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所以, 你們去不去?”唐行勻問道。
王盛幾人都看向獾哥, 等他開口。
“不去。”獾哥幹脆利落的拒絕。
唐行勻聳肩, “那行吧。我也就是說說,你們去不去無所謂。反正過兩天我就要到執政星去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
走到門口開門, 回頭一看, 六個人或是癱在沙發上,或是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唐行勻抽抽嘴角:“看把你們懶的。”
王盛:“麻煩關門。”
“……”
砰一聲, 唐行勻甩上門。
魏章搖頭:“沒禮貌。”
又是踹門又是甩門,太沒禮貌了。
他選擇性忘記沒人去開門的事兒了。
“獾哥, 咱到底去不去?”
“不去。”
獾哥果斷拒絕。
Advertisement
魏章失望:“真不去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
阿亞:“呵呵,唐行勻擺明了坑我們, 你還往下跳啊。”
魏章一臉迷茫:“啊?”
算了, 他智商就沒及格過, 何苦為難他。
唐行勻剛剛提到了首星底下的秘密, 跟他們約起來,一塊兒去探個究竟。不過被拒絕了。
廢話,一聽就是讓他們當炮灰去的,傻逼才會去。
王盛一一掃過在場幾人的臉, 說道:“唐行勻知道騙不了我們,他就是故意勾起我們的興趣。你們不會真的感興趣了吧?”
許唯一:“比得過我的研究嗎?獾哥,給點血行不?”
獾哥擡起眼皮:“取得到, 你就來。”
許唯一想了想,選擇了放棄。
目前裝備不足,強取會死人的。
阿亞:“我要加強武技,沒空。”
蘇犽笑眯眯:“我還想跟獾哥打兩場,也得多練練。沒空。”
魏章:“我有點興趣。”
果然上鈎的也就只有魏章。
王盛直接忽略他,問獾哥有沒有興趣。
獾哥冷漠臉:“沒興趣。”
王盛點頭:“幸好大家都理智,沒有被誘惑。”
魏章:“……”
我不是人嗎?
接下來軍校生活仍然很平靜的度過,人魚王案件如火如荼并沒有影響到軍校生的生活。至于楚猙,卸下第十軍團軍團長位置的他仍舊在軍部的監控中。不過他似乎習慣了這種監控,游刃有餘的生活并努力促進和獾哥的感情。
避免受到來自外界的破壞。
十天後,執政星最高星際法庭開庭。人魚王被押送至法庭上,皇帝、總統和三位元帥全都出席。幾乎所有媒體的目光都注視着這起也許将會改變普通人和狂獸人權利平等的案件。
半夜,首星中央大劇院。
劇院如同一頭巨獸,匍匐在首星中央大廣場。劇院大門緊緊關閉,沒有一絲燈光。劇場在十點鐘就散了,十點半關劇院。
此時劇院裏沒有一絲燈光,工作人員全都離開了。所有門窗都緊緊關閉,中央廣場燈光全都暗下來,只有寥寥幾個人還在玩樂。
一個人影出現在劇院三層高的樓頂上,眨眼間又不見了。
廣場上有個醉鬼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消失不見的黑影又出現了。可當他眨眼的時候,黑影消失。連續幾次,醉鬼怔住,拍拍自己的肚子,确定了一件事。
“我喝醉了。”
獾哥跳開天窗,從樓頂跳到大劇院二樓的舞臺上。擡頭說道:“下來吧。”
另一個黑影跳下來,微弱的燈光照射,赫然是楚猙。
楚猙環視一圈,認出這是中央大劇院,眉毛挑起:“小寶貝想幹什麽?”
獾哥:“幹翻大怪獸。”
楚猙:“說人話。”
獾哥:“首星地底下關着的東西。”
楚猙:“……你怎麽知道中央大劇院能到首星地底?”
獾哥:“唐行勻說的。”
毫不猶豫出賣唐行勻。
楚猙陰森森的說道:“他坑你的。”
獾哥:“我知道,不過放心,我會坑回來的。”
楚猙嘆口氣:“就你一個?”
