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憶而已(2)
已經是深夜了，顧小小窩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怎麽解釋剛才李立軒的表情呢，痛苦，驚愕，還有期待……
她連問都不需要問就知道，他們之間有故事。
回憶的力量只有擁有回憶的人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顧小小幾乎見不到李立軒的人影。她很難過，那種難過就好像是心髒上破了個洞，可以聽到血液逆流的聲音。
她每天都安安靜靜的，不再放聲的笑，不再跟馬炎打鬧。她用一種安靜的方式宣洩自己的悲傷，同時，她也在等待着，等待李立軒主動跟自己說關于那個“她”的事。其實她可以問的，可她不想，被逼着說出來，跟主動說出來的意義是不同的。
李立軒似乎被沖昏了頭，他好像忘了自己有個叫顧小小的女朋友。
這天顧小小像往常一樣一回到住處就開始做飯。沒過多久，馬炎便回來了。顧小小朝馬炎蒼白的笑了笑。馬炎看着這樣的顧小小，調整了一下呼吸，笑着說：“好香啊！我又有口福了。”
顧小小停下動作，安靜的說：“如果可以，我願意天天給你們做。”
“怎麽這麽說，聽起來怪怪的。”
“你去坐在沙發上等着吧，我馬上就做好了。”說完還不忘記朝馬炎笑笑。
馬炎輕輕嘆了口氣，該怎麽做呢？
吃飯時，兩人都很安靜，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沉默。馬炎第一次覺得食之無味，他猶豫再三，終于開口了。
“小小！如果你想知道林靜雅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不用！”
“為什麽，你不想知道嗎？”
“不是！我想聽軒親口說。”
“軒，他有點粗心，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歡你。”
“喂！大哥！我不得不說，你把我看透了。我很害怕哦！”顧小小又開始說笑了，馬炎聽着他的話，悲傷地笑了。
顧小小剛收完碗筷，李立軒就興沖沖的進了門。馬炎很識相的進了卧室。
李立軒走向顧小小：“沒我的飯嗎？”
“沒有。”顧小小面無表情。
“幹嘛！又不準備管我了？”
顧小小發現自己現在沒辦法看見他，連他的聲音都不想聽見。尤其是看到他笑的樣子。
“我累了！想休息。”
“不會是生病了吧！”李立軒用手去摸顧小小的額頭，被顧小小擋開了。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只能讓顧小小覺得更悲慘。
“你這臭脾氣！”李立軒不由分說的強行固定住顧小小，摸她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
“你幹嘛啊！”顧小小嫌惡的推開李立軒，快速的向後退。
“你怎麽了，好像在躲我？”李立軒緊逼顧小小，疑惑的問。
“沒有！我為什麽要躲你？”
李立軒嘆了一口氣，重重的坐在沙發上，輕聲說：“難道你不想知道我這幾天都去了哪裏嗎？”
“與我無關！”
“是嗎？”
顧小小點點頭。
“好！那我就去睡了。”當李立軒走到自己房間門前的時候，他側着頭補充了一句，“如果想知道什麽就問我，十二點之前。”
說完便進去了。
顧小小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那扇關着的門。她想推開它，然後撲到李立軒懷裏鬧一場，可那種事她就是做不來，不會溫柔，不會軟弱，更不會撒嬌。
本來只要問他就可以了，可顧小小偏偏什麽也不問。顧小小在等李立軒主動說，李立軒在等顧小小自己問。于是沉默換來的還是沉默，多麽可笑的誤會。因為彼此那別扭的性格。
顧小小轉身離開了這所讓她無法呼吸的屋子。
剛到樓下，就看見了在門外徘徊的那個女孩。
“你好！我是林靜雅”女孩笑着。
“你好！”
“可以和你談談嗎？”
顧小小尴尬的點點頭。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這幾天來，一直都很想見你。軒他對你贊不絕口。”
“是嗎？”
“恩！我今天跟軒說我願意為他留下來。”
顧小小看着眼前微笑着說着話的女孩，無法喜歡，卻也并不讨厭。
“可他卻沒有吭聲，兩年前我說我要走的時候他也沒吭聲，可兩年前他的眼神裏有怨恨，可現在，他的眼睛裏滿滿的是幸福。”
顧小小努力克制着心裏的狂喜，平靜的說：“可以給我講講你們以前的故事嗎？”
“軒上高一時，我上高三，我是他的學姐。當時我們每周總有一次要一起上體育課。每當那時，軒總是會不經意的注視我，而我也在注意他。你知道，他就好像是太陽，擁有讓人無法忽視的光亮。我是音樂藝術生，後來軒和他的一幫哥們兒也來學音樂，慢慢的我們認識，并相愛了。臨近畢業時，我父母安排我去留學，我告訴了軒，軒什麽也沒說。隔天他跑過來找我，請求我留下來，可我還是走了。”
顧小小靜靜地聽着這些曾經，好像在聽一個遙遠的故事。
林靜雅接着說，“你說我可笑不可笑，軒讓我留下時，我偏要走；現在他不再需要我了，我卻回過頭找他，想要留下來。”
顧小小目送林靜雅離開，她現在有點覺得是自己搶了林靜雅的幸福，覺得虧欠她。
掏出手機，她給李立軒發了條短信，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