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梁小叔的打算!
梁漢如今起床洗漱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給豆芽澆水。因為需要井溫水和熱水, 他索性存了不少在空間裏, 一次儲備五天的量,不用每天早上起來去打水。而且, 張清竹不在的時候, 梁漢是懶得去燒熱水洗臉的。糙漢子嘛, 洗涼水頂得住!
澆好豆芽之後,在等水流光的期間, 梁漢見天氣不錯, 把被褥都拿了出來曬上。之後他坐在堂屋裏, 心想着反正也沒什麽事,便招出系統面板。
看着倉庫裏面沒法拿出去換錢的西瓜和甜瓜, 以及極為廉價的白菜和蘿蔔, 還有些收獲不久的辣椒。冬季缺菜,他能種, 但卻不敢賣,想想有點小遺憾。不過他也不是太貪婪的人, 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的要比村裏人奢侈多了, 還挺滿足的。自嘲般的感嘆一句:“果然幸福是比出來的。”
不過空間裏的菜确實不少,自己根本吃不了, 心想:“或許可以用白菜蘿蔔做些鹹菜或泡菜。我種了辣椒, 這邊沒有辣椒,辣味也算是一賣點。只不過這裏的鹽價格不便宜, 得先計算一下鹽的用量, 如果成本太高, 就不太适合拿出去賣了。畢竟這裏的村民可不會願意花高出幾倍的價錢去購買本來挺便宜的東西。相比較于口福,他們更重于節省。至于賣給食肆,他們的用量畢竟有限,嗯……到時候再說吧。先做一些自己吃。弄些鹹菜泡菜也算多一些吃法,不然整天白菜蘿蔔蘿蔔白菜的,就這兩樣菜來回的換着吃,很快就膩了。”其實他早膩了,只不過就算空間裏能夠種植其它蔬菜,他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吃,也真是夠讓他覺得無奈的。
梁漢覺得做些鹹菜挺不錯,一番考慮之後,他打算先做兩種蘿蔔幹。一種酸辣口味的,一種甜辣口味的,先做兩壇自家吃。至于白菜,他就沒什麽想法了。這裏人有積酸菜的習慣,不過因為鹽價的緣故,這裏人積酸菜都不用鹽的。酸菜這種東西他不會做,不過據說他這個小嬸很擅長。他前兩天就弄了些白菜送過去,拜托她幫忙積一小缸酸菜,想着以後用來炖肉或做酸菜魚都挺不錯的。
他想做的酸辣口味的蘿蔔幹倒是很簡單,只要用鹽腌制三、四個小時讓蘿蔔出水,然後把蘿蔔和出的鹽水一起倒進壇子裏,想要吃辣口味的,就放些新鮮的辣椒進去一起泡。因為在泡的期間蘿蔔會持續出水,隔幾天用無油的筷子翻一下,讓所有蘿蔔都充分浸水才好。差不多一周就能吃。而甜辣口味的要麻煩一些,要鹽、要糖、要辣椒粉還需要一些其它的調味料,而且還得腌制一個多月才能吃。所以,想要開始動手做鹹菜,首先得把鹹菜壇子準備好,然後就是需要的各種材料。不過這些東西都可以讓張清竹去縣城的時候幫忙買了。
這些日子以來張清竹每天早早的就要出發去縣城,辛苦是肯定的,不過梁漢見他做的那麽起勁,倒也沒說什麽。畢竟這裏人普遍認為,辛苦點不算什麽,有錢賺就行。不會在意一個時辰能掙多少,會不會不值。畢竟,這裏是個想出體力去幹活都找不到活幹的年代。
快到中午時,張清竹興高采烈的回來了。自從他每天去縣城賣豆芽菜後,每天到梁漢這裏都是樂呵呵的。張清竹今天也很高興,因為南城的那些訂單,今天賣出了三缸豆芽,他們得了一百零三文錢,他跟七哥算了下這些天的收入發現快有一千文了,他們打算等賺夠一貫錢後,就奢侈一把,買斤肉回家。
張清竹把籃子給他放桌上:“你要的大骨頭我給你買回來了。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竟然會花錢買什麽肉都沒有的骨頭。”
梁漢看着被剔得特別幹淨,連一點肉絲都看不到的豬腿骨。心裏佩服了一下屠戶的刀工,然後跟張清竹說:“我想着熬骨頭湯,用來下面條或燙菜都好吃。等着吧,明天早上讓你嘗嘗,我敢保證你肯定會喜歡。”當然,他不僅讓對方買了骨頭,還讓他幫忙買了二兩肥肉,打算熬骨頭湯的時候加裏面一塊兒熬。
張清竹笑:“你還有這手藝啊?行,我等着吃。你可得做好吃點啊。”
“我盡力。”然後問他,“你哥他們還不知道你在幫我賣豆芽的事吧?”
