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回有了這種感覺,有兩個“兒子”的感覺也不賴…… (19)
道。
楊家村的風俗,親近的人家是要互送這“立夏果”的,若是清湯見底的,放得東西少的,少不得得被人說,摳門!
“還得互送?那別人家拿來的怎麽辦?咱還得都吃完啊?”田慧心裏默數了幾家,心裏頭放心了,幸虧不是“交友甚廣”。
秦氏煞有介事地說着,“這可都是糧食,哪能浪費!”
經過秦氏的普及,傳說立夏早吃“立夏果”是補頭、中午吃是補腰、晚上吃則會補腳。一日都是吃立夏果的。
果不其然。田慧端去的是清湯立夏果,味兒吃着有點兒酸酸的,還算是開胃兒。
不過好客的錢氏。讓知事媳婦端來了滿滿一大碗,那個是豐富的了!田慧面色僵了僵。接過碗倒進了自家的碗裏,秦氏看得好笑,不過打定了主意少吃點兒。
“嬸子,你笑什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田慧一開始還慶幸,笑不到最後啊。
“嘿嘿,這又不是啥秘密,你錢嬸子家日子一向好過。這村子裏互送的,下料自然是足足的!”秦氏看着一大碗的立夏果,也有些笑不出來了。
“錢嬸子怕是按着咱兩家的份兒送來的……”田慧有些哭笑不得了,好大手筆啊。
秦氏難得地贊同了。
後來,又有阿土娘送了一份來,幸虧是跟阿水娘合着一份兒的。呼……
不過讓秦氏和田慧都沒有想到的是,秦氏死去的老頭,楊定木的倆個兄弟家都使了兒媳婦送了“立夏果”來。
這都不知道已經是幾年不走動了,雖說就是一個村子裏住的的,不過倆個兄弟是住在村頭的。秦氏的院子卻是有些靠近村尾了。
楊定木排二,是個正經的爹不疼娘不愛的。倒不是說秦氏娘家不好,不過卻是外來的人家。底子薄,又沒啥根基的。
老大楊定金也已經不在了,老三楊定銀還健在。光是看看這名字,人家都是金銀的,就秦氏的老頭子是木的,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田慧是早就看到過秦氏能将錢氏說的一噎一噎的,不過那還都是善意的。
楊定金和楊定銀的兒媳婦,倆人聯袂而來,卻是被堵在了門口。
“你們是誰啊。是不是走錯了門了?”田慧得了秦氏的吩咐,偷偷地立在一旁。
“二嬸。你還真愛開玩笑,我們是你想侄媳婦啊……”楊定金的大兒媳婦。邬氏本就不願意跑這一趟,沒想到還被堵在了門外。
秦氏死活不開門,“別蒙我這老婆子了,若是我嫡親的侄媳婦,我哪能沒看到過呢!我這老婆子已經是半截埋到黃土底下的,怎麽就不放過我呢!”
“二嬸,我是海子的媳婦,這是康子媳婦,我們這是給你送立夏果來了,您讓讓,讓我們進去呗。”
秦氏堵着門,“我看是想毒死我這老婆子,你們再不走我就喚人了!來人啊,殺人啦……”說着秦氏就喊了起來,這倆媳婦子就是想勸也勸不住。
立夏節這熱鬧着,這一喊邊上的人都來了,錢氏來得最快。誰讓她最熟悉的就是秦氏的聲音了,還以為出了事兒了。
“咋的了,咋的了,這是誰要殺人呢!”錢氏看着門口立着的那倆人,還有啥不明白的,不過還是嚷嚷了出來。
接下來就是秦氏的個人秀時間了,凄凄然地說着這倆人想奪門而進,要不是她這把老骨頭還健壯,早就被人推翻了。最後,還一臉懵懂地問着,“這倆人誰啊,為啥非得進我的院子啊,我可不認識,是不是想謀財害命啊?”
