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強行一人睡不着
謝硯腰間系着廚娘頗有少女心的粉色圍裙,卷着袖子熟練地颠鍋,陣陣菜香彌漫在廚房裏。芙蓉雞片,荔枝肉,麻婆豆腐最後加個玉米排骨湯。
謝硯順利完成了他的做飯任務,在傭人和廚娘的注視下,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飯,獨自坐在美食前,顯然沒有要給這些剛出鍋的菜肴打包的意思。
一旁站着的傭人互相看着對方,其中一人試探地詢問:“夫人,需要我們幫您裝進保溫飯盒嗎?”
“不用,他的另做。”辛辛苦苦做得菜就這麽便宜霍延年?他可想得真美,謝硯細嚼慢咽地吃光了自己做得菜,拿着餐巾擦擦嘴,滿足了。
他一向食欲不錯,吃得多,又獨居慣了可以準确地做出一頓量的飯菜。
吃飽喝足謝硯下意識收拾起碗碟,傭人見狀急忙搶起了活,謝硯也不拒絕捧着檸檬汁坐在客廳的豪華沙發上歇息會。
做飯的時候謝硯套了廚娘的話,這棟別墅裏就只有他和霍延年在住,當霍延年走了,他就是這裏的猴子大王。
霍延年和謝硯結婚正式住在一起只有幾天,傭人們還沒摸清謝硯的脾氣,見謝硯沒繼續做飯的意思,也不敢亂問,一時間謝硯只能聽見傭人放輕走路的腳步聲。
謝硯的經歷讓他可以很迅速的适應各種環境,他随遇而安地靠着柔軟靠墊,這是他第一次住別墅,霍延年的房子是歐式風格,家具看着有些浮誇可每一樣都很精致,謝硯坐着的這張淺色的沙發表面的花紋繡工缜密,怕是價值不菲。
趁着沒人管他,謝硯喝完檸檬汁自己在房子裏逛了一圈,坐在花園的藤椅上小憩了片刻,算着時間差不多,謝硯重新回到了廚房再次系上圍裙。
正在廚房揉面的廚娘看到謝硯,松了口氣,昨天先生不知道和誰打電話,說道很期待夫人今天的愛心便當,要是今天夫人沒送,以先生冷臉的氣勢,他們都不敢大聲喘氣。
“夫人,您要做什麽,我給您準備備菜?”
謝硯瞥了一眼食材臺。
“阿姨幫我打兩個雞蛋吧。”
說完開鍋倒油,短短幾分鐘的功夫謝硯在廚娘的目瞪口呆下,炒完了一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雞蛋炒飯。
“夫人,您結束了?”廚娘見謝硯已經解掉圍裙,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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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廚娘給謝硯準備的外帶盒分為三層,謝硯跳過前兩個直接把整鍋的炒飯裝進了飯盒裏。
“有小菜嗎?”
廚娘頓了頓連道有,怕空着菜盒難看一口氣拿出好幾種小菜,謝硯挑了幾種自己愛吃的蓋上飯盒,順利完成他的愛心便當。
望着略顯寒酸的愛心便當,廚娘想想先生的冷臉還是忍不住開口。
“夫人,您中午做得那幾道先生都挺愛吃的,食材還都夠要不您……”
“第一次做不熟練,中午我嘗了太鹹,蛋炒飯我最拿手了,一定好吃。”
謝硯張口胡說八道,下定決心不再多做,最後在一衆傭人複雜的眼神下,坐上霍延年的豪車去往霍氏路上。
此時霍氏辦公室。
“老霍你老婆怎麽還不來啊,我都快餓死了。”黑色長沙發穿着正裝的範钊澹從沙發一邊多動症似地蹭到另一邊,好好的高定西裝弄得全是褶。
辦公桌前打字聲音不斷,沒得到某人的回答範钊澹狼嚎繼續喊。
“霍延年!霍總!延年!”停頓半秒,“年年!”
