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家門口的人
唐禮音頭暈的都想吐了,但還是立刻反應了過來,極力把頭轉開,并擡起膝蓋往卓致遠的腰側狠狠踢了過去。
卓致遠被踢的松開了手,他趁機把人推開,連診療報告都來不及撿了就跑。
他氣的臉色鐵青,也不想去護士臺叫人去看卓致遠了,直接回到了車裏。想着剛才還是被卓致遠親到了嘴角,便扯過車裏的紙巾擦嘴,把嘴唇擦的火辣辣的才停下。
他沒想到卓致遠已經結婚了,還對他存着那種心思。可他也知道,卓致遠之所以會這樣,多半是因為安思死了,身邊沒人的緣故。
他越想越生氣,很想把這件事告訴顧明潇。可是又擔心現在距離那麽遠,顧明潇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還要白白的為他擔心。
想到這,他便找出許唯逸的號碼打過去。
聽他說完整件事,許唯逸罵道:“媽的,卓致遠簡直太不要臉了!為什麽這種人還能活下來!”
唐禮音的心情緩下了些,他看着對面的醫院大樓,嘆道:“現在最棘手的就是琪琪的撫養權。我以為可以跟他好好談的,看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
“他就是捏準了你好說話!要我說你就沒必要顧慮那麽多,先跟你爸媽交代清楚琪琪的身世,問他們的意見。我覺得他們不是那麽迂腐的思想,以前不認同你跟卓致遠在一起,不是也沒有強迫你們分開嗎?”
“可是我媽才因為高血壓的事住過院,我擔心她受不了這個刺激。”唐禮音猶豫道。
“不管你能瞞多久,他們都會有知道真相的一天。何況現在卓致遠活着回來了,你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與其等卓致遠找上門來鬧,不如你自己坦白,至少傷害輕一些。”許唯逸勸道。
唐禮音沉默了片刻,回答道:“讓我想想吧。”
“還有,你也別瞞着顧明潇了。既然卓致遠找你複合,你就要跟顧明潇說清楚你的态度,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許唯逸繼續叮囑着。
唐禮音捏着眉心,又一次嘆着氣:“我知道了。”
“你也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實在不行的話我過去替你擺平他。”
聽着好友這麽袒護自己的話語,唐禮音終于舒展了愁容,笑道:“那沒必要,如果讓你來解決這件事,小顧才真要誤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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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分得清就好,有什麽記得随時打給我。”許唯逸也松了口氣。
“嗯,多謝你了。”唐禮音看了眼腕表,打算挂電話。又聽許唯逸繼續問:“對了,他親你那會兒你确定沒有動搖?”
唐禮音知道許唯逸在擔心什麽,不過提起這件事就又想生氣了:“動搖什麽?除非我瘋了。”
許唯逸道:“你以前就夠瘋,還跑去領養他的女兒。要是沒有這件事,哪會有現在的麻煩?”
“以前是以前,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看着手腕上那條灰藍珍珠的手鏈,唐禮音的語氣沒有猶豫。
許唯逸聽出來了,這回徹底放心了,但還是忍不住八卦道:“哎你跟我說說,顧明潇到底有哪裏好的?把你迷的卓致遠都看不上了。”
唐禮音怎麽可能說的出來,就找了個理由挂了電話。放下手機後,他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鏈,又一次想要嘆氣。
剛才借着許唯逸把情緒發洩出來了,可是該解決的問題卻沒有少。他又坐了一會兒,結果電話又響了。
這回來電的是他在挪威的一個作家朋友,對方是想問他點事,聽說他回奧斯陸了,就想約了見面聊一聊。
他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麽回家解釋,便應了約,開去了那人位于市郊的住處。本來是想吃完晚飯就回來的,可是吃完又下起了短時的大雪,直到夜深了才回到家。
這一天他只有中午的時候跟顧明潇發過微信,顧明潇說今天會很忙,他就沒有再發過消息了。現在洗完澡躺進被窩,看着那安靜的微信窗口,心裏的空虛就被放大了。
他想起白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想起被卓致遠碰到時候那種難以忍受的厭惡感,不禁把被子攏的更緊了,想着如果這是顧明潇的懷抱該有多好。
思念的心情就像洩閘而出的洪水,一旦沖垮了心門就攔不住了。他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我好想你。】
那邊沒有立刻回複,他便大着膽子,又發了一條過去:【老公,你是不是在睡覺?】
不過這條消息剛發出去他就後悔了,馬上撤回,只剩第一條留着。
他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複,想着顧明潇那邊現在也只是早上七點多,估計還沒有醒吧。
他把臉悶在枕頭裏,悶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心裏難受,索性爬起來,拿了一瓶洋酒回房間喝。
他用IPAD放了部電影,靠在床頭邊喝酒邊看。這熟悉的一幕讓他想起了平安夜。那時也是他一個人喝酒看電影,後來顧明潇出現了,給了他一個驚喜而難忘的夜晚。
想着那天晚上有多幸福,他就覺得現在有多寂寞。身體冷冰冰的,哪裏都痛,哪裏都想要被顧明潇碰。
他閉了閉酸澀的眼睛,不敢放縱自己再想下去,只能悶頭喝酒。結果連什麽時候醉了都不知道,早上還是林菀來敲門才被吵醒的。
他一睜開眼就覺得頭痛,想坐起來,又覺得屁股痛。他揉了揉腰椎,總算想起半夜起來上廁所摔了的事。
他煩躁的抓了把頭發,倒回去想繼續睡,沒一會兒林菀又來敲門了,催他起來吃早飯。
他只得下床,習慣性的拿過手機一看,頓時清醒了。
現在的時間都快中午了,顧明潇在早上8點不到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微信上也回了他消息:【撤回了什麽?我也想你。現在想給你一個驚喜,醒了馬上回我。】
唐禮音立刻回撥過去,才響了一聲顧明潇就接了:“老婆,剛睡醒嗎?”
“嗯,抱歉,昨晚喝了點酒所以睡到現在。”唐禮音解釋道。
“沒事,我也猜到你是沒睡醒。那你現在穿好衣服出來吧,我給你定了一束花,送花的人說已經放在你家的報紙箱下面了。”顧明潇笑道。
唐禮音驚訝道:“現在?”
“是啊,快點出去拿吧,花凍壞了就不好看了。”顧明潇催促着。
唐禮音說好,挂了電話便去洗漱,又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厚棉襖,打開屋門去拿花。
他的家是那種獨棟的帶庭院的住宅,報紙箱就在大門旁邊,可他剛推開庭院前的鐵閘門就驚呆了。
圍牆前面站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那人穿着潇灑的長風衣,身邊放着行李箱,手裏則抱着一束雪白的玫瑰花。他像是在這裏站了許久,頭發上肩上都落了一層薄雪。那張唐禮音做夢都想看到的臉上,正浮現出溫柔的微笑。
唐禮音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也不管撲上去會不會把顧明潇懷裏的花壓壞了。他現在只想吻顧明潇,吻這個總是出其不意,給他滿滿的愛和驚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