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酒吧
小可愛叫司妍妍?
安知靡現在對“司”這個姓氏很敏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司瑾。
只是巧合吧?安知靡想。
被騷擾的男人很眼熟, 好像叫周在冉, 是國際很有名氣的一位時尚寵兒, 經常出現在各種場合裏, 就連安知靡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都有幾分印象。
周在冉退無可退,一把打下司妍妍的手, 怒道:“別以為你是司家的人, 就可以一手遮天, 不知道司先生怎麽會有你這種品德敗壞的妹妹!”
司妍妍來之前喝了點酒, 桃腮暈紅,聞言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喲, 還想告狀?”
她笑的花枝亂顫,手卻狠狠地摸了把周在冉的腰, “你那天晚上在床上可不是這麽說的,Honey。”
周在冉立馬去捂她的嘴, 急道:“你小聲點!”
他驚慌四顧了一圈, 好在附近坐的幾位都是外籍人士, 沒人聽見此處的桃色新聞, 至于前後排......
周在冉看了眼目不斜視的安知靡,這麽遠的距離, 不可能有人聽見。
周在冉松了口氣,咬牙對司妍妍說:“那天只是意外,我喝多走錯了房間, 你能不能不要揪着這件事不放?”
“你要是再纏着我,我就去找你哥。司先生為人正直公正,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安知靡精神力超出常人,這種距離聽清楚對話簡直不要太容易,猛地聽見司先生三個字,瞳孔顫動。
真的有這麽巧的事?
“那晚你自己投懷入抱,怎麽怪上我了?”司妍妍乍得聽這話,面色閃過不明顯的心虛,只是難得有這麽合拍的人,都到了手上,怎麽可能松手。
司妍妍眼珠子一轉,“再說,你真以為找他有用?”
周在冉恨得牙癢癢,冷笑:“你怕了?”
“又是一個被騙的。”司妍妍嘆了口氣,“你看我這個德行,你以為我哥能好到哪裏去?”為了泡男人,她語重心長地黑起司瑾來,“上回我還替他應付了幾個可愛的男孩子,只有你們這些外人,被他的假象蒙蔽。”
周在冉明顯不信,還質疑她污蔑司瑾。
司妍妍此刻良心完全被狗吃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打開微訊,只挑了其中一段司瑾讓她替他和別人面基的對話。
周在冉狐疑地看了一眼,這一看就愣住了。
這段對話被掐頭去了尾的,俨然營造出一副司瑾厭倦了舊人,讓司妍妍去擺脫纏人小玩物的無情樣子。
安知靡隔得遠,看不清屏幕上的對話,但看周在冉的表情,心裏也大致有了模糊的猜測。
就見司妍妍不動神色把上了周在冉的腰,借着周在冉震驚的時候,添油加醋地說:“看見沒,這只是其中一個,司瑾玩的可比我開多了。你真是太單純了,找他告狀?”
司妍妍呵了口氣,幽幽道:“別把自己搭進去了才是。”
周在冉聞言徹底僵住。
......
将一切收入耳中的安知靡,整個人跟被打了一拳似的,好半天回不過神來,無數線索快速從腦中閃過。
同樣姓司,被人稱呼為司先生,還叫司瑾......
小可愛的微訊名是“J”,為瑾字的拼音首字母......
所有事情在這一刻串了起來。
安知靡氣白了臉。
所以從一開始,司瑾一邊撩撥他,一邊和沒見過的“他”撩騷,看着現實中的他快到手了,左右衡量,就讓司妍妍去面基,順便拒絕了網上的“他”。
剛才還對他告白,說沒有經驗,只碰過他。
其實背地裏浪的很,廣撒網,聽司妍妍的意思,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好多個?
哈!還說什麽結婚!
其實根本就只是打算和他玩玩吧?!
都是騙人的!
禽獸!
渣男!
安知靡拳頭捏的緊緊的,要是司瑾在他面前,只怕會忍不住一拳轟上去,打死那個花心渣男!
附近的女士見到身邊漂亮的青年神色凝重,好看的眉頭皺起,坐在座位上的身軀微微顫動,一副不适的樣子,關心道:“哪裏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扶你出去?”
