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犧牲小我
陸星遙的臉色一變。
“我可不是趁人之危啊!我是說,陪睡一年我不計較了,這一條作廢吧,能當個炮友我就滿足了。但這次你必須聽我的。”許轶身段放得低,言語裏也透出幾分委屈的意味,把陸星遙的愧疚感都激出來了。
陸星遙想反駁,被許轶一根手指封在嘴上:“不許反對,不許拒絕。你現在是我的員工,我擔心員工身體與安全,這很正常。”
陸星遙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說得沒錯,錢差不多是萬能的。”許轶給陸星遙一個wink,哈哈一笑。
許轶這個人正經不過三秒,很快二哈的性格就會出來了。
陸星遙扶額:“聽你的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要停工,拍文戲。”
許轶看了看陸星遙:“成交。”頓了頓,“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
陸星遙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許轶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抱着你一起睡,你都傷成這樣了,我怎麽可能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你也知道那是亂七八糟的事。”陸星遙瞪他一眼,沒再反駁,算是默許了。
做戲做全套,許轶把劇本也拿來了,擺出一幅努力學習,認真讨論的樣子,一關門,他馬上就竄上床,抱着陸星遙,看他打游戲。
兩人晚間的娛樂活動雖然乏善可陳,但十分溫情。陸星遙躺床上刷副本,打BOSS,許轶從背後抱着他,也不嫌熱,兩人一起給那個小人加油助威,竟然玩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陸星遙拍一天戲,打了兩把游戲,眼皮就撐也撐不起來,手一軟,手機吧嗒一聲掉到床頭。陸星遙挨上枕頭就睡着了。
許轶見他半天沒有動靜,這才發現他睡着了。許轶戳了戳他的臉:“睡得還挺快的,也只有睡着了,才乖一點。”他抱着陸星遙的腰,頭蹭在他的肩窩裏,沒多久就睡着了。
陸星遙其實特別不喜歡跟許轶一起睡,許轶雖然不打呼不磨牙,但他睡覺不老實,抱着陸星遙就像抱一個大布娃娃。睡熟了之後,會像八爪魚一樣把四肢全都纏在他身上。睡一個覺,就像被鬼壓了一夜,噩夢不斷,睡眠質量差,第二天還得從費勁爬出來,否則根本別想起床。
做了一夜夢的陸星遙氣得把許轶掀到床下,指着這個一夜好眠的家夥說:“再敢跟我睡一張床,我就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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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惺忪的許轶一臉委屈:“為什麽呀?”
陸星遙生氣地罵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睡覺什麽德性嗎?你不死抱着我能死嗎?”
許轶委委屈屈地站起來,嘟囔着往床上爬:“不就是抱着你睡了一夜嗎?不用害羞成這樣吧?下次不抱不就行了嘛!”
“滾開!”陸星遙又一腿把他踹下去,“不準跟我睡。”
許轶不樂意了:“為什麽啊?不就是壓着你了嗎?下次我注意還不行嗎?至于發這麽大火?”
陸星遙一瞪眼:“至于。”看着許轶委屈得不得了,有些于心不忍,語氣暫時緩了緩,“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傷嗎?”
許轶忙問:“壓在傷處了嗎?”
陸星遙冷哼一聲,其實沒有,只想吓吓他。
“行,我不鬧你了。等你傷好了我再來睡。”為了陸星遙的傷,許轶爽快地接受了這個判決。
陸星遙心想,等我傷好了,也不讓你睡。
許轶穿好衣服,跑到陸星遙的身邊,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揮了揮手:“老公出門了,你慢慢來就好。”
陸星遙呆呆地摸着臉頰,剛才許轶親他的感覺,像小狗濕乎乎的鼻子輕輕地挨一下皮膚,有一種令人心動的親昵感。陸星遙按了按心口,不滿地自言自語道:“你跳這麽快幹什麽啊?為什麽許轶一來,你就要加班加點啊?”
