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長得好看
顧亦非一直特立獨行，這回卻走在了兩人之後。
他跟長發女鬼并肩走着，長發女鬼還時不時地說兩句自己的小心情。
女鬼話唠道：“還是你這方法好，稍微怨氣加身就跟倒豆子一樣。找人打她一頓都不如這樣來得解氣。
“是我小看你了，小妹妹，你這手段真行！”女鬼看着顧亦非，感慨。
見顧亦非雙眼直視前方，像沒聽到她說話，女鬼就知道，他在學校不方便搭理自己。
女鬼飄走，邊道：“哎，你現在又不能帶我玩，還不能跟我說話，那我先出去轉轉，我剛剛來的時候有小弟弟跟我說下面有牌局，我去看看，你晚上放學記得來接我回家。”
顧亦非：“……”
顧亦非看着女鬼從某樓梯口飄下去，表情一言難盡。
他前面，走着老段和姚絮楠，兩人正說着什麽，氣氛融洽。
老段：“剛剛的事不要亂說出去。”
姚絮楠：“哦。”
老段：“哦什麽哦，快點說。”
姚絮楠：“我不會說出去的。”
老段停步，姚絮楠也下意識偏頭，看着面前的禿頭伸出了小手指。
“做什麽？”姚絮楠疑惑。
老段煞有介事道：“你不知道嗎？承諾了要蓋個章，小拇指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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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絮楠還沒發表什麽意見，顧亦非的唇角就忍不住抽動了。
姚絮楠剛好看見了這一幕，看出來顧亦非眼裏的嫌棄。
兩人交換了一個視線，都有些無語。
幸好學校人少，現在也要上課了，走廊上沒人，姚絮楠快速伸出手指，念叨：“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老段欣慰樂呵呵地伸手過去，勾住了在他眼中的顧亦非的手指頭，點點頭，還拍了拍姚絮楠的肩膀。
顧亦非：“……”
這兩個幼稚鬼。
“需要幫忙可以跟老師說。”老段轉進辦公室，拿教材，準備上課。
兩人并肩往教室走。
姚絮楠聲音小小的問：“你和那個女鬼，怎麽認識的？”
“羨慕嫉妒？”
姚絮楠搖頭。
那個女鬼她還是認識的，畢竟在家裏相處了一陣。
她在家時，女鬼就喜歡樓上樓下挨家竄門看八卦。
她某天關門進屋，就聽到女人愉悅的嗓音道：“戴雨琳這兩母女真是心狠手辣啊，還是這家的宅鬥戲好看一點，其他家不是打孩子都沒這樣有趣的。”
女鬼當時自言自語。
但是，姚絮楠就是沒忍住，看了對方一眼。
她不是專業的演員，雖然提前知道自己會見鬼，遇到了還是忍不住害怕。
女鬼死相很慘，會時不時地暴露出來吓她，看見姚絮楠的受驚，就會很開心。
而現在顧亦非和女鬼很熟的樣子，她震驚的同時，又心生崇敬。
臨進教室，顧亦非又從兜裏利落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姚絮楠。
“拿着。”
姚絮楠低頭，不明所以。
顧亦非道：“我不喜歡和旁人接觸。”
姚絮楠微微啓唇，好看的薄唇露出兩瓣潔白的牙齒，發出了一個‘呃’的氣音。
教室內，看見兩個人走進來，同學們紛紛給予注目禮。
“怎麽樣，非哥。”
“什麽怎麽樣？”姚絮楠還是有些不習慣和男生靠太近，她打落楊潇錄的手，徑直回了位置。
楊潇錄：“你不是去英雄救美了嗎？”
“……”
是想去英雄救美的。
但是，老段不需要他鎮場子，顧亦非更不需要。
他禦鬼的能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厲害許多。
姚絮楠嘆口氣。
“怎麽了？沒救成？”
“還行吧。”姚絮楠想着，又去摸下節課需要的教材和試卷。
他們整個高三年級的課程都要在高三上期結束，像老段這樣速度快，早就把教材講完。之後就是題海戰術，總有做不完的試卷堆積成山。
她摸着摸着，又摸到一片信封。
姚絮楠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把情書的事跟人說。
她看了一眼顧亦非的方向，比起自己，顧亦非的人緣也太好了，他一回到座位上，就有無數的人聚攏過去，周邊桌性子比較活躍的男生，又或者是一部分關心的女生。
顧亦非小小的身影夾在其中，短發紮成一個活力的小揪揪，淩亂又不失美感，精致的側臉線條柔和，如同一個小小的發光體，将自己的人格魅力完全展現在衆人眼前……
