向誰家去借些糧食吃。只是左鄰右舍都被他們給借怕了。這個時候大家家裏存糧都不多,都是計算着吃,哪有多餘的糧食借給他們。活不下去了的壓力壓得他們家喘不過氣來。
站在大門口,梁漢敲了敲門,發現好像沒人聽到。因為大門敞着,梁漢便直接進了院子:“高城。我是梁漢。”
“他來做什麽,又要來禍害咱們家嗎!”方秀娘正憋着一肚子的委屈,一聽是梁漢,立刻怒氣沖天的起身,恨不得去拿菜刀把人給砍了。
高城見媳婦這反應,趕忙喊住她:“秀娘!你幹什麽?”
方秀娘氣得眼睛通紅:“我幹什麽?咱家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他害的!他還有臉過來找你!”
“這事怨不得他。梁漢又沒非拉着我去,是我自己……”何況,這次被打,梁漢根本沒跟着一起去。是他自己,想偷些東西讓家裏人好過冬,只是沒想到會失手被人抓住,把家裏害慘了。
“你還說不怨他。你要不是跟他混在一起,能不學好嗎?”他們家過的是苦點,可也不是熬不下去了。哪像現在啊,他們一家幾口怎麽活過這個冬天啊。可憐她幾個孩子跟着一起熬日子。
高城愁苦滿面:“我說了,這事怨不得別人。是我自己貪心不學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只能怪我自己。別說了,看看他來找我做什麽吧。”高城提高聲音應了一句,“梁漢,我在裏屋呢,你進來吧。”
梁漢本來站在院子裏,方秀娘的聲音沒刻意壓着所以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對不起高城的,就算是原主,如果高城心志堅定,他們也不能強拉硬拽讓他不學好。他之所以來是覺得這家人挺可憐的,原主也有那麽一點責任,加上他自己也想洗白一下,所以才提着糧食來的。
方秀娘對梁漢很厭煩,不想看到他,便帶着孩子們去了別的房間。
梁漢進了屋子,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滄桑的高城,看情況就知道這家人确實過的很不好。不過他跟高城又不熟悉,所以沒打算久留,寒暄了幾句後,說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窩着,今天才知道你發生的事。聽說你家缺糧食,給你送了些過來。”
高城早就注意到了那個袋子,聽梁漢說是糧食心裏很感激:“真是多謝你了,不瞞你說,家裏真的快熬不下去了。你放心,來年打了新糧我一定會還的。”
梁漢沒輕易說不讓他還的話:“這以後再說吧。你先好好養身體,我家裏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慢點。”等梁漢離開之後,高城忙喊道:“磊子他娘,你快過來。”聲音裏帶着喜意,這些糧食看起來有一百多斤,省着點吃能熬段時間了。
方秀娘聽到丈夫的聲音以為有什麽事,趕忙去了房裏查看情況,看到袋子很吃驚:“這……”
高城聲音輕快了不少:“是梁漢給咱們送過來的。我就說嘛,梁漢雖然橫了些,但還是很講義氣的。”
其實他傷了以後一直沒見梁漢登門,心裏對梁漢還是有怨氣的。畢竟好歹也是朋友,自己出事對方卻不聞不問。尤其還聽說對方有了個賺錢的生意,心裏多少會有些埋怨。如今梁漢上門,他知道是自己錯怪梁漢了。
方秀娘真沒想到梁漢會那麽大方的往她家裏送東西。上前看了看,發現還有十個雞蛋外加一包紅糖,心裏對梁漢的怨氣多少消了些。有這麽一袋子糧食,家裏就能好過些了,臉上忍不住也帶上了笑意:“太好了,我去把糧食磨了,晚上吃頓幹的。”熬了這些天,好歹讓孩子吃頓飽飯。
高城一家人因為梁漢送去的糧食而高興,而梁漢本人則晃晃蕩蕩的往家走。高城的事一了,他就不再關心這件事了。想到昨天梁小叔提及的集市,他打算明天也跟着一起去逛逛。這些天一直在家窩着,就算不買什麽東西出去玩玩也好。
梁漢回到家,見小石頭在曬太陽,便拿了個凳子坐到他身旁問他:“明天有大集我打算去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小石頭搖頭,他不想出門。
梁漢有些意外,這麽大的小孩竟然能在家裏窩這麽多天。有熱鬧也不去湊,還真少見:“你要是不去的話,我明天早上給你留些飯,你自己會熱飯嗎?”
“會。”
讓梁漢意外的是,下午的時候張清竹竟然過來找他。
張清竹看了下院子裏,沒看到小石頭的身影,問道:“那小孩呢?”
“在屋裏呢。”梁漢有些好奇,“你怎麽來了?”
張清竹有些心煩的拿了個凳子坐下:“唉,出來躲躲。”
梁漢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一定有什麽事。
張清竹嘆了口氣:“我二哥今天撿了個人回家,那人腦袋受了傷,好些事都不記得了。他什麽都不記得了,又沒地方去,這大冷天的我們也不好把人趕走啊。雖然我家情況夠嗆,但這個人要是因為我們死掉了,我們心裏也不好過不是?不過我三嫂不樂意,說話很難聽,我娘怕我跟她吵,就把我給攆出來了。”
對于張清竹的家事梁漢也不好多做評論,對于那個撿到的人倒是有些好奇:“你說,那個人失憶了?”失憶這種事很少見的,“他是真失憶了,還是裝的?”
張清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應該不是裝的吧。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咱們這裏是南源國,問他家在哪裏他也不知道。我七哥說他是真的失憶了,七哥還說他穿的衣服布料挺好的,家境應該不錯。”
梁漢知道張清福是個挺精明的人,張清竹也一直很信服對方。從他的話來看,那個人應該是真失憶了,家境不錯的話也不至于想在張清竹家騙吃騙喝。
“對了,我聽七哥說,那個人給了我二哥一個金戒指作為借宿我家的報酬。我七哥偷偷給收起來了,說明天拿去當了。”說完想起他哥不讓他亂說有點後悔自己說禿嚕了嘴,就叮囑梁漢:“你可別說出去啊,這事不能讓我三嫂知道。她知道了肯定會鬧着要過去,我們還要攢錢給我哥他們娶媳婦呢。”
梁漢想到張清竹一家八兄弟,有五個是大齡光棍,餘下一個也是已經十八歲了的張清竹。想想也真夠苦逼的,他連忙保證:“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你記着就好。等我和七哥再多攢點錢,加上這個金戒指,興許來年我們家就能再添口人了。”想到這點張清竹就覺得開心,他最想的當然是讓已過而立之年的二哥張清木趕緊娶妻生子,不過有些不容易。當然,其他的幾個哥哥能娶上也是好事。
梁漢笑着祝福他:“那我祝你早點達成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