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新洗腦
埃莉諾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一陣花香。
她有些吃力地睜開了眼睛, 卻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 看不清東西。背上也傳來了火燎一般的疼痛, 全身沒有力氣，連動動手指都覺得非常困難。她這次傷得有些重。
過了好半天，埃莉諾的眼前才漸漸清晰了起來, 她艱難地動了動身體，打量起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個房間并不大，但是設備儀器非常的齊全, 那些儀器大多數都連接在埃莉諾的身上，監控着她的狀态。
床旁邊有個小小的立櫃，立櫃上面放了一捧紅色的小花。埃莉諾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它的香氣非常宜人。看見它的那一瞬間，埃莉諾還以為自己得救了, 直到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和一個女醫生走進了房間。
穿着西服的男人看見埃莉諾睜着眼睛, 他的臉上立時浮現了一個笑容：“23號，歡迎你回到九頭蛇。”
埃莉諾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她面無表情地回視着那個男人：“你是誰？”
“我是亞歷山大·皮爾斯, 目前九頭蛇的所有行動由我指揮。”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床邊，“為了找回你，我們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 還丢失了士兵, 就算現在把你帶回來了, 也無法彌補已有的損失。”
找回？果然, 她先前所在的組織就是九頭蛇。埃莉諾的心中一陣起伏，她不自覺地抿緊了嘴角。
見她不說話，皮爾斯又開了口：“告訴我，你之前得到了誰的幫助？士兵現在在哪兒？”
埃莉諾緩緩地閉上眼睛，無聲地舒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她顯示出一副消極應對的态度，打算不管皮爾斯問什麽，她都說不知道。
皮爾斯緊盯着埃莉諾數秒，然後非常平靜地站起身來：“很好，你現在‘不知道’沒關系，我想等你傷好後就會想起來的。”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女醫生，說：“給她注射藥劑，讓她盡快好起來。”
女醫生笑着點了點頭：“我将藥劑改良了一下，我保證她的傷口可以在兩天內愈合。一個星期後，給你一個不輸士兵的武器。”
皮爾斯滿意地颔首：“越快越好。”
兩個人一邊商量着，一邊向外走去。房間裏重新恢複了安靜，只聽得見儀器運行時發出的聲音。
埃莉諾重新睜開了雙眼，她努力地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是沒有力氣。這顯然有些不對勁，他們肯定給她注射過某些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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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諾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她非常不喜歡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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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埃莉諾身上的傷口真的痊愈了，但是她的力氣還是沒有恢複，他們仍然将她控制在房間裏。
這兩天裏，都是那個女醫生在照顧埃莉諾。女醫生的名字叫做吉拉，表面上看，她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姑娘，喜歡說話喜歡笑，對埃莉諾也非常溫和。但是埃莉諾并不喜歡她，因為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藏着瘋狂的情緒，恨不得立時将自己解刨開來研究。
第五天早晨，吉拉仍舊帶着一捧紅色的小花走進了房間，她将前一天的花丢掉，把新帶來的插-在了花瓶中。
埃莉諾只靜靜地看着她的動作，沒有開口說半個字。
吉拉一邊記錄着儀器上的數據，一邊笑眯眯地對埃莉諾說：“今天感覺怎麽樣？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你就可以起床進行恢複訓練了。”
埃莉諾轉過頭去，故意不和吉拉對視。
吉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說道：“你不想說話嗎？沒關系，那你聽我說吧。”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只是怎麽看，都覺得其中蘊含了滿滿的惡意。
“訓練之前，我們會重新對你進行洗腦。我看過你之前的資料，你的情況一直都不太穩定，為了成功率更加高，我決定增加一些額外的手段，你可以期待一下。”說完，吉拉合上了筆記本，她親昵地摸了摸埃莉諾的臉頰，笑容越發的甜美，“23號，我非常看好你的表現，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喲。”
埃莉諾終于有了反應，她嘲諷地勾起了嘴角，目光輕飄飄地掃了吉拉一眼：“我非常期待你的失望。”
吉拉并不惱怒：“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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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八天上午，埃莉諾終于被帶出了房間。她被兩個特工挾着，穿過了昏暗的走廊，空氣非常的渾濁，埃莉諾皺着眉頭打了一個噴嚏。
