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關耀銘13霸總的臣服
關耀銘的出現, 打斷了金大川和梁茍的談話, 他們面帶擔憂地看着老大,各自心裏頭震驚不小。
怎麽臉色看起來好像談崩了?
梁茍小聲問道:“耀哥, 談得怎麽樣?”
關耀銘頓了頓:“你帶着他們先走,這裏不用守了。”然後看着金大川:“大川跟我走一趟。”他說着,高大的身軀微微駝着, 走在幾個屬下的前面。
金大川:“好。”他馬上跟了上去。
一般來說, 他跟梁茍分工明确。
關耀銘去談判帶梁茍,去殺人越貨帶金大川, 如果是先談判後殺人越貨, 那就兩個一起帶。
當然殺人是開玩笑, 關耀銘不殺人。
即使是他老子的那個時代, 也不主張殺人。
能讓警方追查幾十年,主要是幹了不少違法的生意, 比如走私之類的。
上了車,關耀銘拿出手機聯系趙勉:“你在哪裏?我現在過來你說的地址。”
趙勉回短信說:“我一直在等你,你過來吧。”過了沒多久,他又來了一條信息問道:“是你自己一個人吧?”
關耀銘回說:“是。”
趙勉貿然把林墨的身份捅出去之後, 他待在那處房子裏面擔驚受怕。他知道關耀銘一定會去查實林墨的身份, 屆時也一定會懷疑,自己是怎麽得知林墨是警方卧底。
目前他只能賭一把, 第一, 關耀銘還愛自己, 第二, 關耀銘沒有查他的身份。
趙勉可以說是深信不疑關耀銘對自己仍有感情,他跟這個男人相處三年,看到的都是對方好的一面。
實則趙勉錯得有點離譜,他根本就沒有深入了解過,關耀銘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在原著中,男主深受渣攻的蠱惑,當然是他一個人獨自開着車來到這個地處偏遠的房子。
渣攻早已安排好計劃,他手持手槍,趁男主不注意的時候将男主擊倒。
這一次有了李冬的插足,事情卻是完全不同。
金大川:“操,地方這麽偏遠,莫不是鴻門宴?”他們從下午四點鐘出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都黑了。
關耀銘:“一會兒你注意着點,我怕有埋伏。”他心不在焉地道,腦子裏想的全是李冬的事情。
一會兒浮現小狼狗式的微笑,一會兒浮現對方沖自己冷言冷語的模樣。
金大川:“好。”
到了目的地,關耀銘打電話給趙勉,他說道:“我到了。”
趙勉:“大門沒有鎖,你可以直接進來。”他那邊傳來炒菜的聲音,讓人難以生疑,這是一出請君入甕的戲碼。
不過,關耀銘在知道趙勉的真實身份之後,可不會對趙勉掉以輕心。
經過小小的商量,他決定和金大川兵分兩路。
一個人走明路,一個人走暗路,倆人分頭走進這棟獨門獨戶的小別墅。
趙勉:“你來了?”他果然身穿圍裙,手裏端着一碟菜放在桌面上,然後微笑着說:“我算算時間你也差不多到了,所以準備了幾個菜,我們先吃飯再慢慢談吧。”他又要轉身進廚房。
“等等。”關耀銘說:“我不是來跟你吃飯的。”他站在屋子中央,直勾勾地看着趙勉:“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讨個公道。”
趙勉:“什麽公道?你是說林墨的事?”他走到一張椅子旁邊坐下來,說着:“想必你已經心裏有數……”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放在桌子底下,偷偷摸到事先準備好的手槍。
關耀銘:“不如我們先來說說你的事吧,趙均安。”在寂靜的飯廳裏,他的聲音非常清晰,不存在聽不清楚的情況。
“林墨?”只能說趙勉非常狡猾,他出其不意地沖着門口喊了一聲。
要知道關耀銘對‘林墨’這兩個字異常敏感,他聞聲馬上回頭。
趙勉持槍的手,迅速從桌子底下擡起來,對着關耀銘扣下機板……
“砰!”子彈從暗處飛來,慘叫聲在背後響起。
關耀銘回過頭來,他看見趙勉扭曲着臉孔,拿槍的胳膊上,鮮血不斷地從彈孔中流出來。
金大川:“操,老子的槍法什麽時候這麽菜了?”他從暗處現身,拿着槍罵罵咧咧地走出來:“老大,我本來是想打手腕的。”結果偏離了十萬八千裏,打中胳膊。
趙勉臉色慘白地說着:“原來你們早有預謀?”他擡起頭來,滿眼都是憤恨。
關耀銘:“早有預謀的人不是你嗎?”整整預謀了三年,誰比得過趙勉的心機?“大川,把他抓過來。”
老大的話音落,金大川放好槍走過去,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非常輕松地把趙勉提到關耀銘的面前。
但是這小子夠倔的,他說什麽都不肯跪下。看得出來他确實跟關耀銘有仇,那眼神早就變得無比怨毒。
金大川往他膝蓋上踢了一腳:“跪下!”
