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22.
酒子任沒吹牛,在打獵上,他确實有那麽兩把刷子,特別是在對比趙承安和江城的情況下。
有了他們兩人的對比,就顯得酒子任之前的武館之光,一點都沒有打折扣的意思。
趙承安沒防備自己的騎射實地用到的時候,竟然會這麽差,明明他射靶子的時候,很少脫靶啊。不過看看旁邊因為接連幾次射歪臉都黑了的江城,他心理好受了一點。
起碼不是他一個人不行,有人陪着大家一起不行的感覺多少起到了點安慰作用。
只不過在這樣的情狀下,就顯得酒子任很有點兒不合群了。
特別是在他準頭不錯,還總在他們射不中的時候補上一箭撿漏。
雖然不至于一慫慫一窩,一爛爛大街,可是在他們兩個各種射歪射偏射不中的時候,他這個三次舉箭中兩次的人,就有點不合适了。
真的,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一個時辰過的很快,在趙承安第六次箭和獵物擦肩而過之後,他們終于決定打道回府,去約定好的集合點彙合。
此時酒子任的馬上挂了一只狍子,兩只野山雞,兩只松鼠,甚至還有一只雜毛的狐貍,而和他的滿滿當當相比,趙承安的馬上只挂着那只撞暈然後被抓的兔子,而江城...
江城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馬身,拒絕了酒子任好心的分享,一馬當先的離開了這塊傷心地。
“他這怎麽了?”拎着兩只雞一只狐貍,被江城拒絕的酒子任站在那裏一臉的費解。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趙承安現在同樣并不想理他,聽到他的話,眼皮子擡都沒擡,徑自調轉了馬頭。
“哎?”酒子任眼瞅着趙承安也有一言不發棄他而去的架勢,當先一步拽住了他的缰繩,“等等啊,阿城走了,你可不能這麽不講義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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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子任說着就把手裏血乎淋淋的獵物三兩下挂在了趙承安的馬上,“我那馬上都放不下了,好兄弟要分擔懂不懂。”
“......”
趙承安懷疑他這是在炫耀,并且覺得自己掌握了證據。
“行了。”酒子任拉了兩下,确定獵物不會被甩掉,便拍着手退了兩步,翻身上了自己的馬,“那咱們也走吧。”
酒子任上馬的動作很帥,常年的習武鍛煉,讓他的身體不論是協調性,還是靈活性,都比其他人看起來好了太多,特別是那緊實又不過分粗壯的肌理,總讓他在很多時候有一些旁人沒有的柔韌感。
就好比此時,他一手扶着馬鞍,甚至不見他墊腳踩馬镫,身子便輕飄飄的翻了上去,穩穩的落在馬上,帶着一種輕描淡寫的爽利,和每次都要借助腳蹬,需要墊腳借力幾次才能翻身上馬的趙承安像是正反面教材的不同。
趙承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怎麽了?”酒子任回頭招呼趙承安,就發現他那雙招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胯;‘下,酒子任覺得後尾巴根一涼,“你瞅啥?”
趙承安沒說話,滿含複雜和些許豔羨的看了他一眼,打馬去追已經走遠的江城了。
他總有一天會比他還帥還飄逸還潇灑!趙承安輕哼了一聲。
“什麽鬼。”
“等等我啊。”
酒子任接連被兩個好兄弟陰陽怪氣的落下,很是摸不着頭腦,不過很快就丢在了腦後,打馬追了上去。
三個人很快回到了約定好的地點的時候,已經有人等在那裏了,方文彥不在,只有兩個親兵等在那裏。
看到他們回來,親兵招呼一聲帶着他們向着另一個方向,進入了林子。
等他們到的時候,方文彥他們已經在河邊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燒起了旺旺的火堆。
“回來了。”方文彥沒什麽形象的坐在地上,正在拿着匕首削樹枝,看到他們過來,掃了一眼,點了點頭,“可以啊,收獲頗豐。”
話是這麽說,趙承安卻一眼看到了不遠處堆在一旁的兩頭野豬,一只鹿,還有若幹野物,甚至還有一只面目猙獰的郊狼,和他們的收獲比起來,他活像只是出去溜達看了看林中的雪。
趙承安臉上有點不自覺的燒紅,臊的不行。
而江城本就沒多少表情的臉,就更淺淡了。
偏偏酒子任一點察覺不到他們的複雜和心塞,還覺得被表揚了,咧嘴嘿嘿的笑。
那笑的感染力很強,方文彥的神色也帶上了幾絲笑意。
“挑兩樣,咱們中午吃自己獵的開葷。”方文彥指了指旁邊的河,那邊有幾個親兵正在剝皮清洗,處理獵物。
“好嘞。”酒子任爽快的應了,将自己馬上的狍子扔在地上,拎了兩只松鼠。
趙承安一同下馬,有點尴尬的看了看旁邊沉默的江城。
‘怎麽辦,我可就一只兔子,還不是獵的。’他用眼神問道,結果江城目光一垂,完全屏蔽了他的求助,全當沒有看見。
這個小心眼的!!