楊家村的都知道,秦氏這個孤寡老人家底不薄,這麽些年一個人,又有了大把的田産,只進不出的,還真是羨煞旁人了。
“啧啧,都不曉得幾年沒上門了,不是謀財害命那是做什麽的!也難怪秦氏不認得了,這倆家娶媳婦的時候,可從沒讓人還請過秦氏,啧啧……”
在一片啧啧啧聲中,倆媳婦子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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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喪子(求粉紅)
寅時末,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喚醒了淺眠的秦氏。
秦氏這陣子,白天有事兒做了,夜裏頭也睡得好了,不過,寅時末也已經不早了,那些個早起的,早就開始把早餐的粥給燒上了。
“誰啊?”田慧也被敲醒了,正懵懵懂懂的,不過不放心還是掙紮着起來了。秦氏去開院門的時候,田慧也正汲拉着布鞋開了房門。
田慧同樣有些好奇。
“哦啊,秦嫂子,快開門!”傳來錢氏刻意壓低的聲音。
秦氏将門銷子拿來,放了錢氏進來。“你這是做什麽呢,天還沒亮呢,神神叨叨的!”說着,到底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秦氏還真怕是楊家人打上門來。
錢氏幫着秦氏一道把門給關上了,“大事兒,我這不偷偷地過來說聲。昨兒個半夜就鬧騰起來了,咱是村尾,也不曉得事兒,早一兩個時辰前我家老頭子就被找了去,我這才知道原來是行七不好了……”
小孩子畢竟是無辜的,秦氏也忍不住唏噓,“不是早就聽說行七早産身子比較弱嗎?我記得你上回還說過,去鎮上找了大夫瞧了啊,怎麽就不行了啊?”
原來小柯氏他們說的,那藥不是給行七吃的,還真不是給行七吃的。是給小柯氏調養身子的,想着等她身子調養好了,再生個大胖兒子!
鎮上的大夫一眼就看出了行七是早産兒,先天體弱,不過小柯氏一聽別人說自己兒子不好,就護得極緊,哪怕這個人是大夫也不成。
大斥“庸醫”,結果被藥童給趕了出來。
早就在一旁看着這副情景的游醫。趁着娘三人走在小路上,說了幾句大富大貴的命,總之就是好話。極盡所能想的,猛誇了一番行七。而後給小柯氏開了方子。
順帶着,還給行七算了命,當然,這是送的!
誇地娘三人那個是輕飄飄啊,心甘情願地掏了銀子買了三帖藥回來。
自此,柯氏就把行七當成了眼珠子,把屎把尿,就盼着這個孫子能讓她享享老太君的福。
昨日入夜的時候。柯氏的眼珠子就不太好了,發起了高燒,小柯氏也有些怕了,不過不敢鬧騰出來。
捂捂汗出來就好了……小柯氏就給行七多壓了些被子。
小柯氏哪裏能想到,行七愈發地不好了,一張小臉兒通紅,眼都睜不開了,只能湊近才能聽到哭聲。
“哇,我的兒,我的命啊……”小柯氏這才怕了。楊知仁本就已經睡着了,被小柯氏給吓醒了。
然後,楊家就亂了。又是借車去鎮上,只是這個點兒哪有藥鋪是開門的,好不容易求開了一家,那個大夫一瞧行七,“老夫無能為力,你去找別家吧!”立馬讓人門板給放下來。
柯氏這才想起那家,說行七有病的那家,又是費了一番周折,才見到了那大夫。“就是七日前,我都不一定能将這小娃子給醫好。這會兒也是發燒了,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柯氏這才癱了。“我的孫子,孫子,誰來救救我的孫子……”
門板放下,總算是擋住了些外頭的哭聲,“師傅,這人真救不了?”
“這人就只剩一口氣了……”
不知道誰說了句,“去找田慧吧,不是說她醫術很厲害嗎!治好了鎮上大夫都治不好的!”
柯氏猛地站起身,“對,對,對,找她,她要是見死不救,我就跪她求她!”說完,牢牢地抱着行七,不撒手。
這一波人就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了。
楊三叔回家的時候,把事兒都給錢氏說了,錢氏就偷着溜過來,讓田慧心裏有個底。“不知道柯氏在路上怎麽想的,還是小柯氏怎麽勸的,他們先去請了楊大夫去了!”