“嗯,他們還不知道呢。不過我七哥說,紙包不住火,他們早晚會知道的,到時候我們就該倒黴了。”想到這張清竹一臉的愁苦。
梁漢給他出主意說:“那……要不到時候你就把所有的責任都往我身上推,都怪到我身上,他們應該就不會太責怪你了吧?”
張清竹給了他一個“你傻啊”的眼神後說道:“馊主意。他們要是生氣,也是氣我不該跟你有瓜葛。”
梁漢想了想說:“可我聽我小叔說,咱倆的事雖然沒有定日子,但這事是由兩個村子的村長決定的,不是誰說不成就不成的,那是打村長的臉。除非咱倆一起正兒八經的去找兩村的村長把這事給說清楚,咱倆誰都不樂意跟對方在一起,那樣才成。不過……我之前折騰的那些事就是因為想娶你,回頭又去跟他們說我不樂意娶你了,那他們肯定覺得我耍他們,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張清竹上挑着眼睛看向他:“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梁漢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我就是覺得,你看,既然兩個村的村長都說定了咱倆的親事了,那說明咱們以後會成親,那一般情況下,你家裏人不應該讓你跟我多處處嗎。先熟悉了,以後也好在一起過日子啊。”
張清竹故作嫌棄的說:“呵,你怎麽那麽确定我就一定會嫁給你啊?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告訴你,就算兩村的村長說定了又怎麽樣,我要是不想嫁給你,有的事辦法。”
梁漢嘿嘿一笑:“我這不是說的一般情況下嗎?看你那麽有主意的樣子,說說,你有什麽辦法能逃了這個婚約?”
張清竹當然不會說了:“你當我傻啊。告訴你了,那個主意還能用嗎?反正我是有辦法就是了。”
梁漢笑呵呵的說:“你不傻,你不傻。那咱之前的那個賭約還算數嗎?你不會是想賴皮吧?”
“我什麽時候想要賴皮了。算數,那個賭約還算數。”張清竹心裏也有點發愁,對方這一個月就差不多賺了兩貫多錢了,雖然因為缸花了不少,但照這個掙錢的速度,過了這個冬天對方起碼能攢……張清竹這個時候有點氣自己算賬不行,心裏記着這件事,想着回去讓他七哥幫忙算一下,梁漢到了來年二月大概能掙多少錢。
梁漢見他垂着頭好像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便問道:“想什麽呢?你很不想嫁給我嗎?”
沒算清賬的張清竹語氣很沖的說:“啰嗦什麽啊!不都說了嘛,我說話算數,你掙夠了錢,我就嫁給你。不過你可別忘了,你要是掙不夠錢的話,你就得輸給我十貫錢。”
“這個我倒是記得,不過……”梁漢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問他是不是自願嫁給自己的有點早,畢竟兩人還沒相處多久,自己跟原主絕對不是一種人這個事實還沒完全充分的讓對方感受到。
想到原主之前的為人,這樣的人,要是有誰樂意嫁給他還真是奇了怪了。所以,還是等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說,他就不信,那麽長時間後,張清竹還覺得自己是原來那個德行的人。
“不過什麽啊?你真啰嗦。不跟你說了,我還得回家呢,走了!”張清竹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說完就走。
梁漢見他都到院子了,大聲問了一句:“明早你是吃餅子還是饅頭?”
