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9顆糖
因為盛辛的腳傷,周為理請了兩天假,整整兩天,哪也沒去,就在家照顧他。
徐女士也就頭一天來照顧了一下盛辛,後來發現這倆挺好,幹脆就回家去了,省得在這兒當這個兩千瓦的電燈泡。
并且,作為盛辛老板兼未來婆婆的夏緣女士也來過一次,不過也是沒待多久就走了,象征性慰問一下的帶了點吃的來。
最近兩天,周為理還非常強硬地剝奪了盛辛與大黃親密接觸的機會。
理由是——“你腿傷了,抱了它還要洗手,不方便。”
并且,吃的東西真是比平常更清淡了。
本來因為他牙齒的問題,之前清淡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出差逍遙了一個禮拜,回來又被周為理拉着緊了緊骨頭。
只是沒想到,在牙快好了馬上就可以胡吃海喝的時候,咔嚓,骨折了。
作為牙醫的周為理明令禁止他吃任何重口味的,濃醬油的或者其他有害腿腳恢複利索的東西。
盛辛:“…………”
人生,仿佛失去了樂趣。
于是,盛辛今天好不容易搬了個救兵來。
周為理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盛辛,那明顯心虛的笑。再回頭看提着一袋子水果站在門口的盛夏,那滿臉熱情洋溢的笑。
舌尖抵着腮幫子,微微退了兩步,“進來吧,鞋自己換,你哥腿腳不便,最近家裏沒人打掃。”
沙發上的盛辛:“………………”
你自己懶你怎麽不說!
Advertisement
盛夏趕緊連聲答應,進門換鞋,把吃的放到桌子上,虛情假意地撲過去看他哥,伸着手的樣子,滿是虛假的浮誇,“哎喲喂,哥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啊?也太慘了吧!啧啧啧,太慘了!”
盛辛:“………………”
他只是想找個人來解救一下他,好讓周為理銷假回去上班,就不用老在家看着他了。
但是……現在看見盛夏,好像有那麽一絲絲的後悔是怎麽回事?
拍開盛夏伸過來的手,“爪子拿開!”
盛夏不動聲色地沖他翻了個白眼,收回手又回頭沖周為理,故作驚訝:“呀,哥你不去上班嗎?”
周為理被他問得着實一愣,凝眉,看盛辛的眼神略帶疑問。
盛辛:“………………”
現在真的已經不是一絲絲的後悔這麽簡單了。
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狡辯,就見周為理站在那,雙手環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盛辛,輕笑一聲道:“去啊,一會就去。”
就這眼神,他敢肯定,周為理已經看穿了他幼稚的把戲。
盛辛自覺地把頭低了下去。
曾經,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坑,他沒有好好珍惜。
如果現在還能重來一次,他一定毫不猶豫把腦袋塞進去!
周為理沒理他們,回房去拿了件外套,“我去上班,中午回來。”
盛辛看着他,乖巧地點頭。
周為理沖他一挑眉,留下一個非常明顯的眼神暗示就走了。
——敢不聽話,回來再收拾你。
周為理一走,盛夏就一驚一乍地拉着盛辛,“什麽情況,你們住一起了?我哥拿衣服怎麽去你房裏?我為什麽感覺他在你家跟在自己家一樣?”
盛夏指着那邊正在大口吃狗糧的大黃,“你啥時候養狗了還?”
“他是我對象!住一起怎麽了?還有,我才是你哥好嗎?”盛辛拍開他的手,周為理一走,瞬間感覺一身輕松,指使着盛夏去給他拿吃的,“你去我書房,書櫃頂上有個小盒子給我拿過來。”
“什麽呀?藏那麽好?”
盛辛神神秘秘地笑:“好東西。”
盛夏顯然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辭,但還是去跑了一趟。
盒子不大,晃了晃還咣當咣當的響。
“什麽東西?”
盛辛搶過盒子,舌頭舔了一圈嘴唇,呲溜了一聲口水,“看電視必備零食——辣——”
“吱呀——”
“條”字還沒出口,周為理跟有內線報告來打黃掃非的警察叔叔一樣,來的準時準點分毫不差,人贓并獲。
盛夏還沒來得及嘲諷他哥,就被一道抓起來問罪——同謀。
實在是冤。
兄弟倆跟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坐的端端正正,低着頭,認錯态度非常誠懇。
周為理搬了張椅子坐在茶幾邊,長腿跷着,雙手環胸地問他,“藏得夠可以啊,我之前說不讓你吃,其實也沒少偷吃吧?”
盛辛沒敢答話,周為理也不介意,探頭瞥了一眼旁邊茶幾上的“贓物”,又道:“不錯,種類還不少,搞個辣條展覽好不好?”
盛辛:“我錯了……”
盛夏:“我是無辜的……”
兄弟倆回頭各看對方一眼。
周為理冷笑一聲:“我說呢,盛夏突然今天過來……打這主意呢?一會準備點個什麽外賣?水煮肉片?剁椒魚頭?還是毛血旺?變态辣?”
盛辛試圖撒嬌:“我沒有……”
“認錯倒是快。”周為理把辣條盒子的蓋子蓋上,手指微曲,在盒子蓋上敲了敲,“這個,我就先沒收了。”
盛辛瞬間擡頭,委屈地看他。
周為理從善如流,“并不是不還給你,前提是等你好了。但是要再讓我知道你偷吃,這些……”他回頭看了眼團在狗窩裏的大黃,“不管大黃愛不愛吃,都喂它了。聽見沒?”
