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爆頭
炫目迷暈的燈光,雅俗交錯的電音歌曲,瘋狂舞動的腰肢和激烈嘶喊的嗓音,無一不在
宣洩青春的熱情,這是年輕人的“快活林”。
淩清波正在坐在吧臺裏,仔細擦拭着一只高腳杯,然後平穩的放到旁邊的架子上。
他從山門出來歷練,到這個酒吧當調酒師已經兩個月了,當初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掌握了調酒的大部分技巧和組合,就連調了四年的前輩都驚為天人,理所當然他成了這的調酒師。
就在他準備拿起另一個杯子時,忽然聽到熟悉女生非常不情願的聲音。
“你們不要這樣,我還要工作。”不遠處穿着酒吧特制工作服、綁着馬尾辮,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被幾個染着五顏六色頭發的男人給圍住。
最前面的是一個染着黃綠對半分的男人,似乎喝了酒,臉紅紅的,表情異常輕浮,他抓着女孩的一只手,結結巴巴的說:“樂妃,我喜歡你很久了,你不是缺錢嗎,陪我一晚,五萬塊,足夠給你弟弟交學費了。”
男人顯然對女孩的情況很熟悉,借此誘惑她。
這女孩叫陳樂妃,是酒吧的服務員,淩清波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知道她家境不好,只和弟弟兩人一起生活,但這并不影響她成為一個善良美好的女孩。
淩清波看着她陷入了困境,心裏也是緊張起來,但是出門在外,師尊有五不許,所以他也沒有貿然的出手,決定先觀察一下情況。
陳樂妃臉上滿是害怕,眼角微微濕潤,拒絕道:“慶哥,你別這樣,我在這裏打工賺的錢夠的,再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小心翼翼的說,生怕惹怒了對方,慶哥不算什麽東西,但是他背後仰仗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得罪的。
“樂妃,你是不給我面子,還是不給騷大面子?”慶哥一聽,立刻搬出了背後的人,想借此威脅她,“要是得罪騷大,別說在這裏當服務員了,我看你想在這無光城混下去都很難,還有你那讀大學的弟弟。”
“就是,你要得罪了騷大,可不是上個床能解決的。”一旁的小弟露出淫笑,說不定待會慶哥吃完肉,還能留他們喝點湯。
“不是的,我……”陳樂妃急忙搖頭,心裏卻繁生出一股無力感,她毫不懷疑慶哥的話,被騷大盯上,對不起,這座城市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怎麽這樣,她只是想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但是因為這張臉,不是被人調戲,就是被人威脅,心裏的苦悶一瞬間迸發出來,兩行眼淚緩緩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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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的陳樂妃,慶哥心底立刻生出憐愛之情,不得不說,這女孩長的确實标志,特別是哭泣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江南女子的惆悵之美,如同一把油紙傘。
不行,忍不了了,他要在床上狠狠的把她弄哭!
被慶哥拉扯着,陳樂妃沒有掙紮,雙眼空洞充滿絕望,像一具屍體任人擺弄,為了弟弟,她只能默默隐忍。
“唉,被劉慶看上,沒有辦法了。”
“可惜了這麽好看的一個姑娘,我要說在年輕的二十歲,就帶着她跑了。”
周圍的看到他們,紛紛搖頭露出可惜的表情,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止,在這無光城,沒有人會蠢到去得罪騷大。
淩清波放下手中的毛巾,一只手撐在吧臺上,側身飛躍出來,眼看着人都要被帶走了,再不出手的就來不及了,雖然師尊不讓他無故傷人,但是面對惡徒,他還是有除暴安良的必要。
就在幾人快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陳樂妃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只溫暖的手掌給裹住,她心裏猛了一跳,立刻回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出現在情窦初開少女夢裏的臉。
“清波!”陳樂妃激動的叫了出來,想掙脫慶哥的手,但又想到騷大,就不敢動了。
劉慶也看到了淩清波,眉頭一皺,辱罵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管老子的閑事?”
淩清波沒有說話,用另一只飛快的在劉慶的抓着陳樂妃的手上點了一下,他像是觸電一般,飛快的收回手,驚怒的看着淩清波。
“你找死?”劉慶看着已經被淩清波護在身後的陳樂妃,大罵一句,“該死的東西,把她給我交過來,不然……”
陳樂妃雖然臉上充滿擔憂,但心裏卻有一絲絲小興奮,“清波,算了吧,我不能害了你,只要你不嫌棄,我……”
沒等陳樂妃說完,淩清波就從背後拿出一瓶伏特加,劉慶還以為他要幹什麽,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幹什麽,動手我可不怕你!”
淩清波左手抓着酒瓶,右手四指彎曲收攏,蓋在大拇指指甲蓋上,然後輕輕把大拇指彈出,“啵”的一聲,伏特加的瓶蓋就應聲而開。
看到淩清波的開瓶方式,圍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這得要多大的指力!
淩清波看着劉慶,緩緩張嘴:“這位客人,這瓶酒就當我給你道歉。”他說完,把伏特加一飲而盡。
搞什麽,原來是為剛剛是事賠禮道歉啊,劉慶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以為淩清波是想靠這種方式獲得他的注意,然後再讓他介紹給騷大,嗯,創意不錯。
陳樂妃一臉意外,本來以為是淩清波是想為她出頭,一顆芳心有些失望。
“靠,還以為誰那麽有種,原來是個孬種。”
“沒意思,這女孩還是逃不了劉慶的手心。”
圍觀的人不屑的指責淩清波,一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神氣十足的表情,卻從來不會看到,自己也是爛泥潭裏的可憐蟲。
淩清波把酒一飲而盡,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他把酒瓶抓在手裏,喃喃自語:“師傅,徒兒今天要破戒了。”
劉慶看着他把戲做完,皺着眉毛說:“好了,把人給我吧!”
砰!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酒瓶爆裂的聲音在酒吧響起,幾乎蓋過了嘈雜的音樂。
劉慶愣了一秒鐘,随即捂住腦袋,臉上滿是痛苦:“啊,我他媽!”
紅色的液體立刻順着他的腦門流下來,原本只有黃綠的頭發又多了一種顏色,反而比之前更好看了。
“靠,還真敢砸啊!”
“小夥子,有骨氣,佩服佩服。”
一時間,所有的指責和看不起都變成了敬佩和幸災樂禍,最希望看到場面的突然出現,就像給平淡的生活加了一道重菜,每個人都嘗的津津有味,除了個別。
陳樂妃愣在原地,明亮動人的眸子睜地大大的,裝滿了不可置信,過了三秒鐘後,才反應過來,拉住淩清波的袖子:“清波,你瘋了,他是騷大的人,你……快跑吧,離開這座城市,我這裏有些錢。”
她急急忙忙的從錢包裏拿錢,雖然她也想和淩清波一起走,但她還有個弟弟,所以她只能留下,現在只希望淩清波可以安全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