他還以為小寶貝終于開竅,帶着他來進行一場私密的約會。
獾哥點頭:“因為要跟你來一場私密的約會。”
楚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挺想知道小寶貝對于約會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獾哥:“我查了一下,約會條件,兩個人。”
他和楚猙。
“安靜,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劇院沒人。
“一起幹私密見不得光并且都感到刺激快樂的事情。”
偷溜進首星地底監獄探望重犯,絕對見不得光并且刺激的事情。
楚猙無言以對,聽完這解釋居然覺得沒毛病。
“沒毛病的沒毛病。”
啪啪還帶鼓掌。
獾哥和楚猙回頭看,身後齊刷刷站了一排的人。
“你們怎麽在這兒?”
王盛問魏章:“我們為什麽在這兒?”
魏章遲疑:“約會吧。”
蘇犽:“私密,刺激又快樂的事情。”
許唯一:“兩個人正好。”
阿亞:“……我來學一學怎麽約會。”
獾哥想了想,撸起袖子:“我現在把你們打殘,你們還跟不跟?”
王盛被推出來,作為小組代表:“跟的。不過獾哥,在你還沒動手前,我們可能會先觸發大劇院的警報系統。”
到時候都得一塊兒進治安局。
獾哥:“威脅我是不?”
“哪敢?”王盛搓搓手:“我們就是商量。”
商量結果呢?
能怎麽着?
獾哥剛有把他們都打暈的打算,立刻就被察覺。
沒法兒,大夥兒只能一塊走。
本來倆人間的‘私密約會’,這會兒變成了浩浩蕩蕩的大隊伍。
楚猙反而還覺得挺好,要像獾哥之前說的那種約會,他并不覺得驚喜,反而覺得失敗。
眼前這群人在整個大劇院裏溜達了好幾圈,愣是沒找着路。
王盛:“獾哥,我怎麽覺得這路走過?”
“……”獾哥:“是嗎?哦,我認不出路,你們不知道嗎?”
一陣無語後,王盛讓許唯一上,許唯一愣了兩秒,十分冷漠的說道:“我是認得路,關鍵你得告訴我怎麽找到路。”
他們連走哪條路都不知道,就這麽瞎走,逗誰呢?
于是他們都看向獾哥,沒道理他也不知道吧。
獾哥嚴肅臉:“楚猙,你知道嗎?”
楚猙扯扯嘴角:“所以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就跑到這裏來?”
虧他以為他們都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獾哥揮手:“你說什麽呢?獾哥像是那種需要路的人嗎?”
楚猙:“不然呢?”
獾哥:“獾哥是開荒拓路的人。”
楚猙:“……跟着我走吧。”
衆人跟随楚猙,繞了挺長一段路,越來越往大劇院下面走,到了大劇院的地下室,打開一個鐵門,繼續往裏頭走。
鐵門下面是一長串的螺旋階梯,魔方懸浮在半空照光。腳步回音在狹窄的空間裏回響,莫名讓人産生害怕的情緒……算了,眼前這群人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麽東西。
獾哥:“我就知道你知道路。”
小模樣兒還挺驕傲。
王盛幾個人連忙捧場。
楚猙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除了獾哥一臉驕傲,其他人笑得一臉和善——魏章除外,他還在狀況外。突然之間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你們連我都算計?”
“哪有哪有。”
“我們是那種人嗎?”
“沒您同意,我們怎麽算計得了你?”
衆人怒視許唯一:“瞎說什麽實話?”
許唯一聳肩,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還裝就很虛僞了。
“我不是個虛僞的人。”
其他人紛紛啐了口許唯一,單憑這句話就足以啐他。
在場人都知道,他們算計楚猙,楚猙知道但任他們算計。說不得誰算計誰,總歸是各自打算恰巧中了各自的打算,願打願挨。
獾哥:“你什麽算計呢?”
楚猙朝着他勾勾手指:“親我一下。”
獾哥沒羞沒躁的就親上去,身後五個人齊齊‘嘩’了一聲,手掌捂住臉,露出指縫看。等看到真的就是親了一下後就失望的嘆氣。
小寶貝主動親吻的次數很少噠,因此楚猙笑得眉眼彎起來。
“什麽什麽算計呀?”
獾哥立馬拉下臉。
楚猙趕緊哄:“這是我辭職的最後一次任務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麽這麽輕易就進來?”