張清竹頭都不回的說了句:“饅頭。”然後離開了。
梁漢看得出來對方并不是在生氣,便沒在意。想着時間不早了,便把骨頭拿到廚房,把斧頭洗幹淨,準備先處理好,等午飯之後就開始熬骨頭湯。看着那些大骨頭,他決定熬一鍋,給梁小叔家送些去,對于這裏的人來說,骨湯下面條,味道絕對好。
梁漢吃過午飯,就鑽到廚房裏開始熬骨湯。冬天,坐在竈前暖洋洋的還舒服。照他以前看來,熬大骨頭的湯太油膩了,若放在以前,他是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可好些日子都不一定能吃到肉的他,聞着鍋裏飄散出來的香味也覺得特別香。他之前還有吃過幾頓肉呢都覺得特別香,更何況村裏那些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頓肉的人。
梁漢曾經聽過一種說法,人要是特別饞的時候就吃豬肉,豬肉才能解饞。他就覺得自己挺饞的,以前他起碼想什麽時候吃肉都買得起,但現在卻要計算一下。雖然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有些收入,不過投入的本錢還沒全收回來,還有跟張清竹的賭約,讓他不敢随意花錢。畢竟,這裏的錢真是特別的難掙又很容易就花沒了。再加上,他如果真敢天天吃肉的話,張清竹能鄙視死他。
梁漢聞着鍋裏的香味想:“以後得想辦法多掙錢才行,不然想吃肉都會被說懶饞,又懶又饞,這可不是什麽好話噢。”
湯熬好之後,梁漢嘗了一點,鹹味很重。不過他是故意做的鹹一些的,下面條或燙菜吃的時候,只要加一些添味道就行。把一大鍋湯盛到和面盆裏,梁漢盛了一菜盆出來放到一旁晾着,而盛湯的和面盆則被他收到了空間裏去了。家裏沒櫥櫃,也沒養貓,他怕湯被老鼠給糟蹋了。
等把廚房收拾好,因為廚房比較暖和,梁漢湊着那股燥熱勁吃了個甜瓜。甜瓜很好吃,又甜又脆。把瓜啃完後,他把瓜籽收拾了起來,用水洗幹淨,然後曬在了窗臺上。等來年他就種上一畝地的甜瓜當掩護。要是換做以前他可不會種瓜,但自從有了種田系統後,随着系統的提醒。什麽時候該怎麽做,怎麽樣才能讓瓜長得好,他已經門清了。
擡頭看向天空,梁漢估計着時間,覺得這個時候差不多有三點多了。他想着梁小叔出去賣豆芽也該回來了,便把已經變得只有些溫熱的湯端上,去了梁小叔家。
梁小叔自從賣豆芽之後,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因為他賣豆芽的對象都是村裏人,所以想要把兩缸豆芽賣光就要多跑兩三個村子,而曾經去過的村子就需要隔幾天再去。好在村子不少,最多就是跑遠點這對他們來說不算啥,所以每天都能賣光。只不過一般都是要到下午才會回來。在梁漢眼裏是很辛苦的,不過見梁小叔一家都精神飽滿鬥志昂揚的樣子,覺得不能以自己的價值觀去考慮這裏人的做事态度。在他眼中是辛苦,在梁小叔他們心裏這是天大的運氣。不然,他們一家也會像村裏大部分人一樣,清閑一個冬季卻連一文錢都不一定能掙到。
梁漢來到梁小叔家,被小嬸熱情的招待進屋,梁漢把手裏的湯遞給小嬸:“這是我今天熬的骨湯,故意弄的比較鹹的,你要是下面條或者是煮菜可以加一些,味道就很好了。”
江氏笑着接過去:“聽着就是好東西,我也不跟你客氣。你小叔在屋裏躺着呢,你也去裏屋吧,那裏有炕,暖和。”
聽到梁漢的聲音,梁小叔的聲音從裏屋傳來:“小漢來啦,快進裏屋來,咱叔侄倆說說話。”
“好嘞。”梁漢笑着進了裏屋。
裏屋裏除了梁小叔外,還有梁小叔的兩個兒子,梁智和梁磊。彼此之間關系算不上好,梁漢也只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不理他們了。他跟這倆小孩有代溝,也沒什麽好說的。
梁小叔招呼着梁漢坐炕上來:“快上來,快上來,炕燒得熱乎着呢。”說着也忍不住感慨道,“今年家裏寬裕了,過的也享受些了。要擱在以往,這個時候可不舍得燒炕。”他現在每天跟兒子往外跑,家裏婆娘心疼他們,老早的就燒好了炕等他們回來。
梁漢脫了鞋子坐到炕上去:“我家現在也沒怎麽燒炕呢,我身體壯實,火力大,不燒炕也不覺得冷。想着趁着這些日子多攢些柴火,好過個暖冬。”
