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事關天鑒匣
姜逸北趕的有點急,因為那個信號煙花是求救用的。
所幸那個位置并不是太遠,就在不染城內,只不過所在位置偏了一些,過了大概不到半柱香姜逸北就已經到了地方。
出事的地方是一個不起眼的客棧,排癸醜,在不染城內靠末端,裏面住着的人也大多不是什麽高手。住的人在整個江湖中大概就是個是中等水平。
姜逸北到地方的時候,還沒進門就先聞到了血腥氣,這股味兒濃烈得仿佛順着風能夠飄出五裏地去。
客棧的門戶大關,裏面是安安靜靜。只能看見裏面點着燈火,兀自明亮着,一方一方的暖黃從窗格中透出來。
姜逸北把手放在門上,正準備推門而入,卻突然從屋頂又跳下個人來。姜逸北原本就心中警惕,這人一跳下來,下意識就提劍防衛,結果轉過身發現是展安。
姜逸北上下打量了展安兩眼,忍不住道,“你這是去哪個竈底刨灰了?怎麽這麽個德行。”
不怪姜逸北說,展安身上的袍子帶泥染血,頭發也不像平時那麽齊整,跟他一貫招蜂引蝶的作風實在是不搭。
展安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回看着姜逸北,“你今兒是不是覺着過得特清閑?”
姜逸北:…………
別說,還真是挺清閑的。和那瞎子逛了一整天,居然也沒人找他。
展安直接走上前來,幫姜逸北推開了客棧的門,于是一股子悶着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那味兒沖的,似乎憑着這股氣味兒就能迎面給人撲上一層血霧。
展安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帶着點司空見慣的淡定,擡腳踏過了門檻,“這兩天忙得腳不點地的,今天卻沒一個人找你,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姜逸北也跟着一掀袍子下擺,走了進去,嘴上道,“我這不是以為你今兒良心發現心疼我了,合着不是麽?”
屋裏僅僅是大廳就已經足夠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趴在櫃臺上滴血的掌櫃的,被桌子腿釘穿了肺腑的小厮,桌椅上,地面上,不是屍體就是人血,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而且屋頂還在下“血雨”,紅色的液體,“滴答,滴答”地從天花板上往下漏,估計樓上客房裏的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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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屠戮。
單方面的。
姜逸北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皺着眉頭閉上了嘴。屋子裏頓時只有“滴答,滴答”的血雨滴落的聲音,和“啪嗒,啪嗒”的展安踩在血地上的腳步聲。
展安也是衣服下擺已經被染透了,現在半點不忌諱在這裏面行走,甚至還下手翻開了幾具屍體。傷口不一,有刀傷也有劍傷有暗器,甚至還有人是死于窒息,大概行兇者的武器是鞭子。
展安:“不是我說,悠悠衆口可堵不住,十有八九得把這事兒算你頭上。”
鹧鸪天姜逸北給顆展安一個“我很無辜”的眼神。
展安旁邊倒着一位小娘子,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生的唇紅齒白,只不過現在倒在血泊裏,雙目圓睜,一雙眼睛幾乎只能看到眼白。旁邊翻着一個籃子,撒出來幾枝春花,在血裏泡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估計是附近村子裏的小姑娘,想趁着城會進來賣幾朵花補貼家用。
展安看了小姑娘一眼,從懷裏摸出來一方潔白的絲帕,抖開了蓋在她臉上,遮住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後站起身對着姜逸北道,“看這意思你還沒反應過來,我提醒一句,今兒咱們城裏的聯絡都被切斷了。”
姜逸北:??
城裏的聯絡大多靠的是沈右的木鳥,這東西自從在不染城裏啓用開始,就沒出過故障。
展安:“您老逍遙自在的時候,這種樓我已經跑過一個了。木鳥送信,卻沒有一個收到回應。而且我也沒那個閑時間滿大街逮你,倒是有讓人去尋你來着,可惜那人廢物了點,沒尋見你。”
姜逸北一時也接不上話。他還只當今天扔下展安,頂多就是讓他一個人忙一點,誰知道就會出了這麽大的事。
姜逸北突然道,“對了,你見過三叔了嗎?”
展安:“木鳥傳過消息,沒回應。怎麽了?”
姜逸北猶豫了一下,“我剛剛去找他,他不在房裏。”
展安似乎也有些詫異,“這個時間?”
姜逸北點頭。
兩個人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擔憂。
展安先開口道,“說不準是出去趕熱鬧了。”
姜逸北沒接話。
兩人一起從這血池似的屋子裏往外走,展安猶豫了一下,“原本還想着城會時節,事兒不大就算了,可這都第二起了,專挑末端的樓下手。現在看來還真得全城通知一下了。”
多少也讓城裏的人有個防備,別讓人提着刀放在自己脖子上了才反應過來。
姜逸北自然是表示同意的,兩人一起往外走了幾步,姜逸北突然想起點什麽,道,“你見着沈大公子了嗎,木鳥沒讓他修一修?”
展安道,“昨天他剛用木鳥傳回來的信你沒看見?”
姜逸北一怔,“他傳信了?說什麽?”
展安:“追人追到明月山地界就追丢了,他想再看看,遲回來幾天。”
姜逸北:!!
————
與此同時,甲子客棧內,舸笛的房門傳來“叩,叩,叩”的聲響。
舸笛也還只是剛剛躺下,并沒有睡着。可能是之前喝的一壇子酒的關系,躺在床上精神尚好,思維活躍得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此時聽到這聲音,也沒什麽防備,随意問了一句“誰?”
