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魅影]論忠犬的養成

第20章 ☆、戀愛就像暴風雨

卡洛塔走了，埃裏克渾渾噩噩的将自己床上的被子中，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自己渾身的顫抖。

他不懂這是什麽，這感覺來的兇猛而又迅速，就像是暴風雨将他席卷在了其中一般。

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他不小心吻了他，那感覺十分奇異，似乎将他全身的力氣都抽走了一般，他無法抵抗，也沒辦法說清這究竟是怎麽了。

上帝啊！這是他第一次吻了某個女孩兒，盡管他帶着面具，而且對方也并未察覺到。

但是卡洛塔注意到了會怎樣？埃裏克不敢去想像，因為即便不用想象他也知道，她會推開自己的，絕對會！

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到痛苦，就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不讓他呼吸一般喘不上氣來，除了控制住顫抖的身體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麽。

埃裏克用被子将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裹了起來，但願這厚厚的被子能夠阻止自己的戰栗，但是仍舊不行，他必須伸出雙手來擁抱自己，這樣似乎才會好上那麽一點。

這簡直就像是寒冬已經來臨了一般。

他還沒有做出更令人絕望的假設，假設自己那個時候并沒有帶面具呢？假設他用他本來的面目來面對卡洛塔，擦過了她的唇，她又會怎麽做？

她一定會一臉驚恐的将自己推開的，然後會逃離這裏，一定會是這樣！

埃裏克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也許只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發出嗚咽的聲音，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他這樣的人，是什麽都不配得到的。

雖然這一切都并未發生，卡洛塔仍舊像是平常一樣對他，但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不知道一個吻對于他來說究竟算什麽，哪怕只是擦身而過。

因為她根本不明白，所以她才不會在意，也不認為那算什麽，但那卻是對他這個生活在黑暗當中的人唯一的救贖。

她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一點，而他……他這個生活在黑暗當中的人是沒資格奢求什麽的，沒資格！

埃裏克狠狠地咬住了唇，即便已經傳出了血腥味也沒有放開，他害怕一旦放開，他這個幽靈會真的發出來自于地獄的咆哮。

從未有過的痛苦就這樣襲擊了埃裏克，他找不到反抗的方法，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反抗，甚至……并不想要反抗。

這突如其來的、迅猛的感似乎就要将他吞沒了，埃裏克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即将要沉入海底的人，他在海面上掙紮着，試圖伸出手來抓書什麽，想要試圖離開即将吞噬他的海面……

但是這裏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來伸出手抓住他，也沒有一根繩索，可以将他拉出海面。

海水淹沒過了他的嘴，使他無法呼救，淹沒了他的鼻，使他無法呼吸，然後是他的眼，使他什麽也看不清……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一個名字在他胸腔裏跳動，卡洛塔，卡洛塔。卡洛塔……

不，她并不在這裏。

也許上帝已經厭倦了他這個“幽靈”的存在，所以他才讓他堕入了地獄當中。

但是……但是……即便是已經堕入了地獄的幽靈，依然有一顆人類的內心。

埃裏克在自我掙紮，因為現在，除了這樣他不知道還應該做些什麽，他無法與內心深處的惡魔抗衡，他正在被他拖進更深更黑的地方。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仍然還想看那個人一眼，還想聽到她的聲音……

……

“埃裏克？埃裏克？”

是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埃裏克想要努力睜開雙眼，卻始終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

“埃裏克，醒一醒！”

那個聲音并未消失，她在試圖叫醒自己。

埃裏克掙紮着，終于睜開了眼皮，眼前的那人從模糊變得清新，他終于看清楚了來認識誰。

卡洛塔？她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埃裏克試圖坐起來，但卻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光，他根本無法做到，他只能互換她的名字：“卡洛塔？”

“哦，埃裏克你終于醒了。”眼前的女人露出了笑容，随後她有皺起了眉頭：“為什麽你連休息的時候都要帶着面具？把它取下來吧！要不然你會沒辦法呼吸的。”

在卡洛塔伸出手來到他的後腦勺的時候，埃裏克終于伸出了手，他想要擋住她的行動：“不，卡洛塔……”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舉動卻變得遲緩了起來，卡洛塔揭開了自己的面具，他沒辦法阻止她，也就只好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不……”

“嘿，埃裏克，把手拿下來吧！沒問題的，你感覺不到嗎？你生病了。”卡洛塔一面說話，一面輕柔的拿下了埃裏克捂住自己臉的手。

他的手被拿下來了，埃裏克只能難堪的轉過了頭：“不，別看。”別看這張臉，別看這樣的他。

懦弱而又無助，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樣的一面。

但是卡洛塔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埃裏克，看着我。”

“不……”他沒有勇氣去看她，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盡管他知道她并不害怕他，他可以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但是……

現在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這張臉，他不想讓她從這張臉上看出點別的什麽來，如果她從這張臉上看出了他的那些奇怪的情緒和醜陋的思想的話，她會離開的，絕對會！

