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攀比心
任遠舟拉過葉君橋的手,直接就把葉君橋的手腕從路俊手裏給帶出來了。
這倆情敵對視了一眼, 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敵意。
葉君橋隐約覺得自己嗅到了火|藥的味兒, 于是不動聲色的挑了一下眉毛。
這日子已經過的夠亂了, 這還有來跟着添亂的。
葉君橋現在看見路俊, 真是連個禮節性的笑臉都欠奉了,出聲略微帶點嘲諷的味道, “這巧的有點遠啊。”
那頭路俊還沒接話解釋,就聽到一聲“小橋?”,正是葉母喚葉君橋的聲音。
葉君橋的媽媽遠遠看到這裏氛圍似乎有些緊張,所以才出聲的,沒想到她一出聲,那邊的氛圍立刻就改變了。
“遇到熟人了嗎?”葉君橋的媽媽走過來, 有些好奇的多看了路俊兩眼。
葉君橋還沒有說話, 路俊先自己把口罩拉了下來, 對着葉君橋的媽媽笑的溫和, “阿姨好, 我是葉君橋的朋友。”
“可不熟,話不要亂講。”葉君橋接話接的一點都不給面子。
路俊一點也沒覺得自己臉上挂不住,反而笑着給葉母解釋道, “我是來找他道歉的, 之前和他吵架了。”
葉君橋認識路俊的時間也不算短,今天倒是第一次發現,這人的臉皮原來可以厚到這個程度。
女性的直覺總是要敏銳一些,葉母隐約間察覺到, 路俊笑的似乎有些讨好,看着自己兒子的目光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小姑娘竊竊私語,隐約聽得見是在說“那個是不是路俊啊?”“他怎麽會在這裏?我們這裏最近有人來拍戲取景嗎?”
眼看着這裏越來越引人注目,任遠舟拉着葉君橋的手帶了一下,葉君橋對着葉母道,“我們還是先上樓吧,別讓醫生等了。”
今天是來商量手術事情的,要不葉君橋也不會冒着讓葉父氣炸肺的危險出現在醫院裏。
路俊眼看着人要走,還準備接着說點什麽,那邊的女孩子就已經圍繞過來。
他原本是為了顯得自己比較禮貌,來給葉母留個好印象才摘下口罩的。
現在卻不得不為了安撫這些湧過來的女孩子,不但要笑着和人合照,還要再三囑咐這些照片不可以上傳到網上。
于是一轉眼,那頭葉君橋他們就已經進電梯了。
到了電梯裏面,葉君橋的母親才問道,“剛剛那個是誰?”
“誰都不是,”葉君橋看了任遠舟一眼,接着對葉母解釋道,“無關緊要,不用理他。”
任遠舟和葉君橋對視了一眼,在口罩下的嘴角輕輕勾了勾。
他開心的倒不是葉君橋那句話,而是葉君橋說那句話時看的他那一眼。
葉君橋在害怕自己多想吃醋。
也就是,他在乎自己的感受。
幾人一起上了樓,因為葉父現在的狀況不穩定,所以葉君橋和任遠舟也就沒有進去看望葉父。
更多的時間是在和醫生了解關于這次手術的風險。
到了兩人下樓的時候,有些驚訝地發現路俊居然還沒有走,不過現在他戴上了口罩,倒是沒有被那麽多女孩子圍着了。
看到葉君橋他們從電梯裏出來,立馬就站起來走了過來。跟看到主人回家的寵物狗似的。
這次任遠舟沒有給他留機會,直接就拉着葉君橋,将葉君橋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路俊看着這個小了自己十歲多的後輩,笑道,“這麽緊張?”
任遠舟:“有瘋狗我當然緊張。”
葉君橋在任遠舟身後多看了人兩眼。
他倒是沒有見過任遠舟這般劍拔弩張的時候,在他面前的任遠舟永遠都是乖巧而聽話的。
路俊揚了揚眉毛,笑着說道,“我是家養的,對吧君橋?”
