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春花将銅錘鐵蛋交代給秋葉，然後帶着十足的誠意踏上了去劉氏娘家的路程，臨行前帶足了幹糧，路遠不好走，也不定什麽時候能回來，又打算在丈人家好好表現一番，想着實在不行厚着臉皮就在那兒把年過了。
銅錘鐵蛋兩個也不知事情具體是怎麽回事，也不大在意，只每日開開心心的，跟了姨夫韓良幹活，與村子裏的小子們耍鬧，遇上集市就興高采烈地去賣豆腐，辦年貨。臘月裏下了兩場大雪，阻了出村的路，秋葉便領了大家開始打掃房屋，得空時韓良便教孩子們在雪地裏支個籮，撒了幾粒谷米，套了不少麻雀烤來吃，高興得那兩個都在雪地裏打滾，早将自己的親生父母何時歸來一事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待祭祀竈君那日一過，春花卻領着劉氏回來了。劉氏仍是黑着一張臉，春花跟前随後，唯唯諾諾，全然沒了底氣。韓良看在眼裏，眉毛皺成一疙瘩，問秋葉：“妻主，你會像春花阿姐那樣麽？”
“你想問什麽？”秋葉正裁剪他倆個的過年新衣，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扭頭問道。
“我若是……姐夫，我便再也不回來了。”韓良偏過臉，看不出表情了。
“哦，我若是……姐夫，我便也不再回來了。”秋葉不知該說什麽，只好跟上也說了一遍，心裏暗道這韓良心氣兒挺高，平時看着挺溫和，其實可不好惹呢！
韓良噗地笑了，湊到身前給她遞針線，順帶刮了刮她的鼻子，秋葉最近将養的不錯，身體比起從前來要豐滿些，氣色很好，臉也圓潤許些，垂眸專注的神情讓韓良很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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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除夕，村裏越發的熱鬧起來，親友間開始趕着相互饋贈禮物，家家戶戶忙着換門神，挂鐘葵①，貼桃符，釘春牌兒，到處都是熱鬧喜慶的景象；李氏族女集在祠堂裏，焚香燒紙念祈文祭祖先等等，之後又是各家驅鬼迎神，只這些事男子需避諱，要女子親為，所以春花秋葉姐妹也沒法子閑下來，随了一衆女娘按着規矩各處奔波……到了晚間，那炮仗聲便此起彼伏，各家也都不吝啬地挂了燈籠，點了燈盞，只将古河村的雪夜襯的溫馨無比。
待春花秋葉姐倆回來時，劉氏韓氏兩個早已備好了除夕夜的幹果酒肉糕點等各色吃食，一大家子圍爐歡坐，十分熱鬧。
過了子時，家裏大小男子仍是精神抖擻，春花秋葉卻哈欠連連。“阿姐，我不往天亮守了，回去歇着了。”秋葉招呼一聲便往自己家裏走，韓良忙不疊地跟在後面。
秋葉一進屋，便撲倒在炕上。韓良輕輕的給她翻過來，脫了外衫鞋襪，扶到裏面，小心問道：“妻主，困麽？”
“嗯哪。”秋葉的眼皮都睜不開了，她其實連這兩個字都累得不想說，只迷迷糊糊地覺着韓良關好了門窗，悉悉索索地脫了衣服，躺在她身邊，沒過一會兒，又鑽她被子裏來，向往常那樣，摟着她。
……只是，今夜，韓良似乎不能滿足只抱着她了，在她最困乏的時刻，低低啞啞地喚她：“妻主，立春了呢……”一只手先是拽拽她的衣角，拽了半天，終是忍不住伸了進去……
秋葉非常成功地從困頓中清醒過來，她撓撓發癢的耳朵，又将那只不老實的手捉了出來：“哦，立春了是吧，兄臺！立春也得先睡覺不是！！！”
秋葉發飙了，擾人深眠實在不是件讨喜的的事情。
“……我做錯了什麽？大過年的，本就不該睡覺！再說……”韓良硬着頭皮嘟囔：“再說……都立春了！”
秋葉驚愕，借着清晰的月光看着韓良漸漸泛紅的耳根，那紅一直蔓延到了眼角眉梢，真是別有風情……秋葉這才反應過來，原先因着大夫的叮咛，她兩個一直都沒敢洞房，需等到立春以後才行，……其實她也是掰着指頭數日子呢，只是今日太累，倒忘了。
“嘿！你不早說麽！”秋葉在顫抖中吐了一口氣，故作大方，一骨碌翻起來，擡腿跨在韓良身上。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秋葉手足無措，月光下的韓良俊俏無比，讓秋葉那顆蓬勃跳動的心實在想不出什麽話來描繪他，韓良明亮的眼睛直視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妻主，……我……”韓良等了半天，可秋葉也只是騎着他，半掩了衣衫，露出精巧的鎖骨來，發絲傾瀉，雙頰緋紅，細眼妩媚如絲，直讓他口感舌燥……實在有些等不住了……
