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的記憶
捱過又一波電擊，埃莉諾渾身汗水的坐在冰冷的鐵椅上，她忍不住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感覺意識漸漸從自己的身體裏剝離，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角，希望疼痛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耳邊那個磁性低沉的聲音并沒有停，他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催眠詞，每一個催眠詞都深深地折磨着埃莉諾，她的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來，疼痛萬分。
“пpopыв（突破）、чyдechыn（奇妙的）、23、knвep（軍帽）、пepekpectne（準星）、19、taheц（舞曲）、oбhrtь（擁抱）、1、ctekлo（玻璃）。”
說完最後一個單詞，亞歷克斯博士将目光放在了埃莉諾身上，目不轉睛地觀察着她的反應。很快，他就失望了。和先前一樣，這次的洗腦依舊沒有成功。但亞歷克斯博士并不氣餒，反而異常的興奮，他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哇哦，23號，你真的很讓我驚訝，我引以為傲的研究在你身上似乎并不奏效。你現在依舊清醒着，對嗎？”亞歷克斯博士将這次的實驗結果記在了筆記本上，他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卻微妙的帶着一絲變态感，這讓埃莉諾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她低垂着腦袋不想說話，但那個男人卻并不放過她。
他打了一個響指，一旁的助手将一個芯片從盒子裏拿了出來，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将芯片放在了特制的儀器中，動作熟練地打入了埃莉諾的頸後。
埃莉諾疼得渾身一個激靈，再也忍受不住，心裏憋了很久的話一氣就說了出來。
“博士，我不認為你還需要對我洗腦，我上次就已經說過了，我願意獻出我的忠誠，不會再做多餘的事了。這些催眠詞沒有用，我建議你可以換一些詞試試，說不定就成功了。你可以用一些食物的名字，你知道我比較偏愛美食。當然，我不是在建議基地換菜單。另外，我還想說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是什麽23號，我的名字叫做埃莉諾。”
話音剛落，頸部植入芯片的地方就傳來了一陣強烈的電流，猝不及防，埃莉諾被電得渾身痙攣，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聲。
亞歷克斯博士欣賞着埃莉諾扭曲了的臉，哼笑着将手中的控制器拿在眼前晃了晃：“好吧，諾拉，我真是喜歡你。你看，為了能夠随時随地對你進行實驗測試，我發明了這個小玩意兒，你說，它是不是很有用？”
他雖然叫着她的昵稱，并且語氣親密，但是現在的情況下，讓人生不出一絲暧昧，相反的，埃莉諾心裏更加緊張了。
她努力地平複着因疼痛而紊亂的呼吸，面上露出了一個很是淡漠的笑容：“是挺有用，能讓我知道你又在什麽時候監視着我。”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眼前這個男人會抓住她一閃而過的怯懦，而後毫不留情地打敗她。
其實，亞歷克斯博士的洗腦并不是完全沒有用，反而很有成效，現在除了名字以外，埃莉諾的很多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她不記得自己以前是幹什麽的，她不記得以前認識什麽人，她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
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博士知道，埃莉諾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隐瞞這一點，只是她自己也明白，随着洗腦強度的加劇加深，想要隐瞞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亞歷克斯博士并不在乎埃莉諾的挑釁，他将控制器妥善放好，對身旁的兩個助手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把她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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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博士。”
兩個助手上前，解開了綁住埃莉諾的鐵扣，然後有士兵走上前來，将埃莉諾架了起來，挾着她往休息區走去。
離開了亞歷克斯博士面前，埃莉諾暗自松了一口氣，她完全放松了自己的手腳，任由兩個士兵拖着自己走，嘴裏還不忘和熟悉一點的研究人員打招呼。