她被帶去了研究室，他們将她綁在了儀器上。
看着皮爾斯和吉拉走近，埃莉諾一反先前的态度，她輕松地朝着他們笑了笑，主動打了一聲招呼：“上午好。”
吉拉高興地走上前來，她向着埃莉諾舉了舉手中的紅色皮質筆記本：“上午好，你看我找到了什麽？”
“一樣我肯定不喜歡的東西。”埃莉諾眨了眨眼睛，身體向前傾了傾，“我說，我現在‘投誠’，你們可以不對我進行洗腦嗎？”
吉拉驚呼了一聲，誇張地說：“你也會開玩笑？”
埃莉諾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我也是一個非常幽默的人。”
埃莉諾的态度有些奇怪，皮爾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他打斷了還想說話的吉拉：“立刻開始吧。”
吉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倒是乖乖地住了嘴，她從助手的手中接過了一管藥劑，她按着埃莉諾的靜脈注射了進去。
“這是我新研制出來的，算是一種毒素吧，它可以幫助我更好的控制你。”吉拉一邊說着，一邊嘻嘻地笑了起來，“親愛的23號，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期待你的表現喲！”
埃莉諾正想還一句嘴，但是身體裏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讓她止住了話頭。那種毒素侵蝕身體的感覺非常的明顯，漸漸的，她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發麻，動彈不得。
見毒素已經開始起效了，吉拉一拍手，興奮地說：“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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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пpopыв（突破）、чyдechыn（奇妙的）、23、knвep（軍帽）、пepekpectne（準星）、19、taheц（舞曲）、oбhrtь（擁抱）、1、ctekлo（玻璃）。”
又念完了一遍洗腦詞，吉拉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煙了，她放下筆記本，正準備歇一歇再開始，卻突然發現了埃莉諾的異樣。
埃莉諾的表情不同于先前的痛苦，變得非常的平靜，她雙眼直直地看着前方，滿面肅然。
吉拉驚喜地眨了眨眼睛：“難道成功了？快，将铐鏈解開！”
旁邊的助手立刻上前，解開了束縛。
自由了的埃莉諾并沒有動，她仍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吉拉嘗試着說了一聲：“23號，站起來。”
埃莉諾乖乖地站了起來。
皮爾斯快步走了過來，他興奮地将埃莉諾上下打量了一遍：“彙報情況。你之前得到了誰的幫助？”
埃莉諾沒有回答。
皮爾斯皺起了眉頭，又趕忙問了一句：“彙報情況。士兵在哪裏？”
埃莉諾仍舊沒有說話。
“怎麽回事？”吉拉嘗試着又給埃莉諾下了一次指令。多試了幾次之後，他們發現埃莉諾會聽從命令，但是她就是不開口說話，像是啞巴了一般。
吉拉想了想，分析道：“這可能是不完全洗腦的表現，她先前的資料也一直顯示着對她的洗腦不能完全成功。并且現在還存在着不小的隐患，我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擺脫洗腦清醒過來。你還要派她去執行任務嗎？”
皮爾斯沉思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派她去。給她裝上電擊芯片，如果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清醒了，就讓朗姆洛将她帶回來。要是沒辦法帶回來，就當場銷毀。”他看着埃莉諾的目光很微妙，就像真的只是在看一件武器一樣。
“就讓她為九頭蛇做最後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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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靜靜地看着這個對他來說陌生又熟悉的紐約。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重複着一個畫面——沖天的熱浪将埃莉諾掀飛了出去，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陣腳步聲靠近，有人在他的旁邊站定，并擡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x教授那裏回來後你就沒怎麽休息過，你是在擔心着埃莉諾？”
冬兵慢慢地垂下了腦袋，灰綠色的眸子裏滿是難辨的情緒：“史蒂夫，我很想念她。”
“我知道，我會陪着你找到她，不管她在哪裏，我們都會将她救出來。”史蒂夫朝着巴基笑了笑，“還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嗎？‘我會陪着你走到最後的’，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話音剛落，巴基的嘴邊就抿開了一個淺淺的笑意：“謝謝你，史蒂夫。”他回過身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時，娜塔莎走了過來，她對巴基和史蒂夫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
巴基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堅定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