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花開二度”的師太烏雲罩頂地坐在轉椅上。
屁股下是一個菊花造型的坐墊。
這是他的手殘表弟送來的特別關懷。
“以形補形嘛,”莫雲軒将小賣部裏賣的小菊花幹倒進茶壺,“我國千年來流傳下來的醫學精華,就連西方那群野蠻人也要跪下來唱征服呢。”
他說着倒了開水進去,一本正經地道:“就是虎鞭可能有點難找。可能你要繼續腎虛了。”
“你全壘打了?”
李琉思冷不丁地說。
莫雲軒的手頓了下,裝作什麽都沒聽見地泡茶。
李琉思慢吞吞地拉扯着屁股底下的坐墊,眼神在莫雲軒身上打量着:“那這個坐墊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指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呢?”
莫雲軒閉着嘴一語不發,想起之前姬辰的話,恍然發現那個人好像是真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姬辰正在奮筆疾書。
姬辰的字不好看,高中時代還被班主任逼着練字才勉勉強強寫出一手“能在高考考場不被扣分”的字。(自從高考後八百年沒有這麽用功的)姬辰伏在桌子上,看一眼電腦寫兩個字,表情虔誠嚴肅,好似在做什麽學術報告。
“你在幹嘛……”杜清觞把手搭在姬辰身上,探頭探腦地朝本子看過去。
“哇啊啊啊啊啊!”姬辰手忙腳亂地把本子一蓋,面紅耳赤地抱着本子跑到宿舍的對角,一臉警惕地看着杜清觞。
杜清觞訝異地挑眉,并沒有(像個智障一樣)去追。
……他直接在姬辰的座位上坐下來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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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姬辰:“……”
杜清觞一只手撐着下颌,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整篇文章。
杜清觞:“……”
杜清觞的表情有點難以形容,事實上他的內心現在處于混沌狀态。誰能告訴他自家兒子怎麽就突然一下長大了,從單蠢的只知道打王者的小屁孩突然進化成了在網上閱讀色`情讀物的猥瑣男?
“哪裏猥瑣?哪裏?”姬辰惱羞成怒,“我浏覽的是正規網站好嗎!”
杜清觞睨了他一眼,清清嗓子抑揚頓挫地将電腦上的內容讀了出來:“想必大家對愛~~~愛都是
十分向往的,可是床~~~上的事也有一定的講究,事前的準備工作必不可少,前~~~戲一定要長,潤~~~滑也必不可少……”
姬辰:“……”人家那麽正經的一篇科普文,你有必要以那麽猥瑣的腔調說出來嗎?還在那裏把所有能被口口的詞都拖長了聲音去念,我是該鄙夷你充滿陽光的內心還是該感謝你替我打了碼?
“看不出來啊,”杜清觞念了幾行,意猶未盡道,“我們的戀愛青銅狗要一步登天上最強王者了?這麽饑渴的。”
姬辰破罐子破摔地盤腿席地而坐,手指一下下敲打着地面:“你懂個屁,我這叫未雨綢缪,我好歹虛長別人幾歲,而且這種事……不都是……做準備的嗎?”
杜清觞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把文章拉到底部:“這些都是小問題,不足挂齒,不過你可以解釋一下這通篇的小攻小受是怎麽回事嗎?”
姬辰:“……”
他在剎那間其實有想過糊弄過去,但看着杜清觞明了一切的目光,還是選擇老實說出來:“嗯,”姬辰低着頭,手指在地板上劃來劃去,“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
“哦,”杜清觞面不改色,看着電腦屏幕道,“那很好啊,可愛不?”
“不可愛,但很帥,”姬辰漫不經心,“你就羨慕去吧。”
杜清觞嗤笑一聲:“不存在的。”
“謝謝。”很久之後姬辰突然低聲說。
旁邊傳來一聲低笑,有點無奈,也有點釋然,還有點果然如此的感嘆,杜清觞伸手揉了揉姬辰的發頂,想起自己第一天進宿舍就覺得這個室友頗有當GAY的潛質,沒想到在手裏捂兩年都放棄了還是便宜了別人,一時不禁有些養孩子一時爽嫁孩子火葬場的幽怨老父親之感:“沒事,爸爸愛你。”
姬辰:……
杜清觞垂下眼睑,半晌後幽幽嘆了口氣:“我勸得住你嗎?你想做,就去做好了,只是,”他擡起頭,眼神誠懇,“不管未來如何,你要記住,”
“什麽?”
“爸爸愛你。”
“……年輕人你他媽還是閉嘴吧。”
話說開了,兩人自然就抛棄了高等知識分子的羞恥心,就着18`禁的話題越說越嗨眉飛色舞——話說男生宿舍的話題讨論來讨論去也不過這些話題,當然,姬辰他們的有一點點小小的不同。
“潤滑當然要用水性的,”姬辰舉着他的迷の小本本,義正言辭,“衆所周知,水性潤滑油對人體更無害。反方辯手你的觀點是什麽?”
