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大家都開始準備早讀,劉老師進了教室,她跟大家提了一下學校作文比賽的事情。
大部分的同學聽到這個消息都表現的很不感興趣,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平時考試的八百字作文已經夠要命了,誰還願意去參加作文比賽。
劉老師早猜到大家的反應,就指了兩個人參加。
一個是何念念,另外一個是徐天驕,她讓兩個人現在開始可以準備起來。
徐天驕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何念念,點點頭:“老師,我會好好準備的。”
邊上的女生說:“徐天驕肯定沒問題的,她在市裏都拿過獎的,而且還出過書。”
徐天驕臉上帶着微笑,謙虛道:“學校裏面藏龍卧虎,有很多厲害的人的,但是我會争取的。”
何念念放在桌上的手指不安地撓了撓桌面。
劉老師看到她的小動作,說道:“你們兩位的水平都很好,雖然說是比賽,拿到名次很好,但是老師覺得參加的過程比結果更重要,所以平常心對待就好。”
徐天驕說:“老師說的是,我覺得我和何念念可以一起準備,這樣我們還能互相幫助參謀,共同進步。”
劉老師點頭。
徐天驕看向何念念,一字一句地說:“我從小就愛寫作,到現在已經有兩本詩歌一本小說出版了,其他雜志上也有發表的作品,還在報社兼職小記者,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發表的作品,我想學習學習。”
何念念聽到她的話,有些窘迫,她從小愛看書,在大量的閱讀之後,她很小就開始嘗試寫作。和其他聽到寫作就頭疼的同學不一樣,她真心的喜歡寫作。
在寫作的時候,她是最開心最輕松的,她可以創造各種各樣的人物,各種各樣的世界,讓主角代替自己,做一切自己不敢想的事情。
她寫了很多風格的作品,詩歌小說散文都有,但是這些她都偷偷地藏了起來,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麽比賽或者想過去投稿。
所以相比較徐天驕如此輝煌優秀的成績,她什麽都拿不出來,她腦袋垂的更低了,誠實地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地回答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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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驕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今天早上何念念因為長相大出風頭,全班同學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這讓之前一直處于焦點的她非常不爽。
而在聽到劉老師也讓何念念參加作文比賽,她更是郁悶,憑什麽有她的地方何念念非要來摻一腳,她顯然是忽略了這明明是劉老師點名的。
她對于自己的寫作水平一直都很自信,雖然不知道何念念怎麽樣,但是她相信不可能會比她還要優秀。
沒想到,天助她也,何念念居然都沒有作品發表過。
她故意露出驚訝的神色:“這樣啊,一篇都沒有麽?優秀作文什麽的。”
何念念:“沒有的。”
剛才幫腔的女生尖着嗓子說:“啊?那你還去參加比賽啊?行不行啊?連我都有在報紙上發表過作文呢。”
徐天驕跟女生對視一眼。
劉老師說道:“如果有哪位同學想要參加,也可以報名。”
那女生吐了吐舌:“算了,我這水平就不要去丢臉獻醜了,不過我覺得,不能跟徐天驕比,至少也不能差太多吧。”
有那麽幾秒的安靜,之後其他同學竊竊私語起來。有一部分顯然是同意女生的說法。
徐天驕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唇角微微勾起。
顧響看着越埋越低的何念念,懶洋洋地開口道:“老師剛剛不是都說了,參加的過程比結果更重要,是聽不懂麽?怎麽非要扯上寫作水平。”
大家被他的這麽一說,又反應過來,女生臉色煞白,徐天驕的笑容也僵硬了。
顧響視力絕佳,清楚地看到何念念的頭在自己說完之後,擡高了一點點,就好像是一只蝸牛一樣,感覺到了安全,才慢慢地謹慎地從殼裏探出來。
顧響:“……既然不服氣,可以自己參加,連參加的勇氣都沒有,怎麽好意思對其他同學指手畫腳的。”
那女生顯然被顧響這一番話說得都快哭了。但是沒人在意她,畢竟怼她的可是顧響欸,而且顧響說得确實很有道理。
馮揚在邊上幫腔:“就是啊,唧唧歪歪的,想參加就去,又沒人攔着。”
劉老師揉了揉眉心:“老師再強調一句,重要的是比賽的體驗,好了,早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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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之後,溫一諾轉頭跟何念念說:“何念念,你加油啊,不要有心裏負擔。”她看了一眼周圍,悄悄說,“徐天驕也沒那麽厲害,她家裏有關系,才出版的。”