“問我?”葉君橋回道,“我不養狗。”
路俊這次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此時聽到葉君橋的話,他連臉色都沒有變。
他這次是有備而來,不會輕易放手。
葉君橋實在是很難想象,為什麽時隔多年這個人還可以再厚臉皮的回頭。
葉君橋覺得當年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清楚了,不論是五年前還是兩年前。
話已經說透了,再說也沒意思。葉君橋都只對路俊提醒了一下不要去打擾自己的父親,然後就帶着任遠舟走了。
路俊莫名多了一顆百折不撓的心,獻殷勤獻得厲害,閑着沒事兒就到處堵葉君橋,恨不得給這座城市到處打上修羅場的标記。
弄的葉君橋出門,任遠舟一定要跟着,這架勢感覺葉君橋像被變态糾纏了的女高中生。
路俊還去拜訪過葉君橋的媽媽,送各種禮品,從水果糕點到各種貴重的金玉飾品。
最開始葉君橋和任遠舟都沒當回事,他折騰就随他折騰吧,葉君橋覺得反正晾着他,他也折騰不了多久。
結果出了這事,任遠舟開始正經地和葉君橋提起,說是想給葉君橋的媽媽買禮物,貴重的那種。
男人們之間的攀比心,真的是個很微妙的東西。
哪怕任遠舟知道葉君橋現在完全沒把路俊放在心上,但是看着路俊各種獻殷勤,他心裏還是不舒服。
葉君橋聽到這個的時候,笑得差點把自己給嗆着。
任遠舟以前大概沒這種攀比心态,反正葉君橋沒發現過。
“買呗,回頭我讓媽把你的禮物收着,你的就不用退了。”葉君橋笑得停不下來,“記得買貴點。”
“退了?”任遠舟問道。
葉君橋解釋,原來路俊送東西的時候,是以葉君橋的朋友的身份,以慰問的名義送的東西。
這樣的說法不好讓人拒絕,葉母當時就收下了。後來才發現東西這麽貴,所以已經準備退回去了。
葉君橋笑着解釋道,“要是你去送的話我就讓她別退了,得好好收起來。”
任遠舟看着葉君橋,明知故問道,“為什麽要好好收起來?”
他這話問得故意,看着葉君橋的眼神都帶着笑。
四舍五入分明就是說,這是兒媳/女婿送的,當然得好好收起來。
任遠舟也不計較什麽兒媳不兒媳的,反正對他來說,只要是把葉君橋劃進自己的領域內,到底是兒媳還是女婿,其實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區別。
葉君橋揚眉笑道,“你送的貴啊,退了我們家多虧。”
任遠舟:…………
才不是等的這句話。
葉君橋看着任遠舟的表情,不禁心道,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讓這麽好的人來喜歡我的。
轉眼,葉君橋的父親的手術日期就将近。
這時候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葉達平的妻子,也就是葉君橋的堂嫂,任遠舟的姑姑。
只不過這位這次不是來找茬的,她是走投無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到這裏來。
葉達平的老板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包裹,所以葉達平就吃上了官司。
因為葉達平的是經濟罪,所以在法院審判前已經凍結他們的資産,他們現在連找一個好一點的律師都很困難。
再加上前幾天聽到自己的岳父提起,說是去看望葉君橋父親了,而且還和葉君橋的父親說起了葉君橋和任遠舟的事情。
再加上這包裹裏的資料她們曾經見過的,任遠舟曾經用這個東西來威脅過他們。
于是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為什麽葉達平會飛來橫禍。
現在葉達平已經被收押了看守所,他們一家自然是十分氣憤。
最開始這個女人也想過魚死網破,将葉君橋和任遠舟的那點真假摻雜的腌臜事全倒給媒體。
但是那點沖動的勁頭一過,她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也有把柄捏在任遠舟的手裏。
萬一現在激怒了任遠舟,自己也丢了飯碗的話,那麽他們這個家就算徹底完了。
這麽一想,她自然是越想越害怕。
事已至此,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救葉達平。反而還要擔心自己的黑料會不會被任遠舟也捅出去。
而且任遠舟跟他們沒有任何一點情分,求情只怕也沒什麽效果。
思來想去,還是只有葉君橋這個突破口。
于是她到了這裏,她并沒有先去找任遠舟或者是葉君橋,柿子都挑軟的捏。她先買了禮物,去看望了葉君橋的父親。
到了現在這種如履刨冰的時候,倒是也知道輕重,沒在葉父面前提葉君橋任遠舟。
只是找理由約了葉母出外談話,兩人一單獨相處,她便對着葉君橋的母親痛哭流涕。
哭着承認造謠這件事情是他們錯了,他們家童童還小,不可以沒有了爸爸,又接着沒有了媽媽,希望任遠舟能夠高擡貴手。
最後才提出,希望葉君橋的媽媽能夠去勸勸葉君橋,讓他幫自己說一些好話。
到了這時,葉君橋的母親才從這些散碎的言語裏弄明白,為什麽之前葉父看到葉君橋和任遠舟的時候會反應那麽大,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聽到這個女人坦白說他們曾經真的造謠過葉君橋戀”童,任遠舟少年被包|養的事情。葉母自然心裏也是不好受,但是老一輩總是顧及親戚之間的情分和臉面,所以出于客氣地說了一聲,會幫忙勸勸,但是不保證結果。
葉君橋母親之後真的去找了葉君橋深談了一次,卻不是關于幫那個女人求情,而是關于葉君橋這些年怎麽過的,以及葉君橋和任遠舟怎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