“唔!”趙勉吃不住痛,他只能跪下了,可是他突然往關耀銘的鞋子上啐了一口:“呸!”
關耀銘:“給我舔幹淨。”他繃着臉龐,把鞋子擡到趙勉的面前,往趙勉臉上怼。
“呸!”趙勉不但沒有屈服,他又是一口口水吐到關耀銘的腳上。
關耀銘:“我去你媽的。”他擡起腳沖着趙勉的心窩就是一腳。
這一腳下去,連金大川看了都打顫。
趙勉的身體從金大川手裏摔了出去,他頓時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出來。
“大川,把他弄回市區看守起來。”關耀銘:“然後讓阿狗給他弄個罪名,有多久給我關多久。”
金大川:“好的,耀哥。”
他看見老大對趙勉不屑一顧,踹完人之後從餐桌上抽了一張餐巾,把鞋子上的污跡擦拭幹淨。
他心想,老大估計心裏恨死了趙勉。
還有剛才老大踹人的時候,身上那股戾氣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兩天之後,娛樂圈爆出一條特大新聞,震驚了許多人。
當紅影帝趙勉吸毒藏毒被抓入獄,在入獄之前,星皇宣布與其解約,并且起訴趙勉非法詐騙公司財産。
李冬在網上刷出這條新聞,他的感受複雜極了。
一開始他沒有對關耀銘說出趙勉的身份和目的,主要是不希望趙勉因為複仇而走上絕路。
事到如今,趙勉終究還是沒有好的結局,再來一次他還是進了監獄。
後來李冬慢慢安慰自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死結。無論結局是什麽,關耀銘和趙勉之間必然會有一方受損。
同時關耀銘這次的雷霆手段,讓李冬深刻地認識到,對方确實是一個黑幫大佬。
而不是什麽hello Kitty。
趙勉膽敢在老虎面前拔虎須,他就要承受計劃失敗之後的後果。
說到底,法律很多時候并不能保護弱者,反而法律很有可能會成為強者手中的武器。
李冬心裏頭諸多想法,最後變成一聲輕嘆。
這個時候他已經回到了沈邵一的父母家,他謊稱公司放假,回來陪父母準備過年。
也就過了三天的樣子,李冬的手機裏面收到一條關耀銘的訊息:“小墨,我們見個面。”
李冬:“行啊。”他也不扭捏,給關耀銘回複說:“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天,我現在也冷靜了不少,确實應該跟你談清楚我們之間的事情。”
收到這樣的回複,關耀銘頓時深呼吸。
要不是很清楚李冬就是這樣的性格,他會以為李冬是故意折磨自己。
關耀銘擡手撫了撫胸口,他覺得心髒被這小子的短信弄得一抽一抽,回不上來血。
然後他回李冬:“你這麽快就把我當外人,我認為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是在一起啊,沒毛病。”李冬躺在沙發上,他一只眼睛看國際新聞,一只眼睛回關耀銘說:“但是遲早要分手的。”
“扯淡。”關耀銘的短信啪啪地發過來:“除了分手,你提別的都行,分手不行。”
“這又不是你說了算。”李冬翻着白眼,他從這幾條短信中想象着大佬現在是什麽表情,估計很難看。
關耀銘:“那我們見面說,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李冬:“你說個地址吧,我去找你。”
關耀銘:“那來你房子這邊。”
“好的。”李冬回完最後一條,他爬起來,換了一套暖和的外出服,然後告訴在家的沈媽媽:“媽,我出個門,歸期不定。”
沈媽媽:“這孩子,嘴怎麽那麽貧?”眼看着就快過年了,鬧什麽歸期不定。
主要是李冬覺得,萬一自己被關耀銘鎖小黑屋了,得讓父母有個心理準備。
有錢的這些天,李冬也沒買車,他出門攔了一輛的士。
打車來到小區樓下,他遠遠地從車窗裏,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路邊。
那是關耀銘,對方穿着黑色大衣,兩條長腿包裹在深色的褲管中;腳上是一雙彰顯個性的靴子,跟他上身的規矩略有不同。
聽見有車停過來,關耀銘往這邊瞥了一眼。
他看見李冬下車,随意的眼神馬上就變成凝視,臉上也浮起了笑意。
李冬朝着關耀銘這邊走過來,他被冷風吹得眼睛眯眯地說:“你是不是傻。”大冷天地在風裏吹。
關耀銘:“嗯?”不明白李東為什麽說他傻?然後他卻做了一個很傻的舉動,就是把皮手套脫掉,用掌心捂着李冬的臉,說道:“暖和嗎?”
李冬猛翻白眼啊,大家快來看這裏有個傻逼,叫關耀銘。
“進去,老子冷死了。”他抱着胳膊說,邁着兩條快要僵硬的腿,小跑着進去。
關耀銘跟在李冬後面,他看起來走得一點都不着急,可是架不住腿長啊,其實走得飛快。
李冬打開屋裏的暖氣,他在沙發上靜坐了一會兒,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關耀銘:“這天氣真他媽冷……”他嘴裏念叨着說,開始動手煮水泡茶,然後拿李冬慣用的杯子去清洗。
李冬:“是啊,天氣好冷。”他心裏卻在竊笑,難道自己和關耀銘是過來談論天氣的?