小柯氏無非就是不信任田慧,不到最後一步,她還是不想請田慧給她兒子看病。小柯氏心裏虛,她從沒有好好對待過田慧娘三人,更是慫恿着柯氏将人趕了出去,又想着霸占田慧原本的院子。
昨日種種,小柯氏不覺得田慧能大度地給她兒子看病,她怕她随便下個藥,自己的兒子就完了。
楊三叔想了想,還是跟錢氏說了,“我看着二哥的小孫子是不行了,你去給慧娘露個口風,我二嫂那人,你也知道的,唉……”
錢氏愣了,她一直以為是小病小痛的,吃過幾貼藥就好,沒成想……
自家老頭子,錢氏也是知道底的,多半是真的不行了。
等錢氏剛剛說完,就有人砸門了。
“你先過去,回頭我就跟上來,我先躲躲!”錢氏讓田慧放心,她也怕人說長道短的,能少一事兒就不如少一事的,躲會兒再出去。這也是楊三叔的意思。
田慧也沒矯情,就跟着楊知德夫婦倆去了。
還沒進楊家老宅子,柯氏就已經在那兒哭天搶地的。
“慧娘,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孫子,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老婆子的錯,你不要見死不救啊……”說着就要撲過來抱着田慧的大腿。
田慧這想轉身就走,“柯嬸!你問問你們楊家人,我是不是沒半句推脫就來了!我跟你們家也沒有生死大仇,見死不救這又是從哪兒說起!”
楊家早圍了不少來探情況的,有不少人私底下就說着,“若是我是慧娘,早就轉身就走了,這話說得哪是讓人救命呢,結仇也不過如此罷了!”
“娘,求你少說幾句吧,快讓田,田大夫給我兒子瞧瞧吧?”楊知仁咬牙說出了,田大夫,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田慧,想來這時候求人治病,喚一聲“田大夫”是錯不了的。
柯氏還沒應話,就被楊知仁半拖着拉開了。
田氏上前探了探鼻息,唉……“楊大夫如何看?”
楊大夫早就想回去了,只是,楊家人攔着不讓,楊大夫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人都早就沒了氣息了,還非得讓他救im命,這不是笑話嗎!若是不能起死回生,他的招牌是不是就又要被砸一次了!
哼!“無能為力!不如田夫人先說說吧?”楊大夫客氣地道。
田慧搖搖頭,“早就沒了氣息了,約莫是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沒了……”
“田夫人所言不差,我等只是凡人俗子,并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就先回去了!”楊大夫又說了一遍,讓楊家人讓讓。
“哇……老天,你快看看啊,這種人哪裏配做大夫,我孫兒好好的,別人就說已經咽氣了,這是巴不得我家孫兒有個三長兩短啊……”柯氏又開始嚎上了。
小柯氏小心地将兒子放在床上,撲通一聲跪在田慧面前,田慧挪了幾步,避讓了開去。“慧娘,不,田大夫,你能救貴人,你肯定也能救我兒子,我有銀子,只要你能救我兒子,我就是傾家蕩産,也都給,貴人給你多少,我也給!
田大夫,求求你,別見死不救啊,那是我的命根子啊……嗚嗚……”小柯氏說着就捂着臉幽幽地哭了起來。
田慧嘆了口氣,“并不是我不救,确實如楊大夫說的,我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們若是不信,盡管去探探鼻息……”
小柯氏一把抱住襁褓,“別過來,別過來!你們誰都不許碰我的兒子!我兒子只是睡着了,睡着了!噓,你們別吵着我的兒子!噢……乖,行七乖,娘給你喂奶……”
柯氏看着小柯氏瘋瘋癫癫,又是哭又是笑的,愣愣地不敢哭了,小心地人多的地方縮着。
楊知仁抹了一把淚,“蘭兒,乖,你讓我看看行七,我想兒子了……讓我看看吧,蘭兒,乖,這是咱們的兒子,咱們的……”
楊知仁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柯氏的頭,試圖讓小柯氏放松些。“蘭兒,你松開些,你抱地太緊了……”
楊知仁心裏已經信了田慧的話,若是兒子還好的吧,早就哭出聲兒來了……
“對,對,都是娘的不是,行七,咱兒子要透不過氣兒來了……”小柯氏慢慢地松開了些襁褓,讓楊知仁看看他們的兒子。
楊知仁小心地探了探鼻息,“嗚嗚……”抱着腿将臉埋下就哭了起來。
