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進組前約法三章
“說吧,為什麽要參演《追兇》?”陸星遙把瓜盤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殺氣騰騰地問。
“什麽為什麽?我是投資人,為了确保收回投資,自己參演不是很正常嗎?”許轶邊喝可樂邊吃西瓜邊裝傻。
“你覺得自己适合這個角色?”陸星遙反問,“演戲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我不希望你拿電影與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許轶瞪着那雙大眼睛:“你為什麽覺得我在開玩笑?”
陸星遙聳聳肩:“直覺。你給我的感覺,是你時刻都在游戲世間。”
許轶對他豎起大拇指:“懂我。”
陸星遙:“……”
“其實,我原本就想跟楊編劇合作的,只不過碰巧他們找了你當主演,所以我想幹脆投資這部電影算了。星遙,我也是個演員,也想挑戰自我,演一個與曾經角色不同的人物,讓觀衆見識到我實力的一面。當然,還有別的原因,”許轶這張抹了蜜的小嘴又開始給陸星遙灌迷藥了,“還有一個問題,咱們平時工作都很忙,一周才能見兩三面,不利于增進感情。現在,我們進同一個劇組,像我們初見時的那樣,每天泡在一起……”
陸星遙臉黑了,一拍桌子:“不行!”
許轶不解地問:“為什麽?!”
陸星遙心想,要是還像初見那樣,兩人天天住一個房間,不出一個月,奸情必定傳遍整個娛樂圈。這種隐藏的大瓜,簡直就是一顆威力十足的地雷。要是被粉絲和觀衆碰上,不完蛋也掉層皮。
“反正就是不行。你要是進劇組,我們就約法三章。”陸星遙這次堅決不讓步,任憑許轶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半天。
“約哪三章?”
“不能住一個房間,不能用一個水杯喝水,不能坐一起吃飯。”陸星遙想起前一次在劇組,兩人如膠似漆,喝水用一個杯子,住宿在同一間屋子,吃飯還要排排坐,連導演都開玩笑說他是許轶的“老婆”。當時沒做虧心事,也不怕別人開玩笑。有一次,許轶一時興起,發了一張兩人摟摟抱抱的微博,配上一句“從今天起,就是我老婆了”。陸星遙當時也憨,還給那條微博點了贊,引得劇粉尖叫。現在想想,許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他自己,當時的娛樂精神也真是100%。若換到現在,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麽幹。
“你……”許轶不樂意地嚷起來,“你要是這樣,那我進劇組還有什麽意思?”
陸星遙冷笑:“所以你承認你進組目的不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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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轶噎了一下,然後拉着他的手:“小星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的方案呢,我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但我可以退讓,我們雙方都拿出誠意,讨論出一個具體可行的辦法,okay嗎?”
陸星遙想了想:“說說你的條件。”
許轶說:“我只有一個要求,需要重點滿足。我要跟你住一間房。”
陸星遙一瞪眼:“恕無法滿足。”
兩人互瞪半晌,互不相讓。最終許轶退讓:“你先讓我親親你,我就改個條件,行不行?”
陸星遙撲哧一笑,這話聽着,怎麽像個小孩子在說,你給我顆糖,我就乖乖的好不好?再配上許轶這張帥臉,竟然極其強烈的反差萌。他剛才的氣一下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許轶說:“你笑什麽?笑了我就當你同意了啊。”說着俯過身要親他。
陸星遙沒阻止,這麽甜美的小奶狗确實很難讓人拒絕。陸星遙跟他親了一會兒,推開他說:“行了,快說說你的條件。”
許轶正親得來勁,被陸星遙無情地打斷,怏怏不快地嘟囔道:“這也不讓,那也不讓,我們總得有點時間相處吧?”
陸星遙看着他賭氣的神情,心猛地漏跳一拍——這什麽情況,他竟然有點動心了!!!他因為一個毛頭小子的一句話,就動心了?!簡直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許轶沒注意陸星遙的變化,還在苦苦思索着條件。
“咱們兩個之前拍戲的時候,別人就已經看到我們是好兄弟了。這次如果表現太冷漠就會有風言風語。不如我們自然一點,吃飯坐一起,休息的時間在一起,也不會引發遐想。不住一起也行,但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別拒絕。”
陸星遙很快鎮定下來:“禁止晚上來找我,禁止在拍攝現場說出格的話。”
許轶爽快地答應了:“行,但你不能跟別人打情罵俏,否則別怪我不守規矩。”
陸星遙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許公子,不如你告訴我,我跟誰打情罵俏?”
許轶霸道地說:“誰都不行,除了我。”
陸星遙說:“幼稚……”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被撲倒在沙發上。
陸星遙躺在床上,動一動手指都嫌累得慌。他努力回憶自己像許轶這般如狼似虎的年紀都在幹什麽。事實證明,他沒有這種階段。他像許轶這麽大的時候,根本不懂情情愛愛,只醉心于事業。況且,他還有一個深藏在心的秘密,這個秘密讓他從小到大被父母管得跟個小姑娘一樣,潔身自好,愛護貞操,絕對不像其他男人一樣到處放浪形骸。
當然,這個不能說的秘密,更不可能讓許轶知道。
被窩裏鑽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頂着一張無賴的笑臉,親了親他:“你老公厲害不厲害?”
