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是我爹

第17章 空桑樹心

當然對于齊雲霄來說還差三道元氣未曾煉成，不過這霞光的功效的确不凡。難怪這麽多人耍盡手段獲得，原來是因為就在他們不遠處一群散修圍住了一個落單的聖地弟子，那個弟子齊雲霄還認識就是墨染。

顯然那群散修以為墨染孤身一人好欺負，沒想人家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他放出一只機關獸，那是只雲虎，雲虎兇猛地撲上去撕咬戰鬥起來。散修們先是一驚，後來又不屑地笑笑，說：“我勸你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這麽一只小貓還能打贏我們嗎？”

墨染冷笑，沒搭理他們，卻又從須彌戒中掏出五只雲虎。虎類妖獸一向群居，作戰時懂得配合，此時散修數量上的優勢沒有了，修為、法寶、配合又無法相提并論，被打得抱頭鼠竄。

“這個小弟子沒聽說過，機緣、身家倒是不菲。機關一道在上古時曾盛行過，後來由于機關制作耗費甚巨，又只修神通與修為無益，故而漸漸沒落。如今的機關術不提也罷。這個弟子的機關獸明顯是上古傳承下來的技藝，又有這份財力，假以時日也是個名人。”齊雲襄久不回清華書院，加上墨染又沒用文道法術，所以沒認出此人根腳。

墨染解決了那幫宵小，看了他們一眼，認出了齊雲霄也沒過來打招呼，轉身就走了。

齊雲霄不知道，墨染離開那裏後就和魂海中的一道意識說：“朱老，齊雲霄的修為又提高了，不知到了哪重境界？”

那個朱老聲音滄桑，可語氣卻不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你就別和人家比了，傷心。這般資質就是在我那個時代也是不世出的，少昊陛下被稱為聖子，一出生就有百鳥朝鳳的異象，才堪堪能在資質上與此子比肩。你嘛，還是不要好高骛遠了。”

這話說得可氣又嘔人，墨染不出意料得被打擊到了。不過此人心性不錯，很快調節過來，淡淡說：“天才有很多，可并不是每個天才都能走到最後。便是我稍差一步，只要最後我走得比他高比他遠，就是我勝了。”

“想法不錯，可是比資質、比背景、比機緣甚至比心性，你都無法完勝他，如何比他高比他遠？”

墨染很上道地問：“還望朱老賜教！”

“嘿嘿！老夫知道餐霞靈境中還有一道先天霞光，就看你敢不敢去取了。”朱老說得慫恿意味甚濃。

墨染不是普通的毛頭小子，世事坎坷教會了他謹慎，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想要得到什麽現在不付出代價以後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朱老請明說。”

“當初餐霞靈境尚且還有不少先天霞光，道尊們也會來此探索。有一次靈境開放一道白金色的霞光，光芒直透九天，鋒銳無匹。正是最适合少昊陛下的先天霞光，可惜當時部族争戰激烈，為了不讓少昊陛下實力大增，對頭們聯手阻截，在餐霞靈境大打出手。為了防止秘境被打碎，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這道先天霞光被聯手封印，約定下次開啓時再行比試。

誰能想到等到餐霞靈境下次開啓，少昊陛下已經意外隕落，知道此事的道尊不是歸隐就是失蹤，再也無人提及。後來更是沒有道尊修為進入，這道霞光也因此安然保存。”

“既是道尊封印，那又如何解開？”墨染問。

“這道封印本是為了暫時隐藏起霞光，最主要還是為了困住霞光不讓其逃走。所以封印最主要的力量是對內的，只要有人知道封印所在就能很容易地解開。而恰好老夫知道。”朱老語氣甚是得意，墨染誇贊道：“凡人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任何天材地寶與您相比都相形見绌。”

“那是，還等什麽，我們快去取吧！”

