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戴然和元一在書店把能找到的菜菜的書全部都買了,然後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辦公室,曹操和粥粥甜瓜已經在會議室等着了。
“什麽情況,說說。”戴然示意大家都坐好,讓曹操說清楚。
曹操把報告放在會議桌中間:“根據科學的鑒定,昨天下午在xx公寓發現的無臉屍體就是蔡甜,也就是作家菜菜。”說完曹操對粥粥使了個眼色,讓她接着說。
“蔡甜,1987年8月2日出生于xx市,2005年9月份到本市讀大學,畢業後留在本市,資料顯示,蔡甜在五年前于本市購入商品房,已經正式在本市落戶。”粥粥看着自己的筆記本詳細說着,“蔡甜畢業後沒有進入任何企業或者單位工作,一直是寫作為生,所以她的社會關系需要進一步排查。”
戴然問:“甜瓜,你的手機收到的信息具體是怎麽樣的?”
甜瓜把那個手機拿出來打開,元一這是第二次看到那個手機,古樸又厚重,他覺得有些類似于古代鑄劍的材料,似乎都閃着寒光。
“頭,是這樣的,信息是‘不平’,但是這次跟着信息一起發過來的照片很模糊,你們看。”甜瓜把手機推到戴然那邊,戴然看了看,又輪流給其他幾人看了一遍,确實,那張照片很模糊,只能隐約看出來是個長發的人,面容幾乎辨別不出來。
甜瓜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收到自己的袋子裏:“我請教過技術專家,都說這張照片無法通過技術手段增加清晰度,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不能确認照片上的人就是蔡甜。”
其餘幾人都皺起了眉。
“頭,最近新出現的靈也确認跟蔡甜有關,至于關系是什麽,暫時不清楚。”曹操繼續說着,“所以,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
元一立刻就意識到了:“蔡甜的靈沒出現。”
曹操贊賞的看了一眼元一:“是的,頭,昨天我們都看到了,蔡甜的死法,怎麽看都不會是正常死亡或者自殺,按理說她的靈應該能被我的線人們感知到的。”
元一的眼睛從每個人身上飄過:“是不是和康璐璐一樣,被禁锢了?”
“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兩件事我們要放到一起查。”戴然接過元一的話頭,“蔡甜死亡的差不多同時,出現了新的靈且和蔡甜有關,加上甜瓜收到的短信和照片,沒理由這麽巧合的。”
“所以,接下來我們先這樣安排,粥粥和甜瓜去蔡甜念書的大學找她以前的老師問問情況,最好能從學校拿到一些蔡甜當年關系比較好的同學的聯系方式;曹操,你和我們去蔡甜的家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戴然說話很快,動作也利索,邊說已經邊站了起來,“有問題嗎?”
“沒問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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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出發。”
曹操終于可以不用單獨一人出任務,上車的時候還挺高興:“一個人出任務很無聊的,以後讓一一和我搭檔吧?”
“蔡甜被殺不說,為什麽會有那幅畫?”戴然邊開車邊問副駕駛上的元一。
元一細細想了一會,搖頭:“真的不知道,從來沒看到過那種形式的畫。”
曹操:“……”
“會不會是某種儀式?”戴然繼續問道,“好好的畫為什麽不畫臉?”
“頭,我覺得我一個人出任務不太方便……”
“最重要的是蔡甜的臉皮沒了,跟那幅畫很像。”元一想到昨天看見蔡甜的臉,心裏還有些梗。
“……”曹操一個人坐在寬敞的後座,翻了好幾個白眼,都沒人理他,決定不再多話了。
戴然此時忽然轉過頭:“對了曹操,你剛剛說什麽?”
曹操面無表情道:“沒什麽,我自言自語。”
“哦,那你休息休息吧。”
“……”
三個人到蔡甜的公寓樓下,仍然是嚴密的安保,物業的保安仔細的查看了他們的證件,又找來了自己的領導,才放了他們進去。
“這裏的物業确實靠譜,房價太高,住的基本都是有些家底的人,有的可能還是公衆人物,明星什麽的,所以安保是最基礎的要求。”曹操顯得挺八卦,“聽說那個知名的演員xxx也住在這裏。”
乘電梯到了蔡甜住的那層,因為發生了命案,所以物業按照警方的要求把這層都封了起來,好在這棟公寓都是一層一戶的,所以沒有影響其他住戶的日常生活。
向把守現場的弟兄們出示了證件,三個人一起進了屋。
昨天過來的時候人很多,警察、法醫、法證的都在,因此沒覺出什麽,今天再進來,空蕩蕩的屋子,死氣沉沉冰冷的家具,白色牆面上只有輪廓沒有五官的臉,讓人發麻。
小心的戴上手套,元一走到那面牆前,又一次研究起這幅畫。
他對繪畫藝術之類的沒什麽研究,但這幅畫沒有五官,只能朦胧的看出來一個大致的輪廓,加上那縷呈s型的劉海,居然意外的活靈活現。
尤其是臉上,沒有眼睛,元一卻感覺這張臉在冷冷的看着屋裏的人,看着他們。
“這幅畫有沒有可能是蔡甜自己畫的。”曹操顯然也對這幅畫很感興趣,“你們看,發型都跟蔡甜自己的一樣。”
戴然:“你不覺得這個畫很陰森嗎?看起來有點吓人。”
曹操從左往右走了幾步,又從右往左走了幾步,反複打量着牆上的畫:“好像是,雖然沒有眼睛。”
“蔡甜就算喜歡畫畫,為什麽在自己家裏畫這樣一個畫,她自己不覺得害怕?”
