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四章。
結婚當天,趙承安起了個大早。其實這一夜,趙承安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時不時融合進夢裏的限制畫面,和各種虛幻的假想。
半夢半醒間,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又緊張又刺激,還有點說不出的空虛和舒适。
這讓本來就因為成親而感到不安,強壓忐忑的趙承安,一晚上都沒睡踏實。
一會兒是夢裏娶了親,一會兒是夢裏他成了女兒身,一會兒是和新媳婦拜堂成親,一會兒是躺在床上,卻翻不了身...個中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
就這樣一晚上混混沌沌到五更天,約莫五更剛過,院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
趙承安猛地醒來,一時間腦子混沌還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只是随後趙承安就清醒了過來,因為.....
趙承安小心翼翼的掀了被子,崩潰的看了眼內裏濕答答糊在身上的□□。
鋪天蓋地的,無處閃躲的羞恥和絕望一股腦的襲來。
嗷!!!
趙承安捂住臉,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壞掉了。
他在心底安慰自己,這是男人都要經歷的,必經之事,是男人都會有這麽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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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院子裏是他爹的聲音,“還沒起麽?”
眼瞅着媒人都已經到了,趙大娘看着兒子緊閉的房門,急慌慌的再一次前來催促。
“起了起了。”院子裏漸漸傳出說話的聲音和走動的聲音。
“來了。”趙承安揚聲應了,随手将脫下來的髒褲子團吧團吧,塞進了衣櫃最裏面的角落。
“來了來了。”
遮掩好髒褲子,趙承安又整了整衣服,這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
這幾年邊關不穩,國內老皇帝又年事已高,朝野上下難免的人心浮動,趙家人口簡單,因着軍戶的原因家底還算殷實,這次邊關告急,全國大行征兵,即便趙家三代單傳,卻還是被安排上了人頭。
當了人家十幾年的兒子,趙家人對他一向很好,趙承安不可能看着他爹一把年紀的上前線。
而成親...
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趙承安,也并沒有多麽排斥,甚至在此刻之前,他內心的忐忑愧疚都多過成親娶妻的緊張感,畢竟他娶妻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傳宗接待,給趙家留後。
嫁給他,幾乎已經代表了婚後守活寡般的日子,命不好他死在戰場上,姑娘年紀輕輕守了寡,就算他命好命硬,将來能回來,他也不知道這場戰事會持續多少年。
這麽一想,更加覺得對不起人家姑娘了。
如今趙承安要娶的劉小魚是東魯村的人,是東魯村有名的落魄戶劉老三家的大女兒劉小魚,比趙承安還要大一歲的年紀。
因為家裏窮,家裏人又多,身為老大的她被爹娘壓着,三個妹妹都嫁了,她卻被耽誤了。
19歲的大姑娘還沒嫁,在這個年代這幾乎是人前人後都不免被人議論的存在。
本來以趙承安本人和家裏的條件,怎麽也不會娶劉小魚的,也是這次的征兵突然,趙承安家裏急着娶親,又誰也不敢保證這兵一走,還能不能回來。
所以,即便趙家給的禮金厚一些,也一時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但凡家裏有姑娘,條件好一些的,都不願意淌這趟渾水,入這個深坑。這樣的情況下,能挑的範圍自然就小了,種種對比之下,無奈這才定下了,急着給自家二兒子娶媳婦,狠了心的劉老三家的劉小魚。
因着婚禮定下的時間倉促,婚禮的不少步驟,能用錢補上的禮節,都被劉老三張口換補成了錢,于是成親這天,趙承安一人一驢一朵紅花,一襲紅蓋頭,順順利利的接走了新娘子。
.......
