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溫涼被鉗制在她和椅子之間,有點被動。
等他反應過來想去抱楊芃時,她已經退離了身子。
溫涼指頭按着自己的嘴唇,含混不清的問她,“你幹嘛?”
楊芃泰然的答,“親你。”
溫涼嘴上抑制不住的想笑,微低着頭,“你為什麽親我?”
楊芃沒回答他,在他長了一些的頭發上摸了摸,“這樣吧,既然是你自己說的考前五,那就等月考你考了前五我們再交往。”
他擡頭,對這番和他心裏想的不一樣的話有些詫異。
她的手還放在他頭上,滑下去捏了捏他鼻子,“不過看我心情好壞,可以提前給你些男朋友的福利。”
福利這個詞太讓人浮想聯翩,溫涼昨晚沒睡好,今天白天又有些着急上火,剛才被她親過還被她說了奇怪的話給挑逗的……忽然就流了鼻血。
楊芃吓了一跳,她剛才明明只是輕輕捏了一下,怎麽還給他捏出血了?
溫涼快步跑去洗手間用涼水把血止住。
血不多,很快就不流了。
對這久違的“朋友”,他安撫有些被驚到的楊芃,“新陳代謝,可能天太幹了。”
看她還是臉色微白,他對她這麽關心自己身體這事得意之餘,又耍寶的逗她,“男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得放點血啊。”
果然這話說出來,楊芃笑了下,笑完了又去拍他的肩膀,“胡說八道!”
在他屋裏呆了挺久,楊芃估摸着時間挺晚的了,囑咐他多喝水就回自己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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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把鼻子上塞的衛生紙拿掉扔進垃圾桶,倚靠着轉椅,摸着自己的嘴唇。
然後把兩只手放在自己雙肩上,像剛才楊芃壓着他肩膀似的力度,閉上眼睛,嘟起嘴來,還原剛才的情景。
這麽嘟了一會兒,覺得唇上那種軟軟麻麻的感覺都沒了,才睜開眼睛放開手。
他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出個白板紙本子,上邊有他偶爾畫的畫,不怎麽專業,是小時候跟着溫爸溫媽學的。
他掀開一頁空白頁,寫了個“芃”字,然後畫了兩個俗不可耐的心形,接着在下邊畫“正”字。
寫了四筆後,他煩惱了一下,“親臉和額頭的算不算?”
他看着空空的本子頁面上那少的可憐的四筆。
“當然算了!”他爽快的寫完了一個“正”字又加開了另一個“正”字的頭。
還是覺得有點孤零零的,“間接親親算不算呢?”
他想了半天,光那個煙頭他就親了不下十個“正”了,算了。
他合上本子,困擾了他兩天的問題得到解決了,雖然不是他想的那樣立刻正式交往,可是楊芃的态度還有她的親親都撫慰了他不安的心。
才安了心,他就忍不住跟全世界炫耀一下。
“端方v:今天的天氣不好,溫度不好,風景不好,可是我的心情很好。”
才發出去就收到了“小兔子”的評論,“心情要一直這麽好下去啊!”
他想起來她昨天的私信。
他一般是不回複私信的,尤其是女生的,一是太多了回不過來,二是他不怎麽想跟不認識的女生說話,特別是燒了那些告白信之後,他更是連女生的評論都很少回複了。
楊芃說過了,她會不開心的。
可是這是“錦鯉兔子”哎!
他回了她的評論,沒賣萌也沒開玩笑,誠懇的跟她說,“謝謝!”
**
因為心情好,溫涼第二天把楊芃給他做的巧克力布丁大方的分了一半給陳浩南吃。結果這貨吃的太多了,跑了好多趟廁所,晚自習的時候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溫涼本來不想搭理他,可他非要說溫涼給他的巧克力布丁有毒,氣得溫涼為了證明他布丁的清白,細細的詢問他症狀,“怎麽不舒服了?”
雖 是課間,教室裏卻很安靜,有翻卷子的聲響不時傳來,陳浩南的聲音虛弱卻清晰,“手麻、腳軟、上吐下瀉……暈眩中還帶點舒服……呼吸很熱情……就像被人下藥 迷奸了一樣……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幹什麽的……有幾套房子,平時去不去夜店,以後會不會對我好……趕緊很被動……很傷感……”
溫涼覺得這段話有點熟,好像是網上的什麽段子,拿腳踢踢他,“你真的假的?”