“相公,哭什麽呢,咱兒子睡着了,你可別吵醒他!七兒乖,喔……喔……娘抱着睡,跟娘一道兒睡,咱去床上睡覺去,不理你爹,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小柯氏說着話,笑咯咯地将兒子抱進屋子裏去。誰也不敢去攔一下,楊知仁抱腿痛哭。
田慧吸了吸鼻子,就跟着楊大夫一道兒告辭了。
屋子裏哭聲一片,柯氏又開始發瘋了,在那兒指責田慧“見死不救”。
錢氏追了上來,“別擔心,你趕緊回去睡個回籠覺,唉,這人啊……”看着小柯氏這樣,都是做娘的,錢氏也說不上來什麽話。
田慧點頭應了,只是興致不高。
“別多想,這事兒也不怪你,這人都去了,哪裏是你能救的……”錢氏不放心,又安慰了幾句。
是啊,她又不是神仙,總有無能為力,力不從心的時候。自從重生了後,一件件一樁樁地,都是自己無能為力地,這純粹是來打擊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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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妯娌(求訂閱)
初夏,秦氏畢竟還是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又是閑了好些年了,乍一幹活,一不小心就崴了腳了。
田慧怎麽都不肯再讓秦氏幹活了,菜園子裏的就由田慧接手了,哥倆也都乖乖地幫着幹活,就連阿土也都是幫着做會兒活,然後再跟着認字練字。
聽阿土娘說,阿土沒少在家練字。田慧倒是沒瞧出來,阿土也是個好學的,田慧最喜上進的娃子了,自然也願意熱心地教着,不過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圓子教着阿土的。
秦氏雖說只是崴了腳,畢竟是上了年紀了,稍一動動就疼得厲害,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慧娘,你小心着點你的腳下,毛毛糙糙的,這可是我剛剛補種下的……”秦氏中氣十足,坐在木椅子上看着田慧幹活。
田慧徒手拔草,還得不時地小心腳下,因為随地都有秦氏補種的蔬菜,真是利用地徹底啊。
“嬸子,你還是進屋去睡會兒吧,我這一會兒就能拔完了!”田慧跟秦氏打着商量。
秦氏家的菜園子,就在院子的後首,只建了個籬笆,秦氏搬了條椅子,就坐在院子裏指揮着。
“嘿,聽你的話,那我這菜園子還有的剩?你是蒙我的吧?”秦氏挑挑眉,當我是團子呢,這般好哄。
嘿嘿,田慧讪笑了幾聲,認命了。“嬸子當我是團子呢,我可不蒙人……”
團子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下半晌,就有“稀客”上門來探望秦氏了。
“弟妹,聽說你腳崴了,我帶着海子媳婦來看看你,上回也是海子媳婦不懂事,讓人看了笑話了!”秦氏的妯娌。大嫂劉氏不等人招呼就進了院子。
秦氏擺了面孔,“要笑話也不是笑話我……”
劉氏面上有些不好看,她都“親自”過來了。秦氏還這般不給臉面,這是打算撕破臉了?不過一想。秦氏的兒子早就死了,還不是要自己兒子孫子給她送終的,一想到這個,劉氏得意地揚了揚頭。
“弟妹說的這是什麽話,咱都是一家人,戲文裏頭的大戶人家不都是常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平白地讓人看了笑話。我這不今早出門的時候。聽說你腳不好了,特意過來瞧瞧,可有啥能幫的上忙的。”
秦氏實在是因為腿腳不方便,由着自己不喜的人在她家大放厥詞,說着相親相愛。“好了,就算是十年沒來往了,我還能不知道你的為人?這次又是圖什麽,田地?院子?還是你覺得我有多少銀子?”
田慧真心覺得秦氏對自己還是很溫柔的,大為滿足。不過,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了。自己又作為這小院的一份子,唉,想放任都挺難的。
“嬸子。這是來打劫的?瞧着也不像啊……”田慧拍了拍手上的土,毫不在意地指着人道。
劉氏本就沒打算理會田慧,不過看在田慧幫着說話的份上,“慧娘說的是,我跟你秦嬸子都是幾十年的老妯娌了,怎麽會,會有不良居心呢!”