既然是那麽多人都看重的地方,怎麽可能是幾個軍校生說闖進來就能闖進來的?
“就你一個人完成任務?”
獾哥心情更不好了,軍部也欺人太甚了吧。把人職位革了還要他執行任務,執行任務不說就他一個人,這他媽就過分了。
楚猙摸摸鼻子,說道:“那不是為了你們嗎?”
“啊?”
王盛幾個人也豎起耳朵聽着,怎麽就為了他們了?
楚猙嘴角含笑:“如果要成為第十軍團的成員,最好從現在開始執行任務。另外,不是你們說想加入就加入,至少得通過考核吧。否則軍部怎麽放心把那麽重要的軍團交到你們手裏?”
哪怕楚猙是從亂石堆裏走出來的,軍部大部分人對亂石堆存有多大的偏見也還是讓楚猙擔任第十軍團軍團長,正是因為楚猙足夠強。
“所以從現在開始,由我來訓練你們。”
楚猙露出大白牙,笑得和藹可親。
正是這個笑,讓在場的人興奮的心情一瞬間沉寂下去,并迅速湧起恐懼不詳的感覺。
魏章:“我聽說第十軍團軍團長是個變态、蛇精病,最喜歡折磨下屬……敢問,是您嗎?”
楚猙:“是的呀。你們好。”
“別說了,我們想靜靜。”
楚猙:“可以喲,給你們兩分鐘消化這個消息。兩分鐘後,不管你們能不能消化得了,都得給我咽下去。”
魏章顫顫巍巍舉手:“能……吐嗎?”
“你說呢?”
楚猙:“反正我也是第二軍校副校長,所有直接把你們劃到我名單下,今後五年,你們都由我訓練。開不開心?”
“……”
好像有種絕望的感覺。
楚猙冷下臉:“兩分鐘過去了。”
王盛率先反應過來:“開心。”
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然而楚猙的表情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他們應該有什麽反應。于是所有人都揚起笑臉:“開心。”
……除了獾哥。
楚猙:“我這個人很簡單,訓練的方式也特別簡單,不會搞亂七八糟的花架子。你們只要記住兩件事:一,我的話就是命令,不容反駁。二,我說什麽,你們都得捧場,不能有疑問。”
魏章小聲哔哔:“有區別嗎?”
楚猙:“你在疑問嗎?”
魏章還沒在楚猙手底下混過,因此很天真的點頭。
然後就被楚猙一腳踹下去,直接從樓梯滾下去。
楚猙:“看到沒有?這就是下場。”
幾人瑟瑟發抖。
楚猙和顏悅色:“別怕,你們可以反抗的。用盡各種手段,殺了我都行哦。”
……媽媽,他果然是個蛇精病!!
獾哥一臉淡定,他早就領教過蛇精病犯病的全過程了。
蘇犽:“跟蛇精病談戀愛,獾哥果然是不同凡響。”
等他們到達地底,走下最後一階臺階,魏章撲過來想報仇,又被楚猙踢飛。
魏章嘤嘤嘤想撲進獾哥懷裏,獾哥冷冷一個眼神瞟過去。渾身僵住,半途撲進許唯一懷中:“他怎麽變得那麽蛇精病?之前不是很正常嗎?”
許唯一拍拍他的頭:“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他的學生啊。”
學生是用來幹嘛的?虐啊。
“滾開,別蹭我身上。”
魏章感到了人世間的冰冷。
“這什麽地方?”
楚猙:“首星地底下的秘密。”
說完,他向前走,魔方照亮了前面的景象。
一扇巨大的金屬門伫立眼前,上面有無數機械正在運轉,看上去精細複雜無比。
獾哥:“怎麽打開?”
楚猙:“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開門。”
說完,退到一邊,讓他們開門。
王盛:“你別不是沒鑰匙吧?”
“确實沒有。”楚猙:“少廢話,趕緊開門。”
這裏頭對機械最熟悉的,也就許唯一。因此許唯一上前,先是查看金屬門上面運轉的機械,然後再尋找開門方法。
“這手筆……機械星的吧。”
楚猙點頭。
獾哥按了按拳頭:“不如直接把門轟開?”
