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是我的
此事過後,确實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寧。這個結果讓葉君橋的那點罪惡感稍微消停了一下。他可以勸自己說,至少出賣一次靈魂,賣的還挺值。
說起來,他之前自覺地那點涼薄,說不準還真是只有他自己覺得而已。
不過扒拉着手指頭一算,這孩子四月的生日,六月的高考。高考完的暑假正好是他自己這兒的三年整。
剩下的月份還真是一只手算得過來。
葉君橋從心底裏覺得這孩子乖順聽話,他隐隐也能覺察到,真到了那時候,不一定就能像三年前計劃的那般斷的幹淨。
那時候那崽子怎麽說來着,他給自己睡到十八,自己養他到十八,過了十八一拍兩散。
嗯,現在想起來怎麽傻乎乎的呢。
葉君橋拿着手機在陽臺失笑,心說這也算是這崽子的黑歷史了。
笑完又有點悵然,一轉眼就是三年,還沒回過神來,這崽子都肉眼見着的比自己高了。頓時莫名有點“孩子大了”的不知是愁是喜的感受。
這孩子挺有良心的,葉君橋這點數還是有的。估計大了也還能回來看看自己,有女朋友了,說不定也能帶回來給自己看看。
……這待遇,自己那麽像個孤寡老人呢?
葉君橋今天剛剛滿三十,這就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心态向五六十靠攏了。
他一邊感慨一邊回了屋子,然後洗洗睡了。一覺睡醒,第二天該缺心少肺的繼續缺心少肺。
高三的日程安排緊到他們今年春節都沒過好,“自願式補課”一直補到臘月二十七,春節後的補課從初九開始。
葉君橋覺得這麽補下去會不會把孩子的腦子給補壞了,滿心塞的都是學習能好嗎?
但是他又不好貿然讓任遠舟別去了,怕影響孩子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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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擔的有點多餘。
他和任遠舟兩個人現在煩惱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某些記憶碎片已經不滿足于“睡夢”這點發揮空間了,任遠舟越來越頻繁的出現短暫的大腦“短片”情況。
準确說,也不能叫斷片,而是應該叫做“插播”?
還記得元宵節過後不久,有一天任遠舟上了晚自習回來,推開門結果發現葉君橋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原本是打算過去叫醒他的,但是當他站在葉君橋的身側,腦子裏出現的卻是一個不相幹的畫面。
就好像,似曾相識。
似乎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也曾有個晚上,他回來的時候葉君橋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甚至清晰地知道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他回屋子給葉君橋拿了一條毯子蓋上,然後蹲下來看了睡着的葉君橋一會兒。
緊接着,不自覺的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
任遠舟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很确定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也沒有做夢夢到過。
科學角度來說,生活中的某些“似曾相識”的即視感,來源于知覺和記憶的相互作用。
但是這種明确知道自己接下來做了什麽,并且分毫畢現的類似于“記憶”的東西,卻似乎不能用這個來解釋。
任遠舟站在那兒看了葉君橋半天,最後還是彎下腰來推了推葉君橋的肩膀,“小心着涼,累了回屋子去睡。”
葉君橋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唔”了一聲,“回來了?”
“嗯。”任遠舟也不知道說什麽,“那我先回屋子了,你坐起來,別閉上眼睛又睡過去了。”
葉君橋打着呵欠坐起來,“要吃東西嗎?餓不餓?”
任遠舟停頓了一下,“你做?”
葉君橋笑道:“我可以給你下速凍餃子,倒好醋碟一起打包送進你房間的那種。”
任遠舟跟着笑起來,“有香菇的嗎?”
葉君橋站起身往廚房走,“有吧?我看看。”
最後葉君橋下了速凍水餃,任遠舟在客廳裏吃的。
葉君橋在旁邊問了幾句“壓力大不大,累不累”之類的話,等着收拾碗筷。
本來這兩句話就這麽随口一問,結果半個月後任遠舟就在學校暈倒了,校醫務室的醫生沒查出什麽身體原因,給下了個診斷——學習壓力過大,疲勞過度。
葉君橋第二次去校醫務室了,輕車熟路。
上次那個他看着就火大的校醫,現在還是看着就火大。進去的時候任遠舟還在睡着,那校醫坐在一邊拿着手機玩兒消消樂。
班主任如臨大敵,抓着葉君橋給人講,任同學現在狀态很穩,不要矯枉過正,在家裏別給孩子壓力。
葉君橋表示,我不是,我沒有。
班主任苦口婆心,有時候孩子的壓力是自發的,很多孩子的動力源并不在于自己考個好學校,他們沒想那麽遠,就想考好一點不讓爸媽丢臉。自己給自己的壓力過大,家長一定要适當疏導。
這兩人在這兒掰扯了半天,但是整個事件跟高三壓力沒有半毛錢關系。
任遠舟躺在床上做了很長一個夢。
片段式的劇情回顧。高三畢業,填志願,去外省,上大學。
他并沒有過了十八就和葉君橋斷了,葉君橋依舊每個月給他發生活費——雖然他找了兼職之後就沒用過。他自己也放假就回葉君橋這裏來。
他夢到大二的時候放寒假回家,原本車票就晚,市內又遇上堵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葉君橋就是在沙發上睡着了。
自己去拿了毯子,給他蓋上。
然後蹲下身來看着他。
此時夢中的第一視角讓任遠舟體會到了之前“似曾現實”體會不到的心理感受。
葉君橋此時睡得很沉,安靜的狀态下更加放大了他的五官的精致。
睡眠時的呼吸悠長,哪怕是側躺也能看到毯子下的身體在随着呼吸輕微起伏。
耳垂上是銀色的耳釘,折射着光線,在蜜色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的亮。
是我送的,他想。
躺在這裏的整個人,在這一瞬間,都好像變成了自己的,只在自己的目光裏,只有自己看得見。
心裏軟軟暖暖,說不清是滿足還是欣喜。
這種錯覺帶來了一種,無所适從一樣的開心。
是我的。
幾乎是情難自禁。
他靠過去,吻了一下葉君橋的額頭。
從額頭,到眉心,鼻尖。
輕柔地動作下,那個熟睡的人漸漸有了意識,睫毛輕輕地抖動着。
但是任遠舟卻全然不知。
鼻尖下是嘴唇。
相貼的一瞬,葉君橋遲鈍地醒轉過來,花了三秒弄清面前的人是誰。
然後瞬間推開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預收了解一下好不啦*罒▽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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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必死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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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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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隊友,或者該說,你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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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小小聲:“不接受組隊現在就會死。”
姜楓庭:!!!!!
姜楓庭:“……老公你好,請問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