“不過嘛,那些做賊的,就算被人抓住了也不會承認的……是吧。劉嬸子?更何況有些人只是居心不良呢,不過不曉得會不會有分贓不均。真是不敢想了……”田慧伸手就要去扶秦氏,被秦氏一掌拍開了。
“做什麽呢。這是我家,我難不成還要因為那些個不受歡迎的,我就要避了開去?去,趕緊幹活去!”秦氏若有所指。
田慧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劉氏有所圖謀,跟秦氏根本就不是段數的。
“好咧,嬸子吩咐的是!我這就去幹活去!”田慧爽快地應了。
海子媳婦得了自家婆婆的眼神,硬着頭皮開口道:“二嬸,咱自家人畢竟是自家人,若是出了啥事兒,還是自家人願意搭把手的。
娘聽說二嬸的腳不小心崴了,當即帶着我過來,說是這幾日就給二嬸做飯洗衣的,就是擔水的活兒,海子每日都會來做的!”
“好了,早幹嘛去了!就是有所圖的時候,也從一而終,這會兒我連人都不認識,怎麽好意思勞煩你們呢!”秦氏擺擺手讓她們婆媳倆人趕緊走。
“我說大嫂啊,你這可是做得不地道啊,二嫂的事兒可不是你一家人的事兒!”劉氏正想說些什麽,院子裏就響起了楊定銀的媳婦,林氏的聲音。
這都是多少年了,三妯娌難得一次聚地如此全。
劉氏給林氏打了個顏色,林氏絲毫不吃這套。“嫂子你這眼睛抽抽的,趕緊讓海子媳婦領着你回去瞧瞧大夫去吧,這兒有我呢。”
本來挺好的一個機會,被林氏殺了進來,這敘舊情怕是難了。
“三弟妹,你想多了,你二嫂這兒是有人照顧着呢。喏,你沒瞧見慧娘這在幫忙嗎?”劉氏指了指又去菜園子裏忙活的田慧。
林氏只顧着找大嫂劉氏才茬,順着劉氏手指着的方向望去,田慧正擡頭沖她一笑,“這,這是怎麽回事兒?”林氏覺得腦子有點兒不好用了。
劉氏暗恨林氏的沒腦,這來之前就不會打聽打聽清楚,沒頭沒腦地沖進來,對着她就是一頓指責。這會兒看着有外人了,就焉了。
窩裏橫的東西!
劉氏看着林氏确實是不懂的樣子,才道:“慧娘如今住在這兒,這兒沒咱什麽事兒了,二弟妹有啥事兒,慧娘都會幫着幹的!”狀若欣喜。
“這都是啥時候的事兒了?二嫂,我跟你說啊,你這花錢請了人,還不如請我家媳婦呢,自家人我不要錢!”林氏難得地通透了一回,大義凜然地說不要錢,就連劉氏地稀罕地不行。
“慧娘是住我的院子,還給我租金,你們兒媳婦也要來住?那咱就來說說租金吧……”秦氏很糾結,似是真的在想該收多少租金合理。
一聽說來幫忙還要收租金,林氏就不幹了。“哈,二嫂,你別逗了,你這地兒又不是香地可以,要不是大嫂背着我來了,我才不會巴巴地帶着兒媳婦來讨嫌。”
劉氏巴不得林氏不幹,跟秦氏鬧翻了最好,不過這會兒還是抿住笑,“唉,都說長嫂如母,雖說我這做大嫂的也不算是怎麽稱職,但這會兒知道了二弟妹不方便,海子媳婦還是留下來幫襯一把,我這邊還有河子媳婦照顧着,也盡夠了。二弟妹,你也別跟我這gua嫂客氣……”
林氏最不喜劉氏提這個,怒瞪劉氏,雙手叉腰。“大嫂你這話裏話外是說你有倆個兒子,我就一個康子一個兒子?至于二嫂現在是一個兒子都沒有?大嫂,你把這話說說清楚,否則我是不依的!”
林氏鬧得動靜這般大,田慧有些擔心地望着秦氏,秦氏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顯然不止田慧一人在看秦氏,海子媳婦拉了拉劉氏的衣角,努了努嘴。
劉氏能說什麽,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接下來自己說什麽,林氏總有辦法給扭曲了意思,結果還是自己生了兩個兒子的錯!老二生下來的時候,她就應該掐死了去?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唉,林氏就是這個樣子,若是變了,就真該讓她頭疼了。
秦氏擡起頭,擺着手,只是兩只手攥着死緊,“照三弟妹說的,大嫂你就給我們解釋解釋,還是你仗着有倆兒子,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還有,我的冬子還會回來的!”
聽到秦氏開口問了,劉氏才慌了些。“別人不知道我,你還能不知道我這個大嫂是什麽性子的嗎!咱妯娌最好不過了,不要別人挑撥了去!