許唯一:“門上面的機械都在運轉,不能用任何蠻力打開。這是一道程序鎖,開門時要解鎖程序。步驟挺複雜,錯了一個詞就完全打不開。還很有可能會破壞整扇門,以後都永遠打不開。”
楚猙開口肯定了他的猜測,“所以你必須一個失誤都不能有。”
許唯一:“我試試。”
楚猙:“軍部只給我一扇門,錯過這個機會就不能進去看首星底下的秘密。”
許唯一頓時覺得自己壓力有點大,身後幾個人虎視眈眈盯着他看。
獾哥站在楚猙身邊,後者搭在他身上。
“你知道開門的程序吧。”
楚猙:“知道啊。可你們都來了,總得有點考驗吧。”
獾哥:“失敗了還能轟開嗎?”
“……真不能。別看我呀,要是他失敗了,我可能都沒辦法辭職。”
所以這是冒着無法辭職的風險,把機會讓給年輕人呢。
“你看,我很負責吧。”
獾哥嗤笑。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許唯一才輸入正确完整的程序解鎖,大門上機械快速的運轉,到了某個點的時候陡然卡住,發出咔擦的聲音,大門開了一條縫。
許唯一擦掉額頭上的汗珠,不掩喜悅的說:“成了。”
楚猙卻不太滿意:“一個小時,太慢。”
許唯一的喜悅散去一半,魏章瞪眼過去:“這還慢?我完全看不懂。”
“你就算花上一輩子也不一定解得開。”楚猙開啓毒舌模式:“以後出任務遇到相同的難題,争分奪秒,晚一丁點就是死亡。你以為時間會給你寬容,慢悠悠等你?”
說完,‘咔擦’一聲,他又把門關上了。
“這扇門,每次開合的程序都不一樣。軍部給了上一次開門的程序,這一次關上去,程序又會更改。”
一邊說,一邊動手輸入程序,比許唯一快了四十五分鐘。僅僅花了十五分鐘就打開門。
然而開門之後的楚猙卻沒有半點要自誇的意思,只說道:“第十軍團遠比其他軍團要危險,每次出任務都是跟時間賽跑。任何一項技能都能成為活下去的籌碼。”
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剛走兩三步,回頭說道:“小寶貝,進來。”
獾哥愣了一下,此時的楚猙和平時蛇精病的樣子千差萬別,格外嚴肅認真。他走上前,手掌被牽住。
楚猙笑:“我還是喜歡跟你牽手一起走。”
獾哥眨眨眼,心口處一陣雷鳴般的響動。
好像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有點怪異,但是不讨厭。
他們走了進去,身後的機械門重新關上去。眼前是仿佛望不到盡頭的空曠的場地,泛着冰冷的金屬質感。擡頭看,頭頂上黑漆漆一片,看不到頂端。
輕微的呼吸聲仿佛都能聽到回聲,空曠得可怕。
楚猙帶着他們進入一個懸浮梯,按了一個鍵,懸浮梯直線下墜,速度極快。
“首星地底下是一個軍事監獄,名為銀角軍事監獄。”
王盛驚呼:“三重星系第一大軍事監獄?!”
居然就在首星地底下!!
因為父親鎮守新月要軍事要塞,看守深藍監獄。因此王盛對于監獄有比較全面的了解,三重星系監獄數不勝數,有可怕的深藍監獄也有設立在宇宙空間站的虛空監獄。然而這些軍事監獄都比不上被稱為第一大軍事監獄銀角軍事監獄來得神秘。
“銀角軍事監獄的所在點衆說紛纭,有人還說可能就在亂石堆附近,甚至還有人說就設在宇宙垃圾場。沒想到居然是在首星地底下……”
王盛驚嘆不已,任誰都沒想到第一軍事監獄居然就一直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的中央大劇院。
“誰想出來的設計,太大膽了。”
真正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吧。
楚猙:“想多了。只是因為當初剛建成監獄,上面很大一片空地,感覺有點浪費就幹脆建成中央大劇院和銀角軍事大樓。”
雖然有人猜測過銀角軍事監獄就在銀角大樓內部,不過這種猜想一直就被當成是謠言。因為誰會把第一監獄設立在軍事總部內部?
“……”
獾哥:“聽說第一監獄裏只關押了一個犯人?”