來到拍攝現場,他發現今天安排的戲份全是許轶的。許轶正猴在高一辰身邊,一邊陪着笑,一邊睜着眼睛說瞎話:“導演,你多排一點我的戲呗。我過兩天就要回趟公司,有幾筆款需要收回來,我看我這個角色的戲也不太多,您幹脆多給我排幾場,演完我先回去,過兩天再來。”
高一辰最讨厭軋戲的演員,更何況對于許轶來說,演員還只是一個“兼職”,但許轶也聰明,非得在話裏提錢,只要一提到錢,就算傲氣如高一辰,也得考慮考慮。
果然,高一辰語氣生硬,內容卻變了味兒:“那行,我把戲給你多排幾場,畢竟許公子是我們全劇組的資金保障,不能耽誤你回去收錢。”
高一辰一拍板,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許轶朝後看到人群裏站着的陸星遙,沖他擠擠眼睛,表示成功了。
邵凱高興地對他說:“陸哥,這樣這幾天你的戲就少一點,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陸星遙點點頭,心裏不禁有些感動,很久沒有一個人會為他想得這麽細致周到了。他一直認為世界很冰冷,大概就是因為沒有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許轶戲多一共拍了三天,忙到腳不沾地,幾乎沒有時間騷擾陸星遙,不過晚上還是要去陸星遙的房間裏賴一會兒,一進門就滾到床上,像一只大狗,對着陸星遙撒嬌撒癡,訴說演戲太累,把他這個大好的花季青年累得都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陸星遙只好任他躺着,有時候還得把邵恺給他買的零食分給許轶吃,才能堵住這家夥的嘴。更多的時候,許轶賴在陸星遙的床上裝睡不願意走。那麽一大坨盤在床上,陸星遙打也打不走,推也推不動,除了幹瞪眼,沒別的辦法,只能重複被八爪魚壓着睡覺的噩夢。
許轶的戲,差不多用了三天拍完了。他竟然真的要走。
“你真要走?”陸星遙驚訝地問。
“不舍得對不對?”許轶高興地問。
“沒有……我以為你只是為了騙導演。”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才騙導演啊?”許轶不滿地說,“假話裏也得有幾分真嘛!要不然導演肯定不會信的。我确實要回去,不過不是為了收款,而是……”他趴到陸星遙耳邊說,“去出賣色相。”
陸星遙說:“你別騙我,你堂堂小少爺,誰敢讓你出賣色相啊?”
許轶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我是小少爺,不過我頭頂上不還有大少爺和二少爺嗎?”
“你的哥哥們?”陸星遙想象不出許家的三兄弟站在一起,會是什麽模樣。
許轶點頭:“我二哥新酒店開張,請明星去暖場。我被拉去義務勞動了。”他抱着陸星遙的腰說,“我們馬上要分開一段時間了,不如今天晚上……”
“滾滾滾,我還有別的事呢!”陸星遙趕緊推開他。
“一次~~就一次嘛!”許轶不由分說地把他壓倒在床上。
“滾滾滾……”陸星遙徒勞掙紮。
結果,陸星遙好不容易攢了兩天的體力,都在這一個晚上花光了。第二天起來,陸星遙感覺自己走在棉花上,身子像面條一樣。可是許轶卻神采奕奕地,一臉滿足地去趕飛機,陸星遙恨得牙癢癢,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許轶走之後,方夢陽總是過來調侃他:“你老公走了?寂寞不寂寞?想不想他?”
每次聽到“老公”這個詞,陸星遙總是心驚膽顫,生怕被人看出什麽端倪。可到頭來發現,大家只是喜歡調侃而已。
“一點兒也不想。”陸星遙板着臉說。許轶走了就跟沒走是一樣的,除了在飛機上那幾個小時安靜如雞,一落地,信息就如雪片一般湧來:
“親愛的,我到了。我們已經分別5個小時了,想不想我?”
“你乖乖拍戲哦,我很快就飛回去找你!”
圖片:這是我哥的新酒店,是不是裝修超沒品?沒辦法,他就是這樣,品味連暴發戶都不如。
圖片:你看,這是頂樓的風景,不錯吧?我們下次也來這裏住吧?雖然我二哥的品味很差,但選的地方便有幾分眼光。
聽說今天的活動有大佬級別的人物。
哇,我看到影帝出現了!!
……
看起來,話唠才是許轶的本體。陸星遙都懷疑這家夥是唐僧轉世。
方夢陽抿嘴一笑:“星遙,你好無情哦!許公子聽到要傷心了。”
為什麽會傷心?陸星遙默默地OS,确切地說,他已經習慣怼許轶了,怼許轶之後,沒有任何副作用,因此怼怼更健康,也只有他,能夠輕松地說着一點兒也不想許轶。
許轶确實比較慘了,剛下飛機就被他二哥抓包。盡管他捂得嚴嚴實實,确認過親娘都不一定把他認出來,在機場瞞過了一衆粉絲,但他二哥許耘卻依然毫無壓力地把他認了出來,并且在地下停車廠将他截胡。
“許轶轶,好久不見啊。”許耘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個大熱天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的沙雕弟弟,“跟我走吧,替你接風洗塵。”
許轶:“……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辦公室裏吹空調的嗎?怎麽會屈尊降貴地來接我?”
許耘:“當然是指望着你明天幫我站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