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齊成身汗的在歡呼聲下了場, 就看到邬元和朱凡朝他走來。
朱凡扔給他瓶水,也激動的臉色通紅,“齊成, 你真的帥翻了!”
齊成接住水,“真這麽帥?”
邬元點頭,給朱凡作證,“帥。”
齊成滿臉都是愉悅,朝他眨了下眼。
他今晚很爽,三人相伴往宿舍走去, 因為邬元就在旁邊,朱凡還不敢多說話。
“最近經常看到你,”齊成邊喝着水邊看着邬元, “不忙了?”
邬元毫不留情,“老包查的稍微松點, 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齊成哈哈笑了,“那我要好好感謝老包了。”
邬元瞥了他眼,嘴角勾起,嗤了聲。
但心情卻看上去不錯。
夜晚的風輕柔, 路上走着三三兩兩的人, 路旁的樹葉婆娑, 耳邊還有蟬鳴。
他們三個慢慢走着,到了宿舍樓底下,邬元站定,“明天校慶, 會有很多人進進出出,老包沒時間盯着我。”
齊成哦了聲,知道他要出去。
二最近的門禁很嚴,邬元經常翻牆的那處都時不時有保安巡邏。
他被憋在了學校裏很長時間,有事也沒法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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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元點了根煙,抽了口才道:“想吃外頭的什麽。”
他說的直接,齊成也不跟他客氣,他沉思了會,“校門外頭的鍋貼。”
邬元笑了,“就這個啊?”
齊成也樂了,“你嫌不夠?”
邬元,“夠了,就這麽多。”
說完了這事,邬元對他揚揚下巴,“上去吧。”
齊成友情提醒,“邬元弟弟,哥哥胃口很大的。”
“知道了,”邬元抽着煙,“等着哥哥明晚的鍋貼。”
第二天,紅色的橫幅就挂滿了整個二的校園。
九點半,會堂外面已經聚集起了高到高三的學生,個班挨着個班的排好隊形。夏立扯着嗓子在整理紀律,人聲嘈雜,大多興奮而激動。
楊老師從後面繞過來,“來幾個高個子的男生幫忙搬下水。”
齊成和其他幾個男生跟着他走,把水先步搬到了會堂。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池硯急匆匆地往這邊趕。
他今天沒帶眼睛,眼角的淚痣閃閃發着光。池硯也看到了齊成,時間不多,只朝他點了點頭,就錯過身往後臺疾步走去。
他從人群穿過,卷成筒狀的演講稿被擠掉在地上。
齊成視線定在演講稿上。
【前方兩米處發現二學霸掉落重要件,是否給予幫助?】
【A.沒有演講稿,學霸會哭的眼睛紅紅吧】
【B.會當衆哭出來嗎】
身邊的同學已經走遠,有人發現齊成沒跟上來,揚聲喊道:“齊成?”
齊成上前幾步,彎腰撿起了演講稿。
筒狀的演講稿被他拿在手裏轉了幾圈,才揚起手對同學說:“有人東西掉了,我去找找。”
“那你快點啊,”同學提醒,“時間不多了。”
會堂後面有片很大的準備空間,老師們還有各位被邀請來的嘉賓都在這裏待着,牆角還擺放着許多雜亂的表演工具。
齊成在人群裏面找尋着池硯的身影,後臺同樣有不少做後勤工作的二學生。直到五六分鐘後,他才在片校服裏面看到了學霸的背影。
學霸站在帷帳後,6班的班主任正在他身邊苦着臉。齊成看不見池硯的表情,但卻能看到他垂在身側握成拳頭的手。
齊成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叫道:“池硯。”
今天個上午都是在演講度過,每個人要講的東西實在繁多,即使池硯的記憶裏絕佳,也絕不可能記住演講稿上的每個要點。
池硯正低着頭聽班主任訓話,看到齊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齊成?”
齊成笑着道:“發現你掉了東西,現在給你送過來。”
然後就把拿在身後的演講紙亮了出來。
先前無比鎮定的池硯卻在這會突兀的紅了眼眶,他接過演講稿,往前步抱住齊成,悶聲,“謝謝。”
少有的表現出了外露的情緒。
齊成沒想到池硯會這麽激動,他緩和聲音,擡手拍拍他,“沒事。”
良久,池硯才退開,他的眼角已經染紅,沒了眼鏡的遮擋,這點紅色就赤裸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之。
臉側的紅淡而粉,他再次輕聲道:“謝謝。”
眼神認真,帶着清淺的笑意。
6班班主任松了口氣,臉上掃愁苦,“齊成,這回可真得要好好謝謝你!”
齊成說了句不用。
時間不多,池硯要開始最後遍練習,練習之前他清了清嗓子,“齊成,你們班是在間對嗎?”
“對。”
“那你會能不能……”學霸學了很長段時間的追人技巧,但等待自己使用時,還是感覺尴尬和羞澀的怪異,“能不能在我上臺演講時多看看我,替我多拍幾張照?”