門口沉寂了片刻,方才有人接話道,“是我,沈右。”
舸笛有些驚訝。
其實沈右來找他并不奇怪,白日裏他抓了舸輕舟,此時來找他估計是為了這事。只不過舸笛想不到沈右為什麽會在這種時間堂而皇之地敲他的門,他明明會有其它更穩妥的選擇。
不過訝異歸訝異,舸笛還是先起來給沈右把房門打開了。
如果舸笛眼睛尚能視物,此時應該就能看見門口這人雖然是沈右的聲音,穿着沈右的衣服,但是人.皮面.具貼的不如白日那般完美,眼角和嘴唇多處都與沈右不大相似。可能是想着來見的是瞎子,連僞裝都馬虎了不少。
舸笛也沒怎麽多想,側身讓沈右進門,同時道,“有事?”
“沈右”進屋之後随意在桌旁坐下,半點都不老實地打量着整個屋子,眼睛在幾個櫃子上逡巡了好幾圈。
舸笛:“怎麽了?”
“沈右”轉過頭來,語調木然地道,“舸輕舟禁不住唐三叔的拷問,吐出了些東西,我來告訴你。”
舸笛:…………
舸笛皺了皺眉頭,“你聲音怎麽了?”
“沈右”心頭一顫,他模仿沈右,原本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卻沒想到居然舸笛有此一問。想來是這瞎子平日只能憑借耳力辨認,所以較常人要更敏感一些。此時也只能鎮定地扯借口道,“偶感風寒,不礙事。”
舸笛點了點頭,随手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剛剛說舸輕舟供出了些東西,是什麽?”
“沈右”見他疑心似乎是消了,便又換上沈右的那沒起伏的語調,道,“兩件事,一件是你的身份,一件是天鑒匣。”
舸笛:“……天鑒匣怎麽了?”
“沈右”:“舸翁亭掌管玄機閣三年,已經得知天鑒匣的所在,只差你身上的鑰匙,他便是真真正正的玄機閣閣主了。此次舸輕舟過來,便是沖着你身上的鑰匙來的。”
舸笛:“此事我知道。”
“沈右”:“那舸輕舟把天鑒匣也帶來了的事情,你可知道?”
舸笛:…………
舸笛:“你說的是真的?”
“沈右”:“自是千真萬确。”
舸笛原本手上拿着茶杯,現在聽得“嗒”的一聲響,便把茶杯又放回桌子上,“那天鑒匣現在何處?”
“沈右”:“審問他的人是唐三叔的人,自是在唐三叔手裏。”
舸笛:…………
天鑒匣是玄機閣的傳世秘寶,向來只有歷任閣主才能得知其所藏之地,也只有歷任閣主才能打開它。
可現在這個境況,有些特殊。舸翁亭雖是設計篡位,舸輕舟雖是背叛在先,但這東西在他們手裏,勉強也算還是玄機閣的東西。但落到唐三叔手裏就不同了。
“沈右”打定的主意便是先做戲讓舸笛以為自己千辛萬苦奪回天鑒匣,再引誘他拿出鑰匙,試看裏面有什麽寶物。
若有可能,他也不想這般麻煩。只是之前計劃失利,在舸笛的身上和他住的地方都沒能尋得鑰匙。嚴刑逼供舸笛的話,一來是舸笛不一定就會服軟,二來舸輕舟不一定準允。
思來想去,既然強奪不得,就只有哄騙了。
舸笛沉思了一下,問道,“三叔拿到這東西怎麽說?”
“沈右”:“只字未言。”
舸笛:…………
“沈右”的一雙眼睛從舸笛的臉上細細掃過去,看他微皺着眉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沈右”見他這幅神色,心道這就是有門路了。于是自然而然地再添上一把柴火,
“唐三叔滅了九淵門前門主一家,今夜九淵門的便尋仇上門了,只怕城內已經亂起來了。若是不想天鑒匣落在外人手裏,只怕今夜就是最好時機。”
舸笛的食指輕輕敲着桌面,似乎還是有所思慮。
“沈右”也不急,跟着他耐心地等着。
果然,不一會兒,舸笛出聲道,“那你可知天鑒匣現藏在何處?”
“沈右”無聲地露出一個笑,狡黠而又欣喜,但聲音卻依舊沉靜如水,他站起身,道,“跟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宣傳預收《校草用我斬桃花》
校草是校園風雲人物,自以為直男,桃花無數。
這天,有個女生來向校草表白,校草不接受。女生梨花帶雨地讓校草給個不接受的理由。
校草:“我不喜歡你。”
女:“不可能!你之前對我那麽好!”
校草:“我心裏有人了。”
女:“你騙人,我昨天問你你還說沒有!”
校草無計可施,這時候突然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學霸,瞬間惡從膽邊生,指着學霸說,
“我和他昨夜酒後亂Ⅹ了,他以自盡逼我對他負責,我答應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學霸:…………??
女孩子哭着跑走了。
斬桃花效果顯著。
校草嘗到了甜頭,下次再拒絕爛桃花,都指着學霸說,“我昨天和他酒後亂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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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學霸好慘哦,他把校草當兄弟,校草卻天天故意喝醉酒ⅹⅹ他。”
學霸:………
有人天天造謠我和他xx,我是不是該去落實一下?
第二天,學霸帶着一箱二鍋頭,敲響了校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