陸星遙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閉上眼睛。
許轶非要把手臂從他脖子底下穿過去,摟着他,一臉欠揍的模樣:“陸老師,劇本還讨論不讨論了?”
陸星遙早把什麽讨論劇本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只想睡覺。他艱難地翻了個身,背對着許轶,擺好姿勢,準備進入夢鄉。
沒想到又被許轶扳着肩膀給拽了回來:“你也太無情了吧,剛親熱完就要把背對着我。”
陸星遙沒有精力跟他計較同床共枕的姿态問題,對陸星遙來說,此刻無論是背對着睡還是抱着睡,還是什麽其他古怪的樣子,只要能讓他睡,都是好姿勢。就這樣,陸星遙被許轶攬進懷裏的下一刻,就墜入了夢中。
陸星遙一晚上基本沒做什麽好夢。他不斷地夢見自己懷上了,挺個大肚子,遭到所有人嘲笑,連許轶也帶着他的女友,冷冷地看着他,他走過去,想跟許轶說兩句話,他們卻轉身就走……這一出狗血大戲把陸星遙生生從夢中吓醒。
一睜開眼睛,陸星遙就感覺一陣酸痛從四肢向大腦湧來,好像跑了五公裏似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胸口還悶,一轉頭,看到了導致他做噩夢的罪魁禍首——許轶。他的睡相相當差。別看他白天是人,晚上就化身為人形章魚,緊扒着旁邊的人。再加上許轶長手長腿,壓得他每晚噩夢連連。陸星遙用力想掀開他,沒想到這家夥動了動,卻更用力地抱緊他。
陸星遙特別想往他臉上招呼兩個拳印,給他毀毀容。
正當陸星遙正幻想着如何料理許轶時,這家夥突然出聲:“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陸星遙吓得一縮,看了看這家夥,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随後給他一個白眼:“自戀狂!”
“我大半顆心都在你這裏了,還不讓我留一點愛一下自己?”許轶無恥地捏他的臉蛋,長腿重新搭在陸星遙身上。
“滾下去!”陸星遙本來就讨厭跟別人在一起睡,今天早晨起來看到許轶在,好像網戀奔現似的,心裏格外別扭。
許轶笑得意味深長:“星遙,你好無情啊。你昨天在床上很愛我的樣子,怎麽,我還沒下床呢,你的三分鐘熱度就已經冷掉了嗎?”
陸星遙知道從這流氓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對啊,這叫色衰愛弛,你昨天晚上比今天早晨好看,我當然更喜歡昨天的你。”
許轶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怎麽會?難道浮腫了?”他埋怨陸星遙,“星遙,你這個小妖精,看你把我累成什麽樣兒?!”
“……”陸星遙覺得比誰更流氓,許轶要稱第二,大概沒人敢稱第一了。陸星遙幹脆推開這個小流氓,進浴室洗澡去了。
花灑的水沖掉了身上的汗水,也沖去了昨天那迷醉的激情。他的理智又回來了,每次跟許轶上完床,陸星遙都很心虛,還帶着後怕。昨天的夢裏,他怕的事情已經一覽無餘,他現在的感覺是,送子觀音已經懸停在他頭頂,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就等他一疏忽,一個大胖娃娃就會像天降的鐵餅,砸中他。
想想這個場面,陸星遙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為了避免這樣可怕的事發生,防禦等級必須得提高。
陸星遙趕走了許轶,來到公司,看見幾個女孩子愁眉苦臉地聚在一起。邵恺把買的包子遞給他,陸星遙趁機問:“她們怎麽了?”
邵凱悄悄地跟陸星遙說:“小麗又懷孕了。”
陸星遙內心一震,語氣不可思議:“她不是去年才生的嗎?”
邵凱把陸星遙拉到一邊:“我也是剛才偷聽到的,她這次是意外懷孕,一次就中。”
陸星遙不解:“難道他們夫妻倆都不避孕?”
邵凱年紀小,一談到這種事,臉不自覺地紅了:“她說避了,什麽都用了,但就是擋不住有緣。”
陸星遙一聽,一幅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失魂落魄地拎着包子走開了。這是什麽意思?上天特麽在警告他嗎?再亂搞就讓他不得安寧?陸星遙呆呆地吃着包子,揣測着老天爺的意思。
這個時候,傅裕華從外面進來,看到陸星遙在啃包子,囑咐道:“星遙啊,過兩天就進組了,準備得怎麽樣了?”
“一般。”陸星遙心不在焉地說。
傅裕華瞥到他鎖骨上的紅痕,悄悄把他叫進辦公室:“我知道許轶胡鬧,但你也不能任由他鬧得太厲害。你可要注意一點,否則你們的奸情曝光,指日可待了。”
陸星遙恨不得到許轶當包子嚼了,心裏暗暗發誓進組之後,許轶休想再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