若是二弟妹不想海子媳婦在這照料,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我不會有半句廢話,這就帶着海子媳婦走!唉,想我也是年紀輕輕地就守了寡,就是有心事也想尋個人說說,咱妯娌一向親厚,這不就來了這兒了,二弟妹不會是不歡迎我吧?”
秦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我就不送大嫂了!”
“噗嗤,大嫂,沒想到還有人不買你的賬啊,平日裏老是給我擺大嫂的架勢,訓這個教這個的,家裏頭還有誰沒被你說過的。
嘿嘿,這回自己吃了挂落了吧,我看你還有沒有臉再訓人!哈哈哈……”
林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劉氏,是鎮上小戶人家的閨女,只因着仗着自己出生比林氏強了些,又是大嫂的,經常要插手楊定銀的家事兒。楊定銀就算是再有不滿,也不好頂撞gua嫂,村子裏可有不少人眼睛盯着看的。
特別是大哥在的時候,就對楊定銀一家子照顧有加。若是大哥去了,他對gua嫂不敬,怕是要被戳脊梁骨了。
林氏常被自家老頭子叮囑,就算是大嫂說了她不愛聽的話,就當做沒聽到。哈,這回可不是她頂的,老頭子就是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
這一趟,還真沒白來……
劉氏被倆妯娌夾擊地不行,饒是臉皮再厚,也頂不住,灰溜溜地帶着兒媳婦走了……
林氏早就忘記來這兒的目的,或者說她本來就沒啥目的的,只要将劉氏擠兌走了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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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一一(求訂閱)
三月二十六,錢氏的大兒媳婦,孔氏喜得一女,五斤二兩,取名楊一一。
聽說這是新上任的“爹”,楊知通給取的。
田慧偷偷地問了錢氏,“等一一大了,會不會找他爹拼命啊,好随便地取了個名字……”楊家人喜歡按着次序取名,行一,行二的。到了錢氏家裏頭,更是幹脆,直接來了個一
一,接下來就是二二,三三,四四……
田慧念着念着就頓悟了,“嘿,行啊,楊知通,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水平啊,大閨女的名兒讓你取了,接下來兒子侄子都被你取好了啊……”
“一一,二二,三三,四四……大哥,你不厚道啊!爹娘發善心讓你自己取一一的名兒,可沒說讓你把接下來幾個的都給取了。嘿,沒成想把我兒子的名字都給取好了啊!”
楊知事輕捶了下楊知通的背,狀若不滿。別啊,他還真的挺不滿的,辛辛苦苦地生個兒子出來,名字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別人取好了,就是他親大伯也不成啊。
楊知故板着手指頭算着,“大哥,二哥,你們少生幾個,回頭到了我這兒,排到十三可就不好了,十三,十三,真夠十三點的!我兒子回頭真要找我拼命都說不準!”
那些個傻裏傻氣的,楊家村的喜歡稱呼為十三點……
錢氏樂了,“半大的孩子都想着兒子了,看來娘是要給你說親的!”楊知故最不耐煩那些人整日上門來攀關系的,攀着攀着就攀到了自己的親事上去了。
“別啊,娘,我說着玩的,大哥你盡管生。不用顧忌我的!”楊知故笑着跑開了。他以後的媳婦可得自己找,若是對着個木頭似的,這輩子都了無生趣了。
楊知通被說得臉紅紅的。“我就覺得一一這名兒都好叫的,比村裏頭的菊花。菜花啥的好聽多了……”
“得,一竿子打死了不少人……”田慧插嘴道,說多了口幹呢。楊家村裏,有不少小孩兒叫菜花菊花的,就是當娘的也有不少。