盛辛癟嘴,極度委屈地點頭。
周為理轉頭又看盛夏,看似不着邊際的一句話,“前兩天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到幾張小昱小時候的照片。那時候可真是……可愛啊。”
某棵名為“盛夏”的牆頭草一聽,瞬間倒戈,“哥!您放心!我一定給我哥照顧好了,您就安心上班啊,啥事沒有。我保證幫你看好他,不讓他亂吃!”
周為理嘴角微揚,贊許道:“很好。”
盛辛:“…………”
人生啊,太難了。
周為理二度離開之後,盛辛從失去辣條的悲痛中走出來,化悲痛為力量,對着牆頭草一通拳打腳……不對,腳不能踢。
在他哥愛的教育下,盛夏一溜煙躲得老遠。
盛辛氣得一個抱枕丢過去,“到底誰是你哥啊!你這個倒戈的速度還可以再快一點嗎?”
盛夏抱着抱枕坐到另一邊,“哎呀,我可是你弟弟,弟弟的終生大事也很重要啊!再說了,哥不讓吃,那不也是為了你好嘛。”
盛辛極度嫌棄他:“行了行了,不要為你的見色忘哥找借口了。”
盛夏一拍手,“嗨,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都這麽多年的兄弟情了,有多塑料,你還不知道嗎?”
盛辛沉痛嘆氣。
行吧,不得不說,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盛夏的廚藝其實還不錯,中午按照周為理的要求,就差給盛辛做個全素宴了。
本來說中午要回來的周為理,突然有事就沒回。
作為塑料兄弟的盛辛跟盛夏,兩個人在沙發上頹廢了一下午。
實在無聊,想到上次吃飯時候那件事的盛辛,開始跟盛夏聊起了八卦。
“夏警官後來,有加你嗎?”
上次盛辛幫盛夏找周為理要了夏祯昱的聯系方式,之後就沒過問過他們的情況。
原來是想找周為理去打探一下的,但是看周為理的樣子多半是懶得管這事,盛辛就沒好意思開口。後來一直忙,就給忘了。
眼下,當事人之一就在身邊,無聊了這麽久的盛辛,怎麽能錯過機會。
聊到這個問題,盛夏立刻顯出一臉憂郁,連聲嘆氣,“我發現吧……他是我班主任的兒子。”
“嗯?”盛辛表現出微微驚訝,因為他覺得大概盛夏還沒說完。
“然後吧,我們班主任是個老——啊,不對——帥氣的中年男性!”
盛辛翻了個白眼,感覺他剛剛明明是想說“老頭”,但是硬生生懸崖勒馬一腳剎車急停。
“不是我吹,雖然我刑法學的不錯,但是吧……就還是很不喜歡……”
盛辛一臉了然地“哦”了一聲。
盛夏從小學習就很好,并且他有個不同于常人的毛病。
一般人可能是因為不喜歡一個老師而不喜歡一門課,或者是因為一門課而不喜歡一個老師。總之不管哪一種,那門課的成績大概會因此變成最差的。
但盛夏就恰恰相反,他如果不喜歡一個老師,當然同樣也會不喜歡這一門課,但是他這一門課的成績,一定會成為他所有科目裏最好的一門。
為此,他以前的很多老師,都努力地讓他不喜歡自己。
什麽“刑法學的不錯”,簡直就是無謂的謙虛。
他要說不喜歡的課了,就算不是年紀第一,怎麽也得是班級第一。
盛夏頗顯遺憾,“然後吧,那天我在學校看見他了。就……一個沖動?”
盛辛嗤笑一聲,“所以你為什麽是問句?沖不沖動的,自己不知道啊?”
“行吧,那就是一個沖動。”盛夏砸吧了一下嘴,“那也不能怪我啊,他老對我不理不睬的,特高冷。你知道的,越是不搭理我,我就越想搞他!就……那什麽被我班主任——啊,也就是他爸,看見了。”
盛辛捂嘴:“哦吼?”随後鼓掌道:“小夥子就很優秀嘛,贊哦!”
盛夏:“滾啊!”
要不是盛辛傷了腿,他可能真的會秉着塑料兄弟情給他送一腳。
憂郁少年繼續嘆氣,“他已經快半個月沒理我了!自那天之後,我感覺老班看我的眼神都帶刀子……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讨厭他的課這麽簡單了。”
“嗯哼?此話何解?”
“我感覺我去上他的課,随時可能有生命危險。我一度懷疑老班會知法犯法,對我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少年捂着臉,沉痛道:“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說——原來你就是那個企圖在我面前拱我們家白菜的豬。”
“噗——咳咳咳咳咳……”盛辛剛抿了一口的水,毫無預兆地噴了出來。
盛夏回頭看他,“還是兄弟嗎?塑料是不是該降級泡沫了?給我根針好嗎?我現在就戳破它!”
盛辛趕緊止了笑,板着臉正經道:“啧,太難了兄弟!”
盛夏:“……我謝謝你啊,滾!”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
——————
以及說一下關于夏夏這對副CP的問題,原來我是想另開一本的,但是仔細思索了一下發現好像沒什麽梗寫,所以就給他們濃縮一下把。正文如果出現大概是推動劇情或是日常的作用,具體情節以後放番外寫。
(我其實還蠻喜歡這對的……你們要是不喜歡或是有什麽意見的可以說哦~)
——————
親身體會,伴娘真的不是人幹事!我感覺今天的我超級廢!我先睡了,有問題明天再修文叭~
愛你們,就醬!
——————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