趙承安剛才還覺得難兄難弟的同胞情,這麽快就有點綿延不下去了。
就好似還嫌趙承安不夠心塞,像死了一樣,暈了一路的兔子,就在酒子任幫忙拎下來的時候醒了過來。
“唧唧...”像是老鼠被夾住了尾巴般的嘶嘶叫聲傳來,剛剛醒來的兔子劇烈的掙紮着,發出撕利的尖鳴。
方文彥等人吓了一跳,甚至有人已經摸上了身邊的刀削。
酒子任揪着兔子的耳朵,因為兔子劇烈的掙紮手臂晃動了兩下,險些脫手。“噫?安子,你的兔子醒了。”
你的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趙承安油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卻根本來不及做出自救反應。
“活的?”方文彥饒有興趣的看了眼酒子任手裏的兔子,一眼便發現了這只兔子完好的并沒有傷痕,“怎麽想到活捉?兔子可不好捉啊。”
不像其他的大型獵物,會主動進攻,出于食物鏈低端的兔子,最擅長的便是跑路逃命,能一點沒傷的活捉,可見困難。
趙承安直覺不好,下意識就想開口,卻還是慢了酒子任一步,“不是,是安子沒射中,這兔子跑的時候自己撞樹上,撞暈了,哈哈哈哈。”
酒子任說着響起那個畫面又自己可樂的不行。
“哦?怎麽回事。”方文彥來了點興致,放下手裏的活計,走過來,戳了戳還在死命反抗命運魔爪的兔子,“說來聽聽。”
酒子任那個嘴碎啊,趙承安眼珠都瞪出來了,也沒能阻止他嘴快的出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方文彥瞅着他的目光,再一次帶上了濃濃的笑意。
“哈哈哈哈...”方文彥樂了兩下,拍着趙承安的肩膀,狀似纾解狀似寬慰,“好運氣,好運氣。”
趙承安就是聽出了一股子嘲諷的意味,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官大了他好多級,于是他只能用目光又狠狠的踹了酒子任兩下。
“我去處理一下。”趙承安提氣,僵硬的勾起一個笑意,然後背着方文彥,死死的瞪了酒子任一眼,一把從他手裏硬拽下那只可憐巴巴扔在掙紮的兔子。
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大自然弱肉強食吧。
趙承安拎着兔子來到河邊,這不是他第一次動手處理食物,實際上殺雞殺兔殺豬,他都幹過,村裏逢年過節,能參與誰家殺豬,那都是人緣和地位的象征。
所以這只兔子在手的時候,趙承安并沒有怎麽猶豫,在地上用短刀幾下刨了個淺坑,手臂壓着掙動的兔身,短刀一下劃破了兔子的脖子,割開了整個咽喉。
殷紅濃稠的血液噴出一股,然後汩汩的向外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入了他刨好的淺坑。
方文彥在一旁暗自點了點頭。
“用這個。”方文彥從自己的腰邊抽出一把匕首,遞向趙承安。
短刀就是再短也是好大的家夥式,趙承安看看自己手中不趁手的大家夥,然後便看見了自己滿手的血漬,眨巴着眼,沒接。
方文彥輕笑了一聲,又往前遞了遞,“送你的,拿着吧。”
送他的!
趙承安這次沒有猶豫,利落的松開短刀,伸手接過了匕首。
“好小子。”方文彥溫熱的大手揉了揉他束着馬尾的頭,撸狗似的壓了兩下。
趙承安沒懂,好小子是什麽意思?是誇獎還是鼓勵?
清洗獵物的時候,趙承安很仔細的把那把寒光湛湛的匕首認真的清洗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中幾乎幹涸的深紅在水中暈開,使勁的搓了幾下。
方文彥帶隊很明顯的是有備而來,等趙承安去了兔頭,将兔子用樹枝插起來的時候,就有人遞給了他佐料包。
“來,一起吃吧,都嘗嘗你們自己動手打的獵物。”
一直忙活到未時過半的時候,他們終于吃上了此行的收獲。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趙承安手裏那只自己一頭撞暈之後被活捉的兔子。
此時聽到方校官用滿是笑意的聲音,調侃的語氣說這話,他竟然眨了眨眼壓下了那股子臊意,用已經清洗幹淨的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利索的片下一塊兒肉。
“來嘗嘗我打的獵物。”趙承安舉着手裏的肉片,轉身對江城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趙·小心眼·承安:來啊,互相傷害啊。
剛才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我讓你高攀不起。(反抗不了,只能轉移傷害。)
江·驟然食物鏈低端·城:很好,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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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橫結廬人 10瓶;迷途。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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