何念念誠懇回答說:“我知道,不過,她能夠出版,還是很厲害的。”
溫一諾目光中露出不屑,撇了撇嘴沒有多說。
何念念:“好啦,我去發卷子了。”
溫一諾苦着臉哀嚎:“最後一個發給我,我不想那麽早知道我得了多少分。”
馮揚買了早餐回來,看到教室門口徘徊的人,古怪地說:“咦,好多人啊。”
雖然因為三班有顧響的關系,所以平時也會有一些花癡顧響的學生過來,但是經過一學期之後,大家也都淡定很多了,這學期以來,今天還是第一次忽然又冒出來一大堆的他班的同學。
顧響雙手插兜,掃了一眼,發現幾乎都是女生,很快地就收回了視線。
馮揚揶揄着:“響哥,是不是你又幹了什麽啊?要不然怎麽這麽多女生。”
他只是開玩笑的,卻不知道他幾乎是說中了真相。
那些對何念念身份好奇的人,通過各種渠道陸續知道了她是誰,于是趁着沒上課,心懷各種心思過來三班一探究竟。
顧響漫不經心地進了教室,一個男生道:“響哥,剛才1班的同學過來,說是想和我們班再比賽一場籃球賽。”
馮揚立刻就把外面他班的同學抛到了腦後,激動地問道:“什麽情況?”
男生道:“他們不服氣,說是那天他們的主力狀态不好,才被我們贏的。”
馮揚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主力?是說應北那狗逼麽?我怎麽覺得他是超水平發揮了。”
男生看了顧響一眼,有些猶豫。
馮揚是個急脾氣,看他這一臉的吞吞吐吐,拍了他一記,催促說:“有P快說。”
男生忍着痛,把話複述了一遍:“他們認為比賽的時候響哥把應北給坑了,所以後半場的時候……”
馮揚差點沒有跳起來:“我去他的,應北才一天到晚的犯規,還敢說響哥!這丫忒不要臉。”他扭頭看向顧響,“響哥,他們這麽造謠,我可忍不下這口氣。”
顧響嗓音清冷,懶洋洋地說:“手下敗将而已,讓他過過嘴瘾。”
馮揚卻兩眼冒火,雙手揮着拳頭:“不行,我非要給他們好看,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說得好像是要去幹架一樣。
男生看着馮揚一臉狠勁,弱弱地問:“那我們還要跟他們賽麽?”
馮揚:“賽,必須賽!告訴他們這一次誰輸誰是孫子!”他說完才想到顧響還沒有同意呢,顧響可是他們的王牌,沒有顧響,他們就是一群菜雞,馮揚這點認知還是有的,于是他一臉谄媚地說,“響哥,你會去的吧。”
顧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你不是挺能麽,你上就行了。”
馮揚差點給顧響跪下了,他兩眼淚汪汪地說:“響哥,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你想想看,他們這麽說你,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裏,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
顧響坐在位子上,手撐着下巴,漫不經心地說:“無所謂啊。”
馮揚都快哭了,他知道顧響說不去就不去,沒人能改變他的主意。
可是顧響不去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輸定了。
那豈不是他要叫應北爺爺。
不!
這時候何念念正好走到這邊發上周他們做的語文卷子,馮揚病急亂投醫,擋在她的前面,把她當救命稻草一般地說:“何念念,快來勸勸響哥,他要是不上場的話,我們三班可要變成一班的孫子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可是我們三班所有同學的事情啊。”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誰輸誰孫子。
何念念不知前情,一臉的懵逼。
她懷疑自己耳朵壞了,要不然為什麽馮揚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她都懂,連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什麽孫子不孫子的。
馮揚這時候拉到一個幫手是一個,也不管到底管不管用,他忙不疊地問:“你說,作為三班的一員,是不是應該為三班出力?那響哥籃球這麽厲害,是不是要上場滅滅一班的威風?”
何念念緊張地捏着卷子,被擋着去路她也沒法動,只能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她慢慢地琢磨着馮揚話裏的意思,提煉出有效的信息,好像是班級要和一班比賽,而顧響作為王牌,卻不是很想去。
她正琢磨着,就聽到馮揚在她的耳邊跟複讀機一樣,重複地問着是不是是不是。
被這一連串的“是不是”三個字砸的有點懵,何念念茫然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