他這樣的人，什麽都不配擁有。

盡管他跳動着的心髒和他僅剩的那些靈魂在叫嚣着要把面前的這個人占有。

但是不行，他是什麽人？只不過是生活在黑暗的地底世界醜陋的老鼠罷了，可是卡洛塔卻是他怎麽也接觸不到的天使。

是的，真正的天使。

在她認識自己之後，她接納了自己，無論他有多麽醜陋，無論自己的內心有多麽污穢，她仍然靠近自己，她在試着一點一點的把他往正常人的世界裏帶去，但是他做不到，無論怎樣也做不到。

她并不知道只是一次不經意的觸碰之後他的內心就發生了變化，他居然想要占有她，想要将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雖然明明知道這根本就是毫不可能的。

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妄想而已，而這些妄想，決不能讓她知道……

有一雙溫暖的手伸了出來，捧住了他的臉龐，下一秒，埃裏克的視線轉到了另一邊。

他看到了那個人，她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

“嘿，埃裏克！你在鬧脾氣嗎？”卡洛塔說着，伸出手來按住了埃裏克的額頭，她并未注意到此刻埃裏克的神情裏充滿了驚訝和掙紮。

“你發燒了，埃裏克，你在生病。”

當卡洛塔的聲音落下，埃裏克這才回過了神：“哦……我想是的。”

“這是怎麽回事，昨天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卡洛塔皺起了眉頭，但令埃裏克驚訝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昨天？”原來已經過去了一整個晚上了嗎？原來一整個晚上他都在煎熬着掙紮着。

卡洛塔挑了挑眉：“是啊，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你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

卡羅特皺起了眉，看上去有些不解：“為什麽你的聲音好像在顫抖？”這樣說着，她又伸出手來覆蓋住了埃裏克的額頭：“哦，不僅僅是聲音，就連身體都是這樣。”

埃裏克沒有回答，他就這樣看着卡洛塔，似乎想将她的整個人，将她的聲音她的容貌全都刻進身體裏。

“你很冷嗎？”她問他。

“我、我想是的。”他必須得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只有上帝才會知道此刻他多想伸出手去拉住她，擁抱她，甚至親吻她……

但是不，不行！這樣的舉動絕對會把她吓壞吧？他不想要這樣，他不想要吓壞她，因為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在出現再自己的面前了，她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他害怕、恐懼，甚至尖叫！

不，他不想要看到這些事情發生，絕對不想！

更何況，她并不是自己可以觸碰的人，她高貴、潔白、一塵不染，他絕對不想看到她被他污染變黑的樣子。

所以他必須克制住自己，裝作若無其事就像平常的樣子，這樣的話她就什麽也看不出來了。

“我想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埃裏克。”卡洛塔似乎無奈的搖了搖頭。

埃裏克露出了苦笑：“我想是的。”

卡洛塔從他的身邊站了起來：“在休息之前，還是先喝杯水比較好吧？瞧你，嘴唇都幹了。”

她這樣說着的時候，伸出手來靠近了埃裏克的臉，埃裏克一臉呆愣，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的時候，他的唇瓣就傳來了柔軟的觸感。

哦，天吶！她的手指正在觸摸他的唇！

瞬間，埃裏克再次無法遏制的戰栗了起來，這就好像有人用電擊中他了一般。

但是卡洛塔并未察覺到這一切，她離開了埃裏克的身邊，又在他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端來了一杯水：“來吧！把這杯水喝了再好好地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埃裏克接過了水杯，她說得對，只要好好睡一覺，也許一切都會好的，卡洛塔什麽都沒想過，而他也不應該想得太多，是的，睡一覺都會好的。

他接過水杯，狠狠地将水灌了下去，然後他被卡洛塔按進了被子裏：“現在，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睡醒了病就會好了，”

埃裏克聽話的依言閉上了雙眼，然而不到一秒中他就睜開了眼睛，抓住了卡洛塔的左手：“別、別走。”

卡洛塔似乎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我不會走的，你快點睡吧！”真是的，一旦生病了，這個人就變得像個小孩子一樣了呢！

當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的時候，卡洛塔知道埃裏克已經睡着了，雖然想要離開，但卡洛塔看了一眼那支被埃裏克緊緊抓住的手，不禁嘆了口氣，她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只是現在這個身體的姿勢實在是太別扭了，就這樣坐着的話……誰知道他會睡幾個小時呢？

連續幾個小時持續同樣的動作，就是她也會受不了的好不好？

想來想去，卡洛塔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她任由埃裏克牽着那只手，自己卻也躺在了那張床上，此刻的她也有些想睡了呢！

……

等到埃裏克再次睜開眼時，他眼前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卡洛塔整個人都躺在了他的右手邊，她的頭枕着自己的右手，這樣一來……

只要自己朝右邊轉身，另一只手似乎就可以将她擁在懷中了。

仿佛是在做賊一般，埃裏克的心跳加速了，他悄悄地轉過了身，伸出了手去，慢慢地覆蓋在了她的身上，差一點就可以擁抱住了卡洛塔，可是……

也許是他的動作太大，在他還未擁抱住她的時候，卡洛塔就伸出手來揉了揉眼睛，轉身開了過來。

埃裏克不得不迅速的收回了手，轉過了頭去，他不想讓她在醒來的時候看到這張臉，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驚吓，可是在他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時候，卡洛塔卻開口了：“你醒了？”

“……啊，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班就更新了，看多勤快，快來誇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