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顆糖
跟之前一樣,盛辛今天的號也是周為理前兩天幫他預約好的。
盛辛跟連易到的時候,褚越診室裏還有人在。
“你們先坐一會,等我看好這個。”
連易扶着盛辛在旁邊坐下,關于這位褚醫生,嵇維多多少少跟他說過一些。
畢竟盛辛是他死黨,連易對褚越本來也不熟,因為嵇維給他灌輸了不少褚越的惡劣事跡,他沒敢告訴盛辛,但确實是打心眼裏不喜歡這位褚醫生,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
更別說盛辛了,對象的前任,害他對象受委屈,還企圖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要不是褚越是他主治醫生,盛辛都不想看見他。
而且,他其實不太敢自己一個人面對褚越。
就像周為理說的,他太慫也太笨,怼不過人家。況且本身他就有點自卑心理,盡管他知道周為理現在喜歡的人是他。
可在外部條件如此優秀的周為理前任褚越面前,盛辛還是會忍不住質疑自己。
連易在,他至少還能壯壯膽。
可偏偏連易接了個電話找急忙慌地出去了。
他出去的時候,褚越這邊上一個病人還沒忙完。
雖然連易說一會就回來,但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輪到盛辛了。
“我聽說,為理出差去了?”
盛辛淡淡地“嗯”了一聲,并不是很喜歡褚越對周為理的稱呼,側着頭視線轉向了另一邊,臉色有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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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越一邊幫他檢查腿上的傷,擡頭時目光掠過盛辛領口的位置,神色一滞。
只片刻,臉上又重新挂上了原來那副表情,閑聊似的淡淡道:“我看你黑眼圈挺重,為理沒少鬧你吧?他以前也這樣。”
盛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麽?”
褚越嘴角微揚,指了指他領口沒遮住的一點紅,“下手沒輕沒重的……別看他平時無趣沒情調,但其實骨子裏還是很粘人的。特別那方面……”
褚越說一半遮一半,盛辛聽得就更不舒坦了。
“好了,你這傷沒什麽事了,只要自己注意點,短時間內大幅度的運動肯定是不行的。走路什麽的不成問題,也要小心不要二次受傷,畢竟才剛好。”褚越松開他,坐回去寫病歷。
盛辛垂着眼眸低聲道了句謝,撐着診療床要下來的時候,又聽見褚越狀似無意地開口,“為理那方面……以前就不太溫柔,花樣多還鬧騰。你們自己小心點,別傷着你腿了。”
一句話,看似是叮囑的關心,實際上什麽意思,盛辛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進肉裏。手上的疼痛感才他努力保持清醒,臉上揚起一個笑,“謝謝關心,他對我,挺溫柔的。”
褚越眼神明顯一滞,下一秒就又扯了個虛僞地笑出來,“是嘛,那就好。”
“我先走了,麻煩褚醫生,再見。”盛辛幾乎等不及連易回來,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快步出了診室,只覺得心裏憋了一股氣,直沖喉嚨口,讓他忍不住想口吐芬芳。
走到外面的時候才見連易匆匆趕回來,“辛辛,對不起,都怪嵇維話多。”
連易跑過去扶他,就見盛辛臉色不是一點點的難看,回頭看了眼那邊診室的方向,“怎麽了?是不是那個褚醫生又說什麽刺激你了?”
盛辛咬着唇,手抓着連易的胳膊力道不自覺地緊了幾分,幾乎是咬着後槽牙才忍住了沖動,“先走,回去再說。”
回到家,盛辛第一件事就是把冰箱裏僅剩的一罐雪花啤拿了出來,連易還沒來得及攔他,他已經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半了。
易拉罐“铛”的一聲被他重重的放下,砸在玻璃桌面上的聲音把那邊沙發上窩着的小全和大黃都吓得一機靈。
一貓一狗探着腦袋往這邊看,沒一會又縮了下去,雙雙跳下沙發往陽臺自己的窩裏跑。
盛辛把一罐酒喝完,還是覺得很氣,空的易拉罐子在他手裏都被捏變形了。
連易其實也很氣,路上聽盛辛說完,他都要內疚了。要是剛剛不走,就不會獨留盛辛一個人在那受氣。
那個褚醫生,話說的像是在關心人,可深層裏的意思,不就是說周為理以前跟他好過嘛。
瞅見盛辛身上周為理的印記他不爽了,自尊心受挫了覺得盛辛配不上周為理,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論。
簡直就一白蓮花行徑!
