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允許你早戀，
第二天顧亦非剛起來，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
他換了衣服，抓了抓頭發，準備去洗漱。
伸頭，顧亦非就看見了站在客廳的姚絮楠。
姚絮楠打理得格外整潔，比起上次的倉促，這次倒帶着股從容不迫。
“叔叔你不用忙，楠楠出來我就走。姚絮楠說。
“你叔叔不忙，我們也不忙。來，小顧你快坐，坐下來和我們雨琳一起吃頓早飯。雨琳啊，還愣着幹什麽？快給你同學拿碗筷。”
姚絮楠被繼母和繼妹的殷勤弄得有些無語，她也沒坐，幹站着，擺明了就是不想收受好意。
“人家不想吃就別逼人。”姚父看着那兩母女，明擺着的心思就覺得不舒服：“小顧啊，你等會兒吧。”
戴雨琳有些埋怨，她被寵慣了，從昨晚姚父對她的态度就很不好，讓她很不爽。
姚父對‘顧亦非’的态度尤為上心，這也是他為什麽昨晚對‘女兒’轉變态度的原因，只因為，女兒和顧亦非的關系不太一般。
他對姚絮楠這個女兒是不上心的，但就像戴母說的那般，還有個顧亦非啊！
之前他是腦子糊塗，聽了戴秀梅的話，什麽姚絮楠跟顧亦非關系好，還想讓戴雨琳借機上位。憑什麽？
雖然他養了戴雨琳十多年，但到底，姚絮楠才姓姚，是他的血脈。
要是戴雨琳有本事吃定顧亦非，也不是不可以。
但很明顯，人家顧家少爺看中的就是姚絮楠。
比起戴雨琳這個心眼多的，姚絮楠那個悶罐子顯然更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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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近這些日子，姚父看戴雨琳越看越不順眼。
還妄圖在顧亦非面前示好，也不看看人家顧亦非搭理不搭理她。
戴雨琳不想坐以待斃，去廚房拿了碗筷，又挨着姚絮楠站着，乖巧懂事的模樣。
姚父見狀，當即道：“雨琳，這是你姐夫，以後你注意一點距離。”
顧亦非拿了包一出來，就聽到姚父這句話。
他看了看那個不茍言笑，裝腔作勢的老男人，眉頭擰巴擰巴，彎了好幾個彎。
再看姚絮楠的模樣……不說也罷。
戴雨琳委屈得嘟嘴，撒嬌道：“爸，我又沒做什麽，你不要說得那麽難聽，又不是舊社會了。而且，什麽姐夫不姐夫的，說出去同學聽了會笑的。他們又沒結婚……”
戴雨琳最後那一句，說的又小聲又憋屈。
顧亦非看着戴雨琳的模樣覺得好笑，就好像她真受了什麽天大的屈辱。
他看了看姚絮楠。
姚絮楠也忍無可忍地看着挨過來的戴雨琳，“我并不喜歡你，你能不能遠一點？”
戴雨琳被說得，當即嘴一癟，欲哭無淚。
顧亦非一挑眉，姚絮楠還是太軟了。
而姚父這時也看見了親女兒，和精心打扮的戴雨琳相比，姚絮楠顯得要邋遢随意了些。
基本上就是洗臉，套衣服出門，邊走還邊随便抓兩把頭發。
哪像戴雨琳這小姑娘，十多歲就開始化妝了。
之前姚父也沒注意，現在看見了，又拿出做父親的威嚴，“楠楠，你小姑娘家的，要注意形象。怎麽頭發亂糟糟就出門了。”
顧亦非懶散的，沒搭理。
姚父問戴母手裏拿了一張紅票子，拿給顧亦非，又帶把顧亦非往偏出帶了帶，避開姚絮楠道：“既然是你男朋友，你就注意點，不要讓人搶了，到時候連哭都地方哭去。”
“什麽？”顧亦非看着票子，挑眉，這老家夥那麽大方的？
姚父道：“什麽什麽？你裝什麽糊塗，你既然和顧亦非好，你就把人抓牢了！我允許你早戀，早婚也行。”
顧亦非看了看外面的姚絮楠，目光又落在姚父身上。
他動了動唇，怎麽之前沒發現，姚絮楠的憨批屬性是遺傳呢？
兩人出了門，姚絮楠趕忙問：“他跟你說什麽了？”
顧亦非白了姚絮楠一眼。
姚絮楠不問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