安知靡勉力維持住冷靜,對她笑了笑,“謝謝,我還好。”
女士被他笑的一愣,“哦哦,那就好。”
安知靡心知周燃為他費盡了苦心,縱使心尖上的肉跟被誰掐了幾把似的,這麽幾年的表面功夫,讓他成功得以坐完了全場。
至于前排的男女糾紛,後面的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看完了秀,安知靡維持笑容,和幾位合作過的前輩打了招呼,從秀場出來,被周燃接走,一路送回了家。
這個時間點,劇組那裏基本上都收工了。
安知靡上樓進了門,看着黑漆漆的客廳,只覺得心裏難受的慌。他沒有開燈,身體順着冰冷的門滑了下去,獨自一人坐在地毯上,手指虛虛垂在膝蓋邊沿,一動不動。
他栽了,還連續栽在同一個人身上。
本以為第一段戀愛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失戀了他還特別難受。
誰知第二段戀愛剛起了苗頭,又被掐滅了。
更可惡的事,這兩個他媽都是同一個人!
只要想起司瑾可能和其他人也不清不楚的,安知靡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虧他還一心一意想要和司瑾長長久久在一起,甚至生出把一切告訴他的心思。
安知靡抹了把臉,第一次感受到了委屈。
就這樣吧,及時止損,就當他瞎了眼。
生作Omega,卻一心想做Alpha,像他這樣的人,或許本來就不應該對愛情心存妄念。
安知靡的眼睑越來越濕,低聲罵了句,他動作緩慢站了起來,正要進屋子裏悶頭大睡一覺的時候,接到來自扶九的一通電話。
“安安......”扶九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是哭過了,“你出來陪陪我吧,我心裏好難受。”
安知靡腳步停下,蹙眉:“怎麽了?”
扶九說:“我覺得先生好像不愛我,我不想呆在這了。”
這一句話觸動了安知靡,扶九自從嫁人後,很久沒這樣傷心過了,他心想這些狗男人,沒一個靠譜的,剛壓下去的怒氣,又因為扶九的事勾了起來。
安知靡冷着臉對話筒說:“好。”
“你想去哪兒?”
......
兩個為情所傷的Omega,理智早就丢到了賽爾島,經過短暫的讨論,安知靡和扶九一起做了個沖動的決定——
去酒吧。
扶九怎麽想的暫且不談,安知靡是真真切切的受了情傷,自己的初吻就交代給那麽個不專一的家夥,想到司瑾指不定如何的左擁右抱,他胸口就充滿了一股子煩悶的勁兒。
呵,不就是男人麽?
他還非得吊死在一棵樹上不成?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老子今天非要讓你頭頂冒綠光不可!
安知靡就這樣氣勢洶洶開車接到了同樣悲傷的扶九,二人在這方面生澀的很,好不容易問了幾個人,才問到一家據說安保很好,客人質量也很高的酒吧。
驅車到了目的地,安知靡還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他開了個二樓的包廂,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底下走動的男女,不得不說,這裏的俊男靓女确實多,看着裝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并沒有安知靡以往想象的烏煙瘴氣。
當然也有可能是高昂的價格,無形做了篩選。
安知靡叫好了飲料酒水,反鎖了門,冷靜地設置好給周燃發的一個小時後的定時消息,讓周燃來接走他和扶九。确保安全問題萬無一失後,重燃憤怒,舉杯和扶九碰杯。
“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兩個人第一回 幹這種事,體感相當刺激,一定程度上沖散了悲傷的情緒。幾杯果酒入了腹,安知靡先前在扶九面前還收了幾分,酒精上頭,就開始釋放了不為人知的本性。
他眼神迷蒙地端着酒杯,指着底下一個西裝革履樣貌英俊的Alpha,轉頭問扶九:“他帥不帥?”
扶九迷瞪瞪瞥了眼,點頭:“帥。”
“是吧!”安知靡激動的一拍桌子,杯子裏的液體跟着灑在了褲腿上,他恨恨道:“是不是比司瑾那個斯文敗類帥?”
扶九暈乎乎傻笑幾聲,說出實話:“沒有。”
安知靡一下焉了勁兒,靠回了沙發,“其實我也覺得。”
他這一晚上看來看去,這個比司瑾矮,那個沒司瑾身材好,另一個長得太油膩,邊上那個發際線有後移的傾向......