楚猙:“可以說是一個,也可以說是兩個。”
“什麽意思?”
楚猙:“進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
此時,懸浮梯正巧到最深的地底,停了下來。他們從懸浮梯下來,朝前面走去。穿過長長的廊道,前方光線密集,他們走了出來,靠在圍欄上向下看。
“卧槽!這是什麽?”
只見圍欄底下是一個看不到底部的深淵,深淵裏盤踞着一具巨大、恐怖、怪異的屍體。屍體形似百足蟲,肉體如白玉一般,散發着瑩潤的光澤。
哪怕他們再如何遠離星戰時代,也從各類記錄資料裏得知這是一具蟲族的屍體。
但蟲族的屍體有哪一只像眼前這只一般巨大,又怪異又漂亮。
“該不會是……蟲族女王吧。”
“答對了一半。”
獾哥捏住圍欄,吞了吞口水。
楚猙回頭看的時候就發現他差點流口水了,悚然一驚,這得是多大誘惑才能讓他不顧面子的流出口水來。
“克制自己,蟲族女王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千萬要克制。”
最重要的是,保證蟲族女王活着,蟲族就不會誕生新的女王。而且蟲族女王在他們手裏,蟲族就算想進攻也受到掣肘。
獾哥抹了一把嘴巴,點頭:“我像是那種不知輕重的獾嗎?”
……麻煩你把發光的眼睛從蟲族女王身上移開,說服力會強一點。
許唯一興致勃勃,其餘人同樣興致盎然。
蟲族女王啊,傳說中的生物,在星戰時代可是作為最大反派人物出場的,大boss。現如今傳奇蟲物出現在他們面前,太神奇了。
魏章:“好想摸摸她。”
許唯一克制住興奮,詢問楚猙:“你剛才說答對了一半什麽意思?”
“因為還有另一半是我的祖父。”
衆人回頭,看到不遠處走出柯殿和陸巒。
魏章跳起來:“卧槽,你他媽還敢出現?看我弄不死你!”
其餘人冷漠的看魏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跳腳怒罵。
柯殿笑了笑,直接忽略魏章,看向楚猙和獾哥:“嗨,又見面了。”
獾哥:“你怎麽進來的?”
柯殿攤手,并不打算解釋。
獾哥想了想,明白了:“你爸爸們給你開的門吧。”
柯殿笑容逐漸消失,爸爸……們?
獾哥:“你爸要是知道你給自己弄出那麽多個爸爸,當初沒把你射牆上能後悔得死去活來。”
楚猙假模假樣的責怪獾哥:“說啥話呢?人家說不定是試管嬰兒出生。”
獾哥反駁:“那也得撸出來啊。”
“……”竟然無言以對。
“不是,你什麽時候變這麽污了?”
還他那個什麽都不懂的獾寶寶。
獾哥:“我成年了。”
污已經不犯法了,懂嗎?
楚猙:“……日也不犯法了。”
獾哥把楚猙胳膊扭背後,差點沒給他卸下來。
“人話還不會說了你?”
柯殿轉頭問陸巒:“是不是上次我逃跑的姿勢不太帥氣?”
不然這态度怎麽千差萬別的?
上次見到咬牙切齒,恨不得弄死他。現在當着他的面打情罵俏,很不給臉啊。
陸巒很敷衍:“沒呢。一樣帥氣。”
既然都說得出逃跑了,還要在意姿勢的帥氣?
柯殿:“那這也太不尊重反派了。”
陸巒:“不是針對你,是針對所有單身狗。”
情侶本來就是一種熱愛無差別攻擊的物種,并非故意針對某只單身狗,他們是針對所有單身狗。
柯殿聽完,覺得有點被安慰到。
“你們還動不動手了?不動手我就先下去了啊。”
獾哥跨出去一步:“你想對我的晚餐做什麽?”
晚餐?
“你說了晚餐兩個字對吧?”
獾哥:“沒呢。你們聽錯了。”
沒有!絕對沒聽錯。
柯殿:“我只是想跟我的祖父見個面。對了,我已經把進化液送到希科工手裏,過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能大批量生産。到時候普通人也能進行基因進化,跟狂獸人之間的差距就能消除了。”
“你這麽好心?”