古代的婚禮繁瑣而鄭重,即便是動蕩的時期,生活相對匮乏的村子裏,婚禮即便一簡再簡,也還是折騰了許久。
劉小魚拜過天地就被媒人送進了趙承安的東屋,而趙承安則被留下來,應酬。
剛過了農忙時節,繳了糧稅,地裏也種了新一季的莊稼,村裏正是最悠閑的時候,趙家是趙家村裏的本家姓,因着軍戶還頗有點說話的地位,趙爹爹一家又都是頂好的實在人,在村子裏的人緣着實不錯。
這次趙承安成親,村子裏的人幾乎來了大半,院裏門外的,坐滿了人。
也是趙爹爹和趙大娘心疼兒子,即便這場婚事多有妥協,也着着實實的算的上是大辦了。
“大郎。”等終于将最後一個鄰裏送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趙大娘拉住了趙承安,指了指屋裏,“這裏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先進去看看。”
“啊,”趙承安下意識看了下自己門扉緊閉的東屋門,又看了眼院子裏外的一片狼藉,“我先幫忙收拾了吧。”
“哎呀!用得着你麽。”一邊偷摸翹着耳朵偷聽的強子,端着沉甸甸摞着不少碗筷的托盤,從一旁插嘴,“我們這麽多人呢,你該忙忙你的。”
趙承安的臉皮比他薄的多,被他若有所指的這麽一說,手腳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擺了。
“哎呀,你這孩子!”趙大娘拍了下他的胳膊,吩咐道,“也累了一天了,我廚房裏給你們留了菜,你端進去讓,讓你媳婦吃。”
“廚房裏燒好的水,一會兒你倆都洗洗再睡。”
趙大娘說完,不等趙承安反應就轉身蹬蹬蹬去廚房端了留好的飯。
趙承安被一句你媳婦兒,洗洗睡,定住了腳,半推半就的接過托盤,又被他娘小聲催促着來到新房門口。
咳。
“咚咚咚...”趙承安在他娘吹鼻子瞪眼的表情下,猶豫着敲了敲門,“那個,我進來了。”
哎呀,出息吶!
旁邊默默關注這邊的以趙爹爹趙大娘為首的一衆人,只覺得趙承安慫。
慫的一匹。
哪有新郎官進新房還敲門的,這不是...見外麽!
拿自己當外人呢?
趙承安才不管他們怎麽想,深吸了口氣,這才推開了門板,堪堪推開一個夠人側過的縫隙。
趙承安進了門就下意識的後腳跟一勾一蹬,吧嗒合上了門板。
他自己都沒想到的熟練。
......
“嗯咳。”
“那個,你餓了吧,吃點東西吧。”屋子裏有點暗,點着粗粗的紅蠟燭,趙承安熟門熟路的将托盤放到了牆邊的桌子上,又扯了一邊的長條凳放好,這才看向盤腿坐在床上的劉小魚。
劉小魚還蓋着紅蓋頭,紅豔豔的蓋頭,在紅燭的映襯下,似乎暈着一層光。
他現在該怎麽做?
他是不是該掀蓋頭,然後呢?
現在就喝交杯酒麽?喝了交杯酒就得一起困覺覺吧?
趙承安下意識看了眼糊着油紙的窗戶,天色還沒黑透...
可,這是他的新娘子啊。
........
趙承安深吸了口氣,堅定的走到她面前,看着那紅通通的蓋頭,擡手,幾乎沒有停頓的掀開。
這是,他的新娘子。
趙承安看着低眉順眼的劉小魚,心底緩緩地緩緩地舒了口氣。
“先,先吃點東西吧。”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松了口氣,又好像多了什麽東西。
兩個人靜靜的吃了飯,趙承安默默地将碗筷收拾好,端了出去。院子裏已經沒有人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他強壯淡定的在堂屋趙大娘、趙爹爹和趙小妹餘光的矚目下,端了兩桶熱水進房。
“你先洗。”趙承安硬巴巴的說完,轉身出了門。
再次出了門的趙承安默默的站在屋檐下的陰影處種起了蘑菇。
怎麽辦,馬上要洞房了。
趙承安手心出汗,木愣愣的張開手,這是剛才他假裝拿東西取出來的小藥包。
......
門裏靜悄悄的,院子裏更靜,就連一向活潑話多的趙小妹都被壓着早早回房睡了。
萬籁俱寂,良辰正好,就只差這臨門一腳。
趙承安心口瘋跳,咬牙一溜緊促的步子鑽進了廚房,随手舀了一碗熱水,抱着英勇就義的心,打開藥包,閉着眼就是一口。
熱水順着喉嚨将藥粉沖進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嘴裏的藥味還沒散去,便覺得一股熱氣順着喉嚨燒到了胃裏,搔的心髒鼓噪的厲害。
趙承安又猛灌了幾口水,覺得自己準備好了,利落地一抹嘴,哐當放下碗,朝自己的新房氣勢洶洶的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腎虛作者死命的拽住磕了藥的男豬腳: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外面嚴打呢,你想害死我!?
趙男豬腳赤紅了一雙眼:今天勞資洞房花燭夜,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阻止我。
腎虛作者看着遠處嗚哇嗚哇的警車:不...我不能寫QAQ
天王老子不管這個,這個歸掃X打X管:)日常哭唧唧
等等,男豬腳,你是不是忘了老鸨的醫囑了:)
說好一指甲蓋的,你這是磕多了呀!!。
(其實我覺得,我也磕多了QAQ。滾去默念晉江寫文規範規則條例條款。)
算幽靈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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