安知靡抹了把辛酸淚,不由唏噓:“現在的男人一點都不争氣。”
怎麽連個渣男都比不過呢。
扶九深有同感地點頭。
失意的人們互訴衷腸,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個小時,安知靡扔掉手上的紙巾,晃晃悠悠起了身,打了個嗝兒,“我......我去上個廁所,你,你別亂跑。”
扶九喝大了舌頭,結結巴巴:“那、那你小心點。”
安知靡胡亂應下,眯着眼找了半天,才找到廁所,艱難地解決了生理問題後,洗手的時候,褲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安知靡的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他掏出手機,還以為是周燃,看也沒看就接通了。
“幹、幹什麽呢?”
......
司瑾在劇組從白天等到了黑夜,安知靡卻一直沒回來。
他呆在筒子樓裏,眼皮子連續跳了幾個小時,晚上八點的時候終于坐不住了,讓莊薇通過周燃要到了安知靡的電話,撥了過去。
一接通,就聽見安知靡沒心沒肺的聲音。
司瑾察覺到了異樣,“你在哪兒?”
喝醉了的人,大腦陷入僵滞,對信息的分析無比緩慢,安知靡此刻就是這麽個狀态,他皺着眉拿開手機,再湊近,大聲道:“喂!你說什麽!大點聲!”
司瑾沉下了臉,提高聲音:“我問,你在哪兒?”
安知靡稍稍聽懂了些,傻乎乎地笑:“我,我泡吧呢,哈......到處都是漂亮的女孩子,還、還有可愛的男孩子,你也來玩兒啊,哈哈。”
“......”
司瑾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用一種近乎警告的語氣,對安知靡說:“你去那裏做什麽,還有誰在?酒吧名字叫什麽?”
安知靡甩了甩手上的水,頑強地晃了晃頭,牛頭不對馬嘴地說:“別怕,我和扶九在一起呢,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說過的那個Omega。”
司瑾默了片刻,“Omega?你和Omega單獨喝酒?”
“那可不。”安知靡扶着牆往外走,心裏惦着還有個扶九在等他,出去無意瞥了幾眼養眼的客人,失戀的悲傷再度侵襲了心頭。
安知靡悲傷地抽了抽鼻子,“燃啊,你聽我說,人生在世......千萬不要挂死在一顆樹上......哥都是經驗之談。”
筒子樓,身形淹沒在黑暗裏的司瑾,一字一句地重複。
“不要挂死在一棵樹?”
電話裏“周燃”還說了什麽,安知靡沒聽懂,快到包廂的時候,有個坐在吧臺上的Alpha朝安知靡走了過來。
男人穿着正裝,外形優異,對安知靡發出邀請。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安知靡連多看一眼都欠奉,“不約,謝謝。”
對方顯然沒想到安知靡這麽直接,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起來,“現在的Omega這麽有個性?”
安知靡職業本能使他外出遮掩了面目,男人早就注意到了他,清瘦高挑的身軀,還有露出的白皙下巴,不管從哪兒看,都像是Omega。
安知靡樂了,Omega?
聽筒裏似乎一直有人急促地問他在哪兒,安知靡琢磨周燃怎麽這麽墨跡,随口說了地址,便不耐地挂了電話,沖搭讪的男人挑了挑眉,“你看我哪點像Omega?”
男人接受到他彎起的眉眼,還以為是同意的訊號,手朝着安知靡伸了過來,“你真有意思,跟我過去聊聊?”
“說了不要,聽不懂嗎?”安知靡立馬冷下臉,壓抑的精神力透體而出,壓向了面前的男人,“滾開。”
男人被疑似高等級信息素壓制的喘不過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後退幾步,“抱歉,打擾閣下了,我不是有意冒犯您。”
安知靡露出譏諷的笑,看也不看他,進了包廂。
扶九已經睡着了,趴在桌子上,臉上帶着淚痕。安知靡看了幾眼,馬馬虎虎給他擦了擦臉,暈乎乎地想,給周燃的定時消息該發出去了。
他靠在沙發上,把着扶九的腰睡了過去。
......
司瑾強行踹開被鎖上的包廂門時,一眼就看見這麽副場景。
面頰暈紅的安知靡摟着纖細漂亮的Omega,兩人靠在一起,一點避嫌的意圖都沒有,睡的香極了。
聽見騷亂的老板姍姍來遲,見到破碎的包廂門大怒,正要喊人來的時候,看見面沉似水的司瑾亮出一張什麽東西,老板臉色微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成了讨好的笑。
“您需要什麽幫助嗎?”