此時齊雲霄也找到了他的機緣，空桑樹心。

餐霞靈境的霞光時而閃現，數量不多，幾人又各自收攝了兩道就許久不見霞光了。齊雲霄耐不住等待，就告辭了四姐，又獨自亂跑去了。

他的重瞳自進秘境後就一直開着，所以被他正好看到了一株奇異的空桑樹。空桑樹是一種制作琴瑟類法寶最好的材料，陸凝遠的大聖遺音就是以整塊萬載空桑樹所制。空桑樹是無心的，可眼前這棵幹枯的空桑樹卻有樹心。

齊雲霄仔細打量，發現這顆樹心蘊含着極為強大純淨的先天木屬靈氣，顯得生機勃勃。

“阿璃！快幫我看看這棵空桑樹。”

玉虛琉璃燈見多識廣，必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小主人運氣真好，這棵空桑樹想來是機緣巧合得了一道先天霞光，雖然沒有開啓靈智步入妖修之道卻本能地學會了吸取靈氣。

這道霞光點化了空桑樹的木系本源，凝結成木心，又經過空桑樹千萬年的靈氣本源積累，才成就了如此木屬靈物。因為樹心吸取了空桑樹一身精華，所以從外面看才是幹枯之象，一直沒被人砍伐發現。小主人快收了它，甲木元氣有着落了。”

阿璃顯得比他還興奮，一個勁兒地催促。齊雲霄先放出天蟬紗來遮蔽木心靈氣，再操縱着霁月一劍劈砍去外皮，露出青瑩氤氲的空桑樹心。樹心一暴露出來，四周就充斥着旺盛的生機，四周的空桑樹沙沙作響，地上的小草瞬間長到一人多高，齊雲霄連忙裹緊天蟬紗，異象才停止。

得了此物離凝丹境又進了一步，齊雲霄心情甚好地收好木心，想要繼續探索。天地突然大亮，擡頭一看原來是一道白金色的霞光照亮了整個天空。

“快去！快去！是先天霞光！”阿璃激動大叫，“沒想到餐霞靈境裏還有先天霞光，看這道霞光的樣子雖然與你不合，可若是霁月劍得了就可以點化出真靈，成為真器了。”

“我們走！”齊雲霄雖有心培養霁月劍，可法寶晉升真器所需時間機緣實在難得，霁月又不是本命法寶無法随着主人的修為自然進階。這次有如此機緣，他志在必得，一定不會放過。

齊雲霄跟着阿璃的指引率先找到這道先天霞光的具體位置，那是一座玉臺，玉臺上是一只青玉祥雲紋樣的玉碗，這只玉碗本是用來盛放保存先天霞光的。旁邊站着的正是墨染，原來他在朱老的指點下順利找到此處，卻不想這麽多年過去禁制早已削弱。

他一解開外面的隐藏禁制，整個禁制就宣告崩潰，先天霞光順勢逃出彰顯自身存在。只是那只玉碗不知是何異寶，雖然讓霞光逃出禁制可還是牢牢禁锢住它，不讓其飛走，只在上方天空流竄。

這卻是便宜了齊雲霄等一衆人，在齊雲霄到達後馬上又有不少人陸續趕到，只是情勢複雜大家都沒有動手。

其他人沒動手，可墨染卻不能不動，本來這該是十拿九穩的一道先天霞光，如今出了如此變故，等到人再多就徹底沒有他的事兒了。

墨染也是幹脆憑着自己離霞光最近，先是放出自己所有的機關獸，來拖延時間，自己抄起玉碗就跑。

這些機關獸除了他在朱老的指點下，自己收集材料動手制作的外，還是一部分是朱老遺留。都是上古遺留制作最精致，威力最強的一批。盡管留存不多，還是有七只元嬰戰力的紫電銅虎。