但她也沒想過，自己不在幾天而已，姚父已經轉變了态度。
顧亦非反問：“你怎麽來了？”
姚絮楠想也不想道：“給你撐場面啊。”
顧亦非眼角餘光瞥了人一眼：“我需要？”
姚絮楠被噎住。
是不太需要。
畢竟是能憑借一己之力，幹翻全場的存在。
姚絮楠跟顧亦非并肩出去。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大多都是姚絮楠在說，關于供奉那個泡面鬼的事。
快到學校，冷不丁的，顧亦非道：“下次不要把我的成績考那麽好。”
姚絮楠反問：“為什麽？”
“哪有什麽為什麽？”
姚絮楠被瞪視一眼，完全沒有感覺到壓迫感。
大概男神就是要在最緊要的關頭，露出自己百分之一百的實力，這樣才會得到百分之兩百的回饋！
真是個心機Male god。
顧亦非不需要眼鏡，就給了姚絮楠。
姚絮楠也只是上課的時候用一下，下課的時候就和泡面鬼攀談人生去了。
經過了解，這家夥也是欺軟怕硬的鬼，之前敢追着自己吓唬，現在她換到顧亦非的身體裏面，就不敢再造次。
姚絮楠跟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你們死了之後不應該去投胎？”
泡面鬼點頭：“是啊，本來都是這樣規定的。”
“本來？”
泡面鬼煞有其事的感慨：“現在地上人多，地下鬼多，聽前輩說，之前排個幾十天就可以投胎了，如今要排好幾年……還不準插隊。”
姚絮楠附和：“噢噢噢，投胎也要排隊的啊。這麽講究。”
泡面鬼：“你死了就知道了，唉。”
“……”
姚絮楠并不想年紀輕輕就知道。
一人一鬼正說着，正好顧亦非過來，一張紙貼她腦門上。
姚絮楠下意識閉眼，聽到顧亦非似在呢喃什麽。
取下符紙後，姚絮楠再睜眼，就發現，面前的泡面鬼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再伸頭看樓下，經常在角落打麻将的一桌也沒了。
陰陽眼關了！
姚絮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顧亦非，這人的能力會不會也太強了。
“你怎麽研究出來的？什麽時候研究出來的？你的能不能關？你怎麽那麽厲害？！”
針對姚絮楠驚喜的發問，顧亦非心裏不用說，但面上不顯露，他看着姚絮楠，不動聲色道：“你想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姚絮楠深呼吸一口氣，又看了看四周的人，她收斂了驚喜的笑容，但還是掩藏不住神色裏的喜悅。
“你要不看着挑？”
“你才知道我厲害？”顧亦非挑了一個回答。
姚絮楠第一次沒有因為顧亦非的自戀而感到氣氛尴尬，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她點頭，眼睛與之對視，第一次，她那炙熱的崇拜，把顧亦非給盯得錯開了眼。
顧亦非輕哼一聲，又拿了一張符紙給她一貼，随即又念動咒語，完畢，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姚絮楠。
比起他出手和獲得贊美的從容，這一刻的他才露出一絲猶疑。
就怕實驗失敗。
很快，姚絮楠的視線再次變得清晰，陰陽眼再次被打開。
她的眼睛不會說謊，當即又從頭到腳地把顧亦非給誇了一遍。
顧亦非在這樣的視線中沒撐多久，幹咳了兩聲，道：“這東西你收好，咒語我寫給你。”
姚絮楠追着他問：“那你能用嗎？”
顧亦非知道姚絮楠是在問，她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用。顧亦非動作一頓，搖頭。
姚絮楠學又少了些，毫不掩飾地唉了聲。
不過比之前好太多了，家裏的爛攤子不用管，也不用面對見鬼的煩惱，專心學習，甚至能跟鬼打好關系。
姚絮楠想到這裏，又笑起來，轉移話題：“話說，我把祭品準備好了，你覺得在哪兒燒比較好？”