“閉嘴!”聽到最後一個稱呼,霍延年不悅地警告。
“啧,非要叫你小名你才說話,是不是等老婆等得望穿秋水了?”範钊澹是霍延年母親閨蜜的兒子,以前倆人還訂過娃娃親,不過他們一個追女人,一個絕對的一號,壓根沒有擦出愛情火花。
“唉,想當年你追那個韓茉茉追得跟什麽似的,沒想到居然被謝硯收了,現在還恩恩愛愛秀愛心便當,兄弟我恰檸檬。”範钊澹朝着玻璃窗外探頭探腦,希望能瞧見謝硯的身影,所以并沒有看到在他提到韓茉茉的時候,霍延年臉上閃過異樣的神色。
“可以勉為其難分你一口。”
“呸。”
“為了嘗嘗嫂子的手藝,我中午就吃了半碗飯,早知道這麽不經餓我就吃一碗了。”範钊澹餓得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抱怨。
和範钊澹恰恰相反,霍延年對謝硯沒抱有多大希望,聰明點的都知道讓阿姨做好了假裝,所以霍延年中午甚至比平時多吃了一點。
“老霍,老霍,你老婆到了!”範钊澹站在二十一層樓的落地窗前,依舊準确地認出了大門口停下的那輛屬于霍延年的車。
謝硯穿着淺藍的襯衫,衣領扣子随意地解開了兩顆,露出線條流暢的白皙頸脖。嘴角微微彎起挂着溫暖和煦的笑容,像是天上照射下來的陽光,熠熠生光。
這張臉可愛多過豔麗,謝硯原本的那張臉只是一個淺淺的笑容都像是不正經夜店裏的小男孩故意勾引人,充滿了誘惑,但謝硯開着花店微笑服務,周身氣質很幹淨,并不害怕被人誤會。
“老霍,上次我諷刺你眼瞎,看來是我錯了。”範钊澹第一次見謝硯,這謝硯比那韓茉茉好上太多,還好老霍及時從泥潭逃脫。
霍延年一只手插在口袋裏望着大門口那個模糊的身影,不知怎麽眼前浮現出上午他捏着謝硯下巴時的畫面。
此時謝硯已經坐着電梯到了霍延年辦公室,他老遠就瞧見一位陌生男人朝他揮手。能在反派辦公室這麽随意的,估計也就只有那位娃娃親對象了範钊澹了。
這位反派的朋友,一向自來熟,謝硯并不确認原主認不認識對方,畢竟他和霍延年突然領證沒有舉辦婚禮。
“辛苦了,下次別送了,我會準時下班回家陪你吃晚飯的。”霍延年聽到範钊澹的動靜,上前接過飯盒。
說得好聽,謝硯嘀咕了一句,就這麽看着範钊澹從霍延年面前搶走了飯盒,躲進了休息室。
“年年你看你老婆就能看飽了,這狗糧就便宜了我吧。”
年年?是霍延年的小名吧,謝硯忍俊不禁,小說裏可沒有寫過,沒想到這麽兇狠的霍延年會擁有如此可愛的小名。
察覺到霍延年的目光,謝硯立刻收斂了笑容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篤定謝硯就算聽見了也不敢亂說出去,霍延年掃過謝硯露出的頸脖。
“下次不要再噴香水了。”清淡的花香不老實地直往霍延年的鼻尖湊。
“現在也沒噴。”在範钊澹面前,霍延年一直虛摟着謝硯,讓謝硯感覺渾身不自在,而且耳邊可以清楚地聽見霍延年吸氣的聲音突然變大,好像故意要嗅他身上的味道。
謝硯的話霍延年并不相信,早在謝硯搬來的時候他無意間瞧見了行李箱裏的好幾瓶香水。
“老霍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去你們家蹭飯。”說話間範钊澹從休息室出來出來了,他想到飯盒裏的獨特愛心便當,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謝硯。
“那我也不打擾你工作,晚上等你回來。”謝硯怕一會霍延年看到自己的蛋炒飯又犯病,急忙從對方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腳步邁得比範钊澹還要大,不一會就坐着電梯消失在了霍延年的面前。
範钊澹忽然笑了起來,他清清嗓子走回去拍了拍霍延年肩膀。
“老霍你老婆還挺有意思。”看來那盒蛋炒飯是夫妻倆的情趣。
範钊澹揮揮手,人也看了,愛心便當也蹭了,心滿意足回去了。
謝硯溜得太快,坐上回去的車時只不過才過了十五分鐘。說實話謝硯不知道怎麽霍延年好好相處,文裏原主的死亡結局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霍延年的慫恿威脅。
天空雲彩飛馳,時聚時散,染上夕陽的紅色,多了悲壯的色彩。
謝硯出神間,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摸出手機,來電顯示茉茉。
“……”
“謝硯哥!明天我們去哪吃飯啊~”少女清脆甜美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家裏新來了一位特別會做甜點的阿姨,要不明天讓阿姨露一手?”謝硯想到霍延年和他的約定。
“唉?”韓茉茉沒了剛才的飛揚,略顯遲疑,“那霍總他……”
“茉茉好像很怕…延年?”謝硯第一次叫出霍延年的名字,親密的叫法差點咬了舌頭。
“怎麽會!那謝硯哥明天我可以帶姜行一起去嗎?”
“好啊,那明天不見不散。”挂了電話謝硯松了口氣,霍延年只說要和韓茉茉吃飯,也沒說不能帶男主呀,反正他任務完成了。
想想明天氣氛詭異的晚飯,謝硯決定明天中午一定要多吃點。
是夜。
這是謝硯穿書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二十分鐘前他聽見傭人開門的聲音,應該是霍延年回來了,謝硯等了一會也沒等到霍延年進來,确認他和霍延年不是一個房間後,關了床頭燈準備睡覺。
迷迷糊糊間謝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突然亮起的燈讓他不舒服地哼唧了一聲,這種感覺很像他一個人在家看書看着睡着後,又不得不強打精神起來關燈。
一瞬間謝硯以為自己今天的經歷只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他回到了他不大卻很溫馨的卧室。
“裝睡?不是說沒有人陪就睡不着嗎?”
謝硯又聽到了霍延年讨厭的聲音,強撐着睜眼起身朝着門口看了過去,站着的那道身影沒有再說話,謝硯揉揉眼睛有點清醒了。
“你來幹嘛?”
“呵,當然是陪你睡覺。”霍延年看到謝硯送來的那盒寒酸的蛋炒飯,碰都沒碰,又不能讓人知道他不吃合法伴侶送的飯,餓着肚子回家吃了點東西,結果搬來那天信誓旦旦的某人自己睡得香得很。
“陪我?睡覺?”不是謝硯自戀,他有那麽一點懷疑這位反派是不是見色起意?明顯讨厭自己,幹嘛要陪他睡覺。
“從小到大必須有人陪着一起睡,這是我不讓你帶你家那條蠢狗過來時你說的話,不然你以為我想和你睡在一張床上?”霍延年不打算再多說什麽,穿着睡衣掀開被子上床關燈。
“???”莫名其妙被人陪睡的謝硯開始懷疑,原主真的是喜歡韓茉茉而不是霍延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