這七只組成了第一道防線攔住大部分人。紫電銅虎速度極快，以秘境中弟子的修為只有很少人能以速度繞過它們，而一旦被攔下，此虎防禦力驚人根本打不破其防禦，就會陷入纏鬥。

齊雲霄論速度也不是紫電銅虎的對手，可是他的攻擊力驚人，霁月一劍之下紫電銅虎如紙老虎般被攔腰斬斷，打開一個缺口。齊雲霄從容越過，旁邊有眼尖的也急忙跟上，反應慢的就被重新補上空位的紫電銅虎攔下了。

向前一段路就是座樹林，樹林內靜悄悄的沒有看到任何機關獸。齊雲霄提高警惕，張開重瞳四處觀察。

“可有發現？”是韓瀚海，他帶着九霄道宗的弟子在這附近，所以很快就趕到了。之前齊雲霄打開缺口，他也不矯情順勢跟着來了，此時九霄道宗的弟子們倒是會合了。

“小心這樹林內的霧氣”齊雲霄用重瞳掃遍周圍，就發現十幾只僞裝幻化成樹木的機關蟾蜍趴着，口噴毒霧。

“你可有辦法？我的龍雀環可以一把火燒了這片樹林，只是破壞太大，萬不得已我不想用。”齊雲霄其實還能用壬水元氣，壬水之力最強大的是淨化、化生之力，其他還在其次。只是他想看看這位太霄天主的關門弟子有何手段。

韓瀚海沒有推辭，毫不含糊地拿出一件法寶介紹：“這是水月星光紗，專用于破除此類瘴氣毒霧，我出行前從派內借的。”說着水月星光紗就真的如同鏡花水月的漫天星光般鋪成開來，那些毒霧瘴氣一遇此寶就迅速消融幹淨。

一邊禦使水月星光紗，一邊韓瀚海又放出一支飛梭，飛梭一啄就接連破開所有機關蟾蜍的外殼，機關算是報廢了。

“幹得漂亮，你是主修《神元洞靈心印經》的吧？”齊雲霄見他同時禦使兩件法寶，且其中一件還未曾祭煉過，卻如此得心應手。修行《神元洞靈心印經》之人心念強大，靈敏，修至大成不僅可呼名感應，更能感應一應與其有關的事情。

便是以韓瀚海現今金丹大圓滿的修為就能做到這般地步。要知元嬰以下修士只能一次禦使一件法寶，也就是你要飛就不能和人鬥法，要和人鬥法就得先落地。便是元嬰修士也只能禦使祭煉過的法寶，否則根本發揮不出多大威力。

所以修行《神元洞靈心印經》的弟子在九霄道宗還有一個別名叫做多寶童子，別人就是有了法寶也沒用。就連齊雲霄對敵也只用法寶與法術相配合，無法同時使用霁月和龍雀環。

韓瀚海驕傲地昂頭，應了聲：“不錯，曾有幸蒙掌教道尊指點。”

齊雲霄看着覺得這應該是個他師尊的迷弟吧！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兩人帶着身後的弟子緊緊追了上去。

本以為墨染該逃了有段距離，沒想一行人剛沖出樹林就見墨染被個女子堵住了，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蕭潇。

蕭潇上輩子的修為不足沒有資格參加這次餐霞靈境的開啓，可這次餐霞靈境出了一道先天霞光這麽大的事情她自然有所耳聞。所以這輩子盡管她的修為還是不夠，她仍是費盡心思求了師尊餘淼讓她參加。

她不知道先天霞光具體所在無法提前去取，只好等在樹林外守株待兔。因為上輩子聽說這道先天霞光最後是被大自在天的無憂得了，齊雲霄帶着一衆九霄道宗弟子在樹林外的平原追上了墨染，雙方纏鬥中被無憂漁翁得利了。