這種酸爽的感覺。
“給你,小心燙。”關耀銘說道,他把茶杯遞到李冬面前擱着,滾燙的茶水在杯子裏冒着白煙。
“謝了。”李冬低聲說,他低頭湊上去抿了一口。
關耀銘坐在李冬對面,他也喝了一口茶,然後瞅着沒有看着自己的小狼狗。
幾天沒見,各自表面上瞧不出什麽變化。
關耀銘:“你看新聞了嗎?”他移開視線說:“我把趙勉送進了監獄。”
李冬點點頭,他嗯了一聲,眼睛靜靜地看着杯子,沒說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關耀銘:“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攤上趙勉那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誰敢放任對方自由行動?
“我沒說你太狠。”李冬說道,他不承認心裏對趙勉那點微弱的同情心。
關耀銘說道:“我有家人,親戚,還有你。”還有那麽多兄弟,不把趙勉處理好,他怎麽睡得着覺?
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以前他爸還在道上混的時候,已經過夠了。
每天擔心警察追捕,擔心仇人随時襲擊。
多少次都跟媽媽一起躲在外面過夜,不敢回家。
這些童年的記憶,深刻在骨子裏忘不掉。
關耀銘:“我老頭一直教導我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他轉過臉去,看着窗外說道:“但是每次喜歡上一個人,我就會信任他。”
李冬:“那你信任我嗎?”
關耀銘:“我信。” 可是那天他和李冬動手了,因為他很生氣:“那麽重要的事你瞞着我,是你先不信任我。”
“但這不是你動手的理由。”李冬:“一碼歸一碼,你把你答應過我的事情當屁話,那以後呢?我敢把我自己交給你嗎?”
關耀銘:“為什麽不敢,你敢上我,敢發我脾氣,沒有你不敢的事情。”他說着,起身坐到李冬那邊去:“別把我想得那麽可怕,我不是六親不認,也不是殘酷冷血,我是個活生生的人。”
李冬:“誰還不是活生生的人。”他頂嘴得特別快。
關耀銘:“你年紀小,見不得殘酷我理解,但是世界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美好,總是會有矛盾的。”他挫敗地說道,低着頭:“我當然寧願你一直心地純善,但是我沒資格做那種人,你明白嗎?”
因為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和責任,比如他關耀銘,一出生就是未來繼承人,關家的獨子。
除非他死了,否則關正濤留下來的一切都會成為他的負擔。
趙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些東西無法避免。
“嗯。”李冬應了一聲,這一點他肯定承認:“你是個真男人。”
如果問李冬覺得男人應該是什麽樣的?
他首先想到的會是關耀銘,一個有血性、有能力、有擔當的人,而且敢作敢為,幹淨利落,簡直是男人的典範。
其實李冬內心最渴望成為這樣的人,可惜他不是。
男人該有的上進行和沖勁,他沒有。
所以最開始才會被前女友嫌棄,可是後來被不停地相親,尋尋覓覓,陰差陽錯,竟然成了奚星伶眼中的男人。
那樣守護着一個人的愛情過一生的經歷,也沒有讓李冬覺得自己很男人,他只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但是李冬不知道,這點小原則和小堅持,在別人眼裏很暖。
假設能成為被他眷顧的對象,那肯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李冬遵從本心又做了一個很暖的動作,他用手指把關耀銘的下巴擡起來,說道:“真男人不可以向任何惡勢力低頭,包括正在跟你談分手的對象。”
關耀銘擡起頭,和李冬四目相對:“……”媽的,可愛慘了,他想都沒想就吻上去:“……有沒有後悔藥?”
李冬:“嗯?”他難受地皺着眉頭,只能發出單音節。
“我想回到那天晚上。”關耀銘:“我就是把房子砸了,也不碰你一根頭發。”後來的每天他都在後悔,在屬下面前魂不守舍,很丢人但是不想掩飾。
關耀銘甚至想告訴所有人,他就是惦記着這只小狼狗。
已經到了茶飯不思,植入骨髓的地步。
“後悔藥?”李冬說:“拉倒吧,世界上就沒有這種東西。”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把外套脫掉,因為屋裏的暖氣現在剛剛好。
“我知道。”關耀銘說着,他把自己的衣服褪去:“小墨,別的我不想解釋太多。”他趴在沙發床上,口吻酌定地道:“你只需要知道,我身心都忠于你,如果我背叛你,我會殺了我自己。”
李冬站在這個位置,他把大佬的美妙風景盡收眼底。
那是一副陽剛精壯的男人身材,配上主人不柔媚也不溫順,甚至還稍顯冷清的男人聲音,頓時産生一種詭異的感覺。
李冬深呼吸了一口氣:“你這樣逼我,我還能做個沒種的男人嗎?”作為一個有種的男人,他擡手解開了颔下的領口。
關耀銘回頭看到這一幕,他在暖暖的空氣中輕輕顫了一下。
“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