“早安，露西，今天能看見你真好。”因為這全基地上下，也只有你會和我說說話了。
露西是一個很和善的姑娘，即便被人警告了不要理會唠叨的埃莉諾，但是她并沒有這麽做，她朝着埃莉諾笑了笑：“很遺憾的告訴你，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應該是午安。”
埃莉諾愉快地點了點頭：“好的，那麽，大家午安。”她好似一離開亞歷克斯博士面前就有無限的活力，這讓其他研究人員們很驚訝。
下了電梯，來到了休息區，埃莉諾又趕忙開口說：“露西，我想要去左邊的第三個房間。”
這個請求并不難，露西很快就點了頭，打開了埃莉諾指定的房間，士兵們将她帶了進去，丢在了床上。
“謝謝。”埃莉諾很快就扯開了被子，将自己裹住，轉了個身，面向了內裏那扇小小的鐵窗。這是這個休息區少數有窗戶的房間，透過那扇窗戶，可以看見一束傾瀉下來的自然光。
這可真難得，在這永遠都是燈光照耀的地下基地，這一束自然光莫名給了埃莉諾安慰。
沒多久，打過血清的身體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埃莉諾“噌”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透過那扇小小的鐵窗，凝視着外面的那一束陽光。
光影斑斑駁駁，不停有小陰影飛舞着。埃莉諾看了許久才看明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感嘆：
“啊，下雪了，又是一個冬日。”
對，在這裏，寒冷的冬日好像永遠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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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諾剛剛扣上作訓服的扣子，露西就走進了房間，她偏了偏頭，示意埃莉諾起身：“時間到了，該過去了。”
埃莉諾點了點頭，利落地站起身來，跟着露西去了訓練區。
因着他們這些人的特殊，訓練區到處都隔着鐵欄鐵網，還有不少裝備完整的士兵在把守着，以防有了混亂，能夠最快速地控制住他們。
厚重的鐵門在身後關上，發出了沉重的“吱嘎”聲，埃莉諾一眼就看見了穿着白大褂的亞歷克斯博士，她臉上的神色慢慢沉靜了下來，低垂下腦袋，掩飾了自己的眸光。
亞歷克斯博士正在和卡波夫上校說話，從兩人的表情來看，顯然這次的談話并不愉快。他們同處一個項目裏，但是分管着不同的打了強化血清的人，卡波夫上校已經頗具成效，而亞歷克斯博士從表面上來看還是毫無進展。這段時間上頭已經在考慮了，是否要将埃莉諾也交由卡波夫上校管理。
看見埃莉諾，亞歷克斯博士很快結束了和卡波夫上校的談話，來到了埃莉諾面前站定。
他的目光将埃莉諾上下打量了一遍，帶着讓她不舒服的笑意：“23號，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你将獻上你的忠誠。”
埃莉諾挑了挑眉，表情輕松地回答：“是的，博士。”
亞歷克斯博士擡手拍了拍埃莉諾的肩膀：“那麽現在就是你表現忠誠的時候了。”他的目光稍稍偏離，示意埃莉諾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另一位打了血清的士兵：“等一會兒，打敗他。”
埃莉諾順着方向看了過去，只一眼，就覺得自己的心裏堵得慌。
她認識他，她想說她在被洗腦之前就認識他了，她記得他的名字，他是巴基。
只是他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認識他？她和他又為什麽會在這裏？這些她統統不記得了，埃莉諾忍不住難過了起來，總覺得，他對于她來說很重要，如果忘記了他，她将會錯過很多東西。
感覺到埃莉諾難得的沉默，亞歷克斯博士愉快的哼笑了一聲：“你的回答？”
埃莉諾回過神來，故作輕松地點了點頭：“我的榮幸。”雖然這麽回答，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
很快，所有人員就位，訓練測試正式開始。
場地的中央被空了出來，方便他們動手，兩人相對而站，無聲地對峙着。
那人的頭發長長了，遮掩了他深邃的眉目，灰綠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是一片冷漠，很顯然，他不記得她了。
這真讓人難過。
埃莉諾忍不住想着，心裏的情緒來得猝不及防，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在這種時刻竟然還會走神。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們兩個就這麽“和平”的站到地老天荒。只不過這顯然是妄想。
卡波夫上校見兩個人久久沒有動靜，忍不住下了命令：“動手！士兵。”
面前那人應聲而動，毫不猶豫地朝着埃莉諾揮動了拳頭，鋼銀的金屬手臂夾雜着襲人的勁風，一拳便将毫無防備的埃莉諾打飛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篇玩梗輕松文，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