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聽到程栀這道召喚, 剛剛還在別扭的某人立刻撲過去, 在她頸側癡癡地笑, 還把程栀的手放在他後背, 大方道:“摸吧,都給你摸。”
少年的皮膚細膩滑嫩,入手柔軟還帶着熾熱體溫, 手感極為舒服,程栀一下又一下撫摸他的後背,許璨的身體跟着放松下來,眼神也漸漸渙散,有了困意。
“還做嗎?”他問。
“不做,我也累了。”
他眨了眨眼,拿着她的手往下,小聲控訴:“還疼。”
程栀皺了眉頭,有點疑惑:“真的?我那是跟你鬧着玩的,根本沒用力,怎麽可能疼到現在?”
“真的, 真的。就是很疼。”他往她懷裏鑽了鑽,握住她一束頭發在指尖把玩,說:“別人打不疼, 你打就疼。”
程栀無奈地笑了一下,問他:“憑什麽我打就疼?”
“因為你打我,我心裏難受。”
程栀心髒突然收緊了一下,撫摸着他的手也停了下來。
許璨等不到她的回應, 又湊近她,追問:“你以後還家暴我嗎?”
程栀:“……”誰家暴你了?這算哪門子的家暴。
他問完,看着一臉無語的程栀滿意地笑起來,在她旁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緩,但還沒睡着。程栀側過身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柔軟的唇瓣順着滑下來又親親他的眼睛,他使勁眨眨眼,笑出聲來,擡起臉來讓程栀繼續親他。
程栀又親了親他的嘴唇,輕巧地撬開他的牙關。
許璨是很喜歡被程栀哄的。每當程栀放柔了聲音或者像這樣輕輕親吻他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湧動出一種格外滿足的情緒,好像自己是得到了好多寵愛的小男孩兒,得意又開心。
但程栀并不經常哄他,也很少這樣親吻他,她的感情表達得很有限,即便心裏有十分愛,也只會表露三分,只說一分,剩下的自己藏起來。
所以許璨偶爾會像個孩子一樣,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想要讓程栀追着哄,程栀在上當了幾次之後就識破了他的詭計,有耐心的時候并不戳穿他,還會陪着他演一演,如果脾氣不好的時候,就不太願意理他。
可當他臉上露出明顯失望的表情時,程栀總忍不住去逗逗他,哄哄他,直到那雙黝黑的眼睛恢複光彩為止。
她希望許璨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但同時又忍不住去欺負他,惡作劇一般逗弄他,看他委委屈屈,受挫沮喪的樣子就覺得很搞笑,但每每笑過之後又覺得心疼,繼而答應他提出的一些小要求來補償他。
許璨因為《話別黑白鍵》的拍攝,跟着劇組去了溫哥華,預計在溫哥華待一周左右,具體還要看拍攝進度。
因為許璨不在,程栀的夜晚生活也變得有些無聊,打電話給宋成玉想要約她出來喝酒,但宋成玉支支吾吾,告訴程栀:“我懷孕了。”
程栀:“……”
最後當然沒能去喝酒,程栀開車去了宋成玉家裏,給她開門的是一臉冰霜的金閣。
“你來啦。”
“成玉呢?”
金閣轉身丢了一句:“房間裏。”然後就去了書房。
倆人似乎剛吵完架,宋成玉鼻頭還有點紅,穿着粉色的睡衣半躺在床上,原本有些幹瘦的身體被養出了一點肉,比以前還要漂亮幾分,看到程栀時還有點心虛,眼神游移地說:“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的,是金閣不讓我和你聯系,他怕你帶着我去醫院打胎。”
“什麽亂七八糟的……”程栀忍着翻白眼的沖動,道:“我說你最近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是背着我偷偷養胎。”
她掀開宋成玉擋在肚子前的被子,看了一眼宋成玉平坦的小腹,問:“幾個月了?”
“三個。”宋成玉在肚皮上輕輕拍了拍,“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我發燒去醫院,還不知道呢。”
程栀看她紅紅的眼圈,聊了兩句近況就問:“那你們打算怎麽辦?要公開嗎?”
宋成玉頭搖得像不浪鼓,“不不不,我不要公開,我還沒想好要不要ta。”
程栀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明明愛金閣愛得要死要活,複合了這麽久也不肯公開,非要玩地下戀情。
“為什麽不公開?不要太在意網上的評論,你又不是為他們活的。”
宋成玉吸吸鼻子,說:“我覺得金閣不愛我,對我忽冷忽熱的……他就是把我當炮|友,現在不小心搞出人命了才想負責,我才不需要他負責,我又不是養不起!”
“金閣想要怎麽負責?”
