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PTER19
她好像身在雲霧之中，周圍盡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一絲人影，那氤氲的白霧刺得她眼睛有些脹痛。
她捂了捂明眸，漸漸地适應了這捉摸不定的白霧。
她有些後怕的四處張望起來，這裏是什麽地方？她慌亂的喊了起來，“諾，諾，你在哪裏？不要丢下小艾一個人！亞，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裏！亞……”
小艾猛地轉身，淚水模糊了她清麗的面龐，卻沒有掩飾住她氤氲眸底的那一絲驚訝。
“諾，諾，是你嗎？”
白衣勝雪的他，還是一如當初一般，望着小艾的眼神，還是那麽地溫柔，那麽的寵溺。他還是那麽心疼那被淚水浸濕的面龐。
小艾眼睫輕顫，緩緩的露出一絲笑意。
“諾，你是來找我的嗎？我終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對不對？”水眸中有期待，有驚喜。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溫柔溢滿了雙眸，眸底卻有些澀然。
“小艾，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回去吧，他在等你。”
清麗的面龐忽的一怔，睜大了眼睛似乎充滿了不相信。
“諾，你不要小艾了嗎？你為小艾系上蕾絲帶時，說過的話你難道忘了嗎？”
她伸起左腕，可是光潔的手腕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蕾絲帶。她複又轉向纖瑕白皙的手指，可是上面的戒指卻不在了。
她慌亂的找了起來，口中喃喃道：“帶子呢？我的蕾絲帶呢？戒指，戒指——怎麽不見了，怎麽不見了？”
淚水在她的眸底打轉，好似輕輕一觸碰就會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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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靜靜看着眼前的她，酸澀溢滿了心口。
她，已不再是他的。
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眸，再睜開，裏面已是一片澄澈。眉眼處的笑意依舊是那麽的溫柔。
夠了，夠了。你給的曾經足夠我在另一個世界開心的活下去了。
“現在……我放你自由，不要再懷念我。小艾同他幸福的生活下去吧，他……才是你的未來……”
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遠，漸漸的離她遠去。
此時的小艾，早已慌亂一團，淚水模糊了雙眸，在氤氲的白霧中，如陽光般散落了一地。
此刻的她，好似不能再聽，不能再看，她在乎的好似只有那一條蕾絲帶和天使鑽戒了。
昏睡中的女孩眉頭緊皺，好似在做一個漫長而又可怕的噩夢。蒼白的雙頰出現了兩抹不健康的紅暈，額頭的虛汗層層溢出。蒼白的臉蛋霎是惹人心疼。
斯亞只是靜靜地坐在她的床頭。他是那麽的恨她的欺騙，可是當沐辰打電話告訴他小艾現如今的情況時，他還是想也不想的，沖來了臺北。
原來，他還是舍不得讓她難過啊……
腦海中時刻重播着孟娜對他說過的話，心竟有一種被撕裂般的疼痛。
“斯亞，我沒想過你會這樣對小艾。小艾已經受了那麽多苦了，你還想她怎樣？”
“……”
“就算小艾欺騙你是有錯，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對她啊！”
“……”
“你這樣傷害小艾，你有什麽資格讓她喜歡你！”
……
斯亞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愛她，還是該恨她。
床上的人兒輕聲嘤咛了一聲，小小的動作驚醒了床畔的人。斯亞睜開了眼睛，看見小艾睜開了雙眸，眸底的驚喜一閃而過。
小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瞳仁在看到斯亞時，卻蓄滿了淚水。蒼白而沒有生氣的唇瓣，輕輕的開啓：
“諾……”
斯亞的臉瞬間冰冷下來，渾身充滿了駭人的戾氣。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小艾瞬間清醒過來，他……不是諾。
“斯亞……對不起。”
他的身影微怔了一下，沒有回答，“你沒有做錯，何必向我道歉。”
病房門關落的瞬間，寂寞盈滿了室內。
轉眼間，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斯亞卻自從那次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小艾的左手也結了痂，可還是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小艾，宗翰回來了。”孟娜邊削着蘋果皮邊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是啊，小艾，我今上午還看到他的呢。他說下午來看你。”茵茵将窗簾拉開，陽光頓時灑滿了整間病房，“今天陽光不錯，小艾你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
“嗯。”小艾輕輕地應道，沒有太多的話語。
孟娜忍不住看了小艾一眼，想說什麽，卻又欲言而止，最終她還是艱難的開了口：“小艾，宗翰說下午會來看你，你下午要不要在病房裏等着他？他為了你，可——”
孟娜趕忙住了口，她不能讓小艾知道，是她打電話給宗翰，讓宗翰回來的，那樣小艾會不高興的。
“嗯。”還是那淡淡的一個字，沒有什麽感情波動。
“小艾，你在聽我們說話嗎？”
“嗯。我知道。宗翰會來看我對不對？”小艾擡頭沖着孟娜淡淡一笑，眸底透出濃濃的哀愁。
孟娜看到這樣的小艾，心被什麽一扯，竟有絲絲的酸澀的疼痛蔓延出來。
難道那幾日笑容燦爛、幸福的小艾，真的是一場夢嗎？
孟娜深深吸了一口氣，朝着小艾笑道，“走，小艾，我扶你去曬太陽。”
“嗯，好。”
茵茵眨了眨眼睛，努力将快要奪眶的淚水逼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