這次蕭潇事先在樹林邊布好陷阱，準備截胡，可沒料到這次齊雲霄追來得這麽快。她還沒拿下墨染就被他追上，蕭潇不甘心得咬唇，她準備這麽久實在不甘心這麽前功盡棄。

其他人一來沒見過蕭潇，二來對方顯然知道同門間這麽內鬥不好，所以身上帶了件僞裝氣息修為的寶貝，不過同理，還是瞞不過他的重瞳。

蕭潇能夠困住沒有防備的墨染，可攔不住齊雲霄。早在入門試上，齊雲霄就對這個重生女印象不怎樣，這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暗害同門了，出手當然不會留情。

齊雲霄看着一旁被困在陣法裏的墨染，蕭潇顯然是下了死手，不知從哪兒得來這麽一座殺陣。墨染的機關獸用得差不多了，身邊只剩一個機關人保護。機關人是戰鬥好手可破陣沒大用，這座殺陣頗為精妙，遇強越強。

若是不懂破陣之法只有出竅境的攻擊力方可破去，顯然這個機關人還沒這麽強。在機關人的保護下墨染情勢有些岌岌可危，他若來晚了或者墨染沒有更多底牌，就危險了。

冷冷地看了蕭潇一眼，霁月劍随心動，氣勢洶湧地劈向蕭潇，劈斷了用于她僞裝氣息的腰間玉佩。蕭潇的身份一下子暴露出來，霁月去勢不減又擦過蕭潇左臉，在她臉上留下一道劍痕。

“是你！”墨染驚訝地看着露出真容的蕭潇。

蕭潇捂着臉，羞憤地瞪着齊雲霄，氣得只叫了聲：“你——”

齊雲霄握住飛回的霁月，倨傲道：“你既然不要臉，我就幫你一把。這次是小懲大誡，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再說是清華書院的弟子了。”

蕭潇一身冷汗，其實原本她沒想殺了墨染，她用這座殺陣只是因為她知道墨染未來有多厲害，擔心普通手段制不住他。誰想困住他後，不知怎的想到與這樣的人結了因果，以後難保不被發現報複，不如斬草除根，一了百了。

蕭潇前世死前曾當過散修，又因感情之事一無所有，手段變得狠辣許多，此番心魔入侵，鬼迷心竅竟是下了殺手。

蕭潇知道她再解釋也無用，此番死仇已經結下，最重要的是先行解決心魔的問題，便捂着臉跑了。

墨染一臉複雜地看着齊雲霄，殺陣失去主持要破陣對這些天之驕子們來說不難，只是他不知如何應對齊雲霄。按理對方救了他，他應該将先天霞光送出以了結恩情。只是此物于他也有大用，他還沒壯士斷腕到這份上，有些舍不得。

齊雲霄一眼看出墨染的小心思，不在意地說：“我救你是因為看不過去，勉強可以算是清理門戶。即便不是你，換成別的清華書院門下的弟子我都會出手。”

“話雖如此，可畢竟我确實欠了你一命。”

“不如這樣，你欠我一命就拿命來抵。就當給我賣命十年，這道先天霞光我們還是各憑本事如何？”齊雲霄靈機一動想出一個絕妙的法子。

出了秘境之後他準備四處游歷，尋找另外兩樣先天靈物。荒天大世界水很深，他獨自行走終究危險。不如找同修為的小夥伴組個隊，一來可以達到歷練目的，而非時時有長輩保護，二來也安全點。

墨染修為不高，可他的機關獸在低修為時簡直是殺氣。有了他的資助後，殺傷力一定更上一層樓，是個合适的人選。

墨染沉吟不語，看似思考其實是在和朱老商量。

“我看這個提議不錯，那小子心性不錯，不會坑你。修士因果最是麻煩，能夠早點還清就要早點了解。否則以齊雲霄的潛力來看，未來你恐怕真要賠上命了。”

墨染自己也是意動，就順勢答應下來。現在只剩這道先天霞光的歸屬不曾解決。

齊雲霄可不是道德君子，這道霞光他志在必得，才不會故作大方拱手相讓。

龍雀環上飛出一只巨大的朱雀虛影，拖着熊熊的朱雀離火叫了一聲“唳——”，對着墨染俯沖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