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茶寮裏的事算是圓滿解決。
莫輕揚和鳳翎二人吃飽喝足，再次上路。
這個邊關小鎮地處東臨和中原邊界，雖則有些蕭條，但因為兩國常有貿易，城鎮之內，竟建了好幾家豪華的客棧。
莫輕揚不敢張揚，只挑了家整齊幹淨的中等客棧。
停下馬車，他掀開車簾，“下車吧，鳳翎。”
鳳翎跳下馬車，親昵地挽住了莫輕揚的手，“今晚我們就住這兒？”
莫輕揚有些尴尬地看看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這裏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的中原，即使是夫妻，人前也是要講禮數的。
只一會功夫，他已經能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
鳳翎也感覺到了，奇怪地望着他，問話的同時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輕揚，為什麽他們都在看我們？”
“沒事。”莫輕揚如是答她，牽過她的手邁進客棧。
客棧人不多，莫輕揚要了一間上房，囑咐店家将熱水和飯菜送進房間，便帶鳳翎回房了。
“剛才小二看我的眼神很淫、蕩呢。”莫輕揚剛剛把門關上，鳳翎就開始感慨中原世風，“怪不得慕風一直說中原男子放浪，看來好像是真的哦。”
莫輕揚一時無語。
那廂鳳翎似乎想起什麽，急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柔聲安撫，“當然，輕揚你是極好的，出淤泥而不染。”
“鳳翎。”莫輕揚裹過她的手，帶她坐下，“我知道來中原你會有許多不适應的地方。但是中原女子都是很矜持的。在人前，她們不會對男子做任何親密的舉動，就是說話，也要保持距離。”
鳳翎回想了一下剛才小二的眼神，居然一下就明白了，“哦，原來人家是覺得我放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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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揚還準備了滿肚子的話語，想跟鳳翎解釋一下何為男女大防，可是鳳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叫他忍不住……擔心。總覺得這樣不求甚解地接受中原文化，其實比什麽不懂還叫人慎得慌。
還想說些什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客官，您要的熱水。”
莫輕揚嘆口氣，回道，“進來吧。”
夥計往浴桶裏擡熱水的時候，飯菜也上來了。
鳳翎規規矩矩地沒對他動手動腳，坐在桌旁眼巴巴地等着他喂飯。
莫輕揚無奈地拿起碗筷，将所有的飯菜嘗過一遍後，在忙碌的夥計不經意的餘光中，夾了一夾臘肉炒筍，送到鳳翎嘴邊。
“唔！”鳳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好好吃！”她指着碟子裏的筍片叫。
“這是竹筍。”莫輕揚答。在西恙确實沒再吃過這道菜，不過莫輕揚素來對吃食不太在意，也就沒留心。
“竹筍？”鳳翎更驚訝了，“竹筍怎麽可以吃？把竹筍吃掉了，它不就不能長成竹子了嗎？”
“理論上是這麽說沒錯。”莫輕揚窺着鳳翎眼色，又喂了一口筍，這才繼續解釋，“不過中原人很喜歡吃。中原有很多竹子，倒是吃不完的。”
“王府裏也有很多竹筍，等我們回家，也去挖竹筍吃。朝雲他們一定也會很喜歡的。”鳳翎吃到好東西，立刻想到要跟衆位夫君一起分享。
莫輕揚喂飯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怎麽了？”見莫輕揚有些神游，鳳翎奇怪地看了看他。
“沒事。”莫輕揚回了句，繼續手上的工作。
二人吃過飯，熱水也打好了。水蒸氣從屏風後飄出，染了一屋水汽。
莫輕揚将碗筷收了，喚了小二将東西拿走。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鳳翎已經在浴桶裏了。
“輕揚！輕揚！”還沒坐下，就聽鳳翎在屏風後喚自己。
莫輕揚于是走到屏風後，“怎麽了？”
水汽氤氲中只見鳳翎趴在浴桶邊緣看他，眉眼輕佻間風情萬種，“同我一起洗吧。”
這句話的意思很是明顯，莫輕揚不自覺地有些慌亂。
見莫輕揚不動作，鳳翎從浴桶裏立了起來，一時間水聲嘩然。
莫輕揚只覺呼吸微滞，那廂鳳翎已然探出身子将他抱住，濕漉漉的身子貼在他幹冷的外衣上。
“輕揚，”她柔聲喚他，輕揚螓首看他，明眸好似攏盡了滿屋的水汽，“你是不是怪我這陣子冷落了你？”
莫輕揚不敢看她的眼睛，手碰到她濕滑的背脊時，觸電一般彈開，“涼……你，你先坐下。”
“那……”她的目光，柔柔地滑過他的臉，滿意地看到莫輕揚因為她目光裏的熱度紅了臉，“……你呢？”
“別鬧。”莫輕揚紅着臉，尴尬地回她，“浴桶小，我一會再洗。”
“好吧。”鳳翎微笑着放開了他，坐了回去。
莫輕揚身上濕冷，因了她的離開，竟有些不适應。
沒一會鳳翎便裹了浴巾從浴桶裏起來，路過他身邊時拍了拍他的屁、股，朝他眨了眨眼，“該你了。”
莫輕揚有些惱，但腦子裏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象一會兒的绮旎。暗暗罵了聲自己，莫輕揚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澡，沖到床邊。
然後他如願地看見鳳翎乖乖地趟在寬大的被褥裏，已經……睡着了。
莫輕揚在床邊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沉默地爬上床。
一進被窩立刻察覺異樣，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人壓在身下。
“輕揚，”她在他身上咯咯地笑，“你洗得這樣快，可洗幹淨了沒有？”
莫輕揚手腕一收，将她整個拉下，用吻作答。
一夜春宵。
莫輕揚幾乎恨不得粘在床上不起來。但是鳳翎卻是早早就醒了。
天剛微亮，她已經下床穿戴整齊，并将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莫輕揚知道她淩晨的時候出去過一趟，想來是跟女帝的人接過頭了。
“接下來往哪走？”莫輕揚一邊穿衣一邊問。
“往東。”鳳翎答。
鳳翎不多說，莫輕揚也不好多問。收拾好行裝便同她一起出了門。
吃過早飯，他先到馬廄裏取了馬車，将行李搬上馬車。
牽着馬車走到客棧門口，準備喚鳳翎上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
“二師兄，你果真沒死！”
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猝不及防間，撲進了他的懷裏。
“小師妹……”莫輕揚還未來得及推開來人，就看見鳳翎沉着臉從客棧裏走了出來。
“中原女子，還真是矜持。”鳳翎冷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傳入耳膜。
作者有話要說： 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