司瑾陰着臉:“出去。”
老板二話不說,帶人離開了此處。
司瑾背脊挺直站在門口,視線落在裏面的人身上,神色變幻莫測,他像是冷笑了一聲,走進去粗暴地拽開安知靡的手。
想也不想,直接把人扛上了肩頭。
周燃恰好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進門的時候,他就聽見有人在議論樓上似乎發生了什麽事,周燃心生不詳,連忙爬上了樓梯。
結果一來就見到,司瑾臭着臉,一身黑氣都要凝成了實質,扛着他惹是生非的小祖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擦肩而過。
周燃大驚,攔在前面:“司先生,您這是——”
司瑾神色陰郁,總算還有理智尚存,看見攔在面前的人,是安知靡那經紀人,勉強收斂了些,輕聲道:“他讓我來接他。”
周燃這才松了口氣,“這個不省心的。”
司瑾垂了眼,斂去眸中的情緒,“你去照顧他朋友,安安我就帶走了。”
周燃頭疼道:“那就麻煩您了。”
司瑾正要離開,忽然頓住,仿佛不經意地問起,“坐在那裏的人,和安安關系很好嗎?”
周燃回他:“對,他倆關系很好,聽安安提過兩嘴,兩個人青梅竹馬,據說小時候還是睡過一張床的交情呢。”
司瑾默了很久,半晌才道:“知道了。”
随後扛着毫無知覺的安知靡,往門口的車走去。
周燃看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漸行漸遠,忽然打了個哆嗦,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怎麽這麽冷呢?”
......
安知靡睡夢中,被司瑾的肩膀頂的胃疼,一晃一晃的,他迷迷蒙蒙拍了一巴掌,不知拍到了哪兒,抱怨道:“不舒服......誰啊。”
他有點想吐。
司瑾沒有說話,過往對安知靡的憐惜全沒了。
他粗暴地把安知靡扔到了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面無表情驅車去了司家附近的酒店,刷臉開了間豪華大床房。
進去就把安知靡丢在了床上。
安知靡被這麽大的動靜折騰醒,半睜開眼:“靠,輕點。”
隐隐約約看見自己躺在白色的大床裏,面前單膝跪坐着一個人,面容有些熟悉。安知靡暈乎乎地問。
“周燃?”
那人似乎在做什麽事情,一句話也不說。
安知靡揉了揉眼睛,換了個姿勢,努力往那人瞧去。
視野漸漸清晰,畫面清晰地映在視網膜上。
他看見夢裏罵了千百遍的渣男,手扯着上衣邊沿,微弓着背把衣服脫了下來,突出的肩胛骨線條有力,寬肩窄腰,露出他饞了好幾天的胸腹。
禁欲的西裝褲搭在胯骨上,露出一截黑色的內褲邊。
司瑾撩起眼皮,“醒了?”
此刻的司瑾散發出的荷爾蒙魅力,讓安知靡不得不承認,他是英俊的,帶着點神秘,莫名還有些頹廢,他曾見過知名畫家出手的《黑玫瑰》中的花,都沒有司瑾耀眼。
安知靡還沒回過神在哪裏,就眼睜睜看着司瑾的手搭在皮帶扣上,“咔嚓”一聲,扣子打開,那雙骨節修長的手慢悠悠抽出了皮帶,扔在床邊的椅子上挂着。
好像故意刺激他似的,褲子随着動作落在了地上。
司瑾動了動脖子,幾乎身無片縷地壓上了安知靡,扳正他的下巴,力道大的出奇。司瑾眼神極冷,語氣卻很溫柔,他輕聲道。
“看清楚我是誰。”
“外面的野花,香不香?”
安知靡被高大的陰影蓋住,對醒來就面對這麽刺激的場景毫無準備,十分的醉意當場吓沒了三分。
安知靡覺得自己的汗毛都乍起來了,正舔了舔嘴唇,要說點什麽,就感覺到身下被一個滾燙的東西抵住......
安知靡不由顫聲道。
“操!”
作者有話要說: 安知靡:快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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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超粗長,真的一滴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