“行了,一一我聽着也不錯,你跟你媳婦自己喜歡就好,二二。三三也真不錯。可真別弄個十三出來,若是兒子倒還好,如果是女兒的話,知故那小子八成得找你拼命了。”錢氏也覺得不錯,一聽就是一家人。
“大哥啊,別放在心上啊,把你侄子的名兒取好了,我也是松了口氣的,我大字不識一個的,說不準頭發都得大把地掉呢!”楊知事笑着道。不就是個名字嗎,他還真的沒放在心上。
嘿嘿,那往後兒子閨女的。多往大哥大嫂那兒丢就是了,自己還樂得輕松。楊知事想地美美的。
“嘿,如果真是閨女的話,那也是知故那小子不會挑……怪不了老大啊,你們多給我生幾個,咱家還養得起!”錢氏幸災樂禍地補充了一句。
知事媳婦偷偷地松了口氣,幸虧她嫁得是老二,沒壓力了……
三月二十九,一一洗三。
楊家姑奶奶照例給了二兩銀子。只坐了會兒就走了。
錢氏将一一抱了出來,“喲。這哭得還真有勁兒……”
接生頗嚴婆子拿起棒槌往盆子裏一攪,她可是看得真真的。錢氏可是貼了塊小銀裸子,嚴婆子沒想到,給個丫頭洗三,比平日裏給小子洗三還多,真是賺大發了。
洗三結束後,錢氏擺上了“洗三面”招待客人,用大骨頭炖的湯,每碗上頭都卧了個荷包蛋,還有肉丸子。也算是數得上地豐盛了。
這都是一大早田慧幫着錢氏的倆閨女,楊知情,楊知趣一道兒給收拾出來的。
田慧本不肯來,不過錢氏硬是死拖活拽地拉去了,就連難得出門的秦氏也要一道兒去。田慧扶着秦氏,秦氏的腳還有些不大好,不過有人扶着走走卻是沒啥大礙。
“慧娘,我跟姐姐給你打打下手吧,娘早就吩咐過了,我跟大姐的手藝可是拿不出手的,嘿嘿……”楊知趣捂着嘴直樂。
楊知情早就聽自家娘說過了,田慧可比她們倆強多了,小妹一開始還不服氣,不過嘗到了田慧特意送來的酸筍,立馬心服口服。“娘,你說的都是對的!”好一頓馬屁後,楊知趣就打着商量,洗三面就不放酸筍了。
至于那些酸筍,都被楊知趣打包了。自然,見者有份。
楊知情姐妹倆也是許久沒做過飯了,婆家都有燒飯的婆子。不過她們都不是矯情的人,說是幫田慧打下手,就不是只是說說的。
有時候,人的緣分就是那麽簡單,一罐子酸筍,一句話。
孔母抱着一一回房,知事媳婦也恰巧端來了豬蹄面,“大嫂,餓了吧,前頭忙着,慧姐讓我先給你弄吃的,說是剛剛生過小孩的不能餓……”
“喔?還有這種說法?事兒媳婦,這些日子勞煩你了……”孔母小心地将一一放在孔氏的身邊,拉着知事媳婦的手說道。
孔氏坐起身子,正拿着筷子,“弟妹,回頭等你生産的時候,嫂子也照顧你……”
“嫂子,我不跟你說了,吃完了,我就來收拾!”知事媳婦落荒而逃,孔氏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
屋子裏只剩下孔母,“娘,外頭怎麽樣,洗三禮結束了嗎?可還熱鬧?”
孔母點點頭,一臉地滿意。“嗯,你二嬸她們都誇你婆婆會來事兒,一個丫頭的洗三辦得如此好。我還說了,你婆婆都是一天三四頓地伺候着,她們都紛紛跟我打聽你三弟的親事呢!”
“嘿嘿,我婆婆自然是好的,弟妹也好,你不知道弟妹就是嫁人了,還跟個小姑娘一樣,最是經不住逗了……”孔氏說起知事媳婦,掩不住地笑,就跟自家妹妹一樣。
“不知道誰了,以前還不珍惜……”孔母看着自家閨女能在婆家過得好,自然是極歡喜。
“娘,那是我不懂事,你別再提了吧……”孔氏佯裝低頭吃面,想起以前犯的種種,只覺得羞愧。自己真的是太不珍惜了,幸虧都還來得及。
“我就是讓你明白,你這日子過得可比在娘家的時候都要好多了。我也是做婆婆的,我自認為都做不到你婆婆這樣子,閨女,你可得對你婆家好些,你是大嫂,你婆婆沒想到的事兒,你可得為底下的兄弟弟妹多考慮考慮……”孔氏也是高興壞了,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
等前頭的事兒都忙完了,錢氏将今兒個得的幾兩銀子,送到了孔氏的房裏,順帶地看看孫女醒了沒。
“娘,這銀子我可不要,咱都還沒分家,我哪能光是進不出呢。娘莫非失是想把我跟相公,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