顧亦非把她變得太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張揚成這樣。
姚絮楠愣了好一會兒，忽然不知道要是将來換回去了，要怎麽将這樣的姚絮楠給延續下去。
想了一會兒，姚絮楠又覺得自己想差了，畢竟她多做好事、攢功德回家的。
窗邊的位置，顧亦非正不耐煩地應付着男女同學。
女生也就罷了，都是八卦的，但怎麽男生也來打聽這些事？
特別是孟書宇，他懷疑自己最近因為換了身體，對孟書宇疏于照看，導致了這人跟沒了頸圈的二哈，可以到處狂野。
“小矮子，你也太慘了，要是我，管她什麽姐姐妹妹的，早揍趴下了。”
“……”
顧亦非也不知道孟書宇是怎麽知道這回事，總歸戴雨琳是有備而來，可能有提前造勢，至于渠道，就不在他的在意範圍了。
只是，如果真的換成孟書宇，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顧亦非這幾天，也清楚姚父是個什麽性子，無利不起早。
如果姚絮楠不是個女兒，是個兒子，那天平自然會傾斜。
孟書宇說得義憤填膺，幾個女生也都挺他。
他們沒有問顧亦非結果怎麽樣，只用行動說話，不管結果怎麽樣，我們都挺你。
“是啊，我之前還以為戴雨琳說得是真的……”有小女生說着，又趕忙改口：“不過我沒有信，我覺得肯定是她在搞什麽東西。”
“她自己得不到非哥的關注，就整人。”
“當時她告白的時候我還覺得她癡心妄想，這樣一個人，平時都裝得乖得很，她趾高氣昂的模樣，你們是沒看見。”
幾個小女生同仇敵忾，想來也是積怨已久。
本來就跟菜市場的教室，這會兒更像是有什麽打折促銷。
顧亦非這裏活像是不買就後悔一輩子的店面，讓顧客們流連忘返。
他很少說話，但他會去聽，會把眼神從一個說話人的臉上落到另一個人的臉上。
他們是他的同學，是他平日裏不怎麽在乎的背景板，在這一刻卻變得鮮明起來。
直到上課鈴響起，教室才趨于平靜。
這堂是語文課，老段大心情特別好，“這一次考試，我對你們非常滿意。有幾個同學看得出來，很努力。”
老段的視線巡視一圈，把幾個有進步的學生看了一遍。
“姚絮楠同學，上次考試，卷面加起來不過五十分，現在都八十分了，加把油就能及格！值得表揚！”
同學們：“哇——”
一張張看八卦的臉，羨慕地看着顧亦非，不似作僞。
但是，這個成績對于顧亦非來說，根本就是敗筆！
而這群人竟然連八十分都開始羨慕。
顧亦非有很多話要說，但他不樂意傾述，只有都憋了回去。
下一刻，老段又開始大誇特誇顧亦非。
老段：“顧亦非同學這次考試一百二十九分，比上學期期末考要少很多，基礎分丢很多，要注意。下次再接再厲。”
全班更大聲：“哇——”
哇完了，都紛紛看向姚絮楠。
姚絮楠的作文也發了下來。
四十三分。
全班目光都集中過來。
他們都知道顧亦非成績厲害，自上學期期末就認識到了這一點。
但誰知道有沒有水分？
平時顧亦非也表現得太尋常了，這一回又正兒八經的沖上來，倒是有些實至名歸了。
他們甚至想，可能非哥實力更強，但就不想考好。
顧亦非撐着頭，目光發散，手中的筆轉悠悠，心不在焉的模樣。
任誰被提名兩次，都會心不在焉。
八十分不到和一百三拿來比較，他懷疑老段腦子有問題。
而更有問題的，在他身邊。
泡面鬼心花怒放地看着姚絮楠，跟追星上頭的粉絲沒差。
就差要安利他入夥了。
泡面鬼：“非哥真的好厲害啊，人長得好看，成績也那麽牛逼。”
泡面鬼：“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也得喜歡他啊！”
顧亦非：“……”
顧亦非嘴角抽搐，他還沒被男的誇成這樣過。
更何況，還是只男鬼。
沒一會兒，老段又抽姚絮楠回答問題。
泡面鬼又忍不住了捧臉：“他的聲音也好好聽，嗚嗚嗚你們年級四班不是有個什麽男神音嗎？說還在網上搞直播的，我也不覺得有多好聽。”
“……”顧亦非看了他一眼，沒想過一個大男鬼會八卦成這樣。
泡面鬼說完，又深吸一口氣，滿眼豔羨：“楠楠你加油啊，你能跟他做朋友，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啊。一定要格外珍惜這個機會。”
顧亦非：“……”
顧亦非：“……”
顧亦非看着鬼，冷靜自持道：“謝謝。”
泡面鬼無語：“謝什麽？又不是在誇你。”
呵呵，都誇成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男主總會寫成貴妃，我一琢磨，一拼，還真是貴妃的發音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