“別說話！我得想想先幹什麽……”秋葉騎虎難下，有些緊張。
“……先.脫.衣服。”韓良怕她惱了，低低說道，盡量繃着臉不笑出來。
盡管如此，秋葉還是看到了韓良隐藏着的笑意，那對梨渦毫不留情地出賣了他。這實在是太有損女子的尊嚴了！她帶着氣兩下扒光了韓良的衣服，嘿嘿一笑：“然後呢？”
“然後……”其實韓良也不知然後具體該怎麽幹了，他老（yi）老(si)實(bu)實(gua)地躺着，心卻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那掩藏在茂密草叢中的小鳥早已變成蓄勢待發的雄鷹，他只知道自己這一刻很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卻只能捏緊了拳頭，盡全力忍者，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将秋葉反撲過去，一口吞着吃了……
秋葉看着韓良起起伏伏的堅實的胸膛，也是難.耐，她将手輕輕拂過那光潔的肌膚，停留在他圓潤臍眼處那暗紅的童子印②上，暗暗感慨道：“阿良，你不過青蔥一棵，還但敢笑話我，小心我要你好看……”
…………（此處省略2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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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以後，整個古河村就開始忙碌起來了，秋葉家的地本也不多，原都是春花夫妻兩個給打理着，如今全交給了韓良，秋葉仍是走家串戶地賣豆腐，她和韓良如今也是和和美美，日子過得如同蜜裏調油般，當真是羨煞旁人。
轉眼又是桃紅柳綠的時節，莺飛草長雁南歸，落日的餘輝染紅了巍峨的青琅山和那河川裏青青的農田，村人皆是匆匆忙忙往家趕，可是此刻的秋葉卻坐在老榆樹的樹杈上一把一把地捋榆錢兒，而她的夫郎韓氏就站在榆樹下，周身處在那金色的光影中，一言不發只仰着一張俊臉看他的妻主。
“阿良，我真的要下來，你得接着。”秋葉帶了無奈的語氣說道，這個家夥，哄着将她拉上了樹，此刻卻等着看她的笑話。
“你答應我進山，我就接着你。”韓良仰頭認真答道。
嗬，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阿良我還是不同意！危險着呢，你當我不知。”秋葉放軟了聲音，一想起去年進山捕虎的事情，她就心有餘悸，如今村裏又少了兩個捕獵的好手張都頭和秋生，那這山裏可真是太危險了。
韓良聞言繃了臉，不說話。
……半個時辰後。
“哎，好吧好吧，我應啦！”秋葉覺得她這個家主當的有點窩囊，“快接着，我跳了啊。”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你得應我！”韓良忙道。
秋葉本來都開始伸腳了，聞言又抱緊了樹杈。“還有？……好，好，你說吧，”秋葉心裏那個不甘喲。
韓良轉頭看了看，見四周并無人，于是放低聲音道：“就是……那個……今晚，你得讓我在上面，呃……不光今晚，……還有以後。”
“……韓良！……反了你了！”秋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韓良暧昧聲音的意味，頓時惱了，韓良這人，給個鼻子就上臉。
“我，我，我不過是……看你辛苦，”韓良臉飛快地紅了一下，很快變得理直氣壯。“你考慮考慮，天也快黑了，要不……我先回去了”
秋葉熬不過，終是從牙縫裏擠出個“好”字，……韓良你等着，回家我再收拾你！
太陽落到山那邊去了，出來遛彎的李氏族長不慎瞥見前方大榆樹下站着個俊俏後生，兩手接住了從樹上跳下來的娘子，誰知那娘子置氣扭頭就走，後生卻忙跟上去，賠了笑臉，還蹲身将那細柳樣的娘子背到背上，邁着兩條長腿歡快地朝前奔去……年逾花甲的老祖宗捂着眼睛忍不住長嘆一聲：真是傷風敗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