盛辛平常其實不太喝酒,酒量本身也不怎麽樣。
可偏偏今天實在是受氣讓他非常不爽,拿手機叫外賣又喊了兩紮。
連易也知道今天肯定是攔不住他了,況且他那牙都已經過了治療階段了,也沒有禁酒一說了,幹脆他要喝就讓他喝吧,頂多他在旁邊看着點。
盛辛跟連易兩個人直接就席地坐着,一邊喝一邊罵,“褚越他他媽都是個過去式了!白蓮花還當上瘾了怎麽的!也沒人把他當白月光啊!”
“他憑什麽酸我!上過床怎麽了!周為理現在是我的!”
“我……草!我的他也不碰我!混蛋!”
越罵越委屈,哭哭啼啼地一邊抹眼淚一邊繼續罵,“連易你說,周為理他是不是混蛋!他說讓我信他,我信啊!我他媽不信他我還能信誰?可他為什麽……他都跟人前任親親我我花前月下過了,我怎麽了!我不行嗎?憑什麽我不行!他說要跟我結婚的!我們是會結婚的那種!”
“大騙子!王八蛋!嗚……他是不是逗我玩的呀?”
“草!憑什麽呀!明明是我對象,我竟然都不知道他在床上什麽樣!”
……
連易被他拽着,聽他亂七八糟地從褚越罵到周為理,哭哭啼啼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兩紮啤酒沒多久就被喝了個幹淨,當然,幾乎都是盛辛喝的。
連易原本還想着他在旁邊看着能攔着他一點,結果發現這人撒起酒瘋來,根本攔不住。
你要不給他喝,他就沖你鬧,手拍着桌面哐哐哐的響,聲音還特大地嚷嚷。
連易實在是怕他被人投訴擾民,只能給他喝了。
這不,成功喝醉了。
許是心情不好,醉的就特別快一些。
人又哭過鬧過,體力消耗大了,醉倒就直接睡過去了。
連易花了不少力氣才終于把這個大醉鬼扛進了卧室,出來的時候才聽到手機響。
循着鈴聲四下翻找了好一通,好不容易在電視櫃旁邊用來裝飾擺設的花瓶裏找到了盛辛的手機。
是周為理的電話。
“喂,周老師……”
周為理幾乎是連夜趕回來的,到家的時候連易還沒走,“怎麽回事?”
連易電話裏就說了個大概,他一聽是盛辛的事,沒來得及細問就挂了電話直接趕回來了。
作為好兄弟,認識他這麽久,連易是第一次看見盛辛這個平常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人哭得這麽傷心。
“周老師……有幾句話我真的覺得非說不可。”
周為理眉頭微皺,“你說。”
“辛辛這個人,其實骨子裏很拗的。他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但同時他又會因為你的優秀而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盡管他表面看上去并沒有這樣的意思,但只要一遇到什麽事,他的自卑、不自信,通通都會展現出來。”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随便玩玩的人。可他不那麽覺得,就算他不會質疑你,可他一定會質疑他自己。”
連易看着他,把剛剛醫院裏的事,還有剛才盛辛醉酒的事都跟周為理說了一遍。
周為理的臉色,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起,到結束,就沒好過。
在連易印象中,周為理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形象,盡管他平時可能有那麽點腹黑的成分,但輕易不會動怒。
可眼前這個聽完他說的話之後,滿眼怒氣的周為理,不由讓他有些驚訝。
“周老師?”
“我出去一趟,麻煩你幫我再照顧他一會。”
周為理走得很急,根本沒給連易拒絕的機會。
連易幾乎要覺得,周為理那副架勢,是要去找褚越幹架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快了,馬上讓那個誰下線!
(小聲劇透:要求婚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