泡面鬼不知道兩人在商量什麽，但一聽到祭品，就知道話題是自己了。
顧亦非白了一眼泡面鬼，冷淡道：“慣得他。”
“小姐姐，別走呀……”泡面鬼抿着唇，慘白的臉，只露出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對顧亦非伸出爾康手。
看着顧亦非白他一眼，決然離開的背影。
他有些後悔了，當時就不該因為太開心而吓人的。
顧亦非沒管姚絮楠做善事，回頭，課代表就喊‘姚絮楠’去辦公室。
早自習的時間充足，找學生談話也足夠。
本來新生就不容易融入集體，老段也讓幾個科任老師多關注了一下，就發現姚絮楠最近狀态很不對勁。
姚絮楠經常自言自語，又或者是埋頭，愛答不理的樣子，就跟之前的顧亦非一般。
而顧亦非，老段心感欣慰，顧亦非這孩子，嘴上一副說辭，實際上卻很努力。
這不，最近随堂考，幾個老師都在誇顧亦非，說他沒有再随便教白卷了。
老段是個直接的男人，有一說一，感動之餘，又跟顧亦非煲了小半節課的雞湯。
反正顧亦非聽着，就是油鹽不進。
被放走時，他剛好碰到下課。
顧亦非去了趟廁所，正出來，發現有兩個女生攔住了他的路。
要往常，他第一反應肯定是要告白，這個時候腳就會先走。
而現在，他是姚絮楠。
他平視着兩個女生，長相一般，不認識。
他正要岔開時，女生就出口道：“你就是姚絮楠？”
顧亦非停步，看着兩人，一言不發。
“我還以為長多好看，也不過如此。”
“雖然不好看，但能鬧事啊，畢竟在學校也是名人了。”
“名人？我看貼吧裏的那些帖子就是她自導自演的。”
兩個人一唱一和，顧亦非依舊看着兩人，一言不發。
大概礙于顧亦非的态度，兩個人沒轍，最後總結道：“姚絮楠你怎麽那麽不要臉。”
顧亦非想也知道她們詞窮了，冷眼一瞥。
“說吧，有什麽事。”顧亦非開恩道。
女生睨着顧亦非：“去跟雨琳道歉。”
“戴雨琳？”顧亦非失笑。
他知道戴雨琳的脾氣，不會輕易低頭，卻沒想到她手段那麽低級。
他還以為能看她能婊到哪種程度。
顧亦非感慨，又聽到面前的女生道：“別在這裏跟她裝不認識。”
顧亦非看着兩人，忽地裂開嘴角，問：“要我道歉？我做了什麽？”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知道，她現在都去醫務室了！”
“你別以為你做了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顧亦非點頭，欣慰道：“那挺好，人不正常就該多看醫生。”
兩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但又拿他沒法。
她們都是有素質的人，念了那麽多年的書，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破口大罵，而且她們也不覺得自己能罵得過姚絮楠——
這是她們生為實驗班學生的認知，把所有不如他們的班級，都當做地痞混混。
兩個人沒讨好，只有放狠話道：“那你等着，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清楚，你要為你的行為道歉。”
顧亦非也經常被人放狠話，還真沒跟人道過歉。
他剛要回教室，就碰見了時常巡視樓道女廁的兩個女鬼。
兩女鬼一個拍胸脯，一個看着上樓的人。
“哎喲，現在的女孩子都那麽兇的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尋仇的，哪兒那麽大的深仇大恨啊。”
“這個小妹妹不是上次那個在廁所裏被一張姨媽巾難住——”
話還沒說完，顧亦非就裝作沒看見，岔開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書達人灌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