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牆之隔
寒假裏，小冬開始寫論文。
她學的是工商管理，萬金油專業，論文題目就定了《互聯網時代的消費心理變化趨向研究》。
這天傍晚，她正在抱着電腦，絞盡腦汁打字，手機響了。
她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師傅。
接通電話，師傅的聲音響起，“小冬，沒事兒吧？我在你校門口，幹活兒去不？”
“好啊！馬上就到！”小冬痛快地答應。
“又有活兒了！開工，走起！”小冬興奮地穿上外衣，就往出跑。
在車上。
小冬問宋正觀，“師傅，這次什麽活兒啊？”
宋正觀邊開車邊說，“有人找我，說鄰居家可能鬧鬼了。”
“他确定啊？”
“不确定，想讓我看看。”
小冬從後座把頭伸到前面駕駛座旁邊，“師傅，他怎麽知道你的？你如今名聲大噪了？”
“什麽名聲大噪，朋友介紹的。”
“這樣啊。”小冬略微有點失望，不過她馬上打起精神，“師傅，我們注冊個網站吧，租個域名不貴的。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業務了。”
“再說吧。”宋正觀好像不太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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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再說呀。師傅，你不相信我？”
“再說呗。”
……
到了地方，小冬擡頭看，是一片老房子，都是三層樓。他們進了客戶住的單元，破舊的樓道，裏面黑漆漆的，樓道裏堆着住戶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傍晚光線不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敲開了201的門，客戶是個30多歲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男人，宋正觀問，“你是給我打電話的老李嗎？”
“對啊，是宋師傅吧，快進來吧。可來了，幫忙看看吧，我老婆孩子這些日子吓得不行，都要回娘家了。這都快過年了，可怎麽辦呢？”
在男人的抱怨聲中，師徒兩人進了門。
這個屋子的構造是兩室一廳，宋正觀四處看看，家裏的陳設也一一看過，老李過來問，“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對？”
宋正觀搖搖頭，“暫時看不出來。”
“那個聲音每天半夜響起，會不會是時間沒到？”老李擔心地問。
宋正觀告訴他，“你家裏的陳設沒什麽問題。”
“你看，我就說我家沒問題嘛！果然是他家的問題！我找他們家去！”老李激動起來。
宋正觀趕緊阻止，“你先別急，情況還沒搞清楚。先排除了你家，再去他家看看。”
三人坐在沙發上，老李唉聲嘆氣地說起這段時間的事情。這些日子，鄰居家每天晚上，半夜三更地就隐隐傳出女人的哭聲。可是鄰居吳明是個單身男人，從來不見女人進出，怎麽會有女人哭聲傳出呢？
老李有點納悶。
起初，老李想提醒下鄰居，但是，被她老婆攔住了，“說不定是人家交女朋友了，留下過夜了？半夜吵起來了？你別去，好像你嫌棄人家似的。忍忍吧，鄰裏鄰居的。”
可是連着好幾天，老李都半夜聽見女人哭聲，他睡眠質量不好，本來睡覺就輕，半夜裏女人輕輕的啜涕聲，他都聽得清楚。
有一次，他把熟睡的老婆推醒，“诶，別睡了，你聽聽，聽聽……”
老婆很煩，“你幹嘛啊！正睡得好，幹什麽啊！”
“你聽啊，有哭聲。”
老婆聽了聽，确實聽見點微弱的女人哭聲，就不耐煩地說，“這個小吳，連女朋友都不會哄！老半夜就哭！”
老李問老婆，“你說說，這都幾天了，天天這樣，誰受得了啊？！”
老婆說，“也就你能聽見。我都睡着了，被你叫醒！快睡吧。別把孩子吵醒。”不多一會兒，她又睡着了。
隔壁女子的哭聲很輕，似有若無，一陣一陣，一直持續到半夜兩點多。
老李看着熟睡的老婆和兒子，人家娘倆自顧自睡得香，剛就是苦了自己，好幾天睡不好了。
這天，老李白天工作打瞌睡，被領導批評了。他覺得這回不能再忍了。于是，老李晚上回到樓裏，就準備跟鄰居好好說說。
他在家裏就支棱着耳朵聽着，鄰居家的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他就出去敲人家的門。
門開了，吳明有點疲倦地看着老李，沒等老李想好怎麽說，吳明先開口了，“老李，你最近是不是跟嫂子鬧別扭了？”
“啥？”老李懵了。
“這幾天，有時候半夜起來，偶爾，聽見嫂子在哭呢。倒是聲音不大，可是大晚上的，怪滲人的。我得蒙上被子才能睡着。”吳明有些無奈地說。
老李徹底懵了，呆了會兒，才說，“你說什麽呀！明明……明明是你家有女人哭聲啊！而且，是每天都有！我已經好些日子沒睡好了！我說，你女朋友怎麽老哭啊！”
這下輪到吳明莫名其妙，“什麽女朋友！我沒女朋友！”
老李不樂意了，“你說你這年輕人！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幹嘛還遮遮掩掩的啊？有女朋友是好事啊！不過，別老跟女朋友吵架。女人，是需要哄的……”
吳明無奈搖頭，“老哥，我真沒女朋友，你看我搬過來這麽長時間，我什麽時候帶女的回來過啊？”
“行了！這麽精神的大小夥子，還能沒女朋友？”老李笑了，擠眉弄眼地，“我都聽見了！是不是你太粗魯了？”
“什麽啊！真的不是！我原先是有過一個女朋友，因為我沒房子，就分了！分了大半年了！”年輕小夥子，臉上都是委屈。
“啊？現在的女孩怎麽……哎，……诶？不對啊，你不是有房子嗎？”老李不解。
“這都怪我家長輩，明明有房子，不告訴我！我女朋友跟我分了，我姑姑才說出來，這邊還有我爸留下的一個房子！只不過這邊是小産權房，沒有房産證。這沒有房産證啊，住着，總是不踏實。”
“有的呀！”老李奇怪了，“有的。這邊以前是小産權房，後來補償地價，房産證都辦了。”
吳明非常吃驚，“李哥，你說真的！這房有房産證？那我姑姑……”
“你姑姑，是不是臉上有道疤的一個大約50多歲的女人，大概這麽高。”老李比劃了一下，大約1米6的樣子。
“對對對，你見過？”
老李笑了，“見過，我們登記辦房産證，後來領房産證，她都來了。而且，她以前，偶爾也過來打掃下房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