杜清觞正襟危坐:“……我是觀點是潤滑油去死去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套套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兩個。”
姬辰難以言喻地看着杜清觞,目光裏盛滿了對傻子的同情:“……”
“你個渣攻,”姬辰字正腔圓地表達了他對室友的唾棄,手指直直指向杜清觞的下`體,“只顧自己感受的禽`獸就應該實行人為閹`割。”
“哇沒這麽誇張吧,”杜清觞感覺下面涼飕飕的,不禁回想了下自己僅有的兩次為愛鼓掌的經歷,“他也有爽到啊。”
姬辰憤憤地哼了一聲,沖到杜清觞面前把手中的小本子翻得嘩嘩作響:“看這裏,男男之間的性`事要很講究,不然就很容易讓承受方受到損傷,還會為老年埋下病根……”
杜清觞一頭黑線,一把奪過那個本子,“你要是只會照着念的話就直接給我讓我看。”然後發現封面上是一朵怒放中的黃色菊花,花瓣層層疊疊蔚為壯觀,旁邊是一行小字,我想要怒放的生命。杜清觞:“……”
姬辰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是我一年前買的,今天翻出來覺得挺應景的就拿它做筆記了。”
杜清觞忍着一口老血,隐而不發地繼續看下去。
……越看越心虛。
據這個黃本子所記載的,事前要潤滑,事中要戴套,事後要清理。中間還有種種需要注意的事項若幹若幹……
他竟然一條都沒做到。
事前就不用說了,他是個套套至上主義者,潤滑油在他看來簡直多此一舉。而且,他仔細回憶了下,李琉思好像也就前期掙紮的厲害的些,後期還不是軟成一灘水?這說明他天賦異禀啊,杜清觞不要臉地在心中誇了自己一句,社會我杜哥,器大還活好。
事中雖然帶了套,但是後來還是……摘下來了,畢竟隔了一層還是有點不對勁,杜清觞安慰自己那是因為自己是個完美主義者。應該不會有問題,應該……
應該個大頭鬼!
最後關頭摘下套套跟不戴有什麽區別!事後他并沒有清理的好嗎,又累又困誰能想這麽多,勉強把身上洗幹淨到頭就睡了,于是那些東西非常遵守物質的在晚上在哪裏第二天就還在哪裏并不會憑空消失。而這些會導致的後果……杜清觞越看越心驚,發燒,上吐下瀉,虛脫……
怪不得第一次之後李琉思一副弱柳扶風樣,站的好好的人就突然倒下去了,入手就是一片滾燙。雖然吧,兩人的關系連□□都說不上,細究起來還挺尴尬的,但是……
杜清觞看着看着就突然站起來,吓了旁邊正在默背的姬辰一跳。
姬辰:“幹嘛?詐屍?”
杜清觞面色凝重,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飛快地撥號。
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因為李琉思差點被色狼盯上導致他怒火中燒,下手格外狠不說,全程連套子都沒用,基本上就是真槍實彈,按着李琉思打,打了整整一個晚上。如果說上一次他還有點分寸,至少沒把人弄得下不來床,那這一次李琉思後面都出血了,想要憑自己移動簡直不可能。
他調查過,李琉思不是本地人,家庭不在這邊,為人處世冷漠無情,也沒什麽至交好友,那麽好面子的一個人,被`強了還強撐着上課,必然不會讓不熟的人看到自己的慘狀,現在他很有可能還在酒店裏躺着!
“……喂,餘魚?”杜清觞的語氣難得帶了點急躁慌亂,“李琉思呢?他現在在哪裏?”
那邊正在審訊叛逃堂主的餘魚放下了右手的手`槍,拿着電話一臉疑惑:“走了啊,少主不是說這些瑣事就不用彙報了嗎?”
上次李琉思離開的時候她給杜清觞打了電話,結果還沒開口就被狠狠挂掉了啊,少主只很暴躁地說了一句“沒有要緊事別打電話”,她思索再三覺得這真的不算什麽,一個床伴的事情而已。
結果今天就被少主狠批了一頓。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
杜清觞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一次打排位的時候接到了餘魚的電話。
“……”杜清觞無奈抹了把臉,“先不說這些,他人呢?”
餘魚毫不猶豫地報出一連串數據:“李先生于今早九點五十七醒來,于今早十點零三分撥打電話,十點二十八一位青年來到酒店大堂,登記後進入房間,十分鐘後兩人離開。”
杜清觞腳步硬生生停了下來,他語氣生硬冰冷,此時此刻平時溫暖鄰家大哥哥形象完全崩塌,只是一秒鐘他表情就已經完全冷了下來,面容冷峻,眼神狼一樣狠厲。
“誰?”他輕輕吐出一個字,冷的結冰。
餘魚那邊傳來一連串噼裏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李琉思,少主。”
“給我把這個人查清楚。”
那邊靜默了一會,餘魚有些遲疑的聲音随着電流傳過來:“已經在查了,可是……這個人的信息顯示是,查無此人。”
杜清觞一下子沉默了。
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自家的信息系統在全國都排的上名號,在本市更是數一數二的。如果存在這樣一個人,檢索系統卻顯示查無此人,那只有一種可能。
這人的信息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權限。
他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莫雲軒:我是你爸爸!
杜清觞:我是姬辰爸爸!
莫雲軒:................
姬辰:......你誰?
杜清觞:吃東西嗎?
姬辰:爸爸!
莫雲軒:................................
接下來幾章會側重于副CP的描寫,主CP會在裏面瘋狂撒糖直到被副CP的兩人架起來放在火上烤hhhhhh
然後前前前前前方高能預警,有隐藏CP出沒,請小心!
..............不過估計要等好久了啦~這一對很帶感的,要好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