梁小叔很欣慰的說:“你啊,看模樣是終于知道好好過日子了。來年可別那麽晚了,入了秋就得開始攢柴火。”
梁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原主可沒這份心思,以往燒完了就拿梁小叔家的或者梁大叔家的,連聲招呼都不打,全靠臉皮厚。梁大嬸不像梁小嬸那樣憋着,每次去拿都會指桑罵槐的亂罵一通,可那又怎麽樣,在原主眼裏那都不算個事兒,得到的好處是實在的就行。掏掏耳朵,就當沒這事兒存在。可梁漢卻覺得萬分尴尬,原主太會膈應人了,也難怪那麽多人厭惡他。
梁小叔說這話自然不是為了讓侄子難堪的,所以就那麽感嘆了一句後就沒再提及,而是說起了他的生意:“真是沒想到啊,我這生意才做了十來天,就掙了兩貫多了,要放以前,怎麽也想不到有這麽好的事。說句不怕你笑我的話,我這幾天晚上,一想到這事我都高興的好久睡不着覺。”
梁漢笑着說道:“你們每天要跑那麽多地方去賣,一走就老遠,能掙那麽多也是應該的。”
梁小叔很是認真的說:“這還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就是跑再遠,一個子兒也掙不到啊。小漢,你看這樣行不,我一缸給你十文錢。我自個也覺得少了點,不過因為小智來年成親,家裏花錢的地方多,暫時只能對不住你了。”
梁漢忙拒絕說:“您別這麽說,你給我錢幹什麽啊?您掙多少可都是你們自己用工夫換來的,我就是出了個主意罷了。再說,咱們什麽關系啊,哪用得着這麽計較。”
梁小叔忙擺手,跟他說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咱們雖然是親戚,但我不能就這麽心安理得的占你這個便宜。更何況豆芽缸都在你家,可以說那些豆芽全是你幫着發的,給你錢也是應該的。”
梁漢忙說道:“我就是順手做了,又不是多累人的活,哪還用得着你給錢啊。咱們不計較這些了。”
梁小叔很嚴肅的說道:“不行不行,這錢你必須得收,不收我心裏不舒坦。你總不能看着我掙錢心裏卻有個疙瘩吧。”
“小叔,你就是太外道了。你看我以前在你家白吃白喝的都沒給錢,現在我怎麽能收你錢呢。這錢我不能收。”梁漢雖然覺得梁小叔這麽做讓他覺得這人真心不錯,十分值得交,但他也不能真收這個錢。
梁小叔不贊同:“那能一樣嗎,我是你叔,管你吃喝也是應該的。你是我侄子,我做叔的能那麽理所當然的占你的便宜嗎?”
梁漢繼續勸說道:“那你當我對你的回報不就行了嗎?你也說了,我是你侄子,孝順你也是應該的。”
梁小叔聽着很欣慰:“這話我是愛聽,不過這錢你還得收。我這些日子去賣豆芽菜,村裏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了些,猜不着咱們能掙多少,但不少人看着眼熱。你收下這錢,我心裏舒坦,腰板也能挺直了。”
梁漢聽出梁小叔話裏的意思了,他因為不太跟村裏人來往,所以村裏有些什麽傳聞都不是很清楚。不過,肯定有些人說酸話了,不然梁小叔也不會這麽說。梁漢想了想,梁小叔一缸給他十文錢,也差不多還能掙将近一百文,梁小叔這個性,還不如就随他的意了。大不了以後得了錢,買些肉往他家送。梁小叔這人實在,在身份上又是他的長輩,梁漢是一定要交好的。
梁漢看了眼梁智和梁磊的臉色,見他們沒什麽異樣的神色,看來是都說好了的。所以梁漢表示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那好吧,不過小叔你也不要太在意村裏人說些什麽,自己把日子過好了,随他們說去。”
見梁漢答應了,梁小叔便放心了,聽他這麽所,便教育了一下:“這麽想可不對,在村裏住哪能不跟人家交往啊。其它的不說,就說耕地的時候,要不是幾家的牲口聯合起來,全靠自己一家人,什麽時候才能種下糧食。你以後改改性子,也多處幾個兄弟,以後有個什麽事也有人搭把手。”
梁漢受教的點了點頭,但身為一個現代人,一直覺得只要有錢就可以辦很多事的他,其實不怎麽在意跟村裏人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