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關于新的規則
沒有綁定的監管者和求生者被分到同一局游戲的幾率實在太小。
傑克一直等到灰燼裏奧都帶着幸運兒回來了,也沒再遇到到那個機械師。他憋了一肚子氣,每次游戲都格外針對機械師這個角色,導致他的游戲地盤成了機械師的埋骨地——在那之後沒有一個機械師能活着逃出去的。
騙走他鎖定标記的機械師也很快在逃生者和監管者中打響了名聲。
數字大腦、瞬間記憶、算無遺策。
傑克越來越多的能從其他監管者口中聽到那個人的消息,卻只覺得更加窩火。
那個該死而虛僞的機械師,他真想直接将他撕碎了解氣才好。
某天傑克路過聽到小醜和鹿頭在說他們最近出名的機械師的八卦。說是對方少見的好幾局游戲都帶着個相同的醫生在身邊,兩人出入成雙似乎很是親密的樣子。
傑克一把捏碎了他正握着的牆角。
說話的小醜一抖的看向他:“這位傑克是發生什麽事了嗎,這麽大火氣?”
傑克冷着臉,沒搭理他,轉身就走。
步伐淩亂快速的不像一直輕松優雅的傑克。
然而不管再怎麽生氣,傑克還是沒辦法馬上見到機械師。
恰好一年一度的卧底游戲即将開始舉辦。傑克聽一說機械師會參加這個游戲,馬上也趕去報了名,并威脅工作人員将自己和他分在一起。
這種加重了玩樂性質的游戲以這個傑克的地位,以往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除了實在缺少積分的,其餘監管者也不會有人會報名。所以工作人員在看到傑克來報名的時候是震驚的。
聽到他說要和機械師分在一起後,反而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沒錯,這個工作人員恰好和上一次傑克威脅的是同一個。
傑克得償所願,哼着歌走了。徒留要給他解釋新的游戲規則的工作人員保持着開口的動作站在那裏,最後只留下一口嘆息。
卧底游戲開始的前幾分鐘,傑克收到即将加入地圖的消息時才反應過來這與衆不同的游戲規則。
彼時他已經從強大的監管者變成了平凡傭兵的樣子。站在聖心醫院一樓的空房間中沉默許久。
這場游戲一共有五個求生者,他們都會使用游戲默認的臉,而其中一個求生者,是由真正的監管者變成的。
他們仍然需要破譯密碼機打開大門,但一臺密碼機最多只能由兩人破解。監管者雖然失去了速度的優勢,但能力還是不變,可以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一擊‘殺死’逃生者。
規定時間內破解完密碼機逃出大門的逃生者可以指認監管者。所有人逃生成功或監管者被識破則逃生者勝,若超過規定時間未破解完密碼機或無一人能成功逃離或逃離後指認監管者錯誤,則監管者勝。
監管者的身份是随機給的,但傑克知道逃生者雖然也會換上默認臉,但他們的職業也不會改變。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個該死的機械師。
不過他也确實是第一次當求生者,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好,拉了拉頭上的兜帽,開始慢慢在聖心醫院一樓走動。
修電機?修電機是要怎麽做來着?