陳浩南這會兒才好好回話,“真的難受,你送我去醫務室吧。”
溫涼雖然好久沒逃晚自習了,但是流程依然清楚的很,把卷子收拾好,書包挂在課桌上,營造出一副他去上廁所的假象,推了一把陳浩南,“走吧。”
陳浩南無語的說,“又不是翹課你裝什麽啊?跟班長說一聲再走啊。”
溫涼想想好像是這樣的,埋怨了句,“你不早說!”
跑去跟班長報備了一聲,架着陳浩南往醫務室去。
那個大夫問了問病症,又拿着聽診器這裏聽聽那裏聽聽,看着陳浩南,“沒事,吃多了有點積食。吃點健胃消食片就好了。”
陳浩南好不容易不用上自習,不怎麽想回去,賴在那裏,“老師,我肚子難受,能給我打個吊瓶麽?”
大夫最了解這些高中生的心理了,為了不上課打針都願意,他笑着拿了藥給陳浩南,“不用打吊瓶,難受的話去裏邊床上躺着,給你烤烤頻譜吧。”
溫涼把人送到又确定了人沒事後,跟陳浩南打了聲招呼先回教室了。
他現在對學習這事的熱情和對楊芃的熱情差不多對等。
考試名次的事他不賴前桌,這事還是他的原因,如果他分考的足夠多,考到年級第一的話,別人判錯了分也不影響他的名次。
之前太過自負,太過僥幸的想着考個第五就剛剛好,可是現在他變了想法。
他不要楊芃的遷就,他要堂堂正正的實現他的話,然後跟她在一起!
陳浩南是捱到快放學的時候才回到教室的,小聲的打斷在做題的溫涼,“剛才在醫務室碰到隔壁的餘甘了,他說他去弄個病假條,然後去音樂教室跟其他幾個高二的排練歌呢。”
“練什麽?”溫涼眼睛看着試題,不怎麽走心的問。
“說是聖誕的時候市裏有個什麽選秀,他們組了個樂團要去比賽。”陳浩南答。
“哦。”溫涼随口應了聲,沒覺得有什麽好讨論的。
陳浩南又去戳他,“還有一個月就要辦元旦晚會了。”
“嗯,然後?”溫涼做完一道題,停筆看他。
“今年不是趕上建校五十周年,說要大辦麽,每個班都得出節目,你想參加麽?”
“不想。”溫涼果斷的拒絕。
陳浩南有點驚奇,溫涼以前不是對這種能露臉的場合最感興趣了麽?
他繼續勸誘溫涼,“你唱歌那麽好聽,再彈個吉他什麽的,多長臉啊?我問餘甘了,他說吉他可簡單了,你要是想學他可以教你的。”
溫涼不解的問,“你怎麽這麽熱心?”
陳浩南有些不好意思,“他教你的時候,我可以跟在旁邊看啊。”
溫涼這才反應過來,那個餘甘,不是“他”,而是“她”。
他看着滿臉春意蕩漾的陳浩南,“那你去跟她學呗,能相處的時間不是更長?”
陳浩南沮喪的答,“我又沒你那麽聰明,學什麽都快,這要是在她面前露怯了多不好……喂,你不是要考b市的警校麽,沒那麽難考吧,你就花一點兒時間學學不行?學了還可以在你女朋友面前顯擺啊!”
最後一句話倒是讓溫涼有點心動,他想了想,月考是十二月中旬,抽兩個星期空閑的時間學學吉他就可以在楊芃面前顯擺的話……好像不錯?
他一副“為了兄弟你我就犧牲一下”的表情,大義凜然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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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在學校上自習的時候,楊芃也沒回家。
她正和一群人坐在開着燈的包廂裏聊天、唱歌。
她心底是挺抗拒這種活動的,尤其是晚上和人在外邊喝酒,哪怕是一群人一起她也不喜歡。身為采寫社會新聞的記者,她編輯過太多這種漂亮女生喝醉了被侵犯的新聞了。可是今天是《南北》分社半月刊第一期出版發行的日子,她不參加慶祝會有些說不過去。
吃飯的時候張雨沫還在,可是轉戰娛樂包廂時她就不見了。
楊芃有些後悔,早知道可以早退的話,她吃完飯也找借口走了。
和還算熟的幾個女生坐在一起,聽她們講時下流行的裝扮、明星,她呆了一會兒,打算借口去上廁所順便就告辭了。
拿着手包去洗手間補了下妝,出門走了幾步卻被人抓住肩膀。
楊芃冷着臉回頭正要擒住來人的手,卻是戴晨先一步松開手。
他喝了些酒,看清了他抓的是楊芃,帶着微醺的醉意說了聲“抱歉”。
沒等楊芃說話,他又開口,“楊芃,你有男朋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