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在成為一目連的日子裏

第14章 ☆、章

我沒想過大天狗真的會來，哪怕心底的期盼再多，我也知道他是個多麽固執的家夥。所以當在神社的石階上遠遠看見下面那個背生雙翼的身影時，我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夢裏。

禦龍呲溜一下就纏在我身上，沒有和往常一樣大呼小叫着沖下去和大天狗扭打，而是蹭蹭我的頭。

我嘆了口氣，反手撸撸禦龍的龍須，緩緩走下石階。

“連……”大天狗用一種沉重的眼神注視着我，我竟還在那眼神裏感受到了悲傷。

“你來是有什麽事嗎？”

“你真要堅持那所謂的可笑理論嗎？”

“……這是作為神明所應該承擔的責任，！并不是可笑的理論。”

這樣無用的争辯到底要持續多久？

我按耐住心頭的冷意，有股奇怪的氛圍在我和大天狗周身彌漫。

“你決定要否定我的大義嗎？”

沒有出乎意料的反問，我想起的是床前大天狗垂眸卻不能掩飾的堅定，“我要去完成我的大義。”

“大天狗，如果路是錯的，那就并不是大義。”

“無需多言。”

大天狗的臉色冷了下來，我的心不知不覺也沉了下來。

神明所迎負擔的責任，和子民之間的關系，誰又說服得了誰？

所以大天狗會下意識出手我完全沒有意外，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即視感。

禦龍護在我身前終是消散，我用拇指逝去唇角溢出的鮮血，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沒關系，睡吧，你也出來太久了。

身體仿佛堕入冰窖般寒冷，大天狗略顯慌亂的退步只是讓氣氛更為冷凝。

“大天狗，別再來了。”

這樣你就不會看見我為了所謂神明的責任而自甘堕落為妖怪，從此風神不複，世界只餘一目連。

“去貫徹你的大義吧。”

如果這是屬于你的堅持，我不會阻攔。只是在一切風平浪靜後，我會去找你，帶你回你的愛宕山。

當大天狗消失在天際的時候螢草小姑娘慌張地從神社裏跑出來，她扶着我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問我沒事嗎。

我摸着她的頭，告訴她，“螢草，我沒事，但是要拜托你一件事情啦。”

螢草的眼裏含着淚水，她顫抖着揪住我的衣擺，重重地回答，“嗯！”

“我在好久以前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知道現在的自己無法再繼續和他走下去，所以螢草，拜托你照顧好我。”

那個以為自己不是自己，還天真的相信着可以回家的自己。

“還有，以後叫我一目連吧。從始至終，我都是一目連。”

那個愛着大天狗，也被大天狗所愛的，從始至終，都是一目連。

“拜托你了。”

我的意識在黑暗中摸索到光亮，再次睜眼時，便是鴉天狗擔憂的神色。

“一目連大人！你終于醒了！”見我醒來，鴉天狗一下子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興沖沖地拉開門對着院子裏大喊，“青行燈大人！一目連大人醒過來了！”

青行燈？她怎麽會在這？帶着疑惑我看着依舊不改昔日風姿的青行燈走了進來然後在床邊坐下。

歲月似乎對她格外鐘愛，從未帶走她的任何。

“想起來了嗎？”她的指尖在我的額頭上觸碰了許久，“你已經昏睡半個月了。”

“那……”我想開口問問平安京現在怎麽樣，幹澀的喉嚨卻并不給我這個機會。

“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安倍晴明他們把你托付給我的時候正要去尋那酒吞童子癡戀的鬼女。在你身體沒好之前就別瞎湊活，才幾百年不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讓我怎麽放心。”說着說着青行燈就忍不住在我額頭留下一個板栗，“你家泥鳅還要睡多久，沒他怪不習慣的。”

我勾起一抹微笑，用眼神示意——

他已經進化成胖泥鳅了，在我意識裏呼呼大睡死活不起來，還每天打呼嚕。

“啧，別等醒來以後飛不動了。”

耳邊青行燈的絮語裏還有鴉天狗實在憋不住的插嘴，我在這份姑且可以稱為熱鬧的環境裏松懈了身體，昏昏欲睡。

一切都會好的。

不論是我和大天狗，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還是晴明他們和平安京……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一定會是happy end 的啦，我舍不得虐一目連啊！要是虐了他不來我寮了怎麽辦qvq就像他說的，一切都會好的嘛！我想盡力給他們都最圓滿的結局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