柯殿聳聳肩:“愛信不信。”
楚猙:“你的目的,現在可以說了嗎?”
柯殿目光詭異,遲疑了許久才說道:“我以為你猜出來了——”
“誰特麽猜得出蛇精病的心思?”
獾哥幾人齊刷刷瞅着楚猙,這句話最沒有資格說出來的人就是他!
楚猙心虛:“好吧。多少猜得出一點,就是沒想到那麽簡單一件事……”能搞那麽複雜。
柯殿勾唇笑了笑,翻身從圍欄上跳到深淵,而陸巒攔住了他們。
單憑一個陸巒,自然攔不住所有人。可是如果還有幾十上百人沖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全都是注射了進化液的人,分別在軍部、政府等各個樞紐工作。如今為了幫助柯殿,冒險闖入銀角軍事監獄,為首的正是安納。
獾哥對他恨鐵不成鋼。
身為蜜獾家族成員之一,怎麽可能擁有父愛那種東西?!
獾哥斥責安納:“你已經被驅逐出家族成員!”
安納委屈:“就不能是母愛嗎?”
衆人齊刷刷抖了一下,就算是注入進化液都沒辦法糾正他那變态的女裝癖嗎?
安納委屈答答的跑到獾哥那邊的陣營,表示他只是一時母愛如水,昏了頭,現在清醒過來了。畢竟他其實真的只是處男。
許唯一盯着沉睡中的蟲族女王:“剛剛他說深淵底下關着蟲族女王和他的祖父,什麽意思?”
楚猙站在圍欄上,正準備往下跳。獾哥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也好奇這點。于是回答:“因為蟲族女王的心髒已經變成了柯殿的祖父,也就是柯君。”
什麽鬼?
“這是做了換心手術?”
“啊,當時柯君和蟲族女王一起被關進銀角軍事監獄。柯君不知道給自己做了什麽實驗,把自己改造成任何物質都無法囚困住的體質。蟲族女王也無法用藥物長眠,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就幹脆将蟲族女王的心髒取下來,把柯君關了進去。”
“這是……基于什麽原理?”
“什麽什麽原理。”楚猙擺擺手:“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失敗了就是蟲族再生或是柯君卷土重來而已。”
“也太草率了吧。”
“不然呢?”
許唯一愣了一下,被問住了。
的确。不這麽做又能怎麽樣?當時時局緊迫,任何可行性方法他們都得嘗試一遍,哪怕結果失敗。
幸運的是,成功了。
柯君被囚于蟲族女王心髒裏,而蟲族女王由于失去心髒陷入長眠,不死不生。
“柯殿的目的不會是想喚醒蟲族女王,拯救他祖父吧?!”
“不是。”
楚猙嗤笑一聲,跳了下去。
獾哥也跟着跳下去。
他們跳下去不久後,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周遭迅速圍上軍隊。
王盛幾人擡頭一看,差點沒給吓腿軟。
三大元帥全都到場。
魏章小聲:“……不是三大,是四大元帥。”
團長也來了,就站在葉大元帥身側。
王盛:“都、都來了?不是在執政星嗎?”
安納悶聲道:“假的。還造了假基因。”
元帥都有克隆人,這種時刻就讓他們上了。
“柯殿拿進化液跟軍部的人做了一次交易,他要殺死柯君。”
“卧槽!他不是來救他祖父的嗎?”
“別逗了。因為柯君和當時狂獸人相反的政治理念被驅逐到亂石堆,仍舊不忘自己的理念,一邊給兒子洗腦一邊繼續作。他兒子被洗腦又給自己兒子洗腦,也就是柯殿。他恨不得弄死柯君嘞,不過雖然柯殿憎恨柯君,但還是傳承了他的理念。所以就有了進化液以及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
“……我怎麽覺得簡單一件事,搞得好複雜。”
謀劃了那麽多年,最後變成了這樣一個……格外任性的理由。
還真是……特別符合反派作風,有病。
“雖然軍部和柯殿的交易成立,不過柯殿這樣危險,還是趁這個機會弄死他。”
“軍部真的任由柯殿殺死柯君?柯君死了……蟲族女王不也得死嗎?”
“大概是因為……人們太安逸了吧。”
獾哥擡頭:“啊?”