句話說話,池硯的臉徹底憋紅了,他總覺得這句話太過大膽,于是連忙補充道:“我是想要拿回去給家裏人看看。”
齊成點點頭,“當然可以。”
校慶上午的主要任務就是演講。先是各位校長,再是由學校邀請來的各位教育專家和知名校友,到最後才是高到高三的學生代表進行演講。
這整個過程,都是非常的枯燥乏味。
坐在後面的班級還能偷偷玩個手機,但前排的這些班級只能乖乖仰着臉看着老師們講話。
齊成坐了十幾分鐘,又閉着眼睡了半個小時,睜開眼看,進度才到教育專家那裏。
小小塊地方放不下腿,齊成的小腿已經發麻了。他抿抿唇,突然起身,彎腰走到常堯身邊蹲下,“常堯,帶相機了嗎?”
常堯輕聲回答,“帶了,你要用嗎?”
齊成點點頭,“你不急的話,我午回宿舍給你。”
“我不急,”常堯耳朵突然紅了,“就是你拍完之後,別看我之前拍的照片。”
他對着齊成總是動不動的就臉紅,和平常如同兩人,齊成比了個OK,笑着,“放心,不看。”
常堯應了聲,從口袋裏掏出相機遞給他。
齊成把相機拿在手上,雖然小巧,但至少裝備齊全。他站起來,光明正大地在大會堂內找着最舒服的位置。
冒充着攝影師的身份,還坦蕩無比,楊老師看了他眼,也不再管他。
齊成最終在臺側的右面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這個位置上觀舞臺,下觀數千學生,齊成倚在柱子側面,從口袋裏掏出個棒棒糖。
柱子擋住了他的動作,上面的各位校長老師也不會往這邊施舍個眼神。
等齊成快要吃完了這根棒棒糖,臺上的教育專家也終于講完了話,把位置讓給了知名校友。
後臺的入口正對着齊成身前,齊成低頭翻着手機,突然感覺有閃光燈閃而過。
快得好像是錯覺,他凝眉看去,前方的入口通道深處,個人影正緩緩放下手機。
頭發被染成張狂的銀白,這次沒有帽子的遮掩,嚣張傲慢的宣誓存在感。
郎柏嘴角挂着笑,目光在齊成身上打了個圈,眼角彎起。
他晃了晃手機,然後将手機放在了耳邊。
齊成的手機上正好顯示了“齊白”的通話請求。
他按了接通。
“小帥哥,”郎柏的聲音,“又見面了。”
笑意從手機裏面蔓延。
“大明星,”齊成的聲音也帶着笑,“你剛剛在偷拍我啊?”
“誰叫我有雙發現美的眼睛,”郎柏低低笑了幾聲,“時沒有忍住,你不會怪我的吧?”
齊成哦了聲,幹脆利落,“我怪了。”
郎柏遺憾地嘆口氣,“那就只能讓你拍回去了。”
齊成擡眼看去,正好對上郎柏的眼睛,那雙不笑也含情的桃花眼眯着,突然兩指并攏貼唇,輕輕吻。
這動作不小心,很容易會造成用力過度的油膩感。但郎柏周身氣質風流,即便是這樣刻意的動作,也只會讓接受他飛吻的人面紅耳赤。
但齊成實在太過鎮定了。
他微微笑着,挂斷了電話,随即拿起了相機對準了臺上。
池硯已經走到了臺上。
學霸垂眸在底下看了圈,聲音清亮,“在二十六年前的七月……”
演講稿有很多張,他不急不緩地句句說着,沒有卡殼,也不見緊張。
郎柏看着齊成移開視線,專心致志地為臺上的人拍着照片,他輕輕哼了聲。
耳朵上的鑽石耳釘時不時在燈光照耀下閃爍,齊成越是不理郎柏,郎柏反而像是這個耳釘樣更有興致的去增添存在感。
就覺得有點好玩。
常堯的相機電量不多,齊成只給池硯拍了幾張角度好的照片,等拍完照片後,他直接出了大會堂的門。
早上的溫度微冷,但到了這個時間點,陽光已經将空氣烤的炙熱。明明已經九月,卻完全沒有金風送爽的感覺。
會堂門前栽植了排整齊的綠樹,樹下的陰影透着絲絲涼意。
齊成躲在樹蔭下玩着手機,等了半個小時,會堂裏的人終于散了會,成群結隊走了出來。
韓安先跑到樹蔭下,等着夏立和朱凡過來,等人齊了後商量道:“要不把這周末的燒烤提前?”
下午四點才開始集合,他們時間足夠去市心吃頓燒烤。
說燒烤,嘴裏淡出鳥味的幾個人頓時饞了,“你問出你同學說的很好吃的那家燒烤了嗎?”
“早就問出來了,”韓安,“怎麽樣?”
“說我請就我請,随便敞開了吃。”
“那還等什麽,”齊成本正經地看向朱凡和夏立,随後突然轉身就跑,“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