不對,他應該不需要修電機吧。何況現在不和他當監管者那時一樣,随時能看到所有密碼機的位置,
傑克的運氣其實不錯,走了沒兩步就看到了密碼機。
不止是密碼機,他還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機械師,一個醫生。
即使都是默認臉,傑克還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是誰。
傭兵臉上突然就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就算有人旁邊也沒事。兩個都殺掉就好。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機械師就先開口了:“怎麽站着不動。”
他已經看到了他身邊的密碼機,剛上前一步,就被旁邊的醫生小姐拉住了衣服。
“這個人。”醫生皺着眉,探究的看向傑克。
“沒事。”機械師拍了拍她的手,然後對傑克道,“一臺電機就只能兩個人修,這臺我們兩個來。”
醫生有些緊張的握住他的手:“不行,你可能會。”她話說到一半,又警惕的看了傑克一眼,沒說下去。
“不會有事的。”機械師聲線平靜,“你從這邊走,出了鐵門看左前方,會有兩個臨近的密碼機。”
“你真的要我去?”醫生又看了一眼傑克。
傑克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他們兩個相觸的手上。
機械師很快放開醫生小姐的手,點頭道:“快過去,沒事的。”
“好。”似乎是知道機械師不會改變主意,醫生也不再堅持,她一步三回頭的,直接了當的用眼神表示了對傑克的不信任。
“他是你的女人?”傑克挑了挑眉,看向身邊早就不看醫生的機械師。
“不是。”機械師擺弄着他的機械手柄,操控起機械傀偶跟着醫生走的方向過去。
他将脖子上挂着的眼鏡戴上,對傑克道了聲“走吧。”就往密碼機的方向走去。
那是聖心醫院單獨的一個小隔間,牆上連着有好幾個能看到外面的方形空洞。密碼機就在靠牆的中央放着。
傑克可沒準備和他一起破解,他擡起手,五指成爪,對準了機械師背影心髒的位置。
機械師若有所覺,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只是輕輕淺淺,毫無情緒的,似乎真的只是随意的看了一下。傑克卻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
機械師從兜裏拿出一顆糖給他:“你應該是新手。不會修的話可以站旁邊看。”
傑克就看他十只手指靈活的在密碼機按鍵上活動着,還時不時拿起手柄操控一下。
沒一會兒,密碼機上面的燈就被點亮了。
這麽快?!!傑克握着那顆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這個機械師,難道是真的會修電機嗎?!
他一個人速度,比四個人一起修的速度都差不多了。怪不得只要他在旁邊看着就好。
“走吧。”機械師拿下眼鏡,但依舊偶爾操控手柄上的按鍵,看來醫生那邊應該還沒修好。
他垂眸思考了一下,長而微卷的睫毛将他黝黑的眼瞳前開合兩次後,他選了個和醫生相反的方向準備帶傑克過去。
“走?去哪兒?”傑克把那顆糖往兜裏一揣,就拉住了已經走出兩步的機械師的手腕。
求生者的手腕很細,好像一用力就能抓斷的樣子。傑克往回一扯,就很輕易的将機械師拉了回來,他借着力直接将人按在了房間的牆上。
“你怕是忘了自己做過的事了。修電機?”傑克勾起嘴角,“你還是先修修你自己即将碎掉的內髒吧。”
被壓在牆上的機械師毫不驚訝,看來是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傭兵和機械師的身高相差不多,所以他只需要微微揚起頭:看着傑克兜帽下灰藍色的眼睛:“你是在自爆身份嗎?”
“切。”傑克嗤笑一聲,“我就是自爆身份,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醫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機械師歪了歪頭,“你會輸。”
現在密碼機已經解開三個了。
“輸又如何,不過是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積分。”傑克咬牙看着毫無害怕樣子的機械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機械師面無表情:“扔了。”
“你竟然敢!”傑克擡起手,就想一掌拍碎眼前人的心髒。
然而他還沒來的極動手,就有三下敲鐘聲響徹了整個聖心醫院。
有一個求生者死亡退出了游戲。
傑克的動作頓住,看向眼前毫無大礙的機械師。
他還在這裏,那又是誰動的手?
機械師一直是一臉平淡的樣子,即使聽到鐘響表情也沒有一點變化,看來早就知道了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傑克惡聲惡氣的問。
“你不知道?”機械師看了他一眼,還在游刃有餘的操控手柄,“這一輪游戲,有兩個監管者。”
傑克咬牙:“沒人和我說過。”
“一個是你,另一個我原先也不确定,現在知道了。”機械師冷靜的道,“你們應該是競争身份,可以互相淘汰。勝利者只能有一個。我知道你不在乎積分。不過,你想輸給另一個監管者嗎。”
“啪。”
機械師的手柄被傑克一把打落在地上,監管者一手抓住他光潔的下巴,用力擡起,危險的眯起眼睛:“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又騙我。”
被用蠻力擡起頭的逃生者目光純粹,沒開口就這麽看着他。
傑克深感無趣,才一把放開他:“賠我一個鎖定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