元一用手使勁在輪廓的顏料上擦了一下,有些細碎的粉末沾到了他的手套上,他走到窗戶邊,對着陽光仔細查看這些粉狀物。
這是什麽東西呢?是不是顏料?顏色在幹涸了之後顯出異樣的色澤,看上去極其鮮豔。
“對了,頭,你看。”曹操示意戴然看角落的一排書櫃,“都是她自己出的書。”
“一、二、三……”戴然大致數了一下,還真不少,粗略估計在二十本以上。
粥粥在下午開會的時候說過,蔡甜是今年剛滿三十周歲,即便一年出一本書,難不成蔡甜十歲就開始寫作了?
真是高産。
戴然吩咐曹操:“曹操,這裏留給我們,你去查清楚幾件事:蔡甜發表第一篇文的時間,發表的刊物或者網站是什麽,正式出版書籍是什麽時候,她出版每一本書的編輯和相關人員,我要一份非常詳細的資料。”
“好的。”曹操覺得自己在這确實也沒什麽具體事務,應了一聲就轉身下樓,站在小區外面打車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怎麽又落單了?
戴然在蔡甜屋裏來回走了走,這個屋子面積不算小,一個人住肯定是綽綽有餘,除了角落裏那排書櫃,戴然沒有發現其他文化藝術類的東西,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各種價值不菲的東西倒是到處可見,甚至連僅有的兩雙運動鞋都是品牌推出的限量版,同樣價值不菲。
戴然有些咂舌:“光這些衣服鞋包,加起來估計将近七位數。”
元一點頭,示意他看書架上放着的一個物件:“這個,你猜猜多少錢?”
戴然仔細觀察了一下,銀白色的盤體,看得出來做工很好,如果不是因為蓋子不見了,戴然會以為這是一個什麽挂飾,絕對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優盤。
“看起來做工很棒。”戴然想了一下,“1000多?”
元一看着戴然笑了一下:“差一塊錢,一萬。”
戴然的眼睛立刻直了,一個存儲東西的媒介,居然這麽貴,就算做工好一些,它的本質也是一個優盤。
“這是某奢侈品牌和一個優盤廠家合作推出的限量版,它确實是一個優盤,但因為品牌的加持和當時的炒作,價格非常高。”元一解釋道。
戴然對優盤沒研究,對元一說的這種現象倒是很理解,他比較喜歡收藏運動鞋,很多鞋款也是這種套路,那價格也比正常的時候高出幾十幾百倍。
“對了,這幅圖的顏料成分,有沒有結果?”元一對這幅圖很有興趣,他總覺得,在這個屋裏,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沒有這幅圖有價值。
好像是心靈感應般,戴然剛想說沒有結果,電話就準時的在口袋裏響起來了,戴然看了一眼來電,對元一擠了擠眼睛:“喂……”
手機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戴然的表情漸漸嚴肅,除了應和那頭的人,也沒有說話,最後才說了句“謝謝你”随後挂斷了電話。
元一盯着戴然的臉,他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個預感是從昨天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就一直有,他覺得馬上就要得到證實了。
“你剛問顏料成分,現在有結果了。”戴然用手指指着那面牆,“沒有檢測出任何顏料,唯一的成分,是血。”
元一的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人,手裏端着一個盆,用一只很大的畫筆,在盆裏沾了兩下,一鼓作氣的,在牆上畫下這幅圖,畫的時候可能還哼着歌,看起來慵懶又得意。
戴然深吸一口氣:“還有,血液就是來自于蔡甜,所以現在應該可以确定,這幅圖不是蔡甜畫的。”
兩人對視了幾秒,同時扭頭看那副圖,沒有五官的臉,鮮紅的輪廓,冷冷的看着他們,盯着屋裏的一切。
不起眼的蔡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