“你沒有發現嗎?現在的狂獸人遠不如初代狂獸人,這十幾年來能夠基因進化的新生兒比例越來越低。即使能夠進行基因進化,大多徘徊在第四、第五重。”
基因進化,本來就是為了在更為惡劣的環境中不斷繼續生存下去。如果環境已經變成溫床,基因自然會停止進化,直到下一次猝不及防的大災難來臨,再進行一次大規模進化。
“現在,有了進化液,大半的普通人擁有上戰場的體魄和能力。不需要依靠狂獸人就能在惡劣的環境中活下去,面對蟲族,不再像星戰時代手足無措。”
星戰時代,三重星系被蟲族肆虐,最主要原因在于當時人們大多為普通人,連駕駛機甲進入宇宙真空戰鬥都做不到。
而如今,只要給他們時間成長、進化、學習,蟲族将不會是可怕的永遠無法戰勝的對手。
蟲族女王死去,再孕育出一只女王需要十幾年的時間。足夠三重星系出現新的人類體系。
屆時,普通人類和狂獸人之間的矛盾能夠解決,三重星系趨于和平。蟲族的存在能夠激勵星系的年輕人,使他們擁有奮鬥的目标,同時也是促進他們基因進化的良藥。
而這,實際上就是柯君的理念。
只是在星戰剛結束的時代,這個理念屬于空想,帶有絕對的危險性。沒人願意拿剛剛穩定下來的星系去冒險,因此産生了分歧。
柯君這人是天才,但過于激進。沒有考慮到當時長期處于戰火頻發的星系有多渴望和平。因此想當然的失敗,他離開星系,進入亂石堆,創立AANT。
投入大量金錢和人力研究進化液,并将自己的理念灌輸給自己的兒子,他兒子又把理念灌輸給柯殿。
柯殿在長年的扭曲理念中變成了這樣一個,既傳承了柯君的理念又憎恨他,想要殺死他的……變态。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待柯君,不得不說他很有遠見。思想遠超過星戰時期的人們,正因為遠超過,所以不被接受。
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柯君的行事手段,因為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完全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任何阻攔他通往理想世界的攔路石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摧毀。
死在亂石堆上手裏的人不知多少。
“柯殿發給軍部、政府和皇室視頻,和他們進行交易。星系得到進化液,為柯家正名。讓他殺死柯君,而後,軍部圍殺柯殿。”
星系可以給予柯家人正面的歷史地位,卻絕不允許柯家人繼續活下去。
他們太危險了。
楚猙順勢反對軍部的決定,然後被革職。下一秒還沒歡天喜地的慶祝就被另外兩位元帥逮住。
要辭職?可以。完全沒問題。
先把柯殿這回事兒搞定,再培養出個新的第十軍團,最好把軍團長也給培養出來。
這尼瑪,楚猙當場臉就綠了。
他是精啊,可精得過那幾個從星戰時代走下來的元帥嗎?
比不過的,比不過。
楚猙回頭,看到獾哥的動作,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你給我住嘴!不準偷吃!”
獾哥連忙收起匕首,啥也不管的就着白玉般的肉塊嗷嗚一口啃下去。
楚猙:“……”
這熊孩子!
另一邊,柯殿把他祖父給分解了。
手裏唯一一管能夠分解基因的試劑,研究了十幾年,就等着孝敬他祖父。
看着死了都不忘折磨他的祖父在眼前慢慢溶解掉,柯殿眯眼笑起來,看上去仍舊十分狡猾。
兩手搭在腹部前,右手食指和中指有節奏的敲擊着左手手背,可以想見,他此刻的心情确實不錯。
陸巒也跟着跳了下來,就站在柯殿身後。
“開心了?”
柯殿:“還行,一般般。”
陸巒點了點頭,然後把他揍了一頓。
“你沒說會被圍攻。”
柯殿笑眯眯:“顯然的事情嘛,我還以為你猜出來,陪我一起死。感動了一下下呢。”
陸巒:“你要直說,我肯定不下來。”
“來都來了,說這也沒意思。”楚猙出現在他們身後。
獾哥嚼了兩口,從掉下來嘴巴就沒停過:“打架嗎?我喜歡。”
而且還是跟他有仇的倆人,獾哥表示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