“他要公開,要和我結婚。”
程栀無奈道:“算了,你們自己決定吧,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宋成玉有些憤憤然:“我說不想結婚,他就發脾氣,還說我沒心沒肺不知好歹,真是氣死人了!他不知道結婚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着什麽嗎?怎麽可以說結就結?最起碼、最起碼得給我幾個月時間考慮考慮吧?”
程栀拿出手機來,滑着聯系人看看要約誰出來玩。
宋成玉用胳膊撞了程栀一下,尋求認同感:“你說是不是?”
程栀道:“是是是,你說的對。”
宋成玉嘟了嘟嘴巴,大發嬌嗔,程栀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站起來告辭。
打開門,發現金閣就站在客廳,或許是貼着門邊偷聽了不少,看程栀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一直把程栀送到了電梯間。
程栀剛走出宋成玉的公寓,正要回公寓的時候,艾森給她打了電話,要約酒。
看看時間還不到十點,程栀驅車去了艾森說的酒吧。
艾森是攝影圈知名的gay,人長得雖然不算帥氣,但因為是時尚雜志的禦用攝影師,每天捯饬的也是光鮮亮麗,乍看之下頗為順眼,一舉一動還帶着點撩人的騷氣,在gay圈很受歡迎。
程栀認識艾森是在她23歲那年,那時候程栀剛創業沒多久,艾森也還沒出名,也沒現在這麽花心,甚至還有點小羞澀。他們在一次酒會上稀裏糊塗加了微信之後,艾森就開始頻頻找程栀聊天,搞得程栀還以為艾森在追求她,一度不太願意回艾森的消息,耐不住艾森是個厚臉皮,堅持不懈地找程栀聊天,尬聊了兩個多月後,艾森終于張了嘴:“你能不能把肖澤陽的微信推給我?”
程栀問過肖澤陽之後,把肖澤陽的微信推給他,結果幾天之後再見到的就是鼻青臉腫的艾森。
肖澤陽還以為艾森找他有什麽事,結果聊了半天發現艾森是想約他,年輕氣盛的肖澤陽自覺被性|騷|擾了,一氣之下把艾森約出來找了個沒人的地兒給痛揍了一頓。
艾森被打的心灰意冷,從此就朝着花花公子的道路一去不複返。
程栀到了酒吧,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裏,穿着騷包的艾森。
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喝了兩杯之後,艾森有了點醉意,拿着手機滑來滑去,突然停在一處,仔細地看了又看,眉頭越來越皺。
“橙汁兒……”
“怎麽了?”
艾森把手機遞過來,“你看。”
程栀拿着酒杯的手還沒放下,眼睛輕飄飄掃過去,頓時定住。
與此同時,程栀的手機也跟着震動起來。
周格森焦急的聲音傳過來,還依稀聽得出環境的嘈雜。
“程總,您看到消息了嗎?小璨把王宕給打進醫院了!”
程栀幾乎快要忘了還有王宕這麽一個人,也沒有想到時隔這麽久,他居然還會去騷擾許璨。
網上傳播的是一段長達五分鐘的酒店走廊的監控視頻,視頻裏,許璨把王宕按在走廊地上揮拳痛毆,一直打到王宕沒了力氣掙紮,周格森的身影才出現在視頻裏,拉着許璨往後拽開。
王宕被趕來的女秘書扶起來,歪着腦袋似乎還對着許璨說了什麽話,許璨又掙脫開周格森的束縛要去打他,被酒店的安保人員及時制止住。
#許璨毆打同劇組工作人員#的消息挂在熱搜不到兩個小時就被程栀迅速壓了下來,但關于許璨打人的讨論一直沒有消停,甚至還有人在評論區爆料,說許璨上學時就經常打架鬥毆,對同學進行校園暴力等等。
短短幾天的時間,許璨的形象大打折扣,口碑嚴重受損。
周格森折騰了兩天,終于把許璨保釋出來,不過還不能回國,在溫哥華的酒店裏待着。
程栀給他打了電話,他的情緒有點低落,或許是知道自己給程栀添了麻煩,看到程栀時頓時紅了眼圈,卻一個字也不說。
程栀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囑咐周格森好好照顧許璨就要挂電話,許璨卻在這時叫住她。
“對不起。”
他聲音很嘶啞,好像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程栀本來不打算把事情鬧大,因為她不想和王宕對峙,搞不好極有可能兩敗俱傷,為了許璨一個人實在得不償失,但那一刻,她突然改了主意。
不可以就這麽算了。
王宕如何橫行霸道她不管,但他不該碰